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一样的选择
仙仙癫痫发作的时候，万启蝶正在萧凛的安排下检查身体。萧凛的人刚刚将仙仙送回福利院，不到一个小时，仙仙在和孩子们玩耍的时候突然倒地，然后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万幸张副院长在之前的学校带过有癫痫的孩子，懂些癫痫发作的救助措施。
匆匆赶到万仙仙身边的张副院长，扶着仙仙侧卧，让她的脑袋侧着，解开仙仙的衣服，让生活老师将孩子们带走。等仙仙口中的呕吐物流的差不多了，又将一手绢揉在一起塞进抽搐不止的万仙仙牙间，为了防止手绢被吞咽，手上还一直攥着手绢的一角。
张副院长的额角渗出了汗，万仙仙不能出事，仙仙突然病发事前毫无征兆，前一刻还在正常的和孩子们玩闹，其他孩子和一旁的老师都被吓得不轻。星星福利院不能再出现事故，更何况这孩子还是万启蝶的女儿。
看着孩子停止了抽搐，张副院长稍稍松了口气，他取走了仙仙口中塞着的手绢，让昏睡过去的仙仙躺在地上休息。然后转头看向身后，一群孩子正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的方向。
“孩子们，没事的，仙仙只是睡着了。”
安慰好其他的孩子，张副院长贴在万仙仙身上听她的呼吸和心跳。还好都恢复了正常，他长舒了口气，算是有惊无险了。
万启蝶检查完身体走出医院的时候，与送仙仙进医院的张副院长撞了个正着。得知仙仙的情况过后，万启蝶靠着墙，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她回忆起了在上海的时候，送发烧的仙仙去医院，医生问过她仙仙是否有癫痫，当时她还凭着在云南的时候医院给出的诊断，让医生排除了癫痫的可能。
“若是当时，给仙仙再做一次检查多好。”万启蝶心中自责着，掩面泪流。
面对匆匆赶来医院的方卓，他的责难万启蝶只是受着没有替自己辩驳。她知道，在方卓那儿，她的考察结果已然是不合格。
和方卓一起听完了医生的诊断，面对方卓带仙仙回云南的提议，万启蝶一时失了回应的勇气。
萧凛赶来的时候，万启蝶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发呆。当她被抱住，她才发现萧凛来了。
“阿凛，方卓要带走仙仙了。”
虽然萧凛查过方卓，但关于方卓、万启蝶还有万仙仙之间的情况，他还不是很清楚。
“怎么了？可以告诉我方卓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做吗？”
在萧凛的引导下，万启蝶将方卓和仙仙之间的渊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若不同意，仙仙不会被任何人带走。我把育儿嫂叫来了，在这儿仙仙也会得到最好的照顾，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你，不在方卓。”
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权又被萧凛亲手交到了万启蝶手中，万启蝶的心没有之前那么乱了，但这件事她依旧没办法做出判定。
“我不知道。”
“现在不知道就慢慢想，不急。不用担心仙仙会被带走，方卓带不走仙仙的，我向你保证。”
“嗯。阿凛，仙仙快四岁了，但我好像依旧没有做好成为母亲的准备，我不知道对仙仙而言，什么是好的。”
这件事，从旁观者看来，其实很好懂。对万启蝶而言，成为万仙仙的母亲是意外，成为福利院的院长却是在计划之中。两种身份让她分身乏术，按方卓的要求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她没有经验也没有精力做到。
这一点，萧凛知道，但不会选择在此时指出。
“做你自己就好。”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嗯，慢慢来。”
最终万启蝶还是选择了让仙仙跟方卓走，说是万启蝶的选择其实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万仙仙自己的选择。
送仙仙的时候，萧凛问万启蝶:“四岁的孩子，或许她并不知道这样的选择代表着什么，你确定要让仙仙跟方卓去云南吗？”
看着被方卓牵着，笑着跟自己挥手道别的仙仙，万启蝶看到的不是分离，而是更好的重逢。
“嗯，我会继续爱她，不管她身在何处。”
“好。”
萧凛牵着万启蝶的手，他的问题并不是想左右万启蝶的判断，他只是不想万启蝶做出思虑不全后悔的选择，万启蝶的回答也让他放下了心。他爱着的人，虽然也会脆弱，但绝不是个弱者。
但对做出这个决定的万启蝶而言，是萧凛领着她走出了这一步。
方卓看着这二人，又看了眼仙仙，这个孩子算是从万启蝶的手中接过了，而万启蝶也被萧凛从他手中接走了。他并不觉得他为万启蝶做了很多，万启蝶这个人，从来都是礼尚往来，帮她一次她就会想方设法的还一次，除了爱情，也唯独是爱情，他从没收到过回应。万启蝶不喜欢拖泥带水，这是她的不近人情，也是他爱她的原因之一，当知道萧凛存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输了，在仙仙之事上的小题大做，是他最后的不甘。她劝不了他，就如同他劝不了她一样。
……
李欣儿的生日宴，何以茂到的时候已经切完蛋糕了。万启蝶自上海回来过后就没见过何以茂，所以也不会知道，那时的文联海副总已经一跃摆脱了“副”字。
“万院长，萧总，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你们。”
黎小晓在一旁扯了扯何以茂的衣角，显然这样的招呼算不得友好。
“何先生，这么晚才来，罚酒一杯！”李欣儿在万启蝶回声前开了口。
何以茂接过李欣儿递过的酒杯，坦然的自罚了一杯。
“嗯，好酒。”何以茂挑眉朝万启蝶的方向瞟了一眼。
万启蝶正好对上了那让人不舒服的眼神，眼睛也谨慎的审视着何以茂。
“万万，我过去一下。”萧凛低头在万启蝶耳边小声交代了一句。
