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游
出游的日子很快就到，一大早天还未亮黎小晓就备好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家等着了。
“小晓，我们只是出去玩一天，当天去当天回的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反正萧凛有车嘛，多带点儿有备无患。”
为了不让黎叔黎婶发现黎小晓和何以茂恋爱的事，萧凛接上万启蝶和黎小晓二人后才去约定地点接了何以茂。
黎小晓选的郊游地点是离城郊不远的一个有山有水风景优美的地方，大概两小时的车程。由于起得太早，又一路颠簸，万启蝶靠着萧凛的肩膀就睡着了，萧凛也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后排一直很兴奋的黎小晓，她不是跟前排的司机老程说话，就是跟坐在副驾驶的何以茂聊天，反正嘴没停下来过。
到了地方过后，黎小晓更是拉着万启蝶到处跑，萧凛和何以茂就在后面跟着，看着她俩玩儿。
“萧先生，觉不觉得她们已经忘了我们的存在了。”
“没什么不好，她们玩儿得高兴就行。”萧凛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万启蝶。
“确实，她们高兴就行。听小晓说是萧先生你介绍她去的苏州话剧团实习？”
“嗯。”
萧凛跟万启蝶好几天没见面了，此时他的注意力几乎全在万启蝶身上，根本没有太多心思跟何以茂聊天。
“萧先生回国不久就有如此好的发展，真让人佩服。”
“过奖了，叫我名字就行，不用太客气。”
“万小姐跟小晓的感情真好。”
“嗯，她把她当自己妹妹。”
“小晓能有这样的姐姐真好。”
听到何以茂一再提及万启蝶，萧凛这才收回注意力，开始认真地对待与何以茂的谈话。
“何先生跟黎小晓在一起多久了？”
“叫我名字就好，我应该比你大，我就不客气叫你萧凛了。”何以茂并没有回答萧凛的问题。
“何以茂，你的名字还不错。”
萧凛和何以茂来了个不算友好的对视，僵持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阿凛，快过来看！小晓抓到鱼了！”万启蝶站在水边朝萧凛喊道。
夏天下水摸鱼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对万启蝶而言更是这样。
“阿凛你猜我手里是什么？”万启蝶捂着手问萧凛。
“鱼？”
“你可不可以别立马就猜出来，没意思。”
万启蝶小时候很少有机会玩水，更别说摸鱼这种事了，本来跟着小晓找回了点童趣，却被萧凛的反应浇了冷水。
“万万，你手里是什么？快给我看看！”为了配合万启蝶萧凛开始了做作的表演。
万启蝶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移开了捂着的手。窝着的手心里蓄着水，水里居然还游着一只鱼，只是那鱼很小，是那种放在溪流里就会看不见的小。
“哇，真是条别致的小鱼！”
万启蝶对萧凛夸张的反应回以假笑，然后弯下腰将手心里的鱼放回了水里。
“这就把鱼放了？”
“没啥意思，何苦折磨无辜的小鱼，在我手里待久了它还可能会死掉，我也许本就不该抓它的。”
万启蝶手里的鱼是她自己抓的，黎小晓抓到的鱼比她的大多了，本来想着炫耀一下自己第一次抓到了鱼，萧凛的反应却让她扫兴。恋爱中的女人就是矫情。
见万启蝶有点不高兴了，萧凛正想着要怎么哄，却被黎小晓的叫声打断。
“姐姐，你快来看，茂哥也抓到鱼了！”
万启蝶和萧凛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对话的时候，何以茂已经挽起裤脚下水摸鱼了。
“真厉害，这么快就抓到了！”万启蝶走了过去。
何以茂手里捧着的是一条拇指大小的菜板鱼。
“这只鱼真好看，还是彩色的。”万启蝶第一次见菜板鱼。
“来，把手摊开。”何以茂对着万启蝶说道。
接着他把手里捧着的鱼倒在了万启蝶摊开的手里。
“这是什么鱼？”万启蝶问道。
“姐姐，这是菜板鱼，漂亮吧！”黎小晓抢先回答。
“漂亮！”
“这是鳑鲏，一种很常见的淡水鱼，它很脆弱，你这么捧着它很快就会死掉。”萧凛在一旁说道。
万启蝶瞪了萧凛一眼，萧凛的这种科普她不但不觉得有趣甚至还有些不悦。
“何先生，我能把它放了吗？”
“当然，给你了就随你处置。”
万启蝶把鱼放回了水里：“这鱼太小了，它要是再长大点儿我就不放它走了。”
“鳑鲏长不大，虽然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不建议当做菜来食用。”
不得不说萧凛是懂了万启蝶的言外之意，但他的这番解释在有情绪的万启蝶听来，只觉得是在跟她作对。
“哦，这样啊，萧老板真是见识广博。”
万启蝶边说边上了岸，萧凛伸手想拉她，她只当没看到。
“穿鞋，你光脚走路脚不疼吗？”
万启蝶虽然不想搭理萧凛，但还是停了下来，她一定是气昏头了，连鞋没穿都不知道。
“茂哥，你笑什么？”黎小晓看见扬起嘴角的何以茂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有趣。”
“确实，别看姐姐和萧凛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厉害人物，他俩在一起的时候还挺幼稚的，尤其是萧凛。”
“哦？看来萧大老板是很喜欢万启蝶啊。”
“当然了，他追姐姐的时候可费了不少功夫。”
“这样啊。”
