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崩溃的米小爱
“你丫~就是性子太弱了~”顾奶奶声音有些微凉，“对待秦紫诺总是客客气气的，人家来是跟你抢老公的。”
“奶奶，这个老公要是随随便便的就被抢走了，那要他还干嘛？”
“你丫，就跟奶奶犟嘴有本事。”顾奶奶笑着从柜子里掏出一盒饼干递给莫悠，“喏~这是他们来送我的，说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我也不喜欢吃，你拿回去吧~”
“嗯嗯~”莫悠兴奋地抱在怀里“奶奶，您以后什么不喜欢吃的给我就对了~”
“这孩子，行了~别贫了~赶快送回去，咱们下去吃饭，为了等你，奶奶这个肚子不知道叫了多久了。”
“遵命~”莫悠笑着抱紧饼干，想了想，试探性地问，“奶奶，一会儿吃完饭，我想用一下客厅的电话可以吗？”
“客厅不是你家呀？！”顾奶奶傲娇地白了莫悠一眼，“赶快放东西去，别在我眼前瞎晃悠~”
“好的咧~”
莫悠欢快地跑了回去，也许是心情好，人也变得开朗，期间还给顾妈妈夹了好几次菜。
其实顾妈妈端着，不吃~
结果，次数多了，也就顺其自然了。
反正也没有外人。
一顿饭下来吃的也还算和谐。
饭后，还帮着阿姨收拾了碗筷，收拾好了之后才安心的走到话机旁。
迅速的拨通了米小爱的电话。
电话想了好久，对方才接起，说话的语气明显哭过了，有些哽咽。
莫悠心一紧，有些担忧，“小爱，你还好吗？！”
“还好~我正好想给你打电话，刚刚之前邻居给我打电话，说看到李平跟一个女人出双入对，就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我。”
“那个死渣男，他还真是一天也不能等，这么着急就把女人带回家了？
这么缺爱？！”
“噗~悠悠，我发现你现在嘴巴，真的是太毒了，该不会是守着顾允晨，近墨者黑了吧？！”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当初你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要，那个渣男才离婚多久就等不及了？
就这种人渣，真替宝贝恶心，有这样的一个爸爸。”
“你丫~”
“我什么我，我问你~”莫悠盘坐在沙发上，掰着大腿，“你刚刚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在哭吧？！”
“……”
对方沉默。
就在莫悠反应着，是不是自己问的太直接时，那头传来一声“不是”，不难听出情绪的压抑。
“小爱，你……”
“今天他去我住的地方，我爸问宝贝喜不喜欢这个叔叔……”
“……”
莫悠翻了个白眼。
大叔会不会太着急了些。
米小爱不说，就是怕孩子受到伤害。
莫悠抿紧双唇，“那宝贝现在，好点了吗？”
“在地上打滚，说不要妈妈了，要去爸爸的家里去住。”
“叮~”
莫悠仿佛听到了一根琴弦的断落声。
宝贝现在是米小爱的全部。
可当你拼命守护的唯一，突然对你说，她不要你了。
莫悠眼眶的泪水流了出来。
“小爱，你还好吗？！”
“我……还好，就是在听到的时候有些心碎~
呵呵~你说，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宝贝童言无忌，她不知道如何去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所以我临时请假赶了回来。
可当看到宝贝哭成泪人，把我往外推，说不要我，不要妈妈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痛~
原来，我一点也不坚强，原来，我一点也不勇敢，原来，我……”
“小爱，你回来了吗？你在家等着我~”莫悠不等米小爱说完，快速挂断电话，慌乱地向外跑。
正巧与从外面回来的顾允晨想撞。
顾允晨微眯着双眼，盯着莫悠光着的双脚，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周边越来越冷。
“允晨，你现在，现在带我去小爱那里好不好，好不好~”
“小爱？！米小爱？！她不是外地学习？！”
“她回来了，宝贝现在在闹情绪，说她不要妈妈，她以为妈妈不要她了。”莫悠惊慌地攥着双手，“你带我过去好不好，我怕小爱会撑不下去，我怕……”
“回去坐好！”
“顾允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血，小爱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不管她。”
“回去做好！”
