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摁头
“我们聊——”初亭一不动了
他的嘴唇此刻就贴在姜蒙秋嘴唇上。
半晌，他猛地坐起来，一言不发，也不敢去看姜蒙秋。
刚才的触感还在，很柔软，温温热热的。初亭一心砰砰直跳，他血液冲上脑子，眼前发黑耳朵嗡鸣，大脑一片空白。
姜蒙秋没比他好多少，他整个人僵在床上，似乎停止了思考。
房间里非常安静，过了好一阵，初亭一的声音才响起：“对不起秋同学，我不是故意的，就对不起。”初亭一不敢看姜蒙秋，一直道歉。
“没关系，没什么。”姜蒙秋揉了揉眉心，觉得他俩都有点儿大惊小怪了，于是拉了拉初亭一的胳膊，说：“初哥，没关系。”
万幸周围没有一丝光线，不然就能看到初亭一红得不行的脸。
初亭一点了点头，也不管姜蒙秋看没看到。他重新躺下去，心在剧烈跳动，呼吸有些重。
半晌，他忽然道：“秋同学。”
姜蒙秋听他叫自己，忽然有种预感，心里有点慌，但还是问：“怎么。”
“我——没什么，睡觉吧。”初亭一无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姜蒙秋也松了口气，不再出声。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初亭一不管怎么闭着眼睛都不会再睡着了，他嘴唇都是刚才柔软的触感。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实在是忍不住，小声开口：“秋同学？”
姜蒙秋也没睡着，问：“怎么了？”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般，初亭一深呼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来，在黑暗里注视着姜蒙秋。
他缓缓问：“你肚子饿吗？”
啊他原本不是要说这个的啊！为什么把话说出来就这么难呢！
抓狂！
“我喜欢你。”
姜蒙秋愣住了。
初亭一捂住了嘴巴，闭上眼睛不去看姜蒙秋。
房间安静了很久很久，像是过了一年四季这么久。
血液冲上脑袋的初亭一渐渐平静下来，从平静变为冷静，周身血液变凉。
在这么久的时间中没得到回应，多半是不行了。
他就知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轻易说出口。尤其姜蒙秋还是男孩子，在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的情况下根本不能乱来。
为什么还不回应？
难道真的是不行？
好吧，他还是接受事实吧，这下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他闭上眼睛，心已经凉透了。
“什么？”
初亭一猛地睁眼。
黑暗中响起姜蒙秋的声音，那声音是很正常的疑问，并没有参杂什么情绪，就像是没听清楚，单单在询问而已。
“我没听清，初哥你刚才说什么？”姜蒙秋问。
可能真的是说得太突然，一时半会儿没听清。
初亭一松了口气，刚想说没什么，但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他听到了呢？他是不是想等自己再说一次好确定一下？
要不，再说一遍？
可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怎么办？！
“我喜欢你。”
说得比想得快，初亭一还没思考完，他就已经说了出来。
房间再次陷入沉静，初亭一再次进入那种难熬的状态。他等着等着，忽然觉得轻松了。
紧张到极致反而放松了，他闭上了眼睛。
“初哥。”姜蒙秋突然出声，又把刚冷静的初亭一炸了起来。
初亭一心里重新掀起了惊涛骇浪，但面上只是抿了抿嘴：“嗯。”
身旁响起了一阵布料摩擦声，应该是姜蒙秋翻了个身。
初亭一听见耳边清晰地想起了姜蒙秋的声音：“初哥，你确定是喜欢不是依赖吗？”
初亭一愣住，转过头：“为什么这么问？”
“我发现你害怕的东西很多，每当害怕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找个人陪你，几次过后你就会依赖这个人。所以初哥，你是喜欢还是依赖？”
“我喜欢！”初亭一转过身：“我确定是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他抓抓头发，好久都想不出该怎么说。
姜蒙秋一直在等他说话，没有什么动作。
“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唉”初亭一挠挠脸，还在努力想着措辞，却被姜蒙秋打断。
“初哥。”姜蒙秋的声音带着笑意，初亭一愣了一下。
突然，被子里的手被牵了一下。
