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庆祝
第四十六章：庆祝
这一吻不是不可自控的冲动，而是言亿冬倾注所有勇气的爱意表达。比起上次的恶趣味，这一次多了些真情实意。
被人保护和珍视的感觉过于美好，好到言亿冬不想放手，想要孤注一掷地占有。
蜻蜓点水的吻却包涵深情。言亿冬吻完后慢慢起身，面不改色地看着卫霄。
她今天刚好涂了dior的558，玫瑰豆沙的柔情印在了卫霄额头的正中央。
卫霄仰着头，双眼充满着困惑，灵魂似乎迷离在身体外，整个人呆呆木木的。
言亿冬忽地憋不住笑了出来。
卫霄搞不懂言亿冬笑什么，不悦道：“有什么好笑的？”
言亿冬双手捧起卫霄的脸，左看看右瞧瞧，别说这唇印黏在卫霄这样大帅哥的脑门儿还挺好看。
卫霄的脸被挤变形，撅着嘴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言亿冬坏笑：“给你印了一个新唇印。非常适合你。”
卫霄一愣，随后拿起手机打开相机自拍模式，对着镜头瞅了瞅脑门上纹路清晰的唇印，顿时觉得好笑。
他随手反扣手机在桌面，道：“你是故意的！”
言亿冬“嗯”了声，也不打算辩解，“好看。”
卫霄质疑道：“你确定？”
言亿冬点头：“可以当模特了。”
卫霄起身，靠近言亿冬：“看着我的眼睛，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言亿冬背靠着办公桌，上半身微微向后扬，闭着眼睛咧着嘴笑着说：“那我闭着眼睛说实话行不行？”
歪理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恐怕也只有言亿冬能做到。
卫霄被气笑，又说不出重话，“你就皮吧！”
言亿冬挑衅地扬眉，眼睛依旧紧闭，表情十分的得瑟。
卫霄一手扶着办公桌的边缘，俯身低头看着言亿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从没这么近距离看过言亿冬的脸。
言亿冬脸不大，有些微圆，五官虽不出挑，但也没什么大毛病。唯一的问题就是黑眼圈过重，言亿冬日日化妆，用厚重的粉底遮盖，才勉强让其看起来不那么明显。
小时候的言亿冬素面朝天，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感觉，长大后的精致打扮反而多了些锋利和疏离感。
眼下言亿冬脸上的疏离减弱，卫霄忍不住想要亲近。他下意识地靠近言亿冬，目光从最初的整张脸聚焦到刚刚给自己盖章的嘴唇。
卫霄缓缓低头，颈间的喉结微微滚动，离言亿冬的距离仅有一个拳头的大小。
倏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卫霄起身看向门的方向，言亿冬也骤然睁开眼。
季宇推门而入，刚要汇报工作进展，一眼便看到两个顶头上司在亲热。卫霄额头上还留有玫红色的唇印。
办公室play？
够野。
季宇在心里忍不住给言亿冬竖起大拇指。
言亿冬和卫霄两人迅速意识到动作的不雅，马上拉扯开距离，尴尬地别开脸，一个挠头，一个咳嗽。
卫霄呼吸变重，手拉扯着领带。恢复清醒的他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刚刚若不是季宇闯入，他可能就吻了上去。
还好还好，没有做出出格的事，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跟言亿冬解释自己的失态。
言亿冬先整理好情绪，神色淡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道：“什么事？”
季宇立马收回胡思乱想，投身工作，“缩减的业务已经整理好，下个礼拜的董事会可以如期召开。”
因韩榕的助力，腾霄缩减业务的进展比预想要顺利。
言亿冬：“好。”
季宇：“好的。还有一件事。”
言亿冬：“说。”
季宇：“新派的付总主动寻求见面。”
卫霄一听到新派，迅速拉起警戒线，“不是说不见了吗？”
季宇看呆了，卫总这是被醋精附体了，“是，但对方很坚持表示一定要见一面。”
言亿冬按住卫霄，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说：“单独见不行，要见我和卫霄一起，这是唯一的条件。”
