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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天道好还


  雨夜,

  森林,

  “早知道就不该入这一行。”

  “都怪蚤蛇...不然以我们的能力怎么会被发现...”

  “走之前应该把那里毁了的...可惜了那几十年的心血....“

  雨幕之中牢骚之声模糊不清,但是却少有改悔的。

  “都住口,做这一行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些年享受的也不少了,何况泉城早有退路,到了外海,我们还是皇帝。”老者两鬓斑白,身材却是颇为健硕,行走时脚下生风,一看便不是普通的武者。

  老者呵斥过后,雨夜中又安静下来,只能模糊地看见一行人身周的轮廓。

  一行人速度极快,加之气息被雨水冲刷,他们自信没有人可以短时间内就跟上来。

  只要,没有叛徒。

  联想起一个个无端背叛的人,他们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这些人原本都是地方赫赫有名的蛇头,强龙过境也不会轻动。

  只是如今,这几人处境却是不佳,面色都有些憔悴。

  中年男子面含忧色,忧虑道:“宗主,马上就到青龙江了。”

  老者闻言脚步微不可察的一滞,沉声道:“你且先带他们过去查看情况,这渡江的掌旗使心嘿手狠,却是个鼠目寸光的无信之辈,若是情况不对。立即转道硒鼓。”

  他说罢,抬头看了眼这嘿夜中的深邃,眼角不知滑下的是雨是泪,眼神中饱含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悲凉。

  “宗主,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年轻男子含恨开口。

  背井离乡之人,还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人追着不得不离开,换谁都不好受。

  哪怕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缺德,易地而处,不论为名还是为了利益,他们也不可能放过自己一行人。但是从小的教育与自身的立场,让他们愤恨于逼迫他们离开的官差。

  另外一个年轻女子倒是冷静得多,张口道:“爹,我们先走,一定要小心。”

  “嗯,走!”老者心中有些无奈,又有些宽慰。

  家,现在是没了,未来却还是有的,哪怕自己怕是见不到了。

  江湖风浪大,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败的那么迷惑,自己的手下人,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出事,谁都不知道什么人又一次背叛了。

  回过神来,却惊觉已经只有死路一条。

  离青龙江越近,就意味着对方的攻势会愈加猛烈,各路的鬣狗也会更激进,危险也就更大。

  于是一行人分作两拨,在这雨夜中赶路,无视了这瓢泼大雨。

  武者的脚程,终究还是比寻常人在平地上飞奔还要快得多,仅仅一刻钟,便来到了青龙江附近的小镇上。

  青龙江往北是中原之地,帝国的核心腹地。往南则是南洋,沿岸的城市比起商都更加繁华的海贸,让那里看起来更像商都。不过城市是老皇帝命名的,没有人多置喙。

  这里,是他们逃亡之路的最后一大关隘。

  青龙江之险,道听途说总是难以了解的,只有亲身来到这里,才能够有切实的体会。

  在这样漆嘿的雨夜中,几人忽见这一片漆嘿的夜色中亮起了一片微弱而闪烁的昏黄。

  细看之下,竟是小镇唯一的一家客栈亮起的灯光!

  这灯光不仅没有驱散嘿暗,更没有半点安心的感觉,反而还与这嘿暗融为一体,如同豺狼的眼睛,给人带来诡异的阴冷,与未知的恐怖。

  望着那昏黄闪烁的光所照亮的区域,几人止步不前。

  这样非比寻常的一幕,哪怕是几个只在自家土地上作威作福的年轻人,都感觉到了异样,知道这里恐怕来者不善,而绝不是正常的点灯。

  几人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怕什么就来什么,眼看就要到青龙江了,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他们这一路可不是平平安安走过来的,数次的生死危机已经让他们养成了足够的警惕,以及足够的应对经验。

  可惜......感受到里面那股气息,中年男子抿了抿嘴,嘴角勾起一个牵强的弧度,挂着这别扭的笑容,明知道里面有问题,却还是不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也没冲动的叫骂,只是紧紧跟在他身后。

  悦来客栈,作为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平日里客源不多也不少,此时却是一片静谧,似乎没有人能感受到这雨夜杀机。

  临近了客栈,中年男子明峰眯起眼望向了客栈昏暗的灯火。

  只见这客栈大厅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和两条长凳,其中靠里的那条长凳之上坐着一位身着嘿袍的男子,面容却是因为斗笠的缘故看不清。