砰！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落到了地面，初亭一脑袋昏昏，随即下意识握住了那只手。
他忽然有点想哭，转身抱住了姜蒙秋。
那个没电的夜晚，除了床上的俩人睡不着之外，还有一只叫小卷云的羊驼。
“初哥？写情书呐。”苏傅闲从一旁凑过来。
声音有点儿大，引得工作室里的小伙伴都注意到了这边。初亭一连忙把手中的笔记本合上揣在怀里：“没有。”
苏傅闲哼笑一声：“我还是感谢那个没点的夜晚，让我看不清你的脸”
“谁的脸？”苏傅闲凑过来悄声问。
另一个人也鬼鬼祟祟摸过来竖起耳朵听，很快，工作室里除了姜蒙秋，几乎都围了过来。
就连林冬树都是被韩文岁拉过来的，美其名曰：找灵感。
初亭一把笔记本摁紧在怀里：“我拒绝回答，放过我吧，真的。”
“哈哈哈哈，初哥啊初哥，我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了！”苏傅闲食指拨了拨初亭一桌面的淡蓝色玫瑰，轻声说：“校园浪漫小道，手牵手度过盛夏傍晚，哈哈。”
远处姜蒙秋脸色白了一下，转而慢慢变红。
苏傅闲绝对看见了！
他们有天下午放学被小组作业拖着留下来，放学时间是十七点十分，他们愣是被拖到了十八点半。
于是乎，在回去的路上刚好走进了一个小道，从那里走回出租屋比较省时间。
红霞漫天，爽风远来。
他们牵着手走过那段路，又在人多的时候放开了手。
可能就是那时候被看到的。
他倒不是介意，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有点儿突然。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间来到了冬季。
夜晚的温度总是比白天冷，姜蒙秋给初亭一秋裹紧了衣服，坐在小桌上等着老板的烤串。
现在大街上人不多，跟他们一样坐在烧烤摊的人也寥寥无几，因此显得从远处拐过来的几个学生特别引人注目。
他们几个打打闹闹，姜蒙秋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眼尖地发现姜蒙衣就在这群少年里面。
姜蒙衣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抬眼去找，猛地看到他哥就坐在烧烤摊上看着自己。
“你们等等哈，我去跟我哥打个招呼！”姜蒙衣说完直奔姜蒙秋那桌，冲姜蒙秋大喊：“哥！”
姜蒙秋笑笑：“听见了。吃烧烤吗，带你同学来一起吃啊，我付钱。”
姜蒙衣嘿笑：“可以吗？”
“快叫。”姜蒙秋笑笑，随后补了一句：“但是要去旁边那桌，我们这桌点满了。”
“没问题！”姜蒙衣说完就把他同学叫了过来，几人占了一桌。
“哎这几个我是不是见过？”初亭一凑到姜蒙秋耳边问：“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坐在离他们最近的姜蒙衣听见了。只见姜蒙衣冲初亭一笑起来：“生日啊初哥，还记得不，那天晚上的都在这儿了。”
初亭一如遭雷劈，转而尴尬笑笑，缩在姜蒙秋旁边不动了，悄声道：“秋同学，帮我挡挡行吗，有点儿丢人。”
然而不论他怎么缩，姜蒙秋都罩不住他，不得不承认，姜蒙秋比初亭一矮了不是一星半点。
烤串全都上桌的时候，姜蒙衣在另一桌冲初亭一喊：“喝酒吗初哥？！”那桌有人不小心漏了两声笑。
姜蒙秋摁住他：“少喝酒，他不喝。”
“唔，好吧哥。”姜蒙衣收回手：“我本来还想再看一次初哥发酒疯呢，哈哈。”
初亭一“嘿”的一声，瘪了瘪嘴。
他俩在一起的事情已经被身边的人发现了，包括姜蒙衣。
大家都没说什么，反而送上了祝福，这点已经足够暖心。
……
几人吃饱喝足，纷纷跟姜蒙秋俩人打招呼离开，走在最后的姜蒙衣却拉拉姜蒙秋的衣服，说：“哥，她想让我们回去吃年夜饭，但是联系不到你，想让我跟你说一声。”
很意外。
姜蒙秋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行。”姜蒙衣拉了拉衣服链子：“那我走啦哥。”
“嗯，路上注意安全。”
初亭一挨着他坐近了一些：“那个……你新年回去要一直呆在家嘛？”
“也……不吧，我回去吃顿饭就回来，应该。”姜蒙秋和姜母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联系的，关系差得不能再差，这回叫自己回去也是让他出乎意料。
“那你之后去哪儿？”初亭一小心翼翼地问。
“出租屋吧。”
初亭一垂了垂眸子，半晌才道：“那你要不来陪我住，我一个人。”
姜蒙秋有些意外：“你父母不回来过年？”
“他们吃年夜饭就走，其他时间都是我一个人过。”初亭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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