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救援到来（倒计时第二十五天）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倪炀的魔盒手环震动了起来。
兰毅和谢安然同时出现在了视频里。
“谢博士，兰毅，雷利那里怎么说？”
“雷利说他没接到上头的命令没法动身，他们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守卫张江城这边。”
听到兰毅这么说，龙宇心里有些不服气，“我们是为了什么才到这来的？现在还给我打这套官腔，那他说的上级是谁？古老还是官方那边？”
“这个他没说。”
“不说你就不会多问一句吗？！平时看你……”
龙宇还想说下去，倪炀却抬手示意他打住。
“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而且守备队的职责特殊，雷利说的没错，他们是张江城唯一能调动的武装力量，因此除了守备职责，轻易不会参加其它任务。”
谢安然开口问道:“倪炀，你不是军区里出来的吗？要不你试试和军区那边联系看看？”
倪炀想了想说道:“我是隶属特勤旅里边的，而且我的编织还在下面的团里，直接找军区不可能。找团里他们也还要一层层往上报告，因为这属于跨国军事任务，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可能是得知倪炀为了任务出生入死不说，居然已经和旱魃对上了，而眼下深陷险境，想要救援却被踢皮球一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龙宇心里更是气不顺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就和郝豪豪一起就在这好了，管他娘的什么狗屁病毒，到最后看看谁能活得过谁，卧槽！”
倪炀心里也有些无奈，这个关头古老突然掉了链子，兰毅这个实际负责人却又没有什么实际权限。
“古老那里怎么说？”
“我和安然去找过他了，他还是那样，让我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了。没等我们多说什么，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那先这样吧，你们不用等我们了，先行组织人手开始后续研究，我们这边自己想办法。”
兰毅和谢安然失落地对视了一眼，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应了下来。
再次挂断了视频，四人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郝豪豪心里还是有些侥幸的，他趁机问道:“要是真回不去，你们不妨考虑下留下来，我这里的物资还是能够保障你们的。”
龙宇和蓝水水都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低头坐在那里的倪炀。
他们夫妻二人只要不分开，其实在哪都一样，只是他们心里很清楚，倪炀绝不是那种会半途而废的人，一切还要应从他的意思。
倪炀叹了口气，双手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你们先坐会，我离开一下。
起身离开基地的休息区，倪炀向着下水道的深处走了进去。
等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才停了下来，用手环接通了和老师的视频。
“老师。”
“哦哦，小炀啊，你这是在哪啊？怎么看着跟下水道一样？你还在卢浮城那边吗？情况怎么样了？”
老师还是最关心我的，想到这，倪炀心里好受了不少，眼里本来有些决绝的神色，也瞬间柔和了许多。
“老师，我就是在卢浮城的一处下水道里。……”
师徒二人有一出没一出地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挂断了和老师的视频后，倪炀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了起来。
如果说之前他满脑子都是拼死一搏的决绝，现在这种决绝已经变成了一定要想办法回到国内，回到张江科学城岗位上的坚定信念。
老师说得没错，如果真有那么顺利，那么一蹴而就，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抛头颅，洒热血的前辈牺牲呢？
即使牺牲了，他们信念也从未动摇过，到了自己这里，也就更不能轻言放弃。
倪炀回到了基地的休息区，见到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龙宇他们心里也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宇哥，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就在倪炀他们商议着各种的对策时，他的老师韩洺这边也刚好挂断了和古老的通联。
