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故事中的故事
凌秦莫不想苏晨雪再因为他而耽搁了她的理想抱负，也听进去了苏晨雪的师父谭教授的话。
那之后，他虽然知道苏晨雪在哪，却的确尽量做到了，没有去打扰她！
虽然，他是真的很想她，也会时常会忍不住的大老远的跑出国去，跑到她租住的公寓楼下、或者她们学校门口、她工作的医院门口躲着远远地看她！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凌秦莫也能觉得自己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又能坚持一段时间了！
平日里，没时间出国的时候，一有时间，一想她，凌秦莫就会用个新号码往苏晨雪现在用的号码打电话，就算只是静静地听她“喂！”了一声问“你找谁？”也会让他心里的对她的思恋稍稍平息了一些！
只不过接到这样的电话次数多了，苏晨雪就会发觉不对劲，直接拒接，然后很快就换了新号码！凌秦莫联系不上她后，又迅速去查到她的新号码，自己也跟着又换个号码给她打去电话，内心忐忑的等到她接通以后，却也还是不说话！
如此反复，苏晨雪换了好几个新号码还是躲不过，最后也就懒得换号了，只能一个又一个的拉黑凌秦莫给她打去电话的那些陌生号码，两个人跟比赛一样，一个不停的打，一个不停地拒接！拉黑！
被无数次拉黑后，凌秦莫却还是乐此不疲的换着新号码，满心期待听见苏晨雪声音的给她打过去一个又一个陌生未接来电，然后又只能失望的听着那头无休无止的“嘟嘟”声！
他想着，自己不停地换号码，一有时间就打，就不信苏晨雪会一直不接电话！
终于，在凌秦莫想她的某一个清晨，苏晨雪忍无可忍地接听了他打去的电话！
接通后，苏晨雪就立马冷冰冰的问电话的这边“你找谁？”还是等不到回应以后，她就直接在电话那头生气的质问到“凌秦莫？你三天两头的骚扰我有意思吗？你很闲吗？”
不但听到了她的声音，还听见了她喊他的名字！凌秦莫当时真的是又惊又喜，只觉得开心极了，心脏咯噔地停滞了一下后七上八下，没有规律地狂跳了起来！
凌秦莫很想开口和苏晨雪说话，却害怕自己一开口她就挂电话，便只能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的紧紧将手机攥在耳边，期盼着她再多说几句话，他能再多听一会她的声音。
苏晨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非常笃定的继续说“我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会这么无聊！我警告你，你别再烦我了……如果你需要办手续了，你再给我打电话！我立马回来和你去办离婚手续！”
“不离！更不办手续！我就是……想你了！”凌秦莫也总算是忍不住说话了。
他尽量忍下自己语气里浓浓的鼻音，用最大的勇气哑着嗓子说完，果然，他的话音刚落，苏晨雪就直接把电话挂了，最后，他为了给她打电话而昨天才新开的新号码，又一次被她拉黑了……
那次之后，苏晨雪似乎是学聪明了，基本上，国内这边打过去的陌生号码，她都一概不接了！凌秦莫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便只有更频繁的抽时间出国，然后远远的看着她，或者远远地跟在她身后陪她走一段路，饶有兴致的看她如何在一个陌生的国度，学习工作和生活……
以前冷战那两年，都是她一个人待在F市等他回去，或者一有时间就来A市看他陪他，现在却像是角色互换了一般！只是不同的是，凌秦莫却无法靠近她，更不敢让她发现他在远远的看着她，陪着她！有一次他跟在她身后，恰好有个加拿大本地的男生在抱着一束花，喋喋不休的追着她从学校一路到了她的公寓楼下，凌秦莫看着她速度很快的在前面走着，并没有想理她那个同学的意思，既感到开心，也觉得难过。