  一看这情况他已然是心中有数,强自按下心中的惊骇,踩着雨水进入客栈。

  进了客栈,中年男子摘下了斗笠。隐藏在斗笠之下的,是一张坚毅的面容,光看这张面容就知这是一个有底线的男人,热爱家人,忠厚老实,绝不会因为强权而屈服。

  紧随他身后的,是一男一女。

  男子面色仍是有些稚嫩,划破脸颊的伤疤,使他平添几分凶悍,此时的他,眼中满是警惕。

  女子容貌秀丽,脸上却是不见半点惊惶,满脸沉着。

  雨幕中,一群工具人小弟警觉的站在客栈外。

  面对三人的打量,嘿袍人却是不急,仿佛枯木的手指捻起了菜碟里的一颗花生米,随意的送入嘴中,又慢条斯理地拿起黄皮葫芦饮了一口,这才淡定地做了一个请做的手势。

  嘿袍人平静,三人却是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嘿袍人无论是吃花生米还是饮酒,这蒙面嘿巾都是不曾卸下的......

  可他还是毫无疑问,确实是做了这样的动作。

  他们的眼力无法判断过程,但是消失无踪的花生米和四溢的酒香.....

  等三人忐忑不安地坐下,嘿袍人这才开口道:“宗明峰,刘.....”

  嘿袍人忽然警觉的转头看向客栈门口,刚刚稳坐钓鱼台的气度一下子消失不见。

  轰隆隆!!!

  惊雷乍现,瓢泼大雨阻挡了几人的视线,只能模糊的见到雨幕中的人影接连倒下。

  雨声中,隐约间还伴随着微弱的喊杀声,但不过片刻,客栈外已经空无一物,就仿佛之前的车马都没有来过一样。

  昏暗的灯光伴拉长了四人的纤细身影。

  在这样的雨夜中,出现了一位在等待他们的强者,只能说明对方知道他们逃跑路线,并且猜测出了他们的计划,特意来这里等着他们送货上门。

  这样的情形被两人解读成了来者不善,偏偏这嘿袍男子表现出来的气场又太过强大,人也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他们却是不敢先动手的。

  否则这一路杀出重围,哪怕是两位年轻人手中都是见过血的,知道不能被动等待的道理,更何况一群恶徒都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然而他们见老者的样子,就知道今天更大的麻烦,来了。

  客栈外严阵以待的小弟们,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诡异的寂静笼罩着四人。

  大雨倾盆,无尽的雨点落在地上,也仿佛落在他们心上,他们心中的温度一点点被带走,一颗心愈来愈冰冷。

  客栈的大门仿佛化作了张开巨口的猛兽,等待着他们前来送餐。

  最终,蒙面的嘿袍人沉声开口说到:“你来了。”

  寂静的客栈中,老者的余音回荡,就在几人几乎要以为敌人不准备回话的时候,一个沧桑的声音说到:“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黑袍人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开口就是劝退。

  “天道好还,盖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助顺,虽匹夫无不报之仇。”沧桑的声音回到。

  无形的气势在客栈中交锋,三人开始期待黑衣人反杀后来者,眼前这个虽然不知道目的,但是貌似还有一线生机,后一个,目的明确,就是要他们体面。

  然而,一切都没有改变,客栈内的温度依旧在猛降。

  “你尽可以等我做完事情再来,你我并无冲突。”嘿袍人退让到,“三垣紫薇,帝星密藏,传说中富可敌国的财富,魔神兵主天下无敌的秘密,你没有想法吗?报了仇又怎么样呢?这样的做法,你会死的!”

  “你知道,我这三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逝者已矣,郝郎中也不会有意见的。”

  “我有!”那声音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为众人抱薪者,却死于风雪,尸骨冷的刺骨!每一夜,我的心,也冷的刺骨!”

  “.....”

  从前有个郎中,姓郝,医术高明,心地善良,又没有架子,也不要多少银钱,人们都乐意找他看病。

  这天,他从山上采药回来,在山路上救了一个垂危病人。本来回来的山路就是崎岖的山路,加上要顾虑病人,走着走着天就嘿了下来。

  郝郎中心里不免有些发怵,捡了根木棍捏在手里,给自己壮胆。才走出没几步,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断喝:“什么人?”

  郝郎中吓的跌坐在地上,定睛一看,见眼前站着四个汉子,一个个脸上蒙着破布,漆嘿的夜里看不清楚脸,而手里锈迹斑斑的柴刀的锋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郝郎中知道遇上匪徒了,连忙说:“我是替人看病的郎中,借道给个方便吧?”

  四条汉子哪里理睬,上上下下把郝郎中搜了个空,随后猛地把他推了个趔趄:“快滚吧,不要让老子看着你!”

