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虽然说是养老院的院长，但是等游昕他们问护士，护士只是微笑着抿着唇，再也不肯多说了。
护士朝游昕微微鞠躬：“今天半个下午都没在病房，小护士们管理病人可能有些棘手，我去看看情况。”
她又抬头上下打量体委，颔首：“新来的清洁工还不错，思想上进，人也勤快。”
这么说着，她就扭头看向右手还在敲键盘打工、一脸茫然的班长，训斥道：“上班工作，每天就知道摸鱼摸鱼！年轻人就是这点不好，好吃懒做！”
说完，她皱着眉，嫌弃地盯了班长手边的一堆还没处理的资料，转身扭头就走。
班长：“……”qaq！
她偏着头看向游昕，瞪大了眼睛，控诉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我非常认真地工作，腱鞘炎都快出来了！”
“她就是针对我！”班长愤怒地从兜里掏出手机，要找到12点的那条消息，加以佐证。
手机亮屏，班长划动着仔细翻阅，看到消息栏，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回事，竟然来了这么多的消息，我之前摸鱼看手机的时候都没看见……”
“高……高老师叫我们赶紧去集合……”班长摸摸自己兜里可怜的四百，继续念着屏上的消息：“下午两点准时抵达，否则，惩罚将会随机降临……”
“嗯……那就病床游荡的非人异怪吧。”班长倏地抬头，从弯角处走出来，拉着游昕好一顿打量，确认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什么！”体委恍然回神，大为震惊，“你房间里那只非人怪物竟然对你下手了？”
他顿了一会儿，又后知后觉地问：“两点集合，这会都迟到多久了，我们要立马赶着去吗？”
班长作为班长，应付老师还是有点儿经验的，她沉吟片刻：“算了，待会再去吧，迟都迟了，多迟点和少迟点没啥区别。”
体委看着手机上的十几条短信，欲言又止，最终选择闭嘴。
游昕班长对视了一眼，没理会他。游昕简单解释了一下病房里的经过，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怪物在靠窗之前，都还是比较弱的状态，应该是在窗边的时候，通过敲击墙壁这样的方式，和高老师联系上了，他们之间有了一些能量的传递。”
想起高老师群发的集合消息，她补充道：“怪物醒来就是为了执行高老师的任务，降下惩罚。”
班长：“那也有可能是高老师一直在窗边盯着，然后看见了？或者他本来就可以控制感应怪物。”
话刚说完，班长摸摸自己的下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思考几秒，她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还是不行的……要不然那个怪物被你揍得满口牙都没了的时候，高老师早就提着刀来找你了。”
班长：“我猜测，这样的触发应该是单向的，而且是没有反馈的。高老师只可以启动‘开关’，或者单向传递能量，他不能从怪物的身上得知什么，除非怪物用‘敲击’这样的特定手段向他传递信号。”
游昕点了点头，顺着说：“是的。只有在怪物敲击的时候，我才有那种被人盯着浑身发麻的感觉。”
讨论出了结论，游昕看了眼时间，略一思索，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外面，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此话一出，班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她指着地上的一堆资料，揉揉手腕，发出了社畜的声音：“别说了……平平淡淡的一个下午，前台出不去，偷懒想不干活就会被护士打电话夺命连环催，我只好认真工作了。”
两人将视线投向脏兮兮的体委。
是真的很脏。
游昕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如果不是还有眼睛鼻子嘴巴，她都快要以为是一堆垃圾跑出来了。
体委默默地挠挠头，想要借此缓解尴尬，他一碰，好像摸到个硬壳的东西，接着噗嗤一声，他清晰地感觉到一直硬壳昆虫在自己手上惊慌乱爬……飞走了。
体委他，沉默了。
“呃……”体委扣了扣发痒的手，有些无奈，“我不是要打扫每间病房，清理垃圾吗？今天下午就一直在干这个，除了一个病人不太听话把我整得脏兮兮，后边的病人都挺听话配合的。特别是110室的两位老人，是一对夫妻，态度超级好，看我干活不方便还主动帮我和各个病房的病人协调。”
游昕和班长听着他说的话，均陷入了沉思。
脑中的收录册又发烫了，游昕挑了挑眉。
体委接受到陌生人的善意，本来很感动，看见她俩这个反应，他分享的声音越来越小：“……怎么了吗？”
班长打量他几秒，把游昕拉到前台，和体委隔着一个桌子，才安心道：“就是……那什么，你好歹也在养老院待那么久了，你难道不知道，一楼只有9个病房吗？”