何以茂看着赌气走在前面的万启蝶，和跟在她身后的萧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所谋之事找到突破口了！
万启蝶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就算没人哄，她也能很快调整过来，更何况萧凛还很会哄，她跟萧凛之间的那点小别扭充其量只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也不会矫情太久。
午饭因为有黎小晓的精心准备，一行四人吃得还挺开心的。不得不说这里比城里凉快很多，稍微找片树荫就能惬意地坐着吹吹凉风。郊游嘛！享受的就是这种感觉。
下午的时候一行人又去爬了爬山，黎小晓一直情绪高涨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在她的带领下，他们实际上山下山的时间比计划的短了不少。
回到山脚后，黎小晓对于今天上午没有抓到条像样的鱼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她提议趁着还有点时间，再去水边摸摸鱼。
万启蝶对于摸鱼一事也是没有尽兴，自然大为赞同。
“我争取自己亲手抓一条漂亮的鱼起来，就是上午那种彩色的鱼，叫菜板鱼还是鳑鲏来着？”万启蝶刻意朝萧凛发问。
“菜板鱼。”萧凛配合地回答。
“阿凛，我亲手抓一只菜板鱼送你当礼物好不好？。”
这个礼物萧凛是不收也得收，因为这是他当着万启蝶的面莫名其妙吃醋的“奖励”。
萧凛和何以茂站在边上看着摸鱼的万启蝶和黎小晓，与之前不同，萧凛这次主动地和何以茂说了话。
“你挺会抓鱼的，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去下水抓鱼？”
“我怕我去了她们会不自在。”
“是吗？我觉得你要是去的话，黎小晓应该挺高兴的。”
何以茂闻言冷笑了一声：“萧凛你怎么不去？”
“我不会游泳，也不会抓鱼。”
“哦？我倒是从小就喜欢游泳，抓鱼这事眼手配合一下就行。”
“是嘛！那看来我也必须得学一下了。”
“萧凛，你从法国回来，你在这儿有朋友吗？”
“有伙伴。”
“生意上的伙伴？”
萧凛看了一眼何以茂并没有回答，因为他始终觉得他跟何以茂并没有到如此相熟闲聊的地步。
“人与人，果然是有差距的。”何以茂看着萧凛，心中的不屑与不甘汹涌着：萧凛，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嗯？”
何以茂这没来由的一句，让萧凛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向来贵人多忘事，拥有越多的人越不会在意身边人的事。”何以茂继续跟萧凛打着哑谜。
萧凛盯着何以茂，脑海里刷刷地回忆着，何以茂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在试探，而且还夹杂着旧识不相认的埋怨。
“你，何以茂，如果这是你的真名，我想我们并不相熟。”萧凛严肃中夹杂着不悦。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萧凛。”何以茂上扬着嘴角，脸上的笑意还是很自然。
“哦？你真幽默。”萧凛看着何以茂，左边嘴角扬起了若有若无的弧度。
从二人的眼神交锋不难判断出此次交谈并不友好，两人的对话仿佛只是争斗前的温柔试探。
回去的路上萧凛没有说话，何以茂说的话孰真孰假他还不能确定，如果他们俩真的是旧识那么何以茂这样的接近是为什么？如果不是，那他这样试探又有何目的？
萧凛觉得何以茂此人，当真和万启蝶讲的那般古怪。
“阿凛，怎么了？是不是累了？”万启蝶注意到了萧凛的反常。
“嗯，累了。”
“累了就靠我肩膀上睡会儿。”
萧凛靠在万启蝶肩上过后，她就没再和黎小晓他们两个聊天了，她跟着萧凛闭上眼睛假寐。万启蝶退出聊天后，黎小晓和何以茂也没怎么聊了，安静起来的车内，倦意好像开始传染，一直兴奋的黎小晓也睡意沉沉。
萧凛手中握着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的是万启蝶送他的菜板鱼，跟着这车一路颠簸，已经开始翻肚皮了。
下车的时候，万启蝶发现这鱼已经快不行了。
“阿凛，把瓶子给我。”万启蝶朝萧凛伸出了手。
“送人的礼物还要要回去吗？”萧凛并不打算给。
“你先给我，礼物我重新送你一个好吗？”万启蝶朝着萧凛笑了笑。
“好，都听你的。”萧凛交出了那个装着鱼的瓶子。
万启蝶在萧凛的脸上亲了一口过后，就拿着瓶子下了车。
萧凛坐着车离开了过后，万启蝶看着已经快奄奄一息的鱼，心里有种罪恶的感觉。她不想送一个就快死去的礼物给萧凛，也不想看着一条生命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毫无意义的死去。如果是条可以吃的鱼，那么让鱼变成食物填饱肚子也算是食物链中的死得其所，可是这鱼······
万启蝶想把鱼放生，黎家门口不远处就有一条穿城的小河，她走过去把鱼倒进了水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要不是亲眼见到它的死亡，那么这条鱼或许就能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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