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演技
贺宴说完，赵恒转身离开，退出办公室前还冲我礼貌的点了下头。
办公室里剩下我们俩，四目相对，两无言。
“牧家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贺宴双手交叉在身前，声音清冷。
我剔向他，连基本的官方的笑都懒得维系，“我对牧家的事不感兴趣。”
“百分之十的收益。”贺宴又说。
“贺总，您对您仇家的女儿，还真大方。”我嘲弄笑出声。
贺宴闻声蹙眉，“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现在还是个未知数，有待考究。”
听到贺宴的话，我想说，贺总您可真够‘深谋远虑’，对于未知的东西，就这么能豁得出去，不惜以自己做饵。
但是话到嘴前，我却没说出口，太矫情了，不是我的作风。
贺宴话落，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到我跟前，靠近我，压着声音说：“不是说要继续玩吗？反悔了？还是认怂了？”
我身子不由得向后倚几分，“再加百分之二。”
“好，我自掏腰包补给你。”贺宴削薄的唇弯起。
我有时候是真的看不透贺宴，我们俩之间的矛盾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他居然还能继续跟我演的下去。
我妥协后，贺宴走到办公桌后在验收批复手续上签字，边签字边说：“周周，当年的事情，我还在调查，没确定你爸就是凶手，只是怀疑，即便你爸是凶手，我也不会报复在你身上，我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经过前面那两件事，我如果还会轻信贺宴的话，那可真是中了邪！
对于一个间接伤害到他妈的顾北城，一个跟他有至亲血缘关系的人，他都能狠得下心把人远送到国外，何况是对于我？
如果真的调查出来贺母的事情跟我们家老周有关系，我下半辈子，还不知道要被放逐到哪里去。
贺宴签完字，递给我，我接过，扯动嘴角被迫营业似的笑了下，往门外提步。
“周周。”贺宴在我身后开口。
“贺总有事？”我回头，笑靥如花。
“牧家今晚会有一场晚宴，有关那个活动的，一起参加？”贺宴侧着头看我，修长的手指间还夹着刚签完字的钢笔。
我提唇，“好啊！”
从贺宴办公室出来，赵恒站在门外，捧着一杯咖啡递给我。
我接过，浅笑，“谢了。”
赵恒应笑，有些憨厚的抬手抓自己的头发，低声说：“是我该跟你说谢谢，你今天要是再不来，我恐怕就要辞职回家种红薯了。”
“嗯？”我不解，挑眉。
“您跟贺总最近吵架了吧？”赵恒小声说，说完，怕我误会，又忙不迭补了句，“我不是八卦！就是贺总最近两天情绪很差，而且还时不时拿下面的人撒火，我一猜就是你们俩吵架了。”
何止是吵架，等进一步确定之后，保不齐就是深仇大恨了。
赵恒话毕，看向我，“贺总人其实挺好的，也就是表面看起来高冷些。”
“嗯。”我接话，晃了晃手里的咖啡，“赵助理，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走出贺氏，我坐到车里，微微蹙眉。
贺母当年的事，难道真的跟我们家老周有关？
老周出车祸的时候，我十三岁，那个年龄段，记忆倒是有，但是并不深刻，我只记得他只是个普通的上班一族，从来没听说他跟顾家的人有任何瓜葛。
我之所以没反驳牧京说老周就是当年管家派出的人，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贺宴跟牧京都不是草算的人，他们不可能会平白无故说出这些话。
看来，这件事，我也应该着手调查下。
只是，万一，事情真的像他们所说，而且到最后也真的证实当年贺母的癫疯跟老周有关，我又该怎么办？
我坐在车上心烦意乱的思忖了会儿，开车回万昌。
有了贺宴的签字，孙志和去找了贺氏工程管理的人，验收很顺利。
下班，我从办公楼走出，刚下台阶，就看到了停车在门口的贺宴。
“贺总。”我假意的笑，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
“坐我的车过去吧！”贺宴隔着降下的车窗对我开口，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哀乐。
“好。”我绕过车身上车，没矫情。
上车后，贺宴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低头看手机，正看着，贺宴忽然手一伸，拉过我一只手，攥在手里揉捏。
“贺总？”我侧头，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咱们两现在这种情况，做这样亲密的动作，不合适吧？”
我花落，贺宴淡定如常的开车，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
我盯着他看了会，见他无动于衷，索性也懒得再废话，低头，继续一只手划看手机。
车抵达指定的酒店，我跟贺宴几乎一起下车，他走在前，我慢半步紧跟在后。
“待会儿进去之后，你尽管看戏，别出声。”贺宴压低着声音叮嘱我。
我抬眼看他，红唇染笑，“贺总，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对我满是戒备又满怀热情的？”
贺宴闻声，直视前方，回话，“都是真的。”
听到贺宴的话，我笑笑，没接话。
走进酒店，一眼就看到了正跟人客套的牧京，他鲜有的一身西装革履，收起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看着倒真有几分成功人士精英男的风范。
看到我跟贺宴，牧京也没急着往这边走，相反，他全程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投过来。
“你们俩闹矛盾了？”我有些许好奇的问出口。
贺宴从服务生手里拿过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自己留了一杯，开口说：“有时候，亲密的合作关系是不能摆到明面上的，越是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联手，往往越是能给人重击。”
贺宴说完，抬手抿红酒，我手一伸，夺过他手里的酒杯，转身给他换了杯香槟，“不是过敏吗？”
贺宴低睨向我，晃了晃手里的香槟杯，粲然一笑，“周周，你一直都说我是个好演员，其实我觉得你才是，很多时候，我都误以为你已经爱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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