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暑假！暑假！
兜兜转转两个星期，补考好歹是过了。逛街之行最后还是作罢，大家在附近的卡拉ok店狂欢了一晚上（熊猫是被我们偷渡进来的。）后，就打算收拾行李，各奔东西了。
但是，我还有一个不愿面对的问题要解决——监视乙骨同学的任务还挂在我脖子上呢，我需要问清楚他的假期安排，并“适当”地协助跟踪。
虽然监督一个相当于人形核弹的危险人物并没有任何问题；我的术式能极大限度地保证双方和其他人的安全，是最合适的；对本人隐瞒也是为了能让他尽可能正常学习生活——甚至可以算是好事一桩。但只要一设想温柔敏感的乙骨发现他信赖的同学竟然是受高层指使来监视他的——那种狗血剧画面，我就感到内心一阵抽痛。
“那个，乙骨同学，你假期打算去哪里呢？”淡定，淡定啊水野遥，你只是正常地在闲聊。
“水野同学，你的声音好奇怪，是感冒还没有好吗？要不要喝水？”
啊啊啊啊，对着这张无辜脸狗狗眼，良心更痛了，完全淡定不下来啊。
“咳、没事，早就好了。”我低下头掩饰情绪。
“是……吗？”乙骨同学半信半疑：“啊，对了，我暑期就留在高专，真希同学和胖达同学会帮我补习功课。”
呆在高专，那就省心不少。虽然监视任务不能断，但我的咒力无需刻意维持也能滞留在空气中，只不过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逸散、分解，或者干脆被大风吹跑，所以需要不时补充。而这多出来的半个月时间里，我成功制作出了一种类似家用香薰瓶的压缩咒力储存瓶，可以按照缓慢释放我的咒力，维持一定区域内的咒力浓度——只要浓度达标，即使是在地球另一端我也能感应到。
不过乙骨同学暑假期间想要踏出高专大门就难喽——不知道他有没有打动冥冥小姐的投资价值。
想到这里良心还是有点痛，于是赶紧补了一句：“我会带伴手礼回来的！”
按照规定，乙骨必须在五条老师或者我加上另外一位一级术师明里暗里的陪同下才可以离开高专行动，哪怕现在条件宽松了一些，也需要两位一级术师跟随。
说起来，我和冥冥小姐就是那种时候认识的呢。跟使用“黑鸟操术”，同样擅长索敌和远程监视的冥冥小姐聊天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高层一定要指定我完成这个任务。
什么狗屁（小声os）的大局考虑，纯粹是因为这位小姐要价太贵了。
而我，可以白嫖。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回头跟做律师的姑父发了消息咨询；五条老师虽然不在意钱这种小事，但也不介意跟我分享一下高层的黑历史……总之，我在任务报告后面，提交了一份言辞“恳切”的薪水申请，极言劳动力再生产的重要性。
效果喜人，我现在已经变成了朝九晚五，有工资和补贴的正常社畜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全天候维系术式即使不怎么消耗咒力，但还蛮费神的。我至今仍不理解五条悟如何进化成大甜党的，反正我已经开始厌倦甜豆沙和糖果了。
姑姑姑父就住在东京。咒术界人力资源一向稀缺，我谢绝了辅助监督的相送，自己拎着行李和带给姑姑姑父的礼物，踏上了新干线。
“暑假！腌鱼子！”走在人来人往的东京街头，看着五光十色的商店招牌，连小咒灵的嗡嗡声都完全被独属于夏季的蝉鸣盖过。我忍不住小声欢呼起来。
虽然一来日本就因为某种原因被五条老师骗去了高专，但是美奈姑姑并没有忘记我这个便宜侄女。不时发几条消息，每周至少一个电话，每月转一笔零花钱。连带着，只匆匆见过一面的宽见姑父也会时不时地关心我有没有遇到麻烦。
吃完晚餐的闲暇时光，姑姑问我：“遥遥的话，暑期想做什么呢？”
“唔，想要接触一点医学方面的知识，不知道有没有暑期项目的旁听或者实习机会之类的。还想进修一下心理学，总感觉之后会用到……”
“小遥遥是很好学还喜欢帮助别人的类型呢，放心，都交给我好了。”身为本地大学教授美奈姑姑拍拍胸口。
另一边看报纸的姑父欲言又止，用一种大概是混杂着担忧和无语的复杂眼神看着我和姑姑。
想想也是——咒术高专那边不靠谱的形象（点名批评某白毛教师），我向他咨询的财务问题，以及今天表现出来的对生命及精神健康问题的规划……
“话说，遥遥一个人上学，要不要学一下女子防身术？你姑父今年还突发奇想去学武术来着，三十来岁的大男人被小朋友一把撂倒，咯咯，我还录了像呢。”
“美奈！”姑父放下报纸，恼羞成怒。
……
八月的某个早晨。
“不许去学校哦！我已经跟门卫打了招呼了，不会放你进去的。”我怀被按了个钱包，随后，家门砰地关上。
在家睡觉、大学听课、医院社工，三点一线的假期生活持续了一个月，美奈姑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塞给我一笔资金后，把我赶出了家门，并放言我不穿着漂漂亮亮的新裙子、带着朋友和伴手礼回来是不会给我开门的。
我懵了吧唧地站在大街上，哭笑不得。
既然姑姑都下死命令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狗卷家不在东京，说起来，乙骨他们在高专闷了很久了吧？不过，虽说是在东京，高专却是地处荒郊野岭，且不说乙骨出行需要提前打报告，单论一来一回的时间也要……
我拿着手机走在路上，琢磨着要不要给胖达他们发个消息。
前面的喧闹声让我顿住脚步。
我的咒力感应向来敏锐，即便是连咒灵都算不上的诅咒也感知地一清二楚。拜其所赐，哪怕是在没有什么咒灵的故乡，我也对学校医院一类的地方喜欢不起来。
实在是太吵了。
我看着前方那一群小混混，如是想道。
秉持着严谨公正的态度，我站在远处听完了小混混为何打算霸凌瘦弱少年的理由。
嗯，他们的恶意，是在是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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