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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调虎离山


  茯苓像往常一样给太后施针。

  施针后,太后站起来走了走,觉得自己浑身舒畅,忍不住赞叹着白茯苓的医术:“果真出神入化!不知姑娘师承何处?”

  茯苓垂眸答道:“一位仙游高人。”

  “仙游高人?姑娘竟有这奇遇。”

  当年顾青墨昏迷,如果不是这个高人救治,她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不过,这个高人实在是高深莫测,教了她几天医术后便不告而别。

  看着太后高兴,崔公公也眉开眼笑的弯腰附和着:“民间能有白姑娘这样的神医,是太后和皇上的福分。”

  茯苓低头垂眸,谦虚的应了几声“是”,让人看不清表情。

  这时,皇上正好来探望太后。

  当朝皇上是出了名的仁孝,每日都要来探望几次。

  尤其近日他来探望太后的次数更为频繁,而且每次都能碰到白茯苓,这都是他算好的。

  皇帝脚一踏进门,满屋子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眼睛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行礼的白茯苓。

  她一身素雅的白衣飘飘欲仙,面纱下若影若现的脸庞,让人遐想连篇,低眉间,头上的步摇碰撞出清脆的响声,真是赏心悦目。

  太后在一旁都看在眼里,借机又提起莫邬。

  “听闻安定侯近日出入宫中频繁,可是有什么要事?”

  皇上回神答道:“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来请旨赐婚的。”

  “也是,自从长乐去世,这安定侯身边也没有什么贴心的人,就是个侍妾也没有。哀家给他身边送了多少人,硬是一个没留。是个痴情的孩子,可惜我儿命薄。如若安定侯看上哪家姑娘,就同意了吧。”

  “是,太后。”

  其实茯苓一直怀疑,长乐公主死在侯府,太后不追究也就罢了,为何还给莫邬一个劲的赐婚?

  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莫非公主死因有什么蹊跷?让太后深为愧疚。

  皇上不过才来了一会儿,太后扶着头,表情有些疲倦,挥手说道:“哀家乏了,你们下去吧。”

  “是,孩儿告退。”

  “贱妾告退。”

  茯苓没想到这施针的副作用发生的越来越快了,按理说,应该是循循渐进的。

  这说明太后的身体已经越发虚弱了,命不久矣。

  出了门后,茯苓不紧不慢地跟在皇上身后,心想着皇上一旦出了太后的寝宫,她就自行告退。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刚出了太后的寝殿,皇上叫住了她。

  “白姑娘不如与朕到前面坐坐。”

  茯苓心中叹气,只好答:“是。”

  前面正好有一处亭子,亭子袅袅婷婷地屹立在水池上,正逢盛夏,或许是有人打理的缘故,莲花开的极好,传来淡淡清香。

  不过与白茯苓身上的香味比,都黯然失色了。

  伺候皇上的宫女也是无处不在,见皇上要前往凉亭,立马备好了茶水和点心。

  皇上让茯苓陪坐,看着茯苓僵硬的行动,笑道:“姑娘不必拘谨,朕只是和你聊聊家常。”

  茯苓心想,她和皇上有什么家常可聊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生怕皇上给她安排个什么事,比如赐婚。

  这不,心里刚念叨事就来了。

  皇上突然说道:“听闻白姑娘有一遗腹子,今年刚好五岁。朕念你对太后医治有功,不如下一道旨把你的孩子接到宫中给皇子伴读,你就留在太医院可好?”

  这话的意思是变相的人质?常说伴君如伴虎,他们如果真的留在宫中,怕是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茯苓听闻,双膝跪在地上,虔诚地说道:“贱妾惶恐,难为皇上对贱妾的事这么上心,可是贱妾的孩子还很年幼。贱妾胸无大志,一心只想用毕生的医术救济穷苦的百姓,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朕只是在与你商量,并非要强迫你们进宫。快快起来。”

