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季野水
棒球部设立在综合楼社团走廊的最里间，有四个教室这么大。
门上挂着“棒球部”的牌子，推开门，入目一片宽敞的空间，最里边整齐的排放着一排自动发球机，棒球堆积在球筐里，球棒整齐地挂着，左边有一排独立衣柜以及器具柜。
房间干净整洁，根本不像之前赵主任所说的“啤酒瓶堆的比墙还高”，“骰子比棒球还多”……
温澜绕着房间扫了一圈，问道：“他们都不来的吗？”
云川道：“除了训练时间一般都不来。”
“那之前赵主任说的……”
云川知道他的疑惑，解释道：“上任捕手高三升学走了，前段时间我忙着找新捕手没时间管他们。”
结果他们就闹翻天了。
那次从赵主任那儿出来之后，下午训练的时候云川让他们绕着操场跑了十五圈，直接跑掉他们半条命。
“哦。”
温澜走到独立衣柜前，上面有个衣柜门上挂着温澜的名字。
云川在一旁道：“你的棒球服下午就能到了。”
定制棒球服不应该测量他的身高体重吗？
温澜看向云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身高体重的？”
“目测。”
“那体重呢？也能目测？”
云川道：“全身摸了个遍自然能估量出来。”
温澜：“……”
云川又给他讲了一下今后训练的时间安排，还有各个器材的使用方法。
温澜将近两年没有碰过棒球，对于这些也都忘的差不多了。
临近静校时间，温澜跟云川没有再去高三楼天台，直接回了教室。
下午的训练，温澜没有上场，云川让他在边上观察每位队员的习惯打发及球路。
作为攻方的排行顺序依照击打者的配合跟特点。
第一棒是右外野手常钦恒，他短跑速度很快，容易上垒。
第二棒是游击手陶熙，他与第三棒一垒手邹林的配合默契度很高，擅长双盗垒战术。
第四棒是三垒手林锦杰，他臂力很强，在满垒情况下可以打出满贯全垒打。
后五位的排棒顺序，分别是投手云川，捕手温澜，二垒手陈澄子，左外野手郑林凯，中外野手应旭。
这是伽清一贯的排榜顺序，是教练kine跟云川共同商议安排的。
训练结束后，温澜也大概摸清了所有人的习性。
搬器材回棒球部的路上，温澜跟队友们说着话。
他们商量着要不要给温澜办欢迎会，正在问温澜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所有人都已经把温澜当做棒球队的一份子了。
温澜觉得没必要，以后赢了比赛庆功宴少不了，欢迎会就不必了。
大家见他拒绝也就作罢了。
整理好器材，温澜拎着书包往一中走去。
自从上次放了郁衡的鸽子之后，两人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今晚正好也没什么事，温澜定了一中那家新开的烤肉店的位子。
一中早已放学了，校门口空无一人。
温澜站在不远处的那棵树下，发微信给郁衡说他到了。
过了几分钟，郁衡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旁边并肩走着一个与他差不多高的少年。
少年短发剑眉，单眼皮，鼻梁高挺，薄唇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穿着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没背书包，不羁而狂妄，浑身透露着痞痞的帅气。
正跟着郁衡一起走来。
绿荫树下，少年声音阳光纯粹，独特的声线带着一点点的烟嗓。
他说：“我是季野水，春季的季，野草的野，泉水的水。”
正如他初见郁衡之时，也是这般介绍自己。
温澜颔首笑着道：“我叫温澜。”
郁衡穿着一中校服，拉链拉到了最顶端，斯文而清贵。
他对温澜说道：“我同班同学，他刚好也留在教室，就一起出来了。”
说完转头对季野水道：“我朋友等我去吃饭，你回去吧。”
季野水散漫地笑着，目光在温澜身上停留几秒，随后对郁衡说道：“那明天见。”
郁衡点了一下头道：“嗯。”
季野水转身离开，单薄的卫衣勾勒出他瘦削的肩胛骨。
目光追随着季野水的背影渐走渐远，温澜饶有趣味地说道：“你新朋友？看着痞痞的，真帅啊！”
郁衡显然没兴趣聊他，拉了下书包肩带道：“走吧，太阳都快下山了。”
烤肉店开在一中不远处的那条商业街上，平日里学生来往，客流量很大。
吃着烤肉，温澜闲聊着这几天的事情。
十一班的聚餐…模拟考c档…加入了棒球队…
郁衡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说句话。
但是两人都没有提起陆征。
每一次回望过去，实际上都是在撕裂伤口。
从烤肉店出来，天色黯淡，温澜打车回家。
上车前，郁衡问温澜明天要不要去他家吃饭。
温澜不确定明天下午棒球队会不会有事情，便说“看情况，要是去的话就发微信给他”。
郁衡看着汽车的尾巴消失在视线里，手中的手机振动，季野水发微信问他要今晚作业的答案。
郁衡没回。
他清楚季野水从来不写作业，连上课都不怎么来，最近不知怎的哪根筋搭错了，老是问他要作业的答案。
最开始的几次郁衡发给他了，但是隔天他依旧没写。
郁衡不知他是拿答案喂狗了还是故意来消遣自己。
落日耗尽余晖，郁衡独自踏上归家的路。晚霞拉长他的身影，显得寂寥而落寞。
回到家，温澜支着腿，正晃着椅子打游戏。
晚上状态很好，温澜隐蔽在树后，八倍镜瞄准对面的山坡，开枪，爆头。
连胜了七八把，温澜活动了一下微酸的手腕又开了一把。
刚跳下飞机还没落地，游戏界面弹出微信的信息框。
温澜看清是云川给他发的，一秒切出游戏。
云川给他发了周一至周五，还有周日训练时间的安排表及训练地点。
温澜回复收到。
再切回去的时候，他已经落地成盒了。
温澜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多了。
明天八点半要在棒球部集合，九点开始训练。
温澜没再新开游戏，抓着衣服进浴室洗澡。
睡前，温澜把原先七点的闹钟已经换成八点，又能多睡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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