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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十五回苍城牙帐拜可汗,冰原圣狼佑东厥


  北域,一个面积堪比天烬帝国的疆域,在这片浩瀚的草原之上,只有两个最高统治者,那便是东厥的阿史那氏詹古大可汗和西厥的阿史德氏肃吉大沙赫。

  以天烬皇城西北侧金雕圣山为界限。东厥阿史那氏信仰阿颜於山脉上的冰原狼为圣狼,亦是狼图腾,要说起这个狼图腾的由来,那便要从几千年前说起。

  据说当时北域还是由很多个松散部族占据,其中一个阿史那部落在短短几日被别族剿灭,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在堆积成山的尸体中爬了出来,被一只母狼所收养,并将这个孩子哺育长大,孩子长大之后与狼相配。

  敌视部族听闻此事又再一次的派人剿杀这个幸存的男子,并打算将他和那个母狼一并杀死,但是身怀有孕的母狼逃出了他们的魔掌,并在阿颜於山脉的山麓一个山洞里生下十个孩子,子孙繁育,逐渐兴盛。

  最终消亡的阿史那氏又再一次的重回人们的视野,并在短时间内用自己顽强的,攻无不破的无敌战斗力迅速统治了北域的东部,也是由于这个原因,阿史那氏在中原意为苍蓝色的狼眼,可以看出东厥阿史那氏还有其余小部族对冰原狼的顶礼膜拜,在东厥最初形成之时,是冰原狼给予了他们勇猛的力量和团结的凝聚力。

  相较于东厥,西厥的图腾却是金雕,一个展翅可达两米的空中霸主,它锐利的眼睛,高傲的雄姿,凌冽的鸣叫,深褐色的羽毛,在荒凉的草原之上振翅高飞,翱翔天际。

  相传阿史德氏部族历经了天灾人祸,草场荒芜,没有水没有食物,是金雕,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在一座山上,饥饿已久的人们看到了山上布满了腐肉,从那一刻开始,这座山便是他们的腾格里,中原意为长生天的意思。

  金雕圣山由此得名,金雕也成了他们的唯一信仰,雕图腾!

  比起中原,这里的风才算是让人感到胸膛开阔,意气风发的烈风。黄色的,绣有狼图腾的锦旗在矗立入云的旗杆上散发着它的光辉。

  苍城,是东厥最大的城市,里面有着兴盛了千年的阿史那部族,在众多的帐篷中,最为醒目的便是中央那到处是巡视士兵的最大的牙帐,为当今詹古大可汗的居住地。

  牛皮制作的牙帐保暖性极强,外面用石灰涂成白色,牙帐上方还插着一只黄色的狼图腾锦旗。

  “尊贵的可汗陛下,阿塔伯克阿颜骨带到。”一名穿着麻布的特勤恭敬的走进牙帐双手摊开微微鞠躬汇报到。

  “带”说话的正是詹古大可汗。

  拥有北域特有的虎背熊腰,粗狂的面容,头上戴着用貂尾制作的可汗王冕,上边正中间依旧是苍狼图形,两边垂下拳头般大小的一串串彩色木珠,身上穿着立领交襟的映花暗色长袍,腰上系着一只纹花腰带,侧面挂着一只小弯刀,脚上踏有软牛皮长靴。

  浓密的胡子遮住了他半张脸,黝黑的眉毛刚毅不少。此刻正是用膳时刻,桌案上摆着一盆煮熟的羊肉,可汗正拿着弯刀割着羊肉,喝着他们特有的马奶酒。

  牙帐打开,阿颜骨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摊开道:“阿颜於驻守者阿塔伯克阿颜骨拜见尊贵的可汗陛下。”

  “免礼,赐座。”詹古大可汗示意旁边的特勤为阿颜骨安排一个座位。

  “谢过可汗陛下。”

  阿颜骨谦逊的道谢之后便豪爽的坐在桌案旁边,饮下一杯酒说道:“可汗陛下,一日前天烬派兵逼近阿颜於山脉斜坡,阿颜骨请求您的意见。”

  可汗放下手里的弯刀,用旁边的棉布擦了一下手抬起头道:“三日前祭台显灵,伟大的祖先苍狼对朕说明日上午会有一百零一个中原人接近斜坡,让我派兵将他们请到苍城,待到时机之时才可将他们送离东厥,返回大斜坡以南。”

  “可汗陛下,但是我们这样平白无故将中原人留在这里,会激化两国的矛盾,到时候可就覆水难收了。”阿颜骨担忧的说着。

  他是可汗陛下派去的阿塔伯克,专门如同中原的地方封王,是为了保一方太平。

  “你不必担心,既是先圣显灵,那便是有它的说法,现在,朕命你带兵一万驻守在斜坡,与天烬对峙,等时机一到再撤兵。这也是先圣的旨意,朕违背不得。”可汗说着便双手放在胸前闭上眼睛祷告着。

  “是。”

  阿颜骨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先圣既然帮助族人强盛,这一次再一次出现在祭台,想必是为了指点解除忧患的办法,虽然听起来离奇,但时机一到或许会有转机。

  “大哥哥,你醒了!”昏迷多日的赫连瑜终于转醒,入眼的便是一个约摸六七岁的清瘦的少年,眉宇之间英气无比,看得出来,是条真汉子。打量了一番周围警惕的问道:“这里是北域?”