  皇上也是很无奈啊,这白姑娘动不动就下跪,让他也很为难,有些话也不好说出口。

  皇上伸手牵起茯苓吹弹可破的手指要扶她起来。

  这时,茯苓脸上的面纱在起身的时候突然脱落。她惊慌抬头时,一张清楚而精致的脸庞印在皇上眼里,她娇嫩欲滴的红唇微微张口。

  皇上胸膛里的心“咯噔”了一下,顺势一把将茯苓拉入在自己怀里,真似天上尤物,我见犹怜啊。

  茯苓突然受惊,看着自己突然躺进皇上怀里,惊慌失措地要起来,奈何皇上紧紧拽着她的手,把她按在怀里。

  皇上将茯苓瘦小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她那清亮的眸子四处闪躲,一副娇羞的模样。

  他一时痴迷起茯苓的美貌与气味,尤其这种近距离的香味,再加上茯苓因受了惊吓出的一身冷汗,浓郁的香气更让人着迷。

  看着茯苓因受惊睁大的清澈的双眸,他一直竟忘了这样做的失礼之处。

  这时来传话的公公看到这一幕,不知如何是好。这过去吧,打扰了皇上的雅兴。不过去吧,这安定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皇上一手护住茯苓的后脑勺,一手抚摸着她的殷红的嘴唇,往近凑了凑,眼中迷离。

  茯苓为了躲避皇上的动作,一偏头正好看到远处的公公急得跺着脚,出口说道:“皇上,公公有事要传话于你。”

  皇上这才回了神,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坐在他怀里,羞红了脸的茯苓。

  茯苓终于脱离了皇上的禁锢,起身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重新带上面纱。

  公公这才敢上前说道:“皇上,安定侯求见。”

  安定侯?

  茯苓看向公公的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人正是莫邬。

  此时的她有些心虚,心想刚刚她在皇上怀里那一幕被他看到,不由自主的感到窘迫。

  皇上表现的有些头疼,一挥手对公公说:“让他过来吧。”

  莫邬走上前对皇上行了个礼:“莫邬参见皇上。”然后抬眼看了茯苓一眼,茯苓心虚,并没有与他对视。

  皇上问道:“爱卿有何要事?不会又是为赐婚而来吧。你每次来要求朕赐婚,又不说是谁家的姑娘。非要朕给你一个不加名字的圣旨。这不合规矩,朕不能同意。”

  莫邬突然说道:“今日,臣来已经有明确的人选。”

  皇帝好奇地问道:“哦?谁家的姑娘能入了侯爷的眼睛?”

  莫邬看向白茯苓,白茯苓这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莫邬行了个礼,说道:“正是这位白姑娘。”

  果不其然,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皇帝一旦同意了,她真的就要再次嫁给莫邬了。

  如果是以前茯苓可能还会有所侥幸,这刚刚从太后宫中出来,太后明确的说让皇帝同意了这门亲事。她此时的心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僵直地站在原本,进退不得。

  皇上表现的也有些为难,道::“白姑娘上次已经拒绝了赐婚,你这样……让朕如何是好?”

  正因为如此,莫邬才跟皇上要空白的圣旨,到时候只要他写上白茯苓的名字,任谁都拒绝不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

  这时的莫邬已经跪在地上,对皇上恳求道:“请皇上看在臣曾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答应臣这门亲事。”

  皇上和茯苓两人都很惊讶,以他们对莫邬的了解,他一直自傲的很,万万不可能对谁低声下气,别说求人了。

  茯苓看着莫邬,心中五味杂陈,真是没有想到,莫邬对这门亲事居然这么执着。

  当年她一走了之,五年过去了,他还不肯放过她。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公主都能娶,偏偏不放过她这个棋子。

  她也不过是莫邬的一颗棋子而已,她一直都知道。在遇见卿冥的时候,她更加确定。

  卿冥告诉她,当年父亲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莫邬真的是不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皇上觉着,莫邬都下跪请求赐婚了,到这份上他再不答应,传到了太后耳朵里,恐怕不太好。

  皇上犹豫了一下,再三考虑后最终说道:“那朕就同意……”

  皇上的话还没说完,茯苓“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决然地磕了一个响头,道:“请恕贱妾欺君之罪。”

  莫邬清冷的眸子转向白茯苓,心中暗叹:这白茯苓为了拒绝这么亲事,连欺君之罪都敢说出来。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变,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白姑娘,这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如若和朕开了个玩笑,那不叫欺君。快快起来吧。”

  皇上也被她这一口的“欺君之罪”也吓到了,连忙为她开脱。他实在想不到身为一弱女子,有什么事能谈到欺君?

