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药石无医

这一夜，大夫在这宁王府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这月上三竿了这宁王府还灯火通明。

        把着脉，老大夫揪着自己的胡子直摇头。此时躺在床上的宁王顾以棠已经神智不清了。“这毒已经沁入骨髓了，老夫也没什么办法了。”这一晚请的大夫十个就有九个是这样说的。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江缇看向了床上的顾以棠。

        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是为了救她受的伤，到了现在这地步她说什么也不能放弃。咬了咬唇“老先生可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只要知道这毒或许还有什么办法能救顾以棠。可是见老大夫摸着胡子不说话，她这心也沉入了谷底。

        要说吧，这毒他还真认识。只是这玩意儿不是本地的东西，现在宁王中了这毒这里面坑定有些事在的。一时他不知道该说出来呢，还是装傻混过去。看着病床前落寞的宁王妃，老大夫终究还是心软了。

        “唉，这毒老夫认识。来自与边塞，多被哪里的人涂抹到武器上。这毒由伤口进入猎物的身体，毒性极强过不了多久就会使猎物倒地不起。不过因为是毒，在边塞只有那些闲出屁的贵族猎杀奴隶时会用到。”说完还小心的看了看江缇的脸色。

        江缇气的手发抖，而床上的顾以棠听到也气的不清。虽然他现在脑子并不清明但是老大夫的话他还是能听见的。

        这使臣倒是想的好呀，这是把他的王妃当做奴隶了！“先生可知道解法？”老大夫沉吟了一下“也不是没有，武器无眼，有时也会伤到那些自己人，他们及时服用解药就没事了。只是……”老大夫看向了宁王。

        这都病入膏肓了他也不知道这解药还起不起效了。“无事，有总比没有好。”死马当活马医，现在最重要的是止住顾以棠的继续恶化。老大夫下去煎药了，而江缇守在顾以棠的身边不敢睡，就怕这一觉醒来人就没了。

        夜里红袖拿来了一件外衣给自家小姐披上了。“小姐，闭闭眼吧。这天多快亮了。”红袖心疼她家小姐，这刚被行刺还没缓过神来这虐宁王就倒下了。唉，她家小姐怎么命这么苦呀。

        “我没事。”只是眼底青黑一点没有没事人的样子。

        天色渐明，朝中官员都已经起来了。这宫门也已经开了，侍女们正在为皇帝穿着衣服。一名小太监疾驰而来，恭敬的跪倒在皇帝的面前。

        “这一大早的什么事。”皇帝看了眼门外的天色，这天色还没全亮呢。心有不满，这一大早的就有人给他找不痛快。贴身的大太监见龙颜不悦代为问话。

        可跪倒的小太监已经被吓的魂不守舍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外面传信说，宁王、宁王殿下要不行了。”

        皇帝大怒。“胡说八道什么！”抬手就想叫人把这胡言乱语的人给拖下去。可是小太监也机灵，知道话不说玩他人恐怕就要没了。“宁王妃遇刺！宁王重伤，昨日夜了请了好几波的大夫去看了。都说药石无医病入膏肓，人已经快没了！”

        “怎么会这样。”皇帝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龙床之上。这贴身公公也是急出了满头大汗，扶着呆愣的皇帝。

        这边王皇后这里也是如此，听到消息失神的打翻了茶盏。“怎么可能！我昨日见宁王妃都是精神依旧，我棠儿怎么可能……。”

        “娘娘。”她身边的大宫女扶着她坐了下来。来报信的姑娘浑身发着抖声音已经带上了哭声。“是昨日夜出的事，宁王妃已经一夜没合眼了。就守在宁王殿下的身边，还召了数名大夫看诊。”

        “他们都说……都说……”瓷器在她的手前炸开划伤了她的手，吓的她抖的更厉害了。“说是中毒了，药石无医。”

        王皇后跌坐在床榻上身子往后仰，这是被刺激的晕了过去。

        而皇帝宫殿中却是一片肃穆“你是说着刺客是禁军的人？”在皇帝的下方除了刚才报信的小太监，还跪着一个禁军统领。“是，属下已经派人去看过了。确实是禁军的人，不过是在外城当值的人。”别管是外城还是内城，这人总归是禁军的人。禁军统领嘴里发苦，心里也苦的很。这事解决不好，他脑袋得搬家。

