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水落石出

　　　　“不，前两次的蚀骨之毒确是货真价实的蚀骨之毒。”

　　“那犯人如何将置放宝物？”时璇不解。

　　“陛下，前三次我们失窃的是否都是纸质的画卷？”

　　时璇点了点头。

　　“犯人从第四次开始不用蚀骨之毒，而陛下从第三次开始便不再派太医冒着生命危险去验尸。而前三次失窃的都是可以销毁的毫无踪迹的画卷。我推理，犯人推测到像蚀骨之毒这种验尸者也难逃一死的传染病，陛下迟早会担忧太医的生死，不再去验尸。因此，他在等待时机。”

　　“那依你推断，谁能犯下这滔天大案？”时璇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陛下，如果这案子是凡人所为，那在紧锁的房间里杀死所有人就是不可能的案件。”

　　“那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本王身上，一把在夜明房羽卫长身上，本王的钥匙从未丢失。羽卫长早已死于非命，果然还是怪物所为吗？”

　　“此言差矣，陛下有没有想过，另外一把钥匙？”左玥提示道。

　　“另外一把钥匙？怎么可能？羽卫长人都在你面前躺着呢。而且羽卫不经允许决不能出夜明房，这是铁打的规定。”时璇答道。

　　“那如果我们面前的羽卫长不是真的呢？”左玥扶着下巴说道。

　　“不是真的？”时璇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嗯，陛下您看，这具羽卫长的尸体，如果解开盔甲仔细看，各个身体部位的颜色和形态完全不一样，再加上这具尸体没有头，对与不敢靠近尸体的人来说，看的出来这是一具尸体，还是一面拼图吗？”左玥继续推理。

　　“如果在夜明房外还有一个人策应，那么这个拼图下的“九婴”，是不是就可以随意出入了？”

　　女王恍然大悟。

　　如果羽卫长监守自盗，将五名同伴毒杀之后，割下同伴的身体拼接在自己的盔甲之中，再将宝物放入同伴剖开的腹中，串通好外面巡逻的羽卫，让他先杀死自己的同伴，然后放火烧了夜明房，那么犯人只要装作救火的羽卫便可以不穿盔甲也不被察觉地走出案发地点，而蚀骨之毒的尸体一般会很快被扔到乱葬岗，犯人只要到时候到乱葬岗取出宝物，便可以完美地完成案件。

　　时璇又惊又怒。惊的是左玥竟有如此聪明才智，怒的是有人竟敢在她的脚下动土。藏宝阁丢失宝物是小事，此犯人不破，我堂堂南国天子威严何在！

　　“那可有什么办法将这歹徒捉拿归案？”

　　左玥神色流转，不动声色地在一旁品茗。双手交叉，略作沉思。

　　“陛下，我有一个好主意。”

　　左玥在女王耳边细声说了几句，女王听后频频点头，对身边刑部大臣说：“后面的事情你们听他就好。”

　　左玥只是不动声色：“吩咐下去，将这批尸体早点运出城吧。”

　　刑部的士兵低头拱手，左玥点点头便平静地出了停尸房，仿佛和来时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夜幕四下，荒凉的乱葬岗没有一丝声音；秃鹫食肉，风气月落之间，一行人早早守候在乱葬岗外的荒野之内。

　　这行人就是左玥带来的，他们已经从当天的日落一直守到天黑。左玥白天故意放出消息，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凶手的注意。

　　这凶手既然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杀人分尸，那么没见到夜明珠就绝不会空手而归。至于尸体，早已从皇宫运来了这里。风吹草动，四下寂静。

　　又过了一刻，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远处飘来，左玥一行人顿时有些骚动。

　　“别急。”左玥摆了摆手，目光直直盯着那黑色身影。只见他鬼鬼祟祟地潜入那尸体纵横之处，蹲下身来摸索什么。

　　“上！”找准时机，左玥一声令下，率众人首先冲了出去。风驰电掣之间，已将那黑衣人团团围住，左玥更是将刀架在了那黑衣人的脖子上。

　　“你们是谁？”黑衣人有些慌乱，想要逃跑却被左玥直接废掉了双腿。

　　“带回去！”一行人趁着夜色回了皇宫，连夜关押拷问黑衣人，凭借其提供的线索又抓住了那个假装中了蚀骨之毒的侍卫，终于将本案告破。犯人再审讯后也招供，自己通过制造自己死亡的假象，通过易容术得以到达不同的宝物房，窃取了数十件宝物，杀了数十个人，确实是罪行滔天了。

　　在左玥在禀报了女王之后，两人的处罚也最终敲定：秋后问斩。九婴一案昭告天下，一时间，左玥这个名字时常出现在酒楼和餐馆的茶余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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