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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眼便是江湖


  秦京,众所周知,十国之中最为强大,其中秦京,最久负盛名的莫过于世袭镇南王的古家。

  古家所在地是三国(秦京、西楚、南梁)交界处常年大雾弥漫名为“仙人”的神秘的山峰,许多人只知道那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地,据老人一代代的传闻上山的道路名为仙人指路,寓意没有仙人指点,外人根本无法到达峰顶古家。

  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英俊男子,站在峰顶悬崖边,看不清其面部表情,只见呼啸凌冽的山风,不能使其身体移动分毫,身上白衣,随着山风,摇曳在风中,此人正是古家世子古辰。

  他今年二十七岁,古家排名老三,大姐古云,二姐古萧,因为父亲古朗中年得子,古辰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忽然山间中出现了一道模糊又连绵不断的身影,几个呼吸之间便来到了世子身后,只见此人身形算不上魁梧,甚至有些瘦小,来人正是古朗贴身侍卫,江湖人称“曹阎王”的曹晏海。

  世子,王爷命小人来传话,让您去书房。

  古辰摆了摆手,道了句知道了,曹叔,您先走,我随后便到,几个眨眼的功夫曹晏海便消失在了云雾缭绕的山间,只见古辰一袭白衣,忽高忽低不紧不慢的穿梭在云雾之间。

  古辰来到装修极其简单的书房,只见一名老者,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此人正是古朗,秦京帝国中唯一一位手握重兵拥有天下兵符的异姓王,在东南六州十三镇古家是绝对的王权。

  父王,您叫我。

  老人缓缓说到:辰儿,天下马上就要不太平了,周边小国连年爆发战争,过不了多久,就会天下战乱,秦大王召我入朝共商大计,你去简单收拾一下,随我一同前往洛都。

  收拾好一切,三人便动身下山,曹晏海去山下的小镇上包了一辆还算阔气的马车,就这样古朗,古辰,曹晏海三人开始了前往洛都漫长的路程。

  一路上三人没有任何言语交谈,古朗在闭目养神,曹晏海正襟危坐,聆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倒是古辰悠然自得,前去同车夫坐在前室,东看看西看看,仿佛这一切都很新鲜,说来也是古辰已经两年没有下过山了,在山上潜心修炼。

  赶了一天的路,随着黄昏的到来,马车的影子被夕阳拉的修长,一众人也要找店家休息了,车夫说到:前方不远处,便是凤溪镇,来到凤溪镇,车夫找到一家还算大雅的客栈,众人要了三间上好客房,一间普通客房,车夫将马儿牵去后院吃草。

  三人坐在大堂,曹晏海叫来店小二,点了些许素菜,一个荤菜,古辰心生不满,心里嘀咕曹晏海又不是你花钱,干嘛点这么多素菜。

  店小二一声,客官,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古辰,曹晏海,奔波一天,白天只是些许口粮垫肚,早已饥肠辘辘,但是古朗,没动筷之前,谁也不敢夹菜。

  古朗,见此情形,便起手动筷,随后古辰,曹晏海,如同狼吞虎咽一般快速吃食,饭过三巡,曹晏海陪同古朗前去二楼客房休息。

  古辰便一人走出客栈,走在凤溪镇的街头到处充斥着喧喧嚷嚷,好不热闹,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说来也怪,明明已经入夏,古辰却感到丝丝凉意,仿佛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一般,古辰见前面街头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喜欢凑热闹的古辰又岂会放过这等机会,古辰便跻身向前,听见人们熙熙攘攘,杂七杂八的说着,原来是当地的恶霸在卖女人。

  古辰勉强在人群中隐隐约约看见女子的相貌,脸上脏脏兮兮的样子丝毫掩盖不住女子模样的俊俏,眼窝深邃,眉骨高,鼻梁高挺,外面穿着一件青色的薄烟纱略带灰尘,三千青丝用一只雕花檀木簪挽起,樱桃小嘴透出点点泛红,简单而又不失仪态,一件淡红色的绉纱抹胸裙,抹胸上是绣着干净的凤凰,最耀眼的象牙白色在耀红的衬托下那样的闪亮,也是彻骨的冷艳妖娆,由此可以看出女子绝对不是五大国人士,应该是苏国人。

  恶霸嘴里不停的喊着,异域女子,风情万种,价高者得,价高者得!

  最里圈是一群笑起来猥琐到家的纨绔子弟,其中一位身穿淡黄长衫,看似文雅,手持雕竹扇,长相颇有几分俊气,不开口出价的青年吸引了古辰的注意力,但随着其他人的争相出价,古辰注意力又放在了异域女子身上,这群纨绔子弟看起来都个个志在必得的样子。

  古辰玩心被激起,不管哪位的出价,古辰都比对面高一钱,一群纨绔子弟怒目圆睁的盯着古辰咬牙切齿。

  古辰却装作视而不见继续出价,直到淡黄长衫的青年开口说到,阁下,莫非喜欢此女子,古辰淡淡回答道:喜也罢,不喜也罢,规矩不就是价高者得吗?

  阁下如若喜欢,小弟便买下作为礼物相赠予兄台。

  古辰心声嘀咕,天下还有这等好事,但是在这秦京土地上自持镇南王世子身份,还能有什么慌恐呢?