  可是茯苓完全拒绝了皇上的好意,道:“不,贱妾的确犯了欺君之罪,其实贱妾有一夫君,他没有死,只是昏迷了许久一直未醒,贱妾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贱妾一直自称‘遗孀’,孩子是在他昏迷后出生的。只是近日,他突然转醒,贱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才欺骗了太后和皇上,请皇上恕罪。”

  莫邬微微眯起来眼睛,看着茯苓发红而认真的双眼,他也不能认清她说的这事是真是假,看来是有必要调查一下。

  如果假的,她这样做是自寻死路。

  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拒绝皇上的赐婚?

  难道她有这么的痛恨他吗?只是因为当年迎娶了公主?

  “原来如此,白姑娘也不算故意欺君,只是天意如此。毕竟白姑娘的功劳还是很大的,功过相抵,朕就不追究了。”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难掩饰的失落。

  莫邬突然开口问道,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那本侯问一下,白姑娘的夫君是谁吗?”

  其实皇上也有点好奇,世间上的何人,能配得上这犹如仙女下凡的姑娘?

  茯苓郑重地回道:“正是御林山庄的顾盟主,顾青墨。”

  顾青墨,莫邬早该想到的。

  “怪不得早些年,听闻顾青墨极少露面,后来突然失踪找不到踪迹。近期才有所消息,原来是与白姑娘在一起。”

  皇上讪讪地对莫邬说道:“既然如此,侯爷就另寻其他女子吧。下次朕一定为你赐婚。”说完,皇上便起身立马离开了,心中不说出什么滋味。

  白茯苓松了口气,这是她早准备好的说辞,丢不丢命不要紧,反正她这次进宫报仇是视死如归的。

  主要目的是为了阻止皇上赐婚,其次还有她后来发现的皇上对她的爱慕之意。

  没想到这次效果还一箭双雕。

  整个亭子只剩下茯苓和莫邬两人,其他人都跟着皇上离开了。

  茯苓顺势坐了下来,这一天的跪的她膝盖疼,再不缓缓,怕是要废了,这和皇上打交道果真是费膝盖。

  莫邬一脸不悦,紧紧的盯着茯苓,仿佛要把她盯穿。

  茯苓感觉到了莫邬让人脊背发凉的目光,有些不耐烦。

  “侯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没有的话,贱妾就告退了。”

  茯苓刚站起来正准备离开,莫邬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让她跌坐了回去。

  莫邬也坐了下来,道:“白姑娘这么着急走,可是心虚了?”

  白茯苓哼笑了一声,道:“贱妾问心无愧,何来心虚?”

  “你在说谎,说什么顾青墨是你夫君,恐怕也是骗人的吧。”

  事实被拆穿,可见莫邬对她的了解。越是如此茯苓就越是不甘,恼怒的说道:“侯爷没有证据,凭什么说贱妾说谎。”

  莫邬就显得镇定多了,站起来一把拉起茯苓,眯起眼冷笑道:“白姑娘如此生气,不会是被本侯说准了?本侯从来不要什么证据,只要事实。白姑娘离开本侯这么久,莫不是忘了?”

  茯苓的心在被莫邬拉起来的那一瞬间,快要跳出来了,逼迫着她红了一双眼睛。

  他向来如此强势,她倒是忘记了。

  莫邬紧紧抓着茯苓想要挣脱开的手,他不想再放开她了。一放手就是五年,他怕他再也等不起第二个五年。

  茯苓觉得自己的眼眶已经发热,对莫邬喊道:“放手,不然我就喊非礼。”

  莫邬抓着茯苓的更用力了,一把拉进了他们的距离,盯着茯苓双眼逼问道:“非礼?谁同意了你的休书,让你一厢情愿的认为你就可以再嫁。只要我没同意,我们就还是夫妻,夫妻何来非礼之说?”

  茯苓用尽浑身力气,一把推开了莫邬,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腕,狠狠地看了莫邬一眼,转身离开。

  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伤痛。

  莫邬可能还是五年前莫邬,只不过她白茯苓不再是五年前的白茯苓。

  他们曾经的一切都像做的一场梦,谁都没有想到曾经如此亲密的两个人,此时面对相向,也不过是两个各怀心思的冤家,恍然如梦。

  他们都各自经历了太多,如今,不能回头了。

  茯苓她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曾经的救赎与安稳,难道都是假的。

  难道一开始她就不该爱上这个对她来说有杀夫之仇的人。

  都是她的孽缘,她命本该如此。

  可能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她此生最悲哀的不是失去,莫过于曾经拥有。

  现在,她觉得已经没有关系,很快她就要解脱了。

  她失去的一切,很快就要从那个一切噩梦的源头——太后身上讨回来了!