向来从容淡定的老人又一次爆发了雷霆之怒，根本没给古老任何开口的机会。
把古老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之后，狠狠地挂断了视频。
坐在位置上，还是觉得有气没处发泄，想了半天，他又接通了另一个视频。
出现在视频那头的，是一名身着军装，留着一头平直短发，浓眉虎目的中年男子。
男子努力收敛着自己战场上留下的冷厉气息，清了清几次嗓子才开口说道:“韩老，您怎么这个时候有空和我联系？”
话刚说完，男子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向视频前凑了过来，“是不是小炀那里出什么事了？！”
倪炀的老师有些神情悲戚地点了点头，“小炀他去了卢浮科学城，现在被困在了那里。……”
二人交流了一会，男子匆匆挂断了视频，然后又立马冲着指挥室里喊道:“马上帮我接旅部的视频，不，不用了，我直接找旅长。”
卢浮科学城这边，倪炀四人再次来到了地面上。
按照他们之前的商定，将最后剩下的那台无人机交由蓝水水负责控制，务必确保无人机始终保持在一定的高度进行火力压制。
而蓝水水的人身安全则交给郝豪豪全权负责，除了他自己的那一整套飞针和金属卡片之外，蓝水水和龙宇的手枪及全部弹药也交到了他手上。
龙宇负责用步枪给倪炀提供掩护，倪炀把四人身上的短刀全都归拢到了自己那里。
他们这次商定的目标很简单，倪炀就是要拼死一搏，想办法进到飞艇里。
如果他失败了，郝豪豪也不用救他们任何一人，只管自己离开就行。
至于倪炀他们三人死后的事情，那就不是他们该考虑了的，反正离开了盘古系统覆盖的范围，重启他们也不可能再活过来，就不操那份闲心了。
四人刚进入飞艇停留的那条街道的路口，立即就有黑尸发现了他们。
自从有了游尸的出现，这些个黑尸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散兵游勇的意味。
屈服在游尸的淫威之下，它们反而变得有组织有纪律了起来。
一路上发现，并在废楼里一路跟随和监视他们的黑尸越来越多，虽然也有嘶吼，挑衅，但却没有一只黑尸胆敢私自跳出来袭击他们。
又是来到了那块必经之路上的阴暗区域前方，又是和昨天一样汇聚了大量的黑尸。
但是游尸却始终没有出现。
“旱魃打不过，对付你们这些小喽啰还不行吗？”
倪炀摁亮了双刀上的红芒，迈着坚定的步子向着阴影里走去。
仍是那般手起刀落，比起此前的两次战斗，这次倪炀无疑更为专注。
等来救援的希望已经渺茫，身后没有退路。
见识过旱魃的恐怖，这些黑尸又都已不在眼里。
倪炀将自身战斗的本能发挥到了极致，每只黑尸都在他手里走不过两招。
每当他砍倒一只黑尸，就会有另外的一只从两边的高楼里冲出来，投入到阴影里的战斗。
站在阴影外围的龙宇三人心里担心倪炀之余，却又不敢太过关注那边的战斗。
他们除了需要警惕周遭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更主要的，还是要保存实力，为了登临飞艇做最后一搏。
在阴影的中心区域，倪炀脚边已经堆积起来层层叠叠的黑尸尸体，他的全身上下都沾满了厚厚一层的粘稠液体。
双刀在手，倪炀一人竟逼得数十只吓破了胆的黑尸步步后退。
郝豪豪站在蓝水水身侧，余光所见，满眼都是心神向往。
那些狗血小说里说的什么战神，什么死神他都没见过，此刻，在他眼里，只有一名浴血奋战，百炼成钢的铁血战士。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莫过如此。
国内还有着无数像倪炀这样的铁血战士，想到这，郝豪豪心里了然了起来。
我们的坚持是有意义的。
我们的坚持是有希望的。
他相信，有着倪炀这样的战士守护着，自己的国家不会像眼下的卢浮城一样。
我们肯定能迎来最后的曙光！
终于，一直未曾露面的游尸出现了。
但是这三只游尸只是站在了高楼之上，都没有参与战斗。其中一只嘶吼了几声，把那些已经没有了战斗欲望的黑尸给召唤了回去。
这就退了？
有些杀红眼的倪炀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路面，有些不太确信。
缓了缓急促的呼吸，“嫂子，前面的情况怎么样？”
蓝水水操控着无人机，将前方的街道探查了一遍才回答道:“前面一路上都没有丧尸。”
这就怪了？
“小炀，接下来怎么办？”
“不管了，没有丧尸正好，咱们动作快点。”
四人继续向着飞艇的方向靠近。
距离飞艇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倪炀停下了脚步。
在飞艇两侧的街道上，三只游尸出现在了街边的阴影里，楼房的每扇窗户里也都挤满了黑尸。
说巧不巧，卢浮城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冬雨，滚滚黑云慢慢笼罩住卢浮城的大街小巷。
