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你说什么都对
白以恒看着跪在地上的陈苗念，多少有点心疼，这些日子她对她可谓是当女儿一般的疼着宠着，要啥给啥，不舍得她点一滴眼泪，更不可能舍得让她这么跪着。
“别去。”白以恒要上前拉起陈苗念，安知瑶扯到了她的胳膊，对她摇头。
“奶奶……”陈苗念头低的很低，就快压进心口里了，连老奶奶迟迟没再出声，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
陈苗念很想眼前这位老奶奶能原谅她的差点撞死人的爸爸，她也希望爸爸能出来能回家。
可终究，陈苗念也知道让陈浩无罪释，放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她也不想用哭泣这件事来为难老人，在眼泪快掉落的时候，她又快速低下头，偷偷擦掉眼泪。
“奶奶，对不起，我知道我很无理取闹，我爸爸也不值得原谅，我不是故意要为难你的，真的对不起。”
“孩……子……”老人笑着摇头，一句完整的话却说不出口，只能无助地看向旁边的孙子，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把小女孩扶起来。
一旁二十来岁的大男孩看到自己奶奶都示意自己了，他再不情愿还是倾身去把陈苗念拉起来，“起来吧，我奶奶虽然差点命丧当场，虽然抢救回来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但我奶奶大人有大量，已经同警察同志明确表示了，不与你们计较，也不会追究你爸爸的责任。”
“真的吗？”陈苗念迟疑地看向老人，湿漉漉的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奶奶，你真的不计较我爸爸的过错了吗？你真的愿意原谅我们了吗？”
“哎。”老人被陈苗念抱着手臂也不急着抽出来，只是笑着动作缓慢地点着头，“是……真，真的。”
“奶奶，你怎么这么好？”陈苗念感激的无以言语，只是抱着老人干瘦的手臂掉眼泪，“你这么好，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好……好……”老人拍了拍陈苗念的后脑勺，抬头看着自己的孙子，“走，走吧。”
“好。”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将陈苗念拉了起来，又走到后面推着轮椅，“警察同志，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先走了。”
“奶奶谢谢你，奶奶再见。”陈苗念亦步亦趋地跟着，感激的目送着老人离开，才转身跑了回来。
“这位老者真的是菩萨心肠，怪不得危难当头也能化险为夷，这是修来的福分啊。”安知瑶看着远去地老人，而垂又大又厚，是有福之人的标志。
白以恒拉着陈苗念的手附和的点头，“你说的对，你说什么都对，整天神神叨叨比我这个道士还要专业的样子，嘁。”
安知瑶但笑不语，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柯霆，笑着询问，“警察同志，既然受害人都愿意无条件原谅陈浩了，你看是否可以放他出来？”
“可以是可以。”柯霆点头，又蹙眉，“陈浩这四年来就包庇收留杀人凶手，本来得关几年。鉴于我们了解到他有个年仅八岁的女儿孤苦无依，没有亲戚可以依靠，暂时判缓期徒刑。”
“谢谢警察叔叔。”陈苗念在柯霆话音刚落时怕他言而无信反悔了，忙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道谢，“叔叔你和奶奶一样都是好人，谢谢你们。”
“小朋友，你要记住，不是因为我们是好人才判你爸爸缓期徒刑的。”柯霆蹲下身子与陈苗念平视，严肃地纠正，“而是因为你才八岁，是个生活还尚且不能自己的未成年人，需要监护人照顾，警察叔叔才酌情判你爸爸缓期徒刑的。”
“好的我知道了。”陈苗念半蒙半懂，再次鞠躬，“还是很谢谢警察叔叔，特别感谢。”
“小鬼头。”柯霆笑着揉了一把陈苗念的头发，仰头笑看着缩在安知瑶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白以恒，“这可是比你机灵多了，你看你还是个坑蒙拐骗的道士呢，一张嘴就跟没长一样，没用。”
“柯霆！”白以恒听着柯霆说啥不好非要提她的职业，怒吼着他的名字，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街头摆摊却遇到城，管一样的难堪。
她是个道士，而他是个检察官，这算什么都什么嘛？难不成要天天被柯霆抓她坑蒙拐骗吗？
“嗯？”柯霆听得白以恒吼了一声他的名字却没有下文了，慢悠悠地起身，居高临下地逼视她，“什么？”