卫霄松动，点了点头，这他可以接受。
季宇彻底服了。
有人宠就是不一样。
言亿冬以前给他的感觉是冰冷的工作机器，永远保持清醒，永远坚定自我。可现在全变了，人温柔了，还会疼人。
判若两人。
看着言亿冬的变化，季宇只剩下感叹。
嫁了人的女人果然是不同凡响。
言亿冬注意到季宇在发呆，问道：“还有吗？”
季宇回过神：“有。”
言亿冬：“说。”
季宇：“腾霄每年一次的团建，你们要参加吗？”
言亿冬好奇看着卫霄：“团建？什么团建？”
卫霄：“我也不清楚，但好像是有这么个活动。”
季宇：“应该是腾霄的传统，老卫总设立的，每年一次全公司团建，组织员工出去玩，自愿报名，费用公司出。时间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季节。”
言亿冬：“每年团建都干什么？”
季宇翻看资料：“爬山，野炊，观星都有，每年都不一样。”
言亿冬：“去的人多吗？”
季宇：“不一定，和干什么关系挺大的。爬山那次就几十个人，野炊那次破百。”
卫霄：“那今年去哪儿？”
季宇：“没定，不过行政那边报上来了几个方案，除了刚刚说的几样，还有泡温泉，真人cs。”
卫霄转头看向言亿冬：“想去吗？”
言亿冬：“最近也没什么事。可以体会一下。”
以前在灿耀，虽然公司内部也有部门团建，但是言亿冬从来都没参加过，不觉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季宇：“那项目选哪一个？”
言亿冬想了想：“泡温泉吧！既然是独家轻松点总归大家都喜欢。”
季宇：“好的，那我回复行政让他们安排。”
言亿冬点了点头：“嗯。”
季宇结束了所有的工作汇报，眼神无意识看向卫霄的额头，窘迫地低下头，“那个我先走了。”说完片刻不停地离开粉红之地。
言亿冬转过身看向卫霄，一眼就被唇印吸引，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顺手从桌面的纸巾盒抽出两张直接，递给卫霄：“擦擦吧！”
卫霄眼神略带困惑，随后立刻反应出问题所在，接过纸巾用力地擦拭额头。
干燥的纸巾在额头上蹭来蹭去，口红的印记没能被擦干净，反而花了，颜色染了整个脑门儿。言亿冬看着越发想笑，“别擦了，你坐那，我帮你。”
卫霄老实地坐到沙发上，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睛随着言亿冬而动。
言亿冬用水打湿了纸巾，坐到卫霄身边，说道：“低头。”
卫霄听话地低头。
言亿冬小心又谨慎地帮卫霄擦干净了额头。
卫霄时不时眼神向上瞟，观察着言亿冬的表情。
对方脸上写满了专注两字，一点点清干净他额头的口红。
“好了。”
“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言亿冬又变成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闭口不提。
转眼董事会再次召开，会议直奔主题，董事投票选出了需要终止的业务。毫无意外，何烟手里的项目被选出。她心有不甘但也无法阻止。
卫霄准备周全，拿出了各种数据证实了业务的亏损和废止的必要性。
除了何烟，其他几个董事手里的业务也有几个受到了影响。
快刀斩乱麻，卫霄用一个董事会的时间对腾霄的业务进行了重大改革。
言亿冬坐在一旁，看着卫霄独自掌控全局，心里倍感欣慰，有种徒弟出师的自豪感。
董事会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不少都是失落而归。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韩榕来到卫霄身旁，“做得不错。”
卫霄有些意外，“谢谢。”
韩榕拍拍卫霄的肩膀：“继续努力。”
卫霄：“哦，好。”
韩榕走后，屋内只剩下言亿冬和卫霄两人。
卫霄困惑地望着韩榕离开的方向，又转身看向言亿冬，无奈摇头。
搞不懂。
言亿冬叹了口气，别说卫霄不懂，她也猜不透韩榕在想什么，总觉得这人神神秘秘的。
又一事尘埃落定，卫霄脑子里紧绷的弦得了机会松一松。
然而松懈的神经还没挺过午休又被迫紧了起来。
网上不知为何开始大肆渲染腾霄衰败的消息，还完全曝光了腾霄董事会上即将终止的业务清单。