乌云过处，投射到街道上的楼房阴影也被渐渐拉长，很快就遮住了大片的街道。
见到阴影不断扩大，楼里的黑尸都发出了兴奋的嘶嚎。
三只游尸望着天空中厚重的乌云，嘴角已经咧到了耳垂处。
在三只游尸的带领下，黑尸群纷纷走上街头，隔着不到十米的街道和倪炀四人对峙着。
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落到短刀的红芒上腾起缕缕雾气。
“宇哥，看来老天都不帮我们。”
“眼下还要靠老天赏脸的话，咱们活该要交代在这。”
“嘿，说得也对，咱们什么时候沦落到眼看老天爷赏饭吃了。”
蓝水水深情款款地注视着龙宇的侧脸，神情也愈发坚定了起来。
“阿宇。”
“嗯！”龙宇重重地点了点头。
倪炀侧过脸，斜视着身旁的郝豪豪，“你这会就可以走了，你留下来的意义不大了。再晚一点，我怕你也交代在这。你和我们不一样，还有人等着你。”
郝豪豪神色纠结，他知道他该走，他也知道，他不该走。
倪炀没有过多在意郝豪豪地去留，此刻他心神宁静，眼里只有尸群身后静静停放在那的飞艇。
这一刻，挡我者，必死！
倪炀将八柄短刀对接在了一起，只开一刃，犹如一杆短枪。
枪尖一甩，等到再次对准前方的尸群时，倪炀的身影已如炮弹般射了出去。
一枪洞穿黑尸的胸膛，枪身一拧，将第一柄短刀留在了黑尸体内。
接着第二柄短刀又划开了另一只黑尸的喉头，陷入了它的颈部。
再进一步，第三柄短刀挑翻第三只黑尸，接着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硬生生顶住了扑来的尸群。
倪炀不进反退，借机取回了此前的两柄短刀。
在他身后，龙宇用着不算精准的枪法，为他提供着力所能及的支援。
等到足够多的黑尸围困住了倪炀，三只游尸终于入场了。
只是它们的目标并不是倪炀，而是他身后的龙宇三人。
似是察觉到了游尸的动向，倪炀大声提醒道:“嫂子开火！郝豪豪，你给老子保护好他们！”
无人机瞬间锁定住三只游尸中的两只，凶猛地吐着火舌。
只是游尸比起黑尸来更加狡猾，它们游走在黑尸群里，往往是子弹刚刚扫过它们跟前的黑尸，它们就已经折转了身形。
无人机大片大片地收割着黑尸，却始终没能跟上游尸的脚步。
蓝水水又不敢放开无人机自动攻击，一旦放开，为了更好地投入战斗，无人机势必会不停地盘旋游走。
只要游尸指挥着黑尸稍加引诱，无人机很有可能再次将落如圈套当中，只要降低到一定高度，最终还会被隐藏在楼里黑尸给逮住。
倪炀那边黑尸越来越多，龙宇已经顾不得自身的安危，倪炀每杀进去一步，他就下意识地跟进一步，连雨水流入眼里，都没敢擦拭一下或是眨一下眼。
此刻，除了“哒哒哒”的枪声，他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渐渐地，他已经离开身后的蓝水水有着一段距离了。
郝豪豪飞针针针索命，已经帮着龙宇避开了好几次危机。
只是随着黑尸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郝豪豪只恨自己当初学的什么《葵花宝典》，为什么不是《千手观音》，或是《八臂罗汉》什么的。
飞针很快用尽，他又取出了一叠叠的金属卡片。
金属卡片切断了雨线，也切开了一只只黑尸的咽喉。
倪炀独自一人深陷黑尸的包围，八柄短刀也已经砍废了三把。
黑尸毫无章法的合围也被他凿通了将近二分之一。
就在这时，一只穿梭在尸群里游尸突然改变了方向，猛然后撤，向着已经忘我的龙宇身后狂奔了过去。
郝豪豪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情况。
“不好！龙宇，当心！”
接连数张卡片向着同一方向射去，几乎清空了这一路上的黑尸。
紧随卡片而来的，是郝豪豪健步如飞的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游尸却已抢先不止一步来到了龙宇身后。
而龙宇仍旧存在一种超脱的状态之中，瞄准，射击，换弹，瞄准，射击。对于身后的险情毫不知觉。
游尸的嘴脸丑陋而得意，半蹲着来到龙宇身后，一支利爪角度刁钻地对准了龙宇的后心。
眼看已经赶不及，郝豪豪终于舍弃了他一向自傲的飞针绝技，毫不犹豫地掏出了专门留给他的手枪。
没有瞄准，只是指向性射击，一梭子子弹被他瞬间击发。
但是毫无射击经验的他完全低估了手枪的后坐力，枪口越打越高，子弹不断上窜，几乎都打了飞机。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一颗不长眼的子弹恰巧击中了游尸的后脑。
子弹贯穿而过，游尸脑袋像是被高速行驶的骑车狠狠撞了一下，掀开小半块头骨之后，整个身子也跟着被带倒了。
刺向龙宇后心窝子的利爪因此变得无力起来。
脚下踉跄的游尸一把扑在了龙宇身上，使得龙宇高度紧张的身体重心不稳，也跟着扑倒了下去。