  古辰便客套起来,这怎么好劳烦公子破费。

  只见淡黄长衫青年,从腰间拿出一袋银两递给恶霸,说道:王痞子,这些够否,王痞子赶忙接过银两,满脸笑意说道:沈公子,够了够了。

  兄台,这位姑娘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了,府上略备薄酒,乞劳动玉趾,到寒府小酌,万勿推辞,想与阁下交个朋友。

  古辰心想,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便应声道,那就劳驾沈公子前面带路。

  一路上三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大家却很有默契的保持着相同的行走步伐,只见此女低头不语,小心翼翼的跟在古辰身边。

  行走片刻,便来到了沈府。

  沈府,朱甍碧瓦,不夸张的说,占地之大,府外注视富丽堂皇,府内装饰金碧辉煌,恢宏之气丝毫不输王爷府。

  古辰和女子跟随沈公子走入府内,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充满了庄严的气势,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巨大假山、精美的戏台、玉玲珑等园林的杰作,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往前一望,见白石,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进入石洞来,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都使古辰留恋往返。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古辰惊叹不已。

  一行人在古辰东张西望中到达客堂,目光所触皆是琳琅满目的珍品,却又充满了古朴之气,沈公子入座之后,便说道不必拘束,紧接着邀请古辰和佳人入座。

  沈公子叫来管家,安排下人上茶,膳房备上等酒菜,以及沐浴用品和佳人衣服。

  两杯茶过后,管家进来,大少爷,酒菜及沐浴都以备好,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沈公子摆了摆手,起身对管家说道:带姑娘去沐浴,换好衣物,邀到膳房,兄台请随我来膳厅小酌一杯。

  古辰来到膳厅,里面装修素朴,却处处充满了华贵之气,美酒佳肴早已摆满四仙桌。

  沈公子邀请古辰入座,下人给古辰把酒斟满犀牛角杯,沈公子便开始毛遂自荐,鄙人沈靖,凤溪人士,家父沈青山。

  直到这时古辰才明白为什么沈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如此年轻便出手阔绰,府邸如此富丽恢宏,原来是富甲一方的巨商沈青山之子。

  沈靖端起酒杯,对古辰说道:兄台我们喝下这杯酒,也算是相识一场了,沈靖与古辰俩人皆一饮而尽。

  下人又斟满酒杯,古辰说道:在下古辰,南离人士,家父古朗。

  当古辰说完古朗二字,沈靖身躯一震,连忙起身单膝跪地说道:草民沈靖拜见镇南王世子。

  沈靖心想,这年头谁敢冒充镇南王世子,初见古辰第一眼,便察觉此人,仪表堂堂,气宇不凡,一身贵气岂是一般纨绔子弟所具备。

  古辰起身前去搀扶起沈靖,沈兄不必如此拘束多礼,我们是朋友。

  沈靖此刻也顺坡下驴,古兄既然承认我们是朋友,鄙人就不在多礼,照顾不周,还请古兄莫拿怪。

  正巧此时刘管家也领着异域女子到来,只见其身穿淡粉色长裙,淡雅处却多出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丽。乌黑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颗光彩夺目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雾鬓云鬟,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古辰察觉到沈靖两眼放光,仿佛要把异域女子吃掉一般,沈靖感到自己的失态赶忙邀请姑娘入座在古辰身边。

  此时三人尴尬症犯了,无人开口。

  古辰转过身面向女子开口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女子不敢看古辰的眼睛,低头支支吾吾,结结巴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讲才好。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这才慢慢说道,小女子姓苏名曼彤,苏国阳都人士,说完只见苏曼彤开始抽噎起来,古辰哪里见得女孩子哭,便连忙安慰道,我与苏公子送你回家好吗?

  听到家,苏曼彤哭的更厉害了,失魂落魄的说哪里还有家,没有家了,没有了,没有了。

  古辰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杯杯酒下肚,沈靖见此情形,也一杯杯酒陪着古辰。

  苏曼彤或许是哭累了,拿起碗筷,开始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古辰心生欢喜。

  酒过三巡,早已夜半三更,苏曼彤趴在四仙桌上憨憨的睡着了。

  古辰起身把苏曼彤抱着怀里与沈靖道别,沈靖再三挽留,让古辰与苏曼彤在府上过夜,或备马车送古兄到客栈,古辰谢过沈靖好意。

  沈府门口,古辰说道:沈兄请留步,便抱着苏曼彤走在四下无人的长街中。

  这短暂的路程古辰却走了许久,内心纠结,怀中女子明日该怎么和父王解释呢?

  客栈门口,古辰敲了敲店门,店小二用睡不醒的声音问着,谁啊,干什么,大半夜的。

  古辰说道:住店的。

  店小二伸了个懒腰起身开门,看着古辰怀中的女子,用力揉了揉眼,仿佛不敢相信人间有如此绝色的女子一般。

  古辰没有理睬店小二,抱着苏曼彤径直走上二楼客房,轻轻的将苏曼彤放在拔步床上,为其脱下翘头弓鞋。

  古辰便一人走到椅子前坐下,在片刻的思索之后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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