阴谋论应声而起，不少人发表意见，胡乱猜测，清一色地唱衰腾霄的发展，甚至有人暗示腾霄主管要跑路。
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口碑又迅速被民众瓦解。
卫霄头疼地连连叹气，“什么情况？”
季宇：“不清楚。”
事情发生的太快，季宇来不及做详细调查。
言亿冬相对冷静：“查到第一家发布消息的媒体了吗？”
季宇：“南风日报。”
言亿冬：“询问过对方消息哪来的吗？”
季宇：“对方不愿意透漏，表示这是线人给的，有保密原则。”
狗屁保密原则。
言亿冬心里怒骂，“直接让法务部发律师函，起诉媒体造谣，不接受和解。”
季宇：“明白。我马上去。”
“这事你怎么看？”卫霄看向言亿冬。
“刚开完董事会，消息就泄漏了，傻子都能看出这是内部人透露的。”言亿冬分析道，“而且爆料者似乎也不在乎自己暴露。”
“你那觉得会是谁？”卫霄好奇言亿冬的想法。
“不好说。但对方这么无所顾忌，看样子是对腾霄没有半分感情。他巴不得腾霄乱，越乱越好。”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对方的出手每次都是在扼住腾霄的喉咙，一副要搞死的架势。
卫霄：“可是说不通啊！腾霄乱了他能有什么好处？”
言亿冬：“从利益上讲没好处，但从心理上不好说。”
卫霄有了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对方心理上满足？”
言亿冬“嗯”了下，“很可能。”
卫霄想不通：“可为什么腾霄不好，心理会满足？”
言亿冬：“最大的可能是报复。”
卫霄一惊：“报复？”
言亿冬：“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解释。但至于为什么报复，可能和腾霄的发展史有关，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伤害了什么人。这些你清楚吗？”
家族企业内部纠纷从来都不会少，只是大多不为人知。眼下腾霄一茬接着一茬的危机，每次都是致命打击，言亿冬想不到其他可能。
卫霄更是震惊，他更是想不到谁会想要报复腾霄，“不清楚。”
言亿冬：“腾霄的过去除了卫爷爷谁会最了解？”
卫霄：“韩叔叔。他算是最早一批董事。”
言亿冬：“找他去。”
韩榕意外卫霄和言亿冬找上门，“你们来有什么事？”
卫霄：“韩叔叔，有个问题我们希望你可以帮我们解答。”
卫霄叫了叔叔，没叫董事，这是故意套近乎。卫霄明白这个道理，韩榕更是心里清楚。
韩榕：“说吧，有什么问题？”
言亿冬：“我们想知道腾霄这些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韩榕：“什么特殊的事情？”
言亿冬：“有人受到伤害或者被迫离开了腾霄之类的。”
韩榕：“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怀疑有人和腾霄有仇。”
卫霄和和言亿冬双双点头。韩榕的聪明倒是省了两人不少力气。
韩榕：“这些年腾霄的股东的确变动不少，但基本是自愿且合理的，至于被迫离开腾霄不能说没有，但应该也就是小级别的员工，董事层面的几乎没有。”
卫霄和言亿冬对视了一眼，眼底充满了失落。
韩榕：“不过。”
突然间的峰回路转，又激起了卫霄和言亿冬的新希望。
“我并不是最早的董事。”
“不是最早的？”言亿冬吃惊，她印象中韩榕就是腾霄最早的一批骨干。
“不是。”韩榕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在我之前，卫董是和另一个人一同创办腾霄，但二人后来分道扬镳，具体什么原因我并不清楚。我是在卫董和那人分开后才进入的腾霄。”
卫霄迟疑：“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事。”
韩榕：“因为卫董谁都没说，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知晓。我当时问过，但是卫董摆了摆手，并不愿意详谈，但从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来他们分开的并不愉快。”
卫霄：“这么说这件事只有爷爷一个人知道。”
韩榕点了点头：“是。”