  莫邬看着白茯苓离开的背影,并没有阻拦。

  她的那一眼,让他收回了手,那个让他为之心痛,而又无奈的眼神。

  他的心一直在被她牵着走。

  他还在长乐宫当差的时候,每每深夜回去看见苦苦等他的茯苓,他不知多少闪过辞职的念头。

  但是,他想保护她,把她保护在权利之下!为之,他不得不忍受这内心的煎熬。

  只是,他终于有能力保护她,他们终于可以琴瑟和鸣的时候,她却离开了……

  终究都是徒劳,他要的无非只有她一个。

  第二天,茯苓向太后告了假,要出宫回家一趟。

  莫邬听闻这个消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一路跟踪着白茯苓,他要亲自去调查白茯苓所说的。

  他要弄清楚当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性情大变。

  莫邬在五年间不是没有再去找过顾青墨,不过再次去御林山庄的时候,他们说顾青墨失踪了,他同白茯苓一起失踪了。

  他自然能想到,顾青墨为了保护白茯苓,留在了她身边,藏了起来。

  他有绝对的自信,相信以白茯苓的性子,她不会再嫁,就算再嫁也不会是顾青墨。

  白茯苓回去的时候,路上买了些点心和纸钱,因为今天是婉若的祭日。

  白茯苓没有直接回家,先去祭奠了婉若。

  林娴站在一旁,看着茯苓一边烧纸一边对着婉若的墓碑笑着诉说着近来发生的事,当然还不忘了说她生前最关心的笑安。

  林娴对这个温柔的孩子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只记得第一次遇见茯苓和婉若时,婉若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素衣跟在茯苓身后,性格胆怯,但是在茯苓冲动的时候能够上前提醒她。就是这个温柔又胆怯的孩子,舍身保护了茯苓和笑安。

  最后要走时,茯苓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祈祷道:“婉若,愿在天有灵,保护笑安一世平安健康。”

  林娴将跪麻了腿的茯苓扶了起来,心中同样也在祈祷:“愿你在天有灵,保佑茯苓此身得偿所愿,不再受苦。”

  是时候该回去了,就在她们刚下山,一个人气喘吁吁地从山下跑了上来,她们一看原来是奕歌。

  奕歌还未来得及顺口气,着急地对茯苓喊道:“师娘,师娘不好了,笑安……笑安……他……”

  一听事关笑安,和奕歌着急的样子,茯苓立马就慌了,也顾不上听奕歌接下来的话,急忙跑下山。

  林娴也看了奕歌一眼,去追赶茯苓了。

  茯苓今天出了宫门,就觉得心慌,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现。

  看来这事是应在了笑安身上,她第一个念头想到的便是“莫邬”。

  顾青墨也收起了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自责时,突然被茯苓白着一张脸,疯了似的揪住了衣服,声音颤抖地问道:“笑安呢?笑安怎么了?你说话啊。”

  林娴连忙拉开白茯苓,唯恐她失了理智伤了自己和顾青墨。

  这时林娴见顾青墨一脸自责沉默不语也慌了神,询问道:“笑安去哪了?你不是一直看着吗?”

  奕歌紧跟其后,也跑了下来,知道自己的师傅这时早已自责成一片,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他跪在茯苓脚下,说道:“笑安被一个黑衣服的,自称‘本侯’的男人偷偷带走了。”

  自称“本侯”的黑衣男子除了莫邬,还有谁?果然不出她所料,真是低估了莫邬的下手速度。

  茯苓此刻早已失了神,跌落在林娴怀里,此时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能默默祈求莫邬不会伤害到笑安。

  林娴责怪道顾青墨和奕歌:“一个堂堂武林盟主,一个武林盟主的亲传弟子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你们的武功是假的吗?”

  失去笑安的茯苓,和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她的双眼失了神色,扶着林娴要站起来,神智已经不清,口中念叨着:“我要去找笑安,我要去找笑安……”

  顾青墨见不得这样的茯苓,立马上前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心疼地说道:“苓儿,你要打要骂你冲我来,都怪我一时大意,弄丢了笑安。你不要这样,我会心疼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救出笑安。你看看我,好吗?”