        “那他人呢？赶紧审问清楚！”禁军统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跪在那里不动了。“怎么了？你还不去动身去审问。”皇帝的心沉了沉，只见这禁军统领磕头请罪。“犯人在昨晚已经在牢中暴毙了。”很好，这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不过我们找到这个。”禁军统领盛上了那枚狼牙。

        这皇宫中已经得到了消息，那这前朝自然是已经听到了风声。原本还有些不认同的，觉得这是捕风捉影的事，却久久不见上朝也就信了几分。最终这日的早朝没有开成。

        坐在回去的路上，顾以棠旗下的几位官员聚在一起商量着他们听到的风声。“这宁王是真的不行了？陛下今日早朝都给推了，看着不像是假的呀。”

        “可不嘛。原本我还不信，可这下是把这事情给坐实了。唉，可惜了。”可惜什么呢？他们几人本就是刚入了这宁王的旗帜下，事情还没办上一回，这主事的人就要没了。也罢，他们这样的也好另找良木而栖。

        这祁王就不错。

        外面的事情江缇暂时还不知道。而顾以棠就更加不知道了，他旗下的人已经准备转投到他五弟的旗下了。在饮下老大夫调配好的解药之后，顾以棠的病情没有再恶化下去了。也仅仅是没有恶化而已。

        顾以棠现在精神了不少，完全没有外面传的那般快死的暮气。可是也同那传言中一般虚弱的厉害。虽然脑子清醒了不少，但还是只能在这床上度日。

        江缇一头扎进了这医书中。既然这恶势被止住了，那也一定有办法救顾以棠。可是翻遍了医书，江缇也找出点什么线索来。反倒是想起了前世的神医华佗剔骨疗伤的传说来。

        关羽中了毒箭医生为他刮骨消毒。据说那个医生就说神医华佗，虽然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关羽确实中了毒箭刮过骨。而顾以棠和故事中的关羽也有些相似，毒都是从伤口进入的。

        只是，她有些不安。这个没有科学依据，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不成功的话，伤口感染破伤风这些在这医疗条件都不是很好的古代可都是要命的存在。她该冒这个险吗？咬着唇她不敢直接下决定，

        但是除了这个办法她也想不出来其他的方法了。最终她把这事的决定权交给了病人做决定。

        听过江缇的话，顾以棠沉默不语。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他知道江缇已经没有办法了。虽然这是听起来不靠谱的样子，但是他愿意相信她。

        “你想效仿先贤？”江缇点头。那他就陪她闹一回，左右他这人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法子能治他了，他何不拼一拼呢。“好，我同意了。”顾以棠神情平淡，但在一旁的侍卫去急了。这可是割肉剜骨呀！这寻常人谁能遭得住这，只有对那罪大恶极的仇敌才会这样泄愤。

        更别说现在宁王体虚那受的了这痛楚。这侍卫忠心急的是眼睛都红了。

        “我要先研制出麻药来，你现在体虚怕是受不住这手术。麻药可以缓解你感知到的疼痛，能让你好受些。”细心的位顾以棠压好了被子，江缇话说的有些心虚。可顾以棠只是虚弱的笑了笑。

        而次日，王皇后就来看他了。

        进门王皇后先看看了这江缇人在不在，确定不在了就让手下人带着宁王府的人都退了下去。她这才来到了顾以棠的床前。

        “母后。”顾以棠想要起身却被王皇后给压了回去。“你就不用起来，虚成这样了也就别多礼了。我来这是有事要给你说。”王皇后也打弯子了“我听说江缇要给你割肉剜骨？”

        听到这问话顾以棠就明白了，这是有多嘴的说到她面前去了。“是刮骨去毒。”顾以棠纠正道。

        “那也一样，你说你王妃怎么这么狠的心呀。你都这样了还折腾出这种事情来，要割你的肉剜你的骨。”说着就抹起了泪。“母后，那是在治病是挖腐肉刮付骨之毒。并不是要害我。你放心吧。”

        可是在王皇后的思想中，这就是要害她的棠儿。顾以棠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给她说“现在我药石无医，与其等死不如拼一拼，我相信她不会害我。”门外，举手正要敲门的江缇听见了他的这句话，顿时心里又喜又涮，眼睛里也冒出了一丝泪意来。

        她并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又回去了。她还得试试这麻药的计量，既然顾以棠这么相信她，她就要着事做到最好。

        最终王皇后还是被说动了“既然你决定了，我也劝不动你也就不拦着你了。只是有些事我要给你说清楚。”王皇后脸上正色了不少。“江缇是你妻子，要是她治不好你，那她这同林鸟是飞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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