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道难人
“轰隆隆――”“噼啪！”
正在虚影感叹之际，航陌的神识之海顿出现了一道回忆，零星大动的声响，惊得虚影心头微颤，瞠目再视而去：“呿――又生什么了。”
暴动的气息难以压制，屋内一声巨响，激得尘土飞溅，房内的桌椅，遽然间全化作了灰烬，王凯的背上刹那又浮现出了四只蝠翼，长达数十米的蝠翼，一瞬间几要震塌了整间房屋。
若非王凯曾给屋子布下魔障，此时的他怕是要暴露在这整片阳光之下。蝠族由于自身功法的原因，生性习暗，故而对强光不具备任何的免辐射能力，蝠人稍有不慎，都将魂飞魄散。
“唉，功法又失控了。”王凯惊着，只觉背上一股魔能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奔去，似要撑炸自己一般。
额上青筋暴起，手臂更是颤抖起来，此时王凯那苍老的脸上，阵阵黑气犹如乌云般袭卷开来，似要从中破裂一般。
“怎么会这样。”正欲收功的王凯，刚要停止对魔能输送，却现自己的魔能像是被某种气息给缚住了般，不得抽身。
“金莲血气？”体内的力量愈暴动不能自已，王凯猛地诧异道，“不对，这并非血气，是印记！”
“轰隆隆――”就在王凯察觉到航陌体内那股印记的同时，力量瞬时竟被震了出来：“噗――”震惊中的王凯始料未及，一口鲜血猛喷在了地上。
“好强，好霸道的气息。”嘴角含着墨绿的鲜血，王凯一脸吃惊地看着航陌，神色顿变阴沉。
此刻的王凯，恨不得再与这股力量碰撞一次，只是自己伤势未愈，压根就不能与之抗衡。更何况……这股力量，又处在航陌体内。
力量的抽回，鲜血的喷出，再加之王凯体内展出的四翼，瞬时转移了不少气息的流动，使得王凯因祸得福，顺利缓解了些许暴乱的气息。
“陌儿体内，怎会拥有如此强烈的一道印记？”默然走上前去，王凯看着航陌想道，不禁回忆起了四年以前，自己教航陌修神时的场景。
四年前，碎魂山。
那时的航陌，还是一个仅有七岁的孩子，他兴冲冲拉着王凯的衣襟，问道：“爷爷，您要教陌儿什么啊？”
“陌儿乖，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就让爷爷教你，如何利用这天地精华，修炼神道好不？”王凯笑着，轻抚了抚航陌的头问道。
“咦？爷爷，什么是神道？”轻抬了抬头，航陌看着王凯的眼神，一脸懵懂。
“嗯……陌儿，传说有一种存在，然于天地之外，却又生之于天地之间，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是什么？”
“神。”王凯一脸豪气的回着，不知为何，当他提到这个字眼的时候，眼中竟充满了自豪，却又暗含失落。
“神？那是什么东西？”
“哈哈，陌儿啊陌儿，你这句话，要是被那些强者们听见，真不知他们会作何感想啊。”
早已长满老茧的手，捏了捏航陌肉嘟嘟的脸颊，又喜又爱地，王凯冲着航陌轻笑道：“估计他们，都会笑到无可奈何吧。”
说到这，王凯不禁又咧嘴笑了起来，“嘿嘿。”
“爷爷，您为什么那么开心啊？”航陌嘟着稚嫩的嘴角，有些小脾气地说道，“您还没告诉陌儿，神是什么东西。”
“好啦，陌儿别生气，爷爷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王凯说罢，牵着航陌的小手，向着山上的一片原野走了过去：“陌儿，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实际上只是宇宙中如尘埃一般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的人呢，把它称作粒子世界。”
“粒子世界？”
“嗯，粒子世界，早在上万亿年前就已经存在了。传说千百万年前，曾有一个来自界外的强者，他名为浩瀚，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
“据说，是他开拓了整个粒子世界的修炼体系，为我们的世界留下了一套修神之法。”
“只要达到之中的最高境界，便能称霸于整个粒子世界之间。以至于千百万年来，世人都对这一境界充满着渴望。”
说到这里，王凯内心也不禁掀起了一阵波澜：“当年，若不是自己剑走偏锋，或许自己也能达到这一境界吧，又何止于此。”
“爷爷，是什么体系啊？”撑大了双眼，航陌的双眸沉然闪过一丝惊异，继而向着王凯问道，澄澈的眼神中，似若充满了好奇。
“陌儿，爷爷告诉你，虽然你现在可能听不懂，但能多了解一些，也是好的。”语气略带一丝期盼，王凯冲着航陌说道。
“好的，爷爷，陌儿会牢记在心。”航陌坚定地回道。
“嗯，听好了哦。”
“我们这一世界，人族大6的修神体系分为园、院、府、宗四级。”
“各级分为五个层次：初、定、持、升、天，各层次亦被划分为三个阶段：入境、破晓、巅峰，当然在宗级天层巅峰之上还有……”
