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夜谈

　　“好了，夜深了，我也乏了，要去歇下了，你们也都各自散了吧。”见老夫人起身，慕容禾赶紧扶着。

　　以往大家一起吃喝晚乐守夜倒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如今日这般吵吵闹闹的，谁都没有兴致。听了老夫人的话，大家也都准备散了。有那关系好的兄弟姐妹，倒是相约着自己再耍一会儿。

　　大冷的天，为了方便老夫人，侯府除夕聚会的饭食就摆在松安堂。这还是几年前特意僻出的一间饭厅。

　　慕容禾扶着老夫人出去的时候经过李氏身旁的时候，给了她一个眼神，李氏秒懂。

　　老夫人离开了，众人也都散了。白氏给了慕容晖和慕容岚一个眼神，她走之后，他们也跟着出去了。只是白氏在经过柳氏身边的时候，眼里跟淬了毒似的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嘴上还笑着说：“她三婶，记得给我们岚儿一份厚厚的添妆。”

　　柳氏嘴上笑着答应，心里却在说她倒是脸皮厚，罔顾自己废了好一番心思也没有能让她吐口。

　　“她倒好，想着两头占便宜，就是不松口好处倒是全被她占全了。”老夫人被气得不轻，一进起居室便絮叨起来。

　　收到慕容禾眼神的李氏在老夫人和慕容禾离开片刻之后，也去了松安堂老夫人的起居室。

　　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老夫人这句话。

　　“母亲，别为了这点事情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大过年的母亲得好好过个愉悦的年。”李氏宽慰道。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你都看见了，都这个时候还想着蹦跶着。你看她那副样子，我原本想着跟老三去任上，岚儿嫁了，晖儿我来教养也不至于把这个孩子养歪了。是我一时心软，舍不得老二，倒是坏事了。”

　　“长此下去，二房只怕是……”老夫人一脸痛惜。

　　“不是还有二哥和四妹吗？二哥到底是个好的，祖母难道……”慕容禾接口说着。

　　“禾儿，你二哥当真能撑起二房来？你当真以为你瞒着祖母做的那些事情祖母不知道吗？”老夫人突然严肃起来，问了这样一句话。

　　“祖母，二哥从小没有母亲疼爱，禾儿不忍心看二哥和二叔一样，不能和心悦之人在一起。”慕容禾解释道。

　　“禾儿，果真如此？这件事情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老夫人面无表情的问话没有吓到慕容禾，倒是让李氏一怔，“禾儿，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快给祖母认错。”

　　“祖母，禾儿做错了事情还请祖母责罚。”慕容禾嘴上在认错，心里那是一点没有。

　　慕容禾哪里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逃不过老夫人的眼睛，只是老夫人没有说什么，她就当是默许罢了，不过也确实是默许。

　　“祖母，二房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二哥不管的。”末了，慕容禾又加了一句。

　　“禾儿，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一击不中，后面有了防患怕是更难了。”李氏一脸忧色，“母亲……”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自由主张。”老夫人打断李氏的话，“二房若是真的后继无人，那也是老二自己的命。”

　　说出这话，老夫人心里怕是早就有准备了吧，不然怎么任由老二去那苦寒之地。若是逃过这一劫，老二或许真能有另一番天地。

　　“母亲叫儿媳来是……”

　　“老二媳妇愿意病就让她病着吧，病着总好过她在外面作妖。若是正跟着老二去了任上，路上有个万一也就罢了，若是没有倒是让老二的日子更不得安生了。”老夫人不疾不徐地说，“以后，这府里还得靠你和老三媳妇多看顾着。你看看这么大的事情，你硬是没发现，还好老三媳妇机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禾看老夫人话里话外有责怪李氏的意思，慌忙解释道：“祖母，这事儿怪不得母亲。是我怕母亲担心没有和母亲说，和三婶说了让她多盯着点二房，免得大过节的生出事端来就不好了。”

　　“你倒是偏着你母亲，我这老婆子倒是说不得她半分不好了。”老夫人调侃道。

　　“祖母，瞧您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最爱祖母。”说着慕容禾还看了李氏一眼，询问道，“母亲，您说是吧？”

　　李氏哪里不知道慕容禾是在给自己解围，假作吃醋连忙应道：“是呀，是呀，最爱你祖母。”

　　老夫人知道慕容禾爱她是真，逗她开心也是真，遂转了话题：“这个年怕是不那么好过，你们都打起精神来。”

　　慕容禾和李氏应了之后，便退出去了。母子二人低低细语，一路往洛溪院而去。

　　再说这边，白氏和一双儿女往金岱院而去，一路得碟不休。

　　“好了，母亲，你就歇会儿吧。这都说了一路了。”慕容岚不满地抱怨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们母子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以为没有我护着你们，在这侯府能有你们好日子？是了，二姑娘过了年怕是就要嫁人了，王府里可是大把的好日子等着姑娘过。”白氏从路上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心里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说话也刻薄起来。

　　“母亲，好没意思。你听了那个什么的话，装病不出，让我和弟弟怎么办？一众人对着我们，我和弟弟除了求祖母开恩自保还有什么法子？”慕容岚见白氏说话夹枪带棒的如此刻薄，便不管不顾道，“母亲何曾真正想过我和晖儿？母亲装病的时候想到我们在松安堂会是那般光景吗？母亲和太后做下那些事情的时候想过我们吗？只怕最后母亲甚至会答应为九皇子侧妃，甚至为了心里的那点私念怕是让我去做姑子的心都有吧？母亲……”

　　不等慕容岚发泄完，白氏抬手“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慕容岚的脸上。

　　“母亲，你怎么能……”慕容晖都来不及阻止慕容岚说那些诛心的话，便见母亲一耳光打在了姐姐脸上。

　　慕容岚哭着跑开了。

　　“哎，母亲你怎么能打二姐呢？当时真是情势不由人，而且我们只知道母亲一定有办法保全自己。当着那么多人，我和二姐只能如此。”慕容晖替自己和姐姐分辨着。

　　不等白氏应答，也跑开了。

　　“晖儿，快跟着你姐姐，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等白氏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容晖姐弟俩早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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