  少年转过身端着一碗水,露出白色的牙齿,亲切的笑着,说道:“大哥哥,这里是东厥苍城,是父汗派兵将你们从阿颜於山麓带来的。您昏迷多日,先喝口水。”

  “谢谢。”赫连瑜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接过碗喝了一口,随即问道:“你可见我的同伴?”

  “当然,他们被安排在旁边的十个牙帐里休养,当时你们都重伤在身。”少年老实的回答道。

  “父汗?你是王子?”赫连瑜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是九王子阿史那奥尔,你可以叫我奥尔,或者按照你们中原的叫法,叫我小九,嘿嘿。”

  看着奥尔一直亲切的笑着,真是个爱笑的阳光少年。赫连瑜心里的警惕放下了不少,站起身打量了一番牙帐,看着书架上的书籍饶有兴趣的问道:“小九很喜欢中原文化?”

  “是,我的老师你应该见过,就是阿颜於山脉斜坡北面的阿塔伯克,叫阿颜骨,他也喜欢研究中原文化,所以我从小就受到他的熏陶。”

  “原来是阿颜骨,难怪!”

  赫连瑜笑着,但随即想到的事情让他脸上的笑意渐失,看着整理床褥的奥尔便问道:“小九,你的父汗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大哥哥,今天晚上就可以见着我的父汗了,您不必着急,到时候您就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奥尔说着。

  “阿答,你终于醒了!”在外面的首领看到赫连瑜从牙帐里出来,激动的脸上的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赫连瑜上下打量了一番老汪,露出欣慰的笑容道:“恢复的不错嘛!”

  “嘿嘿嘿,阿答快进来,兄弟们可都等着你呢!”首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臂搭在赫连瑜的肩膀上往旁边的牙帐里拽。

  留在原地的奥尔依旧是灿烂的笑着,想起多年前那记录在史书上的战役,再想想当今的和平盛世,他便无比的开心。

  东厥的百姓应该要和天烬的百姓情同一家人,不要再为了统治者的利益牺牲那么多的生命。

  晚上,宽阔的草原上摆起了一堆堆篝火,穿着舞服的东厥女子和男子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里面的柴火噼啪的爆破着,橙红色的暖火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

  就连身为王子的阿史那奥尔也兴奋的拉着旁边人的手,围着篝火一边唱着歌一边跳着舞。浓烈的民族风味也让赫连瑜心动不已,此时的他就坐在詹古大可汗的旁边。

  “城主,请!”詹古大可汗拿起牛角杯向赫连瑜敬酒。可汗说的是东厥语,而赫连瑜则是因为还要管两国之间的贸易,所以也习得了一套东厥语。

  “好,请!”赫连瑜豪爽的拿起牛角杯,痛快的将烈性的高粱酒一饮而尽。

  “城主,你且先在这里住上些时日,等时机一到朕便派人将你们送回碎叶城,可好?”明暗的篝火让可汗的神色更加的神秘了些许,让人不能洞察他的所想所思。

  “哦?这是为何?”赫连瑜将牛角杯放在桌子上疑惑的问道。

  “这是先圣的旨意,朕不敢违背。”可汗说着又再一次将双手放在胸膛前闭着眼睛,表示他对冰原狼浓烈的敬畏感。

  “可汗说的可是说冰原狼,那阿颜於山脉的圣者?”赫连瑜问道。

  “正是,只是您为何要带军队到边境?这让朕甚是疑惑啊。”可汗将自己的疑问毫无遮掩的说了出来。

  赫连瑜一听,也就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面带歉意的微笑,说道:“可汗陛下不必多虑,我是受人蛊惑,在斜坡上看到了黄色的旗子和帐篷,还以为是您的军队,差点儿成了误会。”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时派去的侍卫说你们都受伤躺在地上,看来是遇到了邪物,先圣显灵,要保你们生命。”可汗笑道。

  “是啊,冰原狼此次对我和兄弟们的救命之恩难以报答。”赫连瑜倒好酒水向可汗敬酒。

  “父汗,大哥哥!”

  跳舞跳乏了的奥尔喘着气来到桌案前在对面坐下来喝了一杯热水,眼睛发光的看着周围的铁狼骑兵,看着他们佩戴着弯刀,真的是好威武。

  “小九,你也喜欢练武?”赫连瑜看出了奥尔眼里的渴盼,好奇的问道。

  “嗯”奥尔连忙点点头,但很快的便沮丧的垂下头去。

  旁边的可汗道:“奥尔这孩子是早产儿,自幼体弱,平日里跑跑跳跳都不能太长时间,只能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看书。但这孩子就这样,不能多动还偏要好动,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我这才不让他跟着别的孩子练武。”

  赫连瑜看着这个孩子,仿佛看到了妹妹,明明和别人的差距很大,但还是不服输,结果在军营里吃尽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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