说到这里，王凯不禁顿了顿，拉着航陌，端坐在了原野的草地上：“嗯……要修炼到那之上境界的话，恐怕会很难，很多几乎都是不可能的存在，等你稍大一点了，爷爷再告诉你吧。”
“额，好多、好复杂。”航陌轻喃着，抚了抚拇指，像是受了啥委屈一般，“真要修炼的话，那得炼多久才能到头！”
“呵呵，傻孩子，爷爷不需要你修炼那么多，你只要稍微修炼那么一点点，爷爷就知足了。”王凯笑道，“爷爷不需要你有多强大，但是你必须要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
王凯说罢，用手指轻点了点航陌的天灵盖，笑道：“而且，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能炼到头的资质的，有些人到府级、甚至院级，就止步难前了，也有的到了宗境，就难再突破。”
“那爷爷，我有没有这资质？”航陌听罢，迅站了起来问道，对于新生的力量，他充满了好奇。
“嗯……先试试看吧。”王凯说着，站了起来，挥了挥衣袍，便开始试着教航陌修炼之道。
无奈航陌，怎么炼怎么不行，修炼了大半月，也不见任何起色。
不仅如此，随着修炼时间的增长，航陌的体能竟变得比同年人还弱了起来，天生神力的他，竟无力捥弓。
这让王凯为之担心了许久，最终还是决意终止航陌修炼。
“孩子，看来你并不具备修炼的资质，放弃吧。”终于，在航陌修炼了一个月后，王凯极为不忍地阻止道，“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为什么，爷爷，陌儿不要，陌儿不想就这么放弃。”听着王凯的这番话，年少孩子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流落。
这一个月来，航陌一直拼了命的修炼，可不知为何，他总是越炼越差，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他这一月内，不知经历了多少的苦难，忍过了多少辛酸。
可……那又如何，修神入口，对于航陌而言，就像堵了樽钢墙铁壁一般。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涉足一步，哪怕，仅有一步……
神力消失的他，心头也早已充满了恐惧，航陌害怕甚至哪一天，自己会连拿起碗筷的力气都会消失。
但他依旧十分努力，他希望有一天，能让王凯看到自己的进步，可以让王凯明白，自己是有修炼的天资的，能以他为豪。
可当被自己的爷爷否定的时候，这个年少孩子的心底防线，终究还是如瓦临洪水一般，被支离破碎……
“爷爷，我真的想要修炼……”
“爷爷，再给陌儿半月的时间好不好，陌儿还想再试试！”
“爷爷，陌儿一定可以的，再让陌儿修炼一次，好吗？”当年航陌为了重新修炼，对王凯说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回荡在了王凯的耳畔。
“不行了，陌儿，再修炼下去的话，怕是你有一天连走路的本领都会失去，也许是你的资质不到位，你的体格，生来就不适合修炼。”
“别再坚持了，陌儿，这样只会伤害到你自己。”
“陌儿。”王凯看着眼前这孩子的执着，不禁为之汗颜，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无奈，“这样吧，爷爷教你另一种修炼法门，好不好？”
“什么？”航陌含泪瞅着王凯问道。
“以这自然万物的力量，聚而成之的五行四象炼体术，这也是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部落，他们的修炼之道。”
试着以此，转移航陌的注意力，王凯笑而继言道，“安澜长你肯定见过了吧，他就是这方面的强者，这种修炼之路，可是很厉害的哦。”
双眸满是期待地看着王凯，航陌的眼中盈溢着泪花，似若稍不留神，便会如滴水般滑落。
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如今只想着自己的爷爷，可以让他在修炼路上，再闯一次：“爷爷，陌儿真的不能再修炼了嘛？”
“不能了，如果陌儿执意要修炼的话，也要先学会这炼体术。五行四象炼体术，一个人一生只能学一门，若要兼修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
“陌儿，爷爷就教你水系炼体术吧，待行身大成之后，就能以这自然的水息为能，挥出巨浪滔天般的力量，至于能走到哪，还得看你自身的造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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