要是当初他能对她好一点，没有伤了她的心的话，现在他就能光明正大的跑上去帮她回绝了那个追求者了！而不是像这样要等到她上楼了以后，才能走到那个站在原地低沉失落男生面前，礼貌地用标准而流利的英文警告他“苏晨雪是我太太，你离她远一点！”
当时是夜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男生尴尬地离去以后，凌秦莫抬起头往苏晨雪的窗口看了过去，一个轮廓模糊的黑影好像从窗前迅速退开，消失不见，过了五分钟左右……她房间的灯才亮了起来，光线照进了凌秦莫的心口。
看着窗户口那道明亮的白炽灯光，以及窗户边并未拉上而堆积在一起的窗帘，凌秦莫站在苏晨雪的公寓楼下自嘲地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她想疯了，才会把窗帘看成了一道黑影，竟一时间天真的以为她可能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他时常会过来看她，跟着她的话，指不定早就跑上来趾高气昂的找他麻烦来了！又怎么可能会也悄悄地躲在黑夜里，站在窗边看他呢？
……
寸阴若岁，漫长而煎熬的两年总算是在凌秦莫这样的痛苦与难熬之下过去了！
苏晨雪的留学生涯也快要结束了，正当凌秦莫正数着日子的等着她回来时，沈宇却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加拿大那边的医院已经挽留苏晨雪留下了！而且，苏晨雪犹豫了！！
凌秦莫明知道她现在已经不会接来自国内陌生号码打过去的电话，却还是不死心的又拨通了她的电话。
意料之中，她又连接都没接就挂断了。
凌秦莫是在去找了谭教授的第二个星期迅速转了公司，让沈宇买了他在F市的所有房产回A市的，走的时候他还特意把关于苏晨雪的所有东西一并收好带回了A市，有条不紊的放在了他们在A市买的婚房里。
大概过了一年左右，李子睿也因为调动原因，带着蒋晓熙回了A市，当上了李家占有最大股份的F医大医院在A市所成立的私立分院院长！算起来，苏晨雪是用F医大的交换生名额出去的，如果她母校的医院给她发聘请书的话，她应该会理的，更何况这两年她是彻底与凌秦莫或凌秦莫有关的所有人包括蒋晓熙都断了联系的，她可能还以为凌秦莫还在F市，并未回A市，这样的话让李子睿以医院的名义把她请回来，也不是不可能了！
“我的凌大老板，找上什么事？又要叫我出来喝酒吗？”李子睿接电话的速度特别快，还是嬉皮笑脸的在那边开着玩笑。回来以后就老是接到凌秦莫和何英杰叫喝酒打牌的电话，李子睿已经是处于看到他俩的电话就会下意识的以为又是要喝酒了！
“我上次和你说的，让你早点给苏晨雪发聘请书，你发了吗？”开了一天的会，再加上刚刚得知沈宇传达的噩耗，凌秦莫已经没有心情绕弯子了，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问。
“一个月前就给她发了！发了四次了好像！”李子睿委屈，“可她一直没回应，我总不可能直接给她打电话吧？那也太明显了！”
凌秦莫将手肘撑在办公桌上，费神地揉着眉心，无精打采地跟李子睿说“你就是打了她也不一定接！她现在看见国内这边打过去的陌生电话，通通都不接了！小沈刚才跟我说，她好像有留在那边的意向……”
“不是吧……那你怎么办？你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她回来呢！”李子睿那边传过来小孩子哼哼唧唧的声音，应该有是在家里做三好丈夫呢！
“要不这么吧！明天你让你们副院长用医院的座机给她亲自打个电话去，试一试她的态度，假如她真的打算留在那边的话，我去求一求她师父，串通一下谭教授骗她回来支援母校！”
“那她要是还是不肯回来呢？”
“她要是真打算留在那边的话，等她一结业，我就直接过去把她绑回来！”凌秦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李子睿认识凌秦莫这么些年了，早就了解凌秦莫能干出这种事来，连忙不放心地劝凌秦莫“你可千万别冲动！晓熙都说，你要是跟苏晨雪来硬的的话，以她那个脾气，你可能就真的没戏了！等着吧！之前我不敢太明显，只是用医大的名义去给她发的聘请函，我明天拜托总院那边的院长亲自用谭主任的电话给她打电话，聘请她来A市的分院，她会回来的！之前她不回应，应该是以为要回F市，以为你还在F市呢！”