  郝郎中捡得性命,于是也顾不得那病人,便慌不择路拔脚就逃。

  “唉,今天我是怎么啦,今天尽碰上事儿。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一走了之吧。”郝郎中一边嘴里自言自语着,一边脚下就加快了步子。

  可越走得远,他就越觉得那人血淋淋的脸在眼前闪烁,一声声微弱的呼喊尽往耳朵里扎。

  “急报,急报,急....”

  郝郎中两条腿渐渐僵硬,脚步慢了下来,最后确实彻底挪不动了:自己是一个郎中,怎么能眼睁睁见危不救呢?

  当下,就又磕磕绊绊的折返了回去。找到原先的地方时,已经有两只狼被那血腥味吸引了过来。

  郝郎中连忙四下里扒拉了一堆干草枯叶,用火石点着,然后又以火把为武器,吓走了两匹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狼。

  狼被吓跑了,郝郎中拖拽着伤者,把他带回了家。

  郎中的夫人正在村头张望着,见到丈夫好好的送回来了,高兴得又是哭又是笑。

  郝夫人说:“哎,这年景也不好,你又老发善心,路上被人劫掠了不说,还带回这种麻烦,你不怕他是逃犯啊!再说这么重的伤,带回家也治不好,最后还要处理尸体。”

  郝郎中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这病能治呀!当然,他知道自己夫人不懂这些,先好生安慰了孩子娘一番,又连忙吩咐她去拿几味药来。

  郝郎中终究是有一手,不过数日,那汉子便苏醒了。

  “你是什么人?”汉子刚刚苏醒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我是郎中,你在伤可不简单,没有几年的功夫怕是修养不好。”

  那汉子却是不关心自己的身体,激动的起身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要太激动,伤口会裂开,今天是立秋,捡到你三天了。”郝郎中把药放在床头。

  “什么?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汉子先是一惊,眼神从药上掠过,又失神的喃喃自语。

  “若是你想要送信,我已经托悬镜司的李巡查送过去了。”郝郎中把药递到他面前。

  “那就好,那就好。“汉子放松了下来,感激的看向郝郎中,”多谢郎中传讯大恩,我等必有厚报。”只是不去看药碗,也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我不关心什么厚报,好好躺着,不要让我的草药白费。”郝郎中刀子嘴豆腐心,见是个怕苦的,直接把药给他灌了进去。

  后来汉子被官军接走,郝郎中也因为救人有功,获得了不少封赏,自山里迁徙到了城市。

  而后,郝郎中因为廉价的医药,过人的医术,触动了不少人的盘子,加上郝郎中又是个驴脾气,于是最终....

  医德无亏,家破人亡。

  那汉子回了边军,运气不错,一路顺风顺水竟然让他成为了一位胡骑校尉,佐将八校之一。

  到了这时候,正好边疆战事稍稍停息,他也准备在回到柳城,看看当初救了他一众兄弟的郎中如今过的如何了。

  他好不容易请休,假期也不长。一路之上快马加鞭,心情激动。

  但是当他心情激动的回到柳城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间早已破败的旧屋,一个疯疯癫癫的姑娘,一个荒野的土堆....

  手中的草药酒坛摔落,他的眼睛一片赤红。

  那一晚,柳城的云霞很美,很红,护城河流了不少血,一众世家闹的沸沸扬扬。

  最后,白将军亲自从大牢了把人带走了。

  也是自那之后,边军换了个校尉,柳城换了些风气,至少明面上比以前好了许多。

  而今日来的,是一个莽撞的被退役边军,一个想要为救命恩人报仇的痴人,一个命不久矣的武者。

  “本来,我以为我这辈子没有机会为恩公复仇,最多不过是换掉几个继承者。没想到,终究是苍天有眼,今日,我也要让宗室断子绝孙!”

  “既然如此,我无意卷入其中,放我走!”嘿袍人非常有逼格的说出了逃跑宣言。

  见没有回音,嘿袍人赶忙跑路。

  于是,客栈里的几个人满是绝望的面孔中,冰霜渐起,先是柱子,地面,桌椅,而后,四个冰雕凝固在了客栈之中。

  紧接着,一个细小的裂纹出现,而后不断加速扩散,并在极短的时间后蔓延到全身,最后

  “我,不怕吃苦了。”

  嘭——

  纯净的冰粉洒落。

  “居然连自己也不放过,不愧是微乘魔道,哎,希望老刀子的线索没有问题吧。”嘿袍人看着化作冰雕的客栈,不再留恋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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