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凶案
方休白盘腿坐在卧房，准备修炼。
迎神赛会一事还早，他先推脱掉。
百里无涯带着一群捕快，堵着城门收费，大热天又搭了个棚子，颇有当初施粥当大善人的样子。只是收获颇少，没几个人愿意交。
十两银子，可是普通人一年的口粮费用。
对修炼者来说，却又不值一提，百里无涯暗骂了无数次抠门。
卧房里，方休白整理了药材，将一些可以直接吸收提取灵气碎炼身体的取出来，置于身边，随手画了一个聚灵的阵法。
掐诀念咒，灵力剧烈波动，药材里大量灵气被聚灵阵汲取出来。
吞吐间全进了方休白的身体，从四肢百骸。
他赶忙通过朱明亮处得来的“导引术”炼化。
这导引术颇为奇特，炼化效果奇佳，远非他修炼的“道经”可以比拟。
这是方休白孤陋寡闻了，道经主修心修身，炼化外来灵气自然落了下成。
灵力涌动，一天一夜，炼化完成，方休白睁开眼，天光大亮，张嘴喷出一口白气，在空中足足停留了一盏茶功夫才散去。
他已进入第三境界。
炼气化神。
等突破第四境界就可以炼出传说中的内丹。
方休白起身。
身体骨骼“崩崩”作响，四肢百骸得到舒展，他伸展懒腰，舒服极了。
一天一夜沉溺修炼，却一点疲惫也无，反而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很想再来个一天一夜。
方休白走出卧房。
师爷和姚慈不在。
田夏姑娘坐在亭子里，双手托腮，一会笑一会害羞，表情丰富，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方休白没去，远远看着亭亭玉立的田夏，有点痴了。
克制住回神，踱步过去。
“大人。”田夏站起，收拢手，后退两步。
方休白看她这样子，怕是昨日玩笑过了，“师爷和姚慈姑娘去哪了？”
田夏低头道：“城北出了桩命案，去查看了。”
命案？
方休白沉思。
和田夏姑娘唠了两句闲话，离开出了县衙。
衙门口有捕快看门，他叫了一个带路。
听捕快说起这桩命案。
命案发生在三天前。
清晨，城北药铺伙计来报案的。
说是药铺掌柜的儿子上吊死在家中。
师爷带着仵作前去，验过后，认定是他杀。
死者是先被人勒死，后挂在房梁之上，要伪装成自杀。
这人明显不懂验尸，勒死和吊死区别明显，仵作一看便知。
师爷带着捕快，便在药铺问询伙计及掌柜家属等等，也吩咐马南查看现场，顺便询问下药铺邻居们。
一番查案下来，一无所获。
除了死者脖颈的嘞痕外，竟无一丝其他的痕迹证明是他杀。
太出奇。
查探两日后，一直无所获，昨日方休白回来，师爷也未谈起。
直到今天早晨，药铺的伙计又来报案了。
药铺掌柜又死了一个儿子，这次是在家里的井里发现的。
一大早，师爷就带着仵作和捕快过去了。
很快，捕快带着方休白到了药铺。
药铺和药铺掌柜的宅子是相邻的。
药铺人不少。
尽管死人了，不少伙计仍在忙碌。
掌柜家里围着捕快。
方休白默然走进去，有捕快看到想行礼，被打抬手打断。
站在后面听着。
仵作验尸完毕，得出结论，仍是他杀。
死者是遭人强行将脑袋按在水里呛死的，然后扔在水井里，伪装成不慎掉井淹死。
与上个死者一样，掩盖手段拙劣。
但查看周围痕迹线索，仍然一无所获。
全然如自杀一样。
仵作将结果说出来，药铺掌柜一家人面色剧变，不知所措。
其中一个十岁左右年纪的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唧唧的开始大哭起来。
这男孩是药铺掌柜第三个儿子，也是最后一个儿子。
药铺掌柜姓赵。
城里药材生意都是赵家的。
虽然方休白前些天刚把人家药田空间给炸了，还是有储存药材的。
赵掌柜是赵家旁支的。
沾了光，在城北开了这么一家药铺。
并不是以卖药为主，是看病为主，少数卖药。
主家赵老爷开恩让开了一家药铺，但药材生意只是开了个小口子。
赵掌柜没有女儿，只有三个儿子。
第一个死者是大儿子，二十五岁。
第二个死者是二儿子，二十岁。
两人皆娶亲。
赵掌柜和田师爷交流一番，也无重要事情，就是拜托一定要查出凶手，否则他家就要断后了。
田师爷挥手让人下去，又安排捕快去查证忙碌。
这才回头看见方休白。
两人打过招呼。
方休白打算跟着田师爷办办案。
身为一县之主，不会办案岂能行。
两人围绕院子走了一圈，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方休白跟的无聊，询问：“师爷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田师爷回答，走两步停下，回身看方休白：“这事过去蹊跷，明明是人杀人的拙劣案子，怎么会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方休白沉默。
他前世科技发达，各种凶杀案新闻也看过不少，一点痕迹留不下是不可能的，就是……这个朝代没有能力发现。
田师爷又道：“总不会是鬼吧。可是一点怨气痕迹也没有，而且这鬼杀人的手段过于拙劣和没有必要。”
方休白继续沉默。
这真不好说。
大梁王朝，啥都缺，就是妖魔鬼怪遍地是。
县衙平日里处理的案件，也基本是鬼怪杀人。
也谈不上什么收集证据，断案推理等，直接灭了鬼怪就万事大吉了。
如今突然出现一件明显不是鬼怪作案的人为谋杀事件，反而束手束脚，毫无想法和线索了。
习惯于暴力解决。
这时，方休白心头一跳，有种不安感，总感觉自己在被人注视着一样。
他扭身，往侧面看去。
是掌柜宅院和药铺之间，角门相连的地方的。
有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姑娘，正看向这边。
姑娘一脸平静，似乎出了神，双眼一点光芒也无，有点木讷，像是木偶一样，连人的情绪也没有。
姑娘也注意到方休白。
两人对视一眼。
方休白感觉自己被深深的摄住了。
很奇怪。
但……
他又能清晰感觉到，这姑娘是人，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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