说来说去，苏晨雪也还是在躲凌秦莫，不想看到凌秦莫！
凌秦莫心酸苦涩地苦笑道“好！为了防止她把我和这事联系到一起去，我最近都不会再给她打电话了，等她有答复了，你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放心吧！”李子睿知道凌秦莫这两年来工作忙，压力也大，还老是失眠睡不着，不放心的第无数次叮嘱凌秦莫“我和你说了很多遍了，让你找个时间来医院看看，失眠也是病！得配合医生治疗的！你总不能一辈子靠着酒睡觉吧？”
“我过几天有时间了再去看吧！”凌秦莫满不在意的引开话题，“何英杰让待会去老地方喝酒，你来吗？”
“你们先玩吧！晓熙逛街去了，我带孩子呢！”李子睿果然立马就被凌秦莫带歪了，忘了继续再唠叨凌秦莫不去医院的事，遗憾地说道“等晓熙回来了我再过来！”
“嗯！”凌秦莫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便迅速收了线。
由于何英杰敏感的工作身份，他们平时都去不了容易引起争议的地方，久而久之的，他们这小群人有了一个爱去的老地方，一个相对清净人也算复杂叫“留年”的酒吧。
凌秦莫到那的时候，吧台的一个熟悉的驻唱歌手正在动情的唱着一首节奏欢快的民谣，看到凌秦莫进来，还微笑着对着凌秦莫招手打了个招呼。
凌秦莫浅笑着点头回应过后，直接走到了何英杰那桌人面前，看何英杰兴致勃勃，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看到凌秦莫过来还傻乐着招呼凌秦莫“秦莫，快点快点，过来坐！”
凌秦莫看了一眼一旁的丁铭宇和其他几个好兄弟，神色自若地坐到了何英杰给他腾出来的位置。
“丁铭宇家丁雯妹妹听说你要来，也在来的路上了！”凌秦莫的屁股刚刚挨到沙发，何英杰就拢着手在他耳边小声地打预防针，“看样子，你今晚上又很难甩掉她了！”
“有她哥在！”凌秦莫满不在意的回答着，已经开始伸手去拿桌上的啤酒准备开盖畅饮了。
今晚的凌秦莫心情格外的差，虽然说这两年来他就没哪天真的开心过，但他们这一群好兄弟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比平时心情不好的还要差上好几倍！
“你这是……怎么了？”何英杰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令凌秦莫这座死火山再次爆发的理由了。
何英杰满是好奇惊讶的看了看已经将一瓶啤酒一口气吹了的凌秦莫，又看向和他一样狐疑的丁铭宇，最后两人又把视线一齐移回了凌秦莫冷若冰霜的脸上。
“苏晨雪好像不打算回来了！”
这是郁郁寡欢的凌秦莫那晚说的唯一一句话，那之后任凭何英杰和丁铭宇如何劝慰开导他，他都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喝闷酒，丁雯刚来一会，他就已经喝醉了，最后连李子睿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又是怎么回到凌家的别墅里的，他都不知道。
忐忑不安的等了一个多月，他本已经做好了趁其不备去把苏晨雪给绑回来的准备了，就在初雪的那个周末，凌秦莫早早的接到了李子睿的电话，欢天喜地的说苏晨雪答应了！而且她说，等她那边的事情一处理完，就会过A市这边的F医大分院来报到了！
然后凌秦莫就开开心心的起床，像以往的早晨一样早早地下楼来健身来了，最后去餐厅的路上，被客厅落地窗外白茫茫的雪景所吸引，而站在窗边走神，直到他母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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