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干净
第五十九章：干净
言亿冬和卫霄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
因为工作忙的原因，两人来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时更多是通过电话了解卫青修的情况。
今日没打招呼突然到访，黄耀见到卫霄和言亿冬出现在病房里时，感到十分意外。
“你们怎么有空来了？是公司有什么事了吗？”黄耀担心地问。
“没什么事。就是正好顺路过来看看。”卫霄解释道，“爷爷，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状态。偶尔会醒来，但是时间不长。不过医生也说，目前能保持住这个状态就是好征兆。以后醒来次数会越来越频繁，时间也会越来越长，慢慢会好起来。”
卫霄一听安心不少，“那就好。”
卫青修能够恢复健康对于整个卫家，以及腾霄都是最好不过的消息。现在的卫霄还没在腾霄站稳脚跟，大多数人和腾霄维持合作还是看卫青修的面子。
只要有卫青修，基本的面子功夫这些人还是要到位，哪怕有人想要对腾霄动手也会有所忌惮，就好比东海龙宫的定海神针。
黄耀看两人穿着工作服，估摸着两人忙了一天没休息，说道：“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黄叔，不要忙了。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想要你帮助。”
“我？”黄耀一愣，“我能帮你们什么？”
卫霄请黄耀到病房外，言亿冬留在房内照看卫青修。
两人来到医院外的草坪上，随处找了一处长椅坐下。
卫霄开门见山地问道：“黄叔，你知道藤玉娇这个人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黄耀不禁出了神。多少年没有人提到的名字，黄要都快忘了这个人。
仅从对方的反应，卫霄就能断定黄耀认识藤玉娇，“黄叔，如果你知道，麻烦你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对腾霄更重要。”
黄耀略有迟疑，问道：“你怎么会问起她？”
卫霄：“我们一直怀疑腾霄内部有人生了异心，所以才会导致这一系列的危机产生。”
黄耀：“你的意思是腾霄的危机与藤玉娇有关？”
卫霄点了点头：“目前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这样。”
黄耀面露难色：“但不可能啊！”
卫霄疑惑：“为什么？”
黄耀解释道：“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何况当初是她自己要走的。”
卫霄一惊，“自己走的？”
黄耀：“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她确实是自己离开的。”
卫霄：“那时候公司有发生什么事吗？”
黄耀想了想：“我印象里没有发生什么。那时候腾霄还没成型，就是一个小作坊，工人也不多。”
卫霄：“那她走的理由是什么？”
黄耀：“好像是以身体原因回老家修养的理由离开的。具体的事情可能还得问卫董。”
卫霄陷入了深思。好不容易找到了点方向，现在又被堵死了。
回家的路上，言亿冬听完卫霄的转述，心有所想，思考半天才开口道：“这么说来，现在这事无非是两种情况。”
卫霄：“哪两种？”
言亿冬：“要么是我们想多了，这件事与藤玉娇无关，要么就是藤玉娇当年的事不简单，甚至是有保密协定，所以才会无人知晓，也无人敢说。”
卫霄：“你觉得是那种？”
言亿冬：“若是根据季宇那边得来的反馈，一些人明明知道内情却支支吾吾不说话，我倒是觉得后者更可能。不然他们只要大大方方说认识，离开原因不清楚就好，就像黄叔一样。可是他们一个个都避讳谈起，反而惹人怀疑。”
卫霄心里还有不解：“那为什么连黄叔也不知道？”
在他的认知中，黄耀是卫青修最信赖的人，可连黄耀都不知道，卫霄想不通。
言亿冬想了想：“或许是爷爷故意隐瞒的，再亲近的人也有可能背叛，有些事跟关系没关，而是跟人数量有关，人越少越安全。”
卫霄点头，觉得言亿冬分析得有道理，“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再去和那些老员工聊一聊。”
言亿冬：“聊倒是可以，但是可能意义不大。他们不说，必然是有什么顾及。”
卫霄倒吸口气：“那这么看来，问是问不出来了。”
调查进展远比想象中要难不少。这其中涉及的隐私严重到可能影响腾霄的未来。言亿冬也不敢轻举妄动。
言亿冬：“还是暗中进行吧！现在好在童正并没有发现我们注意到他。我们私下对他多留一双眼睛，若之前的事情真是他做的，那他不会就此停手。只要他敢继续，我们就不怕抓不到他的错处。”
卫霄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言亿冬又委托了佟康时调查了童正的私下情况。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日历很快撕掉一页，迎来了初夏。
不知是童正隐藏的太好，还是他没有问题，观察考究了这么些个日子竟然没发现一点问题，连佟康时都没查出什么问题。
“连你都没查出问题，难道真是我们想多了？”卫霄自疑。
这是言亿冬和卫霄结婚后，佟康时第一次到访家里。他无聊地四处转了转，像个警犬巡视了一圈，疑似在找不同。
兜转了一圈，佟康时坐到言亿冬对面的沙发上，“那倒也未必。或许是隐藏的深了些。”
关键时候，佟康时还是会体现出一个身为律师的严谨性。这也是言亿冬愿意相信他的原因。
言亿冬也有同感，但一时没想到还有什么忽略的点，“那依你之见，还有什么可能？”
佟康时：“据我的了解，他在国内目前只担任腾霄的董事，但是国外尚不清楚。”
国内外的信息差，众人一直是心知肚明，但也清楚其中会有多少隐患。
不少国内公司的大老板在境外都有另外的公司和资产，这些年默默转移有多少，算都算不过来。
国家致力于治理资产流失，但收效甚微，反而是让这群人更精明了。
