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是它

恶魔们都有一副属于自己的魔躯和作为自己本体的魔灵，失去了魔躯的恶魔会比原先更加脆弱，但是还不至于死亡，而那些原先就存在的魔躯则是会给恶魔增加一层防御，让它们不至于一开始就用自己最为原始的状态面对敌人。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护恶魔，也是为了恶魔的伪装更加方便，魔灵的状态虽然是恶魔的本体，但是实在是太过显眼，所以在元灭行走的恶魔大部分都是修炼出一副魔躯，好让自己更加方便且自然地融入人类的世界。

　　此刻被乌夜啼的金色手掌抓在了手中的属于寒破的魔灵此刻还在奋力挣扎着。本体为淡蓝色的寒破躯体在扭动着，试图用自己的虚化手臂去抵挡乌夜啼的手掌，但是奈何乌夜啼这根冒着金光的手臂其中的气力实在是太过强大，无论寒破的魔灵状态如何地努力都是无法挣脱出来。而且寒破还觉得随着自己的挣脱乌夜啼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和压迫似乎更强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寒破的魔灵很容易就直接崩溃，而从此这世间也就没有寒破这个恶魔了，所以在乌夜啼这样隐隐约约的威胁之下，寒破不再挣扎了，像是认命一般被乌夜啼捏在手中。而此刻的乌夜啼也没有继续施加压力，而是仅仅给寒破施加了无法逃跑的力量，然后冷冷地盯着手中那团淡蓝色的魔灵。

　　乌夜啼看着魔灵状态的寒破，过了许久之后终于是开口说道：“现在我的实力可是能够勉强入了你的眼睛？”乌夜啼对于刚才寒破对于自己的轻视虽然没有过多的介怀，但是现在寒破的性命就掌握在乌夜啼的手中，他实在是忍不住自己嘲讽的心思，继续像刚才那样给眼前的恶魔施加心理层面的压力，这样的伎俩乌夜啼已经是使用过很多次了，虽然不是次次都能奏效，但有几次给乌夜啼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帮助乌夜啼铲平了很多拦路虎和不该正面硬攻的困难。此刻的乌夜啼看着已经是十分虚弱的寒破，心里的想法不禁又再次涌动起来，若是能够借此再从寒破的口中探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那乌夜啼可就是彻底赚了。

　　但是此刻算是阶下囚和板上鱼肉的寒破完全是没有陷入乌夜啼陷阱的意思，魔灵状态的寒破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然后不屑地说道：“你不需要这样激我，我是不会吃你这一套的。若是当年我没有受伤，导致这么多年来我的实力都是进步得十分缓慢甚至完全是寸步未进，我不至于如此轻易地输给你，而且刚才我将体内的魔气全部释放出来，终于吸引来了你们这方世界天道的彻底压制，种种限制之下才使得我败给了你，你若是敢和我的巅峰实力一战你就会知道我们恶魔为什么能够屠杀那么多你们人族的修士和普通人，哈哈哈哈！”寒破轻笑起来，然后摇头说道：“现在想起来那些人类的血肉和一身修为仍是回味无穷啊。”

　　面对恶魔寒破的挑衅和嘲讽，乌夜啼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你让我不用激你，你又何尝不是在激我呢？你说这些话不就是想表明我胜之不武，若是和你的巅峰一战肯定是无法战胜你，又在说你当初如何吃人如何打败我们元灭的修士，不就是想激起我的怒火然后愤怒之下将你击杀嘛，又或者是你还在奢望概率更小且对你更加有利的事情发生——我能够被你的话中的挑衅给冲昏了头脑然后将你放走或者是让你重整旗鼓恢复实力之后再和我战斗一次嘛。我告诉你啊，这些招数我都不知在类似你这种恶魔或者妖兽的身上见过多少次了。虽然你们恶魔自诩是极端邪恶和诡诈，但是我曾经见过比你这还要诡诈的妖兽，言语更加精巧狡猾，行为举止也是极具迷惑性和诱惑性，那样的如同狐狸般的人物尚且没能骗过我，你这样低劣的激将法就想要惹怒我吗？”乌夜啼手中的气力又加重了几分，寒破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虽然是魔灵状态，但是身体居然是发出了类似气球被捏爆一般的闷响。乌夜啼摇了摇头对寒破说道：“所以啊，不要试图用这样的技巧和我谈话，特别是在这样的处境之下，这样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乌夜啼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其中有着淡淡的光芒在闪现，似乎是因为乌夜啼的情绪波动导致了他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异象，乌夜啼本人也许并未发觉，也有可能是他知道了但是不想去理会。

　　寒破的口中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乌夜啼看到试图说话且还对他有点用处的寒破，终究是没有下死手，而是给寒破小施惩戒之后便放松了手中的气力。缓过来的寒破仍然是在笑着，然后说道：“随你怎么想的吧，反正你和受了重伤并且实力没有恢复巅峰的我战斗并且取胜是事实，你要是认为自己是胜之不武我也认同，你要是认为我在激将法我也承认，反正胜者为王，你想要怎么说都可以。”寒破刚才的确是动了激将法的心思，至少能够扰乱乌夜啼的心境或者是希望乌夜啼能够将其放开再进行一次战斗，这样寒破虽然不去奢望能够击杀乌夜啼，但是却有信心能够舍弃自己的生命给乌夜啼造成巨大的伤害，但是很可惜它的谋划被乌夜啼轻易看穿了，这个男人极度冷静根本不给寒破机会，而且也没有打算和寒破玩什么阴谋，只是直接将那些寒破的心中谋划和盘托出了。

　　乌夜啼的眼神忽然平静了下来，然后自身的一道锁链突然出现，将寒破紧紧地束缚住，然后乌夜啼放开了自己的手，平静地对