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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回:血染红毯祭皇天,百世张族残光灭


  宴会正酣,金碧辉煌的议事殿里烛火相映,玉盏角樽。

  一个侍者弯着腰疾步绕过后面的殿柱来到最上方张丞相的位置,一边殷勤的给丞相添酒,一边低声的说道:“大人,晋王来了,不过已经被人关在了偏殿,任何人都靠进不了。”

  “晋王爷来了?”张丞相对此颇感意外,放下酒樽,半眯着眼摸着胡子,余光暗中观察了一眼上座的皇帝陛下。

  话锋一转,说道:“罢了,这些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我也不好插手,你且先下去。”张丞相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继续喝着酒。

  坐在上方的皇太后绍氏不动声色的斜睨了一眼下面红光满面的张丞相,刚才那道探究的视线,她身为女人,怎会感觉不到?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绍贵妃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再看看身边的这位“好儿媳”,右手端起玉樽,左手兰花指微翘,用宽大的袖袍遮住半张脸轻抿了一口酒水,红唇微勾,平添讥讽之色。

  一旁的皇帝察觉到母后的异样,也不去在意,食指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敲着鹿皇座上的白色宝珠。凌厉的眼睛时不时的看着门口穹顶上方那块倒换时辰的木牌,等待着时机。

  一曲歌舞了,他眼里终于闪过一丝笑意,站起身双手响亮的拍了三下,只见一队御林军手握长矛迈着整齐的步伐小跑来到议事殿,将右边所有的官员都围在了中间,包裹的密不透风。

  封国和外国的使者很是诧异的放下了酒樽,都个个紧张的站了起来,左顾右盼,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位新登基呃明世皇帝陛下要做什么。

  四把泛着白色寒光的剑刃齐刷刷的架在了张丞相的脖子,冰冷的剑刃紧紧的贴在那布满细纹的皮肤上,稍不留意便会割断血管。

  张丞相早在御林军跑过来之时就有了疑虑,看来,明世皇帝是真的要动真格了。

  他紧闭着青紫的双唇,用力将手里的玉樽,咔嚓一声捏了个粉碎,划破皮肤,锐利的残玉扎在了手心里,额头上青筋暴起,隐忍着胸腔里的怒火,表面上云淡风轻的推开眼前的剑刃,呲牙颤声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淳于甯故意努起嘴往顶穹上看了一眼,忽然咧开嘴一笑,挑起眉头,摇着头站起身,黑色的冕服在烛光莹莹的大殿里微微摆动,像是伺机而动的野兽般酝酿着身体里的力量,白色的鹿皇本生纹蔓延在黑色的冕服之上,成为着天烬帝国中世世代代百姓的信仰。

  鹿皇座上的淳于甯俯视着右侧的,凌厉的目光扫视着一个个故作无辜的官员,广袖一挥,手里的匕首便飞速的插在了张丞相的桌案上。

  “自己看看。”淳于甯似笑非笑的说罢便转过身背对下方的官员,看着皇座。

  张丞相被皇帝突如其来的一个举措吓得往后倒去,他顾不得脖子上的血痕,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解开系在匕首之上的奏折。

  打开慌张的扫视了一番,双目圆瞋,嘴唇哆嗦的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他反复不停的喃喃道。

  皇座旁边的皇后察觉殿里的气氛不对,紧蹙着眉头,由旁边的侍女扶起来小心翼翼拽了一下淳于甯的袖子,低声道:“陛下,父亲到底做错什么了,您要这样大动兵戈?”

  淳于甯侧着头朝着皇后柔和一笑,暗自侧过身避开与她过度的接触,开口说:“后宫不知前朝之事是本分。”

  “哦。”

  皇后唯唯诺诺的应声后,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父亲便坐在座位上。她可不敢再多问些什么,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那以后在后宫可就不好过了。

  “皇后,皇上自有分寸,断不会冤枉了无辜之人。你的首要任务是养好胎,若是腹中的龙儿有了什么差错,你这个做娘的心里也不好受。”

  旁边的太后瞧着皇后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故意将龙儿二字压得很重,语重心长的说完这句话后,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皇后疑惑的看了一眼太后,便乖乖的靠在宝座上抚摸着肚子。

  龙儿?记得宫礼里记载过,皇上的嫡长子是白鹿皇的化身,其余的嫡子是鹿王,只有妃嫔生的孩子才是龙子,不……这不可能!自己明明是皇后,自己的孩子就算未来不继承大同,也会是鹿袍加身。

  怎么可能会这样,难道是太后在故意戏弄自己?张氏想到这里回过头,看着依旧恬淡喝酒的太后,抿了一下唇角,回过头摸着隆起的肚子。

  隐匿在袖袍之中的纤手紧紧的攥着,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惊着的皇后此时坐立难安,发髻上的步摇微微的碰撞着,叮当的响个不停。

  在这个空气几近凝滞的议事殿,格外的引人耳目。淳于甯看了一眼皇后,问道:“皇后,你这是怎么了?”