若佟康时说对了，这事就更不好解决。弄不好，童正一见苗头不对直接跑到海外，连人都找不到。
卫霄坐在言亿冬身旁，听完佟康时的猜想，“那我们岂不是那他没办法了？”
言亿冬：“那倒也未必。”
卫霄：“你有想法？”
言亿冬：“腾霄出了这么多事，肯定有人和他同流合污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他收买了，而如何收买无非是金钱。有钱就有记录，再说那些被收买的人可不一定有逃到国外的能力。”
卫霄：“追踪金钱记录，那得请警方帮忙。”
言亿冬：“我记得之前腾霄有一个人事跑了，可以从他入手。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来，腾霄报警了吗？”
卫霄：“好像没有。他离开公司的方式很复杂。”
言亿冬：“怎么复杂法？他不是跑了？”
言亿冬最初托季宇打听，得到的消息是人事跑了，后续并不清楚。
卫霄：“他是跑了，但是他是在完成招聘完后，以家里原因请事假回家，后在家一段时间后通过钉钉系统提出离职，当时他写的理由很充分，工作家庭无法兼顾，主管没多想，就批复了。没想到后面会引发那么大的麻烦。”
这一套流程真是叫人挑不出毛病。
言亿冬：“那主管就没发现社保出了问题？”
卫霄：“因为离职的那个人平时工作认真从没出过问题，就没想那么多。”
原来不是一个人问题，而是一群人，利用别人信任的心理，才导致阴谋顺利爆发出来。
言亿冬：“找律师起诉吧！他能跑，他的家人可不一定。传票一送，他的家人可能就慌了，说不定能通过他的家人联系到人。”
卫霄：“嗯，有道理，我来安排。”
佟康时突然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需要帮忙吗？”
卫霄顿了一下，眼神飘向言亿冬。
言亿冬立即否认：“不需要。腾霄有自己的法务。”
佟康时：“我可要比你们的法务厉害，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给你们打个八折。”
言亿冬微一笑：“不用了。”
佟康时：“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言亿冬：“我愿意。你这天天薅你外甥女的羊毛，你是怎么好意思的？”
佟康时：“都是一家人。”
言亿冬翻白眼：“谁和你是一家人？”
佟康时叹口气：“孩子大了，主意正了。”
言亿冬不屑地反击：“你可拉倒吧！人家舅舅都是各种给外甥女花钱，你倒好各种想从我这赚钱，一个我不够，连我的闺蜜，我的老公你通通不放过，你做个人吧！”
佟康时吧唧吧唧嘴，“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言亿冬：“也有句话叫做薅羊毛不能可一只薅。”
卫霄当着看客，嘴角抑制不住翘起。
言亿冬看着时间差不多，对佟康时下逐客令，“你该走了。不要打扰我们夫妻休息。”
佟康时笑了，“打扰你们夫妻休息？”
言亿冬：“对啊！”
佟康时摇摇头，“送我下楼。”
言亿冬愣住。佟康时突然用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一时叫她没反应过来，但她听得出佟康时是认真的。
言亿冬跟着佟康时下了楼，“送到这行不？”
佟康时板着脸：“你和卫霄还分房睡？”
言亿冬“嗯”了一声：“怎么了？我俩的情况你不是最清楚吗？”
佟康时想着之前卫霄的保证，他还以为卫霄会认真追求言亿冬，顺理成章把假婚姻做成真，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还停滞不前。
“你们俩就真的毫无进展啊？”
“能有什么进展？”言亿冬想了想卫霄平日那奋笔疾书的劲，说：“估计某人学业会有卓越的进展。”
佟康时吐了口气：“我还以为。”
言亿冬：“别以为了。我自己清楚，你不用瞎操心。你有那功夫操心我，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外公外婆可是天天催婚你。”
佟康时：“说你呢！别扯我头上，我还没单身玩够呢，我可不想跳进婚姻的坟墓。不过说真的，你们最近忙得都没回家看看。我爸妈前两天还叨叨你们两个，说改天要来看看你们。”
言亿冬一拍脑袋，最近被腾霄的事情烦心，根本没顾上家里，“我真的忘了，让他们来吧！”
佟康时：“来什么来！”
言亿冬不解：“怎么不能来？”
佟康时：“来看你俩分居吗？你们俩房间彼此都没有对方存在过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各睡各的。好歹装也要装出个样子。还好我长了个心眼，今天提前来刺探军情，不然他们来看到这样，就以我爸妈那个眼力，一准看出来，到时候指不定会怎么想你们俩。”
言亿冬被说的心虚。
她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欺骗，连家人都是她欺骗的对象。要是让一直以来关心她的外公外婆看出来她婚姻有问题，一定会为她伤心。
佟康时看着言亿冬苦着脸，说道：“行了，赶紧准备起来吧！不出意外他们周末就会过来。”
言亿冬点头：“知道了。”
卫霄看到言亿冬垂头丧气地回来，担心道：“怎么了？佟康时说什么了？”
言亿冬叹气道：“没什么，就是告诉我周末我外公外婆要来，让我把房间重新布置一下。”
卫霄左右看看，质疑道：“是说房间不干净？”
言亿冬摇头：“是太干净，不像是夫妻生活的家。”
卫霄：“嗯？”
言亿冬：“走吧！开车去超市。”
卫霄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言亿冬来到超市。
卫霄望着偌大的超市：“我们要买什么？”
言亿冬手指了下生活用品专区：“夫妻生活必需品。”
卫霄跟着言亿冬来到了一排五颜六色的盒子展柜前，面露些许尴尬，“需要买这个？”
言亿冬点头：“是，你按照你的喜好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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