“你……离婚！我要跟你这个冷血的人离婚了，啊~你放开我~”莫悠的话还没说完，顾允晨就将她扛到肩膀上，无论她如何挣扎，他都回应。
一路回到房间，将莫悠扔到床上。
就在莫悠准备咆哮的时候，顾允晨突然拿了一双袜子穿在莫悠脚上。
莫悠这才意识到，刚才太过着急，连鞋子都没穿，想到刚刚的失控。
莫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别扭的说了声，“对不起~”
“米小爱她是成年人，决定是她做的，那么结果无论怎么样，她都应该承受。”
“可凭什么那么轻饶了那个渣男，好事都是他的，他还在逍遥，还有没有天理可言了。”
“你以前那么努力，还不是一直在底层盘旋？！”顾允晨一针见血的挑破了莫悠的话，“社会就是这样，谁先心软，就注定要输。”
“是啊？”莫悠沮丧地看着刚套上脚脖处儿的裤子。
这应该是顾允晨第一次给她穿衣服吧，感觉，很特别，暖暖的。
“我注定会输，所以，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话了。
心痛的不仅仅只有米小爱一个人。”
顾允晨的话像针一样扎进莫悠的心房。
刚刚她对顾允晨说的话，与宝贝对米小爱说的话又有什么差别？！
人总是这样。
激动地时候，总是会伤到最爱她的人的心。
宝贝是。
她又何尝不是呢？
*
莫悠他们感到的时候，宝贝正窝在米小爱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撒娇道，“妈妈，我好爱你，你也爱宝贝是不是？！”
明明很幼稚的一句话，却听的莫悠心碎不已。
她不过才是一个4岁的孩子。
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
那个渣男，既然不爱小爱，既然外面一直都有人，为什么要让小爱生下孩子，他自己是逍遥了，却也毁了两个女人一生的幸福。
米小爱轻轻地将怀里入睡的小人放到床上。
客厅里，小爱的爸爸，抽了一地的烟蒂，家里到处都被烟雾笼罩。
“跟你说没事，没事，就是一个孩子，她……”
“咚~”的一声重响，米小爱双膝跪地，吓了众人一跳，“爸，我求您了，不要再逼我了好嘛？
让我来处理我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你自己处理？？！！你能处理个啥？！当初李平是你死活要嫁的吧？！
现在怎么样？！
吃苦受累的还不是你？！”
“可宝贝是无辜的，今晚她发疯的样子你看了难道不心痛吗？！”
“谁让她有个不着四六的爸爸，哦~还怪我了！”
“她不过是个孩子，可她不是个傻子，她也想爸爸，你突然那么问她，她又怎么会不多想。
今晚您看到了，她说，她不要妈妈了，她不要妈妈了！”
“不要就走，去找她那个人渣爸爸去！”
“爸，你在说什么呢？您这是要逼死我呀~没有了宝贝您让我怎么活？！”
“没出息的东西，看到你就烦！”米爸爸气呼呼地冲出家门。
大门被关上那一刻，米小爱也随之瘫软在地。
眼神空洞的看着房间里的某个角落，泪水无声息的流淌着，“悠悠，我以为我很坚强，我以为是个超人，我以为我已经无坚不摧！”
顾允晨复杂的拍了拍莫悠的肩膀，眼神示意了莫悠一下，直接出了房间。
而他的离开，对米小爱来说没有任何改变。
米小爱越说越激动，“可你知道，当我听到她说，她不要妈妈了，她要去找爸爸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嘛？
我觉得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家没了，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也没了~
悠悠，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小爱，小爱”莫悠心痛的擦掉泪水将米小爱拥进怀里，“傻瓜，孩子说的是气话，她爱你，她怎么会不要你。”
“是我不好，我不是个好妈妈，我既然选择了她，就要全身心的爱她。
就该把我所有的爱都给她，可是，可我偏偏不知足，还在奢望爱情，还在奢望有个人爱我。
是我不好，是我太贪心了。
我不配做她的妈妈，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不是，我不是！
我不配做妈妈！”
“小爱，小爱，你别这样，别这样~”莫悠紧紧地抱着米小爱，将她拥在怀里，帮她顺着后背，“听我说，你是好妈妈，可你也是个女人，你追求自己的幸福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
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
