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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求一个名分


  当然,除了上官无为这样的奇葩,大部分人的反应就正常的多了,有人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人则是叽叽喳喳叫嚷个不停。

  “我的天哪,你们看,我没有看错,王爷牵着世子的手,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的,他们竟然敢!”

  旁边的一个小姐打断了她,捧着脸道:“怪不得王爷如此厉害,又生得俊俏,却这么久了都没有娶妻,原来坊间传言都是真的,王爷真的是个断袖啊?”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惋惜。

  “是啊,也不知道那世子何德何能,这一下得了王爷的宠爱,怕是身份更加高贵了。”又有人酸不拉几地说。

  “你懂什么,皇上怎么会允许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存在?”

  “是啊,这种事情就算是真的,像我们这种大户人家也多得很,暗自快活就行了,谁敢直接搬上明面。要我看,他们定吃不了兜着走。是吧,元举哥哥?”这时,一个少女的尖利嗓音传来,是苏笺,旁边的人都知道苏笺他们对宋宁渊的敌意,顿时也都安静下来,不再多说。

  宋宁渊对下面的情形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似乎有根刺在扎着她,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她将眼神移过去,先是看到了萧呈煜,他一脸不想看的样子,侧着身子,用手腕撑着头。宋宁渊将视线又移了移,心中一阵惊讶。

  萧呈煜身边坐着的女子,看起来十分眼熟,谁人都知道燕国皇帝风流,宠爱的妃子向来一个月换一个,所以她方才也就没怎么在意,只是现在这么一看,倒是真的没想到。

  钱芷筱,何时同萧呈煜在一起的?并且看这架势,能够带着她参加这种场合,钱芷筱是真的很受宠啊。

  此时,她们的视线正好对上,钱芷筱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恨,她本以为今日只是寿宴而已,想着求萧呈煜带她来,好见一见萧陵,萧呈煜最近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当然不疑有他。

  只是没有想到,她不仅仅能够见到萧陵,还看见了宋宁渊,疯狂的嫉妒让她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萧呈煜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钱芷筱的眼神瞬间变了,恨和妒忌都消失地干干净净,留下的唯有一脸清澈和惊讶,萧呈煜拍了拍她,道:“筱筱,别看了,给朕倒酒。”

  “是,皇上。”钱芷筱莞尔一笑,一双柔夷拿起酒壶,将眼神移开。

  宋宁渊也移开目光,低声对萧陵道:“喂,皇叔,接下来怎么做?”总不能就这么晾在这里,她虽然不怕什么,也不能这么尴尬啊。

  萧陵看着她勾起了一个笑容,宋宁渊听见了底下一片吸气的声音,也是,又好看又温柔的男人哪个姑娘不喜欢。她翻了个白眼。

  “皇兄。”萧陵对萧呈煜说。

  萧呈煜一脸的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谁让是他将萧陵害成这样的呢?于是招招手,一个太监急忙跑过来,手中拿着一则圣旨,道:“皇帝诏曰,萧陵虽系东陵王,但非朕萧家血脉,念及与呈风王世子宋宁渊情投意合,特此赐婚。”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什么溢美之词都没有,就赐婚二字足以能够让大殿中炸了锅,本以为此事并没有通过萧呈煜的授意,却没想到这一封圣旨,将下面的人的所有猜想都打破了。

  几乎所有人比方才看见他们二人牵手出来的时候还有愣怔,无论是前朝还是现在,从来没有哪个皇家子弟真的可以同一位男子成亲的,他们是怎么说服的萧呈煜?