“什么什么？”男人一米九出头的身高逼近，对一米七的白以恒来说就好像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只好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白以恒退一步，柯霆便逼近一步，她要拉开距离，他非不肯遂她意，低头看着仰头的女扮男装的小女人，勾唇邪魅的笑了，“你要说什么？”
“……”感受到喷洒在脸上的带着滚烫的热气，白以恒的脑子一瞬间空白一片，只是仰着头傻傻的看着柯霆，瞪着的眼睛都忘了眨了，心跳加速，悸动着一下一下仿佛要震破她的耳膜。
“别看。”安知瑶眼看着将两人快亲上去了，手覆在陈苗念的眼睛上带着她转了个身，“走吧，我们去看看你爸爸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早点收拾了好早点回家。”
“好。”陈苗念很配合地闭上眼睛，又调皮的冲安知瑶笑道：“姐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对不对？”
“念念真聪明。”安知瑶笑着带陈苗念走远，而李庭却因为好奇而快速朝姿态怪异的柯霆走了过去。
“老大，不是吧？”李庭看到柯霆逼近白以恒，两人的身子差点就贴在一起了，以为自己看错了，搜了揉眼睛又惊恐地瞪大，“你怎么连男人都欺负？你……”
“谁说她是男人了？”柯霆看着那娇艳欲滴的淡粉色唇瓣不断地咽口水，惊诧的发现今天的白以恒格外的乖，不像昨天那样用指甲抓他，就在唇瓣快要贴合时，旁边问声响起，一切都刚刚好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
柯霆冷眸直视着一脸看好戏的李庭，做好事被打扰的心情很烦躁，很想把人丢出去，奈何这是警察局，是公众场所，是他理亏。
“戏好看吗？”柯霆往后退了两步放开了白以恒，转身直视李庭，“还没看够？”
“看够了看够了。”李庭低着头愣是不敢抬头正眼和柯霆那似要杀人的眼神对上，心里憋屈着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太不是人了，他怎么了打扰了万年光棍上司的好事了，这欲求不满的怒火足以将他燃烧成灰烬啊。
“既然看够了。”柯霆抬眸看着红着脸的白以恒，笑着拉过她的手，顿了下，“她是男是女？”
“是女，是女，是女神。”李庭忙不迭的说着，心里更是更不得给自己两大嘴巴子了。
李庭啊李庭，你怎么可以睁眼说瞎话呢？这分明就是个老爷们，虽然像个小白脸，但怎么的也是个男的啊！
你怎么可以瞎话呢？你眼睛真是瞎了。
柯霆一门心思都在脸颊微红尽显小女人娇态的白以恒身上，也不知不过短短几秒时间里，李庭会有那么多的心理活动，不耐烦地挥手赶人，“滚，该干嘛干嘛去。”
“好嘞。”柯霆逐客令一下，李庭逃也似的跑了。
此刻一片清净，柯霆揉着白以恒温热的掌心，靠近一步，想继续刚才中断了的事情，“恒恒……”
“我得去找安知瑶和念念了。”柯霆才刚靠近，白以恒猛的推开他，把自己的手从柯霆手掌心里挣脱出来，头也不回的跑了，“再见，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柯霆凝视着白以恒像是见到鬼一样跑远的身影，低声笑了，“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再也不见。”
安知瑶带着陈苗念找到陈浩时，确定他是真的可以出狱了，帮着收拾了他两件换洗的衣服，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刚准备离开时，白以恒红着脸跑了过来。
“你们两个好家伙，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白以恒羞答答地抱着安知瑶的手臂控诉着。
“白以恒，你脸怎么这么红？”安知瑶诧异地摸了一把白以恒滚烫的脸颊，忍俊不禁，“哟，我们向来就跟个爷们一样的白道长也会脸红啊，千载难逢千载难逢啊。”
“你少笑话我。”白以恒怒哼着，倒也说不出什么威胁性很强的话来，眼睛打了个转落在了陈浩一身常服上，“真的可以出去了。”
“是啊是啊。”陈浩丢下手上装衣服的袋子，激动的拉过白以恒的手紧紧握着，“真的是感谢你了白道长，要不是你，我今天也不可能能出去，真的谢谢你了，等我歇息几天，就把该结的账结了。”
安知瑶看着陈浩依然看不清现实，依然闭口不提关于苗欣的事，关于蒋雪的事，甚至从刚才就没正眼看过陈苗念一眼，全程都沉浸在自己可以出狱的喜悦里。
陈浩就连可以出狱了都归功于白以恒那个道士身上，安知瑶被气笑了，上前一把拍掉陈浩拉着白以恒的手。
“陈浩，你以为你撞死了人还能这么轻而易举出狱是因为什么？你撞了你你不忏悔，现在人家不同你一般计较，你却不懂得感恩，还感谢错人了，你不考虑考虑去给苗欣上香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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