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深谈
城堡里的一切，对我而言是陌生的，对石观音来说，是沉重的。走过她曾经走过的路，
住过的房子，城堡里人对她依然是畏惧的，可见阿姐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场噩梦。唉！
我无声叹息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谁的错呢，不管阿姐预谋多久，有多大能力，如果月
亮城的人团结一致的话，阿姐又哪能有机会趁机而入，终归究底，即使没有阿姐出来预
谋篡位，月亮城也难逃一劫，要知道，阿姐出现的时候，恰恰是内乱的时候啊！！作
为一个有谋略有抱负的枭雄，她的选择是对的，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与楚留香的感
情是她未料所及的，而往后所发生的一切，就更不用说了。当我们踏上一座堡顶时，放
眼望下，一片废墟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还有工人在收拾整理着。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场
景，那就是石观音下令开炮哄炸楚留香与拜堂的礼堂，当时，她的所有敌人都在里
边啊！而我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当时她下令的地方，在她的身边的无花早已不知死
活。如今我身边的楚留香，此时此景，他在想什么呢！记得看电视的时候，在知道是
石观音毁了秋灵素的容貌时，他的愤怒、对石观音的恨可是从不掩饰啊！当他恢复秋灵
素容貌时，他洋洋得意的对无话说，如果石观音知道是他帮秋灵素恢复容貌破坏她的
好事的话，不知石观音会有什么反应。当时的他，做梦也没想到，与石观音的交锋，
是他一生中最没有把握事情吧。我一直在想，如果他们两人一开始就是认识对方的，没
有那美丽的邂逅，今天的他们，也就不用做么痛苦了。在知道石观音的谎言后，在知
道她的残忍、她的恨、她的无情后，楚留香你对她的爱依旧还在吗？？你还在等她
的回头吗？？对她的宽容你还能维持多久？导致两人分离的究竟是自己还是那可恶的编
剧？！我沉默着注视那片废墟，楚留香也是。我对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好奇得很
啊！！于是我微笑的试探道：“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得到的答案差点没把我下巴
跨下来。楚留香笑笑道：“没什么，这么炎热的天气，工人们还在勤劳工作着，赚钱不容易啊！”
呃！这话像是他说的吗？在此时此景？？我微微摇头不禁傻笑。引来楚留香好奇，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我笑道：“没有，只是有点意外，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大名鼎鼎大侠，
关注的也就是江湖之事吧，怎么对小老百姓的生活也关心起来了？，这不像是一个大侠的
行为吧。”楚留香释然答道：“这没什么，无论是江湖，还是老百姓，都离不开‘衣食住
行’这词吧。只要有人就有江湖，不管这人是不是武林中人。有人就有恩怨，有是非，而
这些又与所谓的‘幸福’紧紧联接在一起。我的关注在自然不过。”
“这也就不难怪，你插手宫廷之事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红颜知己才介入的，看来是
我对你的了解不够深入。”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对他说道。楚留香大概领悟到我说的是
谁，笑道：“你指的是蓉蓉？我跟她真的只是朋友。”“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哦！我看得
出，她对你用情很深，你会没感觉？”我不死心的逼问。楚留香低头沉思一刻，然后认
真的看着我，说道：“感情之事，从来就是两情相悦，才能相爱走在一起。我对她，除了抱
歉，就剩下友情了。”“你认为两人在一起，彼此对对方有情就可以吗？”我问道。“你认
为呢？”楚留香反问道。我摇摇头，列有所思，说道：“爱情，它是带刺的玫瑰，如此美
丽，即让人抱有幻想，又让人望而怯步。我不知道你的观点是对还是错，我没有勇气去
尝试，我怕受到伤害。任何的伤痛我都可以承受，只有爱情，我没有把握自己能否拥有
它。更何况我是一个罪恶深重之人。”
“根本就不配拥有幸福。我看得出，你的朋友也并不赞同你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不考
虑他们的意见呢？常言道；‘旁者自清’，身为局外人更能看清局中之人所不能看到的
事情。”我看似是在说服他，其实是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
是有一点，你没有说到，那就是局外人不能代替局中人任何的感受和想法。因为他们
始终是局外人。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可是，好与不好，只有自己最清楚。你跟我不
是一样吗？并且也是这样做的。”楚留香语气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你
认为值得吗？为一个女魔头，还是一个亲自摧毁你婚礼并追杀你的敌人。”“你想
起什么吗？”“是的，站在这里，看着那堆废墟，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些火炮轰炸的
画面，那感觉特别的真实，我想一定发生过。”“在我回答你这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一
个问题。”“什么问题？”“我错手打伤了你两掌，你恨我吗？”我没有想到他会问
我这个难题，一时无语。我恨他吗？或者说，石观音你恨他吗？她恨我是知道的。因为
她的表现是那么明显，可这真的是恨吗？恐怕连她都搞不清楚吧。我不是石观音，根
本就无法代替她回答。阿姐，你现在在哪，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楚留香其实很焦
虑想知道答案吧，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那群忙
碌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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