倒地的瞬间龙宇才彻底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身后被开了瓢了游尸，他吓得那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赶紧翻滚出去了，然后赶紧起身，枪口对着游尸脑袋就是一阵突突。
直到那颗丑陋无比的脑袋被打得稀烂，龙宇才确定这家伙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边险情刚过，失去了郝豪豪保护的蓝水水那里又传来了一声尖叫。
一只游尸左手勒住蓝水水的脖子，正在用力撕扯着她的头盔。
无人机的火力太过凶猛，已经成了这些家伙首要解决的目标。
蓝水水拼命的挣扎，得益于机甲的辅助，此时她的力量远超没有机甲的同龄男性，一拳拳敲打在游尸的手臂上，有效限制了游尸的行动。
受到干扰的游尸心急之下一张大口就要朝着她的脖子咬去。
这些变异了的家伙，嘴上的咬合力甚至比大型猫科动物还要恐怖。
即使咬不穿机甲的防护，但是想要一层层撕扯下机甲护甲也不会太过艰难。
“水水！”
龙宇发了疯似的冲了过去，郝豪豪也已经转身。
一长一短两只枪械火舌喷涌，一只只黑尸不断倒地，可仍是慢了一步。
游尸一口接一口地撕咬着蓝水水颈部的护甲，很快，白皙的皮肤就暴露了出来。
仿佛嗅到了鲜血的味道，游尸嗜血的本能更是被激发了出来。
失去人为操控的无人机正在自主盘旋和攻击着，好在之前锁定的目标并没有改变。
也就是在这时，停住身形的游尸在无人机的识别系统里就和一根站定的木桩毫无差别。
密集的子弹就像一柄锋利无匹的利剑，瞬间拦腰斩断了游尸的身体。
失去下体支撑的游尸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上身却是已经整个斜倒了下去。
郝豪豪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游尸身后，一把拽起它的头发，将手枪对着眉心，把一梭子子弹全部送进了它的脑袋里。
龙宇紧紧抱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蓝水水。
“好了，好了，得救了，得救了！”
蓝水水扑在龙宇怀里哭成了个泪人，站在他们身侧的郝豪豪也是心有余悸。
要是他们有个什么意外，自己可没法向倪炀交代。
倪炀？！
没有了龙宇的协助，倪炀身后和头顶上的压力大增。
之前迫于龙宇火力的掩护，黑尸不太敢从背后和半空中攻击倪炀。
这会因为龙宇这个火力点的失守，那些黑尸开始肆无忌惮地从楼体里跃向倪炀。
而他身后，也开始汇集起越来越多的黑尸，使得他腹背受敌。
倪炀适才砍倒身前的一只黑尸，就有一只黑尸突然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了他的背上。
黑尸的两支利爪用力地撕扯着他的机甲头盔，与此同时，身后的两只黑尸趁机扑向了他的双脚。
脚下一绊，失去重心的倪炀堪堪来得及躬下身子就向着地上倒了下去。
他刚一倒地，就有几只黑尸扑了过去。
倪炀心中暗叫不好，情急之下，他左肘撑地，右手握住一柄短刀，绕过颈部向后刺入。
短刀从黑尸的一只眼窝子捅了进去，刀锋冒出后脑的同时还带出了浆白脑浆。
来不及再做其他动作，倪炀死死扯住身后黑尸的双臂，使得它紧紧贴在自己后背，就任凭其他黑尸扑了上来。
那些黑尸一只接一只，眨眼间就将他淹没在了尸群里。
“小炀！”
“倪炀！”
龙宇三人的心里瞬间就被惊恐，紧张，绝望等诸多情绪给充斥。
完全失了方寸的三人已经没有了作出任何反应的能力，只是眼睁睁看着尸群不断向着倪炀那头涌去。
没人操控的无人机这时虽然仍在大量收割着黑尸的生命，却没能对救援倪炀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突然，三颗火箭弹拖着尾焰，拉出一阵尖锐的声响，从龙宇三人头顶划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尸群里。
随着“轰”的三声巨响，无数黑尸的残躯断臂飞上半空。
被埋在尸群深处的倪炀也终于露出了身影。
只见他爬在地上，两手死死护住自己的头部。而他的身上还残留着一具支离破碎的黑尸尸体，各个部位的机甲，也都被撕咬出了各种深深浅浅的痕迹。
兴许是黑尸一股脑地扑上去太快，太多，导致过于拥挤的缘故。
它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去，彼此挤压，推搡，反而使得最里层的丧尸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施展手脚破开倪炀的机甲。
爆炸过后，郝豪豪率先作出了反应，操着手枪冲了上去，对着围在倪炀身边的黑尸就是一顿乱射。
与此同时，在龙宇二人身后的街道尽头，三台战车带着阵阵枪声快速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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