“悠悠~”米小爱紧紧反抱住莫悠，“我不是个好妈妈，也不是个好女人，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伟大，我太自私了~
自私的以为能给宝贝全部，自私的以为能给她最好。
其实我什么都做不来，什么都一塌糊涂。
宝贝她现在也不想要我了，她说不要我了~”
“悠悠，你很棒，也很勇敢，你忘了宝贝刚刚跟你说，她爱你，她爱你呀~”
“悠悠，我该怎么办？！我觉得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米小爱紧紧地抱着莫悠，“我总想多赚点钱，可现实，我只在原地踏步。
债务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本以为，可以守护好的宝贝，现在也因为我，受到了伤害~
苍天呀~
我开车出去，遇到老人从不按喇叭，遇到行人主动让行，我给贫困地区捐款，给有需要的人救助，我每年都有去献血。
可为什么，偏偏到头来却是这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好好的爱家里人，然后有个人来爱我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权力都不给我！”
米小爱缓缓地闭上双眼，泪水，沿着脸颊缓缓落下。
那晚。
米小爱哭了很久。
哭到累了才，睡了过去。
莫悠有些情绪低落的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
今晚的米小爱特别陌生。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终于得到释放。
来回的只重复着那一句话：宝贝不要她了。
其实，何尝是宝贝。
我们又何尝不是。
总是在激动地时候，做着伤害最亲密人的事。
等到醒悟的时候，伤害已然存在。
莫悠缓缓地闭上双眼。
心痛吗？！
多少还是有的。
那样的米小爱，太让人心疼了。
心疼到，你都不忍心去让她冷静。
她不知道这么多个日夜，她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她不想再说她傻。
更多的只是心疼。
“允晨，你说，好人为什么总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因为太傻，不懂得保护好自己。”
太傻？！
可不就是太傻吗？
米小爱就是太傻，才会跟李平那种人渣顾念旧情。
他如果真的有情，就不会做那种对不起她的事，最后还让米小爱背着负债净身出户。
米小爱一直好脾气，对身边人也总是客客气气的。
那天她第一次看到她对一个卖保险的姐姐失控。
告诉她，自己在未来的几年里都没有积蓄再买保险。
惹得对方也不痛快。
她是个圆滑的人，用她的话来说，谁都有用着别人的一天，可她……
“允晨，你会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嘛？！”
“不会！”
“呵呵~”莫悠讽刺一笑。
终究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我会跟宝贝一起爱你~”
莫悠诧异地看着顾允晨。
而后者却深情自然的开着车，仿佛刚刚的话，不过是一阵风吹进来的。
与他无关。
莫悠笑着拉起他的手，轻轻蹭了蹭，“谢谢你，是你让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帮我把副驾驶座上的东西拿出来。”
“东西？！”
“嗯~”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莫悠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好像有点饿了，难不成是夜宵？！
莫悠轻轻吞了吞口水，想都没想，迅速打开。
当看到一款奇特的东西，有些吃惊，“这是什么？！怎么怪怪的？！”
“戴show”
“戴瘦？！”莫悠想起秦紫诺的话，好奇地打开，当看到是一瓶精致的香水时，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原来是她啊？起了那个洋气的名字，我还以为是减肥产品。”
失望~
“不是说，很喜欢？”
“我喜欢？！秦紫诺告诉你的？”嘴巴可真长。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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