  奕歌挪到茯苓身旁,磕了一个响头,愧疚道:“师娘,不是师父的错,都怪奕歌不好,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动中了他们的计谋,师父也不会来救我,笑安也不会被带走。”

  林娴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笑安怎么会被带走的?”

  奕歌解释,原来自从茯苓他们出了皇宫就被莫邬盯上了,派人一路尾随找到他们所住的地方。

  他们本来在院子里陪笑安玩耍,突然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冲了上来,奕歌与黑衣人对招,被引到了树林里。

  奈何黑衣人下手有点狠,奕歌痛呼,顾青墨怕奕歌有生命危险前去查看。没想到顾青墨刚到,蒙面人就跑了。

  他们大叫不好,恐怕是中了蒙面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当他们赶回去,笑安已经在莫邬手里。

  莫邬拿着一串糖葫芦,蹲着正逗着笑安,问道:“想不想吃糖葫芦啊?”

  笑安盯着糖葫芦乖巧地答到:“想吃,但是笑安不能吃。”

  莫邬表现出好奇的样子,追问道:“原来你叫笑安啊,笑安为什么不能吃糖葫芦?”

  笑安回道:“顾爹爹说,笑安吃了糖葫芦,牙齿会疼的,这样娘亲会心疼的。”

  莫邬听闻,瞬间眯起了眼睛,“顾爹爹”难道是顾青墨?

  “你娘亲是谁啊?”

  “他娘亲自然是白茯苓。”顾青墨说道。

  莫邬站直了身子,回头看着许久不见的顾青墨,还有一位有着一张俊美脸庞的少年正充满敌意的与他对视。

  “哦?这不是顾青墨顾盟主吗?别来无恙啊。”

  顾青墨也不敢轻易出手,警告道莫邬:“莫邬,我劝你放了这个孩子。”

  莫邬笑了一声,说道:“就因为他是你和苓儿的孩子?”

  顾青墨盯着莫邬不语,他想起来茯苓曾让他瞒着笑安的身世,他当时觉得他根本不用担心这件事,因为他会保护笑安不与莫邬接触。

  没想到眼下的情景真是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奕歌随即也明白过来,原来眼前的那个“莫邬”就是他师娘的前夫,笑安的亲生父亲。

  他一直不明白,当时师娘为何怀着笑安离开了这个男人。

  所以他前几天潜入侯府打探消息,没想到今日见到了本尊。

  奕歌见顾青墨没有解释,怕是故意让莫邬误会,如果莫邬无丝毫顾虑真的伤了笑安,他们谁都没法和师娘交代。

  “快放了师娘的孩子,我师娘入宫在为太后治病,你胆敢对他做什么的话,师娘绝对饶不了你。”

  莫邬用着危险的口气问道:“师娘?苓儿是你师娘?”

  “自然是,顾青墨是我的师傅,白茯苓自然是我的师娘。”

  莫邬偏了偏头,将手中的糖葫芦放在笑安手里,然后忽然大笑了起来。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还是这群人在合伙起来在骗他,就算他们会合伙起来骗他。

  那笑安口中的“顾爹爹”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孩子真的是顾青墨和白茯苓的孩子。

  顾青墨看着莫邬笑完后落寞的神情,与笑安每天等待茯苓回家,却等不到的神情如此相似。

  他心中有一丝不忍的念头。

  这对亲生父子即使面对面,却不能相认。

  这对笑安公平吗?

  尤其听闻公主暴毙之事,他开始怀疑茯苓的决定是否是对的。

  最后,顾青墨只能问他:“莫邬,你五年前迎娶公主,害得茯苓无家可归,她如今好不容易安身在此,你何必苦苦纠缠?”

  “我不过在寻回我丢失的东西。谁同意了她五年前一厢情愿的休书?只要我没有同意,她还是我莫邬的妻子。告诉她,想要他儿子就到侯府,多带一个人,她儿子就多一份危险。”

  莫邬说完,一把抱起笑安离开了院子。

  奕歌本想去追,被顾青墨拦了下来。

  现在的奕歌还不是莫邬的对手。

  他想起来今天是婉若的祭日,怕是现在茯苓在山上祭奠。

  他便派奕歌去找茯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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