“嗯，我在门口等你。”
万启蝶和萧凛本就打算李欣儿切完蛋糕就离开，见何以茂这样，她更不想多待了，小晓在，她实在不想与何以茂闹不愉快。
“万启蝶，你这是要走？”
何以茂叫住了转身的万启蝶。
万启蝶回过身，走到了黎小晓身边：“小晓，别太晚回去，宝宝该累了，我还要回一趟福利院就先走了。”接着又朝何以茂说道，“好好照顾小晓，她大着肚子多有不便。”
“姐姐，你，不住在福利院了？”黎小晓从万启蝶的话里听出了端倪。
“嗯，就最近这几天，你临产前，我接你到我现在住的地方看看，好吗？”
黎小晓看着万启蝶，对万启蝶的现状不再了解的感觉，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心堵。明明刻意躲着的人是她自己，她却依然为这样的情形感到失落。
“好。”黎小晓点了点头。
万启蝶没有与何以茂多言，她警惕着自己，不想再让自己的一时冲动，干扰黎小晓现在的生活。
站在门口的万启蝶，还是不自觉的想着黎小晓的事：小晓这丫头，真的过得好吗？
万启蝶不是感觉不到黎小晓的疏离，她只是慢慢学会了尊重黎小晓个人的选择，不把黎小晓当成需要保护的妹妹，把她放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但万启蝶心底依旧期待着拥有黎小晓的亲近，这样的需求就算是萧凛也没办法补足。
这时，一个抱着精致礼物的女人从车里走了出来。说来也是巧了，万启蝶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个女人就是之前撞见和何以茂举止亲昵的那个，好像是叫“青青”？
万启蝶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走到万启蝶的面前。她显然已经不记得万启蝶了，十分得体的朝万启蝶微笑点头，万启蝶也同样回应了过去。
那个大概是叫“青青”的女人进去过后，万启蝶也跟着她进去了。何以茂和这个女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万启蝶心中存疑，也替黎小晓的处境忧心。
果然，何以茂一看见那女人，脸色都沉了下来，这也让万启蝶坚信，何以茂和这个叫青青的女人关系不纯。
何以茂离开了大厅，过了一会儿“青青”也跟了过去。何以茂站在走廊深处的角落，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
“茂茂，好巧，没想到你也认识李欣儿。”
“你怎么来了？”
“李欣儿的书，是在我家的印刷厂印刷的。”
“印刷厂只能算你家的边缘产业，这样芝麻绿豆的事，应该连交情都算不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再跟踪我！”何以茂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女人拉住了何以茂的手，却被他立马甩开。
“茂茂。”
“你最好立马就离开这儿！”
“为什么要赶我走，怕我去找你的何太太？”
“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得很清楚，何太太只能有一个，你我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大小姐千万别入戏太深。”
“别告诉我，你对你的何太太也是入戏太深了？茂茂，我了解你，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我们各取所需是件两全其美的事，不是吗？”
“我们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何必在彼此面前装痴情，是最近剧场的演员没有合你眼缘的？你应该也很讨厌粘着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吧，所以，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茂茂，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傻女大学生有什么可图的，但，我相信一定很有趣，我不介意让这件事变得更有趣些。”
“我警告你别瞎掺和！最好尽快回上海去！”
“警告对我没有用，这一点你是知道的。至于什么对我有用，你也是清楚的。”
何以茂想了片刻，然后捏着那个威胁她的女人的下巴：“上海滩最多金最滥情的交际花，居然也会这么粘着一个男人不放！告诉我，你住哪家酒店？”
“老地方。”
“你要搞清楚，这是你我之间的谢幕表演，我从不被人威胁两次！”
听墙角的万启蝶已经攥紧了拳头，一边听着一边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姐姐，你在这儿做什么？我以为你已经走了。”黎小晓居然走了过来。
“在门口等着觉得不自在，所以在这儿躲躲。”万启蝶的表情很不自然。
“你看见茂哥了吗？欣儿找他有事，我却找不到他。”
眼前的情形，万启蝶既有偷听暴露的尴尬，有是否要替那对恶心至极之人隐瞒的挣扎，心中还压抑着怒火，但看着挺着大肚子的黎小晓，她还是做出了违背本心的决定。
“我没看到他，找人怎么找这儿来了？今天来的人这么多，他可能在别处应酬去了。走，我和你去大厅再找找。”
扶着黎小晓离开，这一次在何以茂的事上万启蝶做了截然不同的决定，她选择的不是揭穿而是替黎小晓维护幸福的假象。
(https://www.2mcnxs.com/html/book/31680/31680624/32611215.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2mcnxs.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2mc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