  “臣妾没事,谢过陛下厚爱。”回过神来的皇后摇着头,强颜欢笑的说着,但是此刻,她再表现的如何镇定,那僵硬的俏丽脸庞依旧是,毫无保留的,早已出卖了她的心思。

  “陛下,老臣无辜啊,这些消息老臣确实没有接到过!”张丞相直接无视了脖子上的刀刃,为了澄清自己,肉手拨开脖子上的剑刃,顾不得疼痛直接冲倒在台阶下,跪在地上泣字泣血的陈述着。

  老泪纵横,本来是个大喜的日子怎么就变了味了?张丞相轻掩袖口擦着眼泪,沙哑着声音低声哭诉。

  流着血的大手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眼泪的咸苦让掌心内的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

  张丞相顾不了这么多,依旧拱手抱拳,恭敬的泣字泣血道:“陛下,臣在朝堂兢兢业业将近三十年,不论是天下百姓还是满朝文武,甚至是先皇,都了解臣的赤子之心,若是连这等大事都要掩盖,臣有违圣恩啊!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右边的那些大臣们听到张丞相发话,也都一个个的跪在地上请求皇帝的宽恕。

  “呵!”淳于甯好笑的看着这些右翼党派,张家还真的是根深蒂固,在临江兴风作浪也就算了,就连皇城嫡系的张家也是这样。

  若不整治他们,天下人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天烬帝国,是淳于家族的,还是张家的,皇城迟早要变天!

  “陛下,张丞相到底犯了什么罪名,竟然惹得陛下这样大动干戈?”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空气几近凝滞的大殿中缓缓响起。开口说话的,正是下座第一排,衣着朴素,气质清淡的老者。

  他是天烬帝国的太师,地位只在皇帝之下,用来辅佐皇帝以及管理丞相和下面三个尚书台。

  更重要的是,这位位高权重的太师无子无女,孤身一人背井离乡,在皇城一待便是四十年,十九岁考入翰林院,二十二岁成为博士,是先帝的良师益友,更是如今王爷公主的老师。

  为了不影响对学问的钻研,他终身不娶。为人正直,不藏污纳垢,两袖清风,不入任何党派,不参与任何斗争。

  或许就是因为他有着这样珍贵,但极端的品质,先皇才会重用,甚至将太师之位交给他。就算是淳于甯当了皇帝,对这位教导他的老师也会敬让五分。

  如今听到太师的疑问,淳于甯也就和颜悦色的示意侍卫将张丞相手里的奏折交给太师。

  太师看完里面的内容,摸着花白的胡子摇头感叹道:“陛下,此事疑点诸多,得先派兵支援临江封国,其余的事情改日再议也好。”

  “太师,朕已经派四征大统帅率领十万兵马不日便回抵达临江,张丞相这样密不发报,诡异的举措委实令人费思。”淳于甯说着说着,便看向了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张丞相。

  太师皱着眉,摸着胡子将信纸上的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道:“陛下,这件事情事关紧要,断然不能妄加猜测,老夫觉得,先将张丞相软禁起来,从长计议。”

  太师德高望重,在先帝跟前都是以我自称,如今轮到了小皇帝,自称老夫并无差错。

  淳于甯垂下眼眸,没有回应太师的话,笑盈盈的走到张丞相面前。张丞相见皇帝走了过来,也就抬起来头,殊不知这是他此生最后一眼看到皇帝。

  淳于甯夺过旁边御林军的长刀毫不留情的刺进张丞相的胸膛。

  张丞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命呜呼,歪倒在红毯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看到皇上动手,其余的御林军也都齐刷刷的举起长矛刺进了右翼党派们的胸膛。

  汩汩而出的血液让红毯变得发紫。

  “陛下!”一旁的太师没有预料到皇帝会这样喜怒无常,惊得将手里的信纸都滑在了地面,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旁边的侍卫扛了出去。

  “造孽啊,陛下!收手啊!”

  太师被唾沫呛得满脸通红,还不忘苦口婆心的劝阻着皇帝。

  左边的各国使者,以及无辜官员吓得不敢多吭一声,只能警惕的往后面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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