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是梦非梦

　　睡梦中的海明珠，似乎回到了沁尔部的家乡。

　　”明珠，看，那些大雁又来了。明珠你知道吗，那些大雁现在春天来我们这里，生下小雁，秋天时，它们一家子就回南方了。“

　　这是母亲的声音。

　　”母亲，你姓杨，老家又叫扬州，那里一定很美吧？“

　　”是啊，那里春天的时候，‘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鱼眠。’夏天时，‘日出江花火胜火’，秋天时，桂子花开，十里飘香。冬天，山上有时白茫茫一片，有时红妆素裹，那是梅花在枝头绽放。“

　　“明珠，看父汗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是父亲的声音。

　　“好漂亮的宝剑！父汗，我喜欢！”

　　“不单有宝剑，还有宝马，你和哥哥一人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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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汗，不好了，龙昊天来了！”

　　“明珠，快随你母亲离开！往东去南方天朝，带上这个！”

　　父亲递给明珠一块龙牌，很快匆匆领人前去迎战。

　　“明珠，娘的骨头都要散了，跑不动了，你快走！去南方扬州，找海商杨家！”

　　不大会骑马的母亲突然停下，取下手上的一只玉镯递给海明珠道：“明珠，龙族强大凶狠，你从东往南，这是扬州母亲杨家的东西！”

　　海明珠道：“不，母亲，我们一起去！”

　　母亲固执地说道：“明珠，听话，你父汗说过，如果这里不保，他和你哥哥会到扬州找我们！快走！”

　　海明珠滴泪道：”不，母亲，我们一起走！“

　　母亲突然拔出匕首，对着自己脖子划了一下道：“明珠，你再不走，母亲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海明珠见母亲脖子已经流血，只好滴泪道：“母亲保重！”

　　调转马头跑了不到一里，海明珠只听后面杀声震天，无数铁骑已经飞奔而至！

　　顷刻之间，坐骑倒下，海明珠重重摔下，却很快被一人铁腕擒到马上。

　　无数尸体，到处是血迹，原先的住所火光冲天，父兄和好些族人绑在一起，不少人前来请示擒住自己的人，海明珠知道，这个擒拿自己的人，就是龙族的无情狼王龙昊天。

　　只见龙昊天大手一挥，一排排被绑住的人很快一个个人头落地，包括自己的父兄叔伯族人。

　　梨花已经盛开，两个多月了，父兄族人的尸骨会在哪里个山岗？

　　母亲是不是也死了？

　　母亲曾经说过，人如果能够干干净净地死，那是幸运也无愧祖宗，所以天朝对死人最隆重的礼仪，就是素服拜祭。

　　自己算干净吗？

　　龙昊天，食他肉寝他皮，也消除不了自己的恨！

　　很想死，可是不甘心，只想能活到看到龙昊天不得好死的那一天。

　　现在已经不能死，因为已经不干净，无脸见地下的祖宗父兄！

　　等到有那么一天，一定跳进母亲说的那条黄河，让尸骨在那里浸泡干净！

　　真的好累，好困，不知道希望在那里，好想有一个温柔宽大的臂膀，让自己好好安睡一下。

　　一个羽冠巾纶的年轻人策马奔来，抱拳微笑道：“你是漠北的海明珠吗？我是天朝天子派来迎接你的，请随我来！”

　　海明珠疲惫得很快倒下，那人急忙下马，一把抱起。

　　天朝是礼仪之邦，那人的手好温柔，那清秀的面容也满是柔情，海明珠觉得终于可以安睡一会了。

　　－－－－－－题外话－－－－－－

　　家乡的方向，是记忆深处最美的凝望。当自己又不得不起身挥别，在心灵的故土上，卸下了多年的倦意，托上了自己满满的梦想与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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