  萧陵微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道:“臣弟接旨,多谢皇兄。”

  宋宁渊也学他一样上前,单膝跪地,但是没有说话。

  沉甸甸的圣旨递到了萧陵的手中,萧陵接过,紧紧攥着,他虽然说服了萧呈煜,但是这心中一直不是很踏实,如今已经当着所有的人宣读了,这心中才稍微舒服了一些,毕竟有了圣旨,虽说他们如今还未真正成亲,但是轻易不会再改变了。

  他从未想过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如此自私,如此小心翼翼,他明明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离去,却还是要这样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宋宁渊变成自己的人,他们从今往后便真正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没有人能够再将宋宁渊从他身边抢走。

  宋宁渊侧身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同样十分开心。

  听着下面的议论纷纷,萧陵将身子朝宋宁渊那里偏了偏,道:“渊儿,你会不会怪我,就这么自作主张,将你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宋宁渊拉着他的手紧了紧,轻声道:“当然不会,就算皇上不先斩后奏,我也会动手的,毕竟这么多小姑娘盯着你,若不赶紧告诉她们你名草有主,到时候郁闷的可是我。”

  萧陵听了,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他牵着宋宁渊的手走下去,属于萧陵的声音突然充斥了整个大殿。

  “今日这布置,不仅仅是本王的生辰,更多的是为了准备这十里红妆,本王请奏了皇兄,今日会向在座的所有客人发放礼金,并在城门口布施七天,为的就是向世子求亲,聘礼此时已经送到了王府,不求娶任何人,但求一个属于本王的名分。”

  这话一出,更是炸了锅,许多人惊讶地叫嚷起来:“东陵王这意思,是他要一个名分?快,打本公子两巴掌,让本公子清醒清醒!”

  云屏心中微微释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坐了下来,反正此时没人有空看他,都在极度的惊讶当中。

  若是他说出来的是娶他家公子这种话,他指不定还真的会冲上去将公子带走。毕竟公子现在是男儿身,若是真的求娶,便是公子冠上一个男妃的名分,对于公子来说,反倒是一种侮辱了。

  而如今他是求一个名分,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放弃自己王爷的身份。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

  萧呈煜自然是不知道萧陵还有这么一出的,他差点蹦了起来,指着萧陵的鼻子道:“你你你……”

  “让皇兄受惊了。”萧陵低声道。

  萧呈煜猛地坐了下去,差点气得岔了气,钱芷筱急忙上前帮他顺气,而眼神中确是十分惊讶,当然,还有妒忌。

  她知道萧陵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只是不平于被他这样小心翼翼对待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宋宁渊。

  “本王要说的就是这些,寿宴可以开始了。”他淡淡地说,然后拉着宋宁渊走到下面,坐了下来。

  宋宁渊愣了愣,萧陵就伸手将她按在了椅子上,轻声道:“你如今可是经过赐婚的,理应坐在本王身边。”

  宋宁渊无话可说,只能无奈地笑笑,自己的爱人,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底下的人内心哀嚎着,他们两个搅乱了气氛就这么坐在那里了,看着还十分开心,有说有笑,倒是他们今日受了太多的惊吓,如何能够吃得下去。

  “我的天哪,今日定是能够被记进历史的一天,燕国,不对,是三国第一个男子同男子成亲的,这可是从古到今头一次啊。”大部分人都这么惊叹道。

  “是啊,从前以为王爷凶残可怖,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情种,若是被他看上的是个女子,该是多么大的幸运啊,我只是想不通,为何会是宋宁渊?虽说是世子,可论长相论什么都配不上东陵王,东陵王这一番深情也是糟践了。”一个女子充满妒忌道。

  “男子和男子本就是违背天伦,不过这事放在东陵王身上,倒也不是那么违背天伦,但,宋宁渊,怎么看都只值得男宠的份儿。”又是那尖利的女声。

  一旁的人打趣道:“苏笺,你怎么这么瞧不惯宋宁渊啊?你可小心他现在成了王爷的人,拿你开刀。”

  苏笺哼了一声,扬起头,十分鄙视地看向宋宁渊,说:“那又如何,现在芷筱姐姐成了皇上的爱妃,她还帮我父亲提了官职,我还会怕他一个宋宁渊?我们之间的梁子可大着呢!”