一无所获，卫霄和言亿冬准备离开。
“等下。”韩榕叫住两人，“正好你们来了，有件事和你们说。”
卫霄和言亿冬又坐了回去。
韩榕拿出一份文件：“和澳洲那边的合作已经谈下来了。”
卫霄随手拿过文件翻了翻：“澳洲？”说着移交给言亿冬。
韩榕：“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忙这件事，这是卫董之前的安排，开展腾霄的海外市场。”
雪中送炭。
言亿冬仔细看了合同的内容，吃惊在腾霄这么困难的情况下，韩榕还能拿下这么重大的合同，不得不从心里佩服韩榕的能力。
韩榕：“这个项目可以暂时缓解腾霄的资金压力，其他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卫霄：“谢谢韩叔叔。”
韩榕：“不用，这是应该的，我也是腾霄的一份子。不过你们猜测的报复我也没有什么思路。”
卫霄：“明白了，我们会自己看着办！”
虽然问题没能解决，但是却也排除了韩榕的嫌疑，也不算是空手而回。
另一方面，腾霄的公关处理得当，官方一封及时的律师函令不少媒体害怕受牵，纷纷删了新闻稿，网上关于腾霄负面消息随之减少，网民的态度被扭转，才勉强平息了这次的风波。
隔日一早，腾霄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就网络上缩减业务的传闻进行了说明解释，以及公布了进军海外市场的决定。
“腾霄此番业务变动是公司经过深思熟虑的决策，目的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民族品牌，和扩大海外影响力。”卫霄骄傲地说道，“我希望广大民众和忠实的消费者可以给予我们这样的民族品牌更多的自信心，请相信我们所做出的改变是为了腾霄更好的发展。”
网络上看热闹的人为此争吵不休，官方账号下的评论短短一个小时就破了十几万。
【国民品牌不易。支持，支持！】
【有些人就是吃里扒外，看热闹不嫌事大。】
【公知们！听到了吗？对自己民族的东西多点信心，别整天诋毁。】
【谁信啊！只是说出来好听。】
【走出国门发扬光大，腾霄好样的！】
【就因为有你这种心里阴暗的人，才导致国货衰落】
卫霄的一席言论成功将民族情怀引入了大众的视线。比起此前的一直负面的情绪，多了很多的正能量。
看着回升的口碑，卫霄才算是放下心。提心吊胆了一宿，连夜准备新闻稿，
腾霄的业务重新回到正轨。
言亿冬看着最新的月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卫霄提议：“晚上，去庆祝一下？”
言亿冬：“去哪儿？”
卫霄：“之前徐烈推荐给我一家日料还不错，我们去尝尝看。”
言亿冬颇感兴趣，“可以，你请客。”
卫霄笑了：“你买单。”
言亿冬刚想反驳，卫霄先一步回嘴，“卡在你那。”
卫霄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找到了徐烈说的日料。
“两位有预约吗？”服务员问道。
“有。”卫霄道。
来之前，卫霄特地让季宇定了包间。
“先生，预留的名字和电话。”
“卫霄，电话188xxxxxxxx”
“好的，卫先生，卫太太，请跟我来。”
服务员领着两人往内走。
店铺是传统的日式风格，服务生都穿着日式和服。
拐了一个弯，服务生拉开门，“请进。”
卫霄刚要进去，发现言亿冬没跟上来，人愣在后面几米处。他和服务员示意了下，转身走回到言亿冬身边：“怎么了？”
言亿冬给了卫霄一个眼神。
卫霄看向门口的方向，见到了熟悉的面孔，“言智宸？他怎么在这？”
言亿冬面露严肃：“不知道。”
卫霄注意到言智宸身旁跟着一个男人，两个人有说有笑，“那个男人是？”
言亿冬：“曹郗。”
卫霄惊讶：“你认识？”
言亿冬“嗯”了声，声音低沉地说：“我前男友。”
又一个前男友。
世界小得可怕。
卫霄心里微微不适，扭头看着言亿冬，刚要询问，却注意言亿冬神色凝重，察觉到失态不对：“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言亿冬语气低落道：“曹郗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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