体委恍惚了一下，喃喃自语：“难道是我记错了？对，是我记错了，没有110室，是两只小蝴蝶给我带的路？”
班长拉着游昕，又往后退了一步，她表情有点复杂，叹了口气：“你再好好想想。”
游昕没说话。
她打开了精神病院收录册，那上边的信息已经更新了，收录册跳脱的语气，让她有点儿咬牙切齿。
【信徒（但是是失去记忆版）方泽辰。】
【病情诊断:那就愉快的给他诊断为青年痴呆症吧！】
【非正式信徒（重点）。因为你的xxx（身份）受到了你的xx的影响，所以你的xx未经过你允许的情况下，为你核选了一名狂热信徒赠送给您，当然，现在还没进化啦~】
【本院基于人道主义，对这种非主动收治的病人有一定的关怀】
【院长可以修改信徒身份，从信徒转为精神病院建设者，无精神污染，正常兼职（哇！简直太棒了好吗）】
【建议，在该环境状态下暂时不要修改。只有在信徒状态下，你的xxx和xx才会视他为同类】
游昕愣了一下，又反复看了几遍后面这三段话，面露沉思。
她拍了拍班长的肩膀，从前台走出来，对着体委安抚道：“没事儿，那两只蝴蝶我也见着了，非常漂亮热心。”
一对老人，一对夫妻，一个不存在的病房。
游昕心中一动，隐隐有了猜测。
这两个人可能就是她病房里的那对夫妻？
还没有确切的思路，只是凭本能的直觉，游昕也就随口把这个猜测跟班长提了一嘴，两人当着体委的面光明正大说悄悄话。
游昕：“不用紧张，体委现在可能是被103那对夫妻怪物视为同类了。”
班长：“啊……这倒也蛮好。”
体委在一旁挠着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挨着头说话。
三个人又赶在还没去开会之前，就赚钱的路子讨论了一番，聊了点新的思路和收获。
班长摸摸自己口袋里皱皱巴巴的四张钞票，唉声叹气：“只有四百，这不是工程经济学吗，它就算是让我去修个灯泡赚钱我也行啊，只能在这打字。”
体委掂了掂身体，感受到重量：“我这次捡了好多宝贝，不知道对应多少钱。”
轮到上一次开会，一毛钱都没有赚到的游昕……她跑回103室，拿了两块金条过来。
哦，金条啊。
班长和体委点点头，那肯定赚了很多了。
等等？？？金条！还是两根？
体委比了个大拇指，率先发言：“还是你厉害！”
“害，这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游昕谦虚道，“羊毛薅在羊身上。”
这时候，手机响了。
体委手上正握着手机，看见来电人姓名，手一抖，立马就按了接听——
“嘛嘛嘛，你们这几个学生崽，怎么还不来，现在都3点了，快点过来办公楼报道！”
班长皱起眉头：“这次我们必须得尽快到了。”
她经常和老师打交道，擅长各种推脱大法，但是高前之前已经在同一个时间段夺命连环催过几次，这第二次，不能再拖了
游昕默了几瞬，说了句:“稍等。”
她飞快跑回病房，没过多久又跑了出来，冷静道:“我们走吧。”
班长愣了下，有些一言难尽，她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浑身堆满了垃圾看不出个人样，一个脸上身上画着血迹和伤痕像是被殴打得有多狠一样。
只有她自己，洁白的衣服，人模人样。
游昕顺着她的眼神打量自己，非常满意自己的穿着：“我们走吧，得给他点受伤的反馈，省得后边又升高惩罚的难度。”
路已经走过一遍，这回几人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
和上次一样，一踏入这栋规则大楼的阴影之中，三人喉间就涌上一股窒息感，十分压抑。
没等她们把收罗到的钱财拿出来，游昕看见与阴影与食堂交接的地面，那条笔直规则的缝忽然扭曲了一下。
她呼吸微微一滞。
“嘛嘛！”
有道视线在自己的身上逡巡，游昕瞬间感受到熟悉的电击麻感，而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了几下。
班长体委也在抖动，神色惊慌。
“哐啷啷——”
三人兜里装的，袋里藏的，全都抖落了一地。体委都被抖出了个人样来。
“嘛，收获颇丰呀！”
游昕眼睁睁看着金条凭空飞起，她稍微紧张了一下，就听到高前继续说：“还能搞到金条，哇非常不错！”
“嘛……这些东西加起来值个十五万快钱吧。加上上次的给你们四舍五入一下，就有个二十万了。嘛嘛嘛，老师还没有正式上课，只是让你们热热身，就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嘛！”
高前：“那我就不计较你们迟到的事了。”
游昕无语：“……”
分明是已经计较过了。
“你们是信息工程专业的学生嘛，这两天老师一直在制定教学计划，我们赚笔大的！”
“舒心养老院的院长回来了你们知道吧，我和他一直是有合作的。这次你们去找他，帮忙升级优化一下养老院的系统，他会给你们报酬的。”
“我说不定也会给你们奖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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