  周围人都知道箫浅汀的事,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都是笑了笑就过去了。苏笺看着笑得张扬的宋宁渊,压低声音对赵元举说:“元举哥哥,你看他那样子,浅汀死后他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也不怕遭报应。”

  赵元举低声咳了咳,不去接苏笺的话茬,但是眼神却同样锁定在宋宁渊身上。因为之前那件事,他可是大病一场,父亲不知道找了多少名医这才将他的病给治好,对于宋宁渊,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下。

  赵元举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清的标记。

  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地坐着,他看着眼前这场景,总觉得心中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这种感觉本来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如今,却怎么都没办法消掉。

  赫连涣看了看手中的酒,仰头喝了进去。

  “启禀皇上,臣女有话要说!”苏笺突然间站起身来,大步走上前,她的声音很大,正在低头喝酒的萧呈煜闻言抬起头来,道:“何人,何事?”

  钱芷筱见状,责怪地看了苏笺一眼,然后凑近萧呈煜的耳朵道:“皇上,这是苏大人家的长女,是浅汀郡主当年的手帕交,如今同我的关系很好,您不记得了?”

  萧呈煜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这才温和了些,道:“朕知道了,何事啊?”

  苏笺上前行了一礼,道:“今日既然是王爷的寿辰,大家都准备了礼物,大多都交给了门口的守卫清点,但是还有一些礼物不是物件,是想给王爷表演些什么助助兴,也好表达一番心意,还请皇上允许。”

  萧呈煜正看着宋宁渊和萧陵十分碍眼呢,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于是连忙道:“好,甚好,来吧。”

  苏笺灿烂地笑了,她又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身,对赵元举使了个眼色,然后走了出去。

  萧呈煜饶有兴味地拉住钱芷筱的手,看着。

  只见大殿周围原本演奏的七弦琴声消失了,然后响起了令人心神振奋的琵琶声,一声如裂帛一般的弦声响起,不知何时装扮好了的苏笺就闪了出来,她一身玫红色的舞裙,像极了那日在大殿中起舞的钱芷筱,萧呈煜看着看着就笑了,低头看向怀中笑得温婉的钱芷筱,眼中的宠爱之意明显。

  “筱筱,这姑娘本意不是为了给萧陵贺寿吧?”他道。

  “那是自然。”钱芷筱笑得娇羞,“臣妾只是想让皇上再多记得臣妾一些,不要那么快将臣妾抛在脑后,不然,臣妾会伤心欲绝的。”

  怀中女子身上传来好闻的幽香,萧呈煜只觉得心中爱意满满,他怜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道:“朕怎么会抛弃你呢?”

  宋宁渊在一边看着他们,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戳了戳萧陵,低声道:“他们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有诈呢?”

  萧陵的脸色微微沉了些,他轻轻举起右手,几个暗卫就将他们包围住了。

  宋宁渊看着大殿中央苏笺的舞蹈,像是在看笑话一样,苏笺本就长得只能算得上清秀,如今配上这红色的衣服,看着就,更丑了。再加上她本来想模仿出钱芷筱跳剑舞的气势,但是却身子太软,给人感觉像是喝了二两酒一样。

  底下的人看了也昏昏欲睡,不过就在这时,又有一人从空中落下,宋宁渊看清了他的脸,露出了明了的笑容。

  是赵元举,他此时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服,在苏笺的剑下躲闪,看起来有些狼狈,下面的人都笑出了声来,而台上的萧呈煜也哈哈大笑。

  宋宁渊翻了个白眼,这傻子都能够看出来他是在干什么,不就是在讽刺她吗?还拐了这么大一个弯,累不累?

  萧陵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了,宋宁渊能够感觉到,他是在生气,不过可能是因为场合的原因,他始终压着自己的怒气。

  宋宁渊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低声道:“皇叔,先看看他们打算干什么,我觉得,应当不会是单单同我过不去。”

  ------题外话------

  架空,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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