第二百九十六章、被忽略的事实
有了尤格的情报支援，熊猫顿时觉得天也亮了眼也明了，犹如玩即时战略游戏开了全图外挂，一下子就确定了敌军的要害。
按照尤格祈愿术确定的结果，他没有半点耽搁，直奔目标。
说来也真是让人难以想象，神秘组织的总部竟然藏在一座城市的遗迹下面。
过去几个月，熊猫不止一次路过这附近，但却没有哪怕一次想过要到遗迹里面搜索一番。
这不是他粗心大意，实在是这个遗迹太不显眼――它跟别的所有城市的遗迹一样，别说是地面上的建筑物，就连城墙和房屋的地基都被拆得七七八八，只能通过地上的种种痕迹判断出这儿是个遗迹，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很显然，这里早被神秘组织拆光了。
类似这样的遗迹，熊猫见过很多。他也曾经试着在某个遗迹里面搜索，但却一无所获。
所以再看到类似的遗迹，他就完全没有了兴趣。
地基都被拆光了的地方，有什么好搜索的？这可不是玩游戏，点一下搜索然后再等一会儿就行，是要自己去花费时间精力的。
因为之前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当熊猫按照尤格的法术结果找到这个遗迹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
“尤格，你不会弄错了吧？”
“不可能！这种小事怎么可能会弄错！”
“但这里怎么看都只有一片遗迹啊。”
“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遗迹而已。人不可貌相，遗迹也是。看你的样子，谁能想到你是个杀人魔王呢？”
“我才不是什么见鬼的杀人魔王呢！”
“这段时间你杀掉的傀儡士兵怕是都有十几万了吧，这都不算杀人魔王，什么才算？”
“傀儡士兵也算人？”
“能走能跳能说话，甚至还会杀人，为什么不算是人？”
熊猫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说：“没有自我意识的杀人机器，算不了人。”
“谁说他们没有自我意识的？”尤格反问。
熊猫笑了：“我跟他们打了那么久，杀了那么多，它们有没有自我意识，我当然知道。”
尤格也笑了：“既然这样，我们来做个实验，怎么样？”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实验的材料。
当熊猫开始朝着遗迹下方挖掘之后不久，地面多处骤然开裂，数不清的傀儡士兵冲了出来。他们不言不语，冷着脸，对着熊猫和尤格发动了进攻。
“你看，实验的材料来了。”尤格说，“你可以抓一个，问问他有没有自我意识。”
熊猫二话不说，左手抓住尤格，右手抓住一个冲在前面的傀儡士兵，斗气喷涌，一下子就朝着天空飞去。
当他确定自己已经飞到了那些傀儡士兵们攻击不到的高度，才对右手边那个傀儡士兵问：“你叫什么名字？”
傀儡士兵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台断了电的路由器，发不出半点信号。
“你看，他们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熊猫说。
尤格摇头：“你的问法不对，看我的！”
说着，他背后也展开了如同巨龙一般的光翼，飞在空中，凑到了那个傀儡士兵的面前。
“这位兄台，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妻儿老小？可有田地产业？……”
熊猫冷笑，只觉得这家伙在冒傻气。
但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个傀儡士兵起初没什么反应，但当尤格说到“妻儿老小”的时候，原本平静的眼睛里面突然浮现出了明显的挣扎。
熊猫自然立刻就看到他的表情改变，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居然真的有自我意识？！”
还没等他想明白究竟怎么回事，那个眼中挣扎之色越来越强烈的傀儡士兵身体突然猛地一震，七窍之中都喷出血来，体内的能量更疯狂地凝聚起来。
“靠！要炸！”
熊猫惊呼一声，立刻把他扔了出去。
几乎是才刚刚离手，这个傀儡士兵就在空中炸成了一片血雨。
“哎呀呀，居然连一句阿拉胡阿克巴都不说就炸了……这太不专业了！”尤格早就有所准备，提前拉开了距离，身上一滴血也没沾着，此刻还在说风凉话，“看来他们的改造者技术很到位啊，一旦自我意识苏醒，就立刻强制自爆——啧啧啧，要是那些科幻片里面的机器人也有这样的设置，什么《终结者》之类的故事就没得讲了……”
熊猫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想不到，我跟他们打了这么久，居然都没你这个第一次跟他们见面的人看得清楚……”
“不用看我都知道，这种傀儡士兵必定是用活人改造的，活人的意识不可能被完全抹掉。”尤格说，“禁忌学者只会操作身体，对于灵魂方面可没什么本事。亚伦能够把普通人改造成这样的战争机器，却不可能真正抹掉他们的意识，最多只能将其藏起来。”
熊猫沉默了一下，说：“也未必就一定是亚伦干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尤格反问。
“也许别人得到了他的技术……”
“熊猫，熊队，熊大侠！”尤格皱起了眉头，“这可不像你！太难看了！”
熊猫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默然不语。
但尤格可没闭嘴：“亚伦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不明白？”
熊猫没回答。
“我知道，绝大多数人都有‘我的朋友是好人，他只是偶然犯了错’或者‘我哥儿们其实人很好的，他只是被坏人欺骗了’……这类的想法。但我们都应该知道，这种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他的声音大了起来，语气也变得严肃：“一个人，他对朋友真诚，对亲人关怀，对部下亲切，甚至于吃苦在前享乐在后……这所有的美德，跟他是一个变态大魔头之间，一点也不冲突！”
熊猫深深地叹了口气。
尤格指着下方那茫茫多的傀儡士兵，严肃地说：“熊猫，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那些受害者！以你的冷静和聪明，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
熊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这话，是谁教你的？”
“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尤格问。
熊猫摇头：“你要是真这么有正义感，就不会是个宅党。”
尤格笑了：“好吧，果然还是瞒不住你。这些话，是我出发之前，洛克给我的建议之一。”
“他给了我好几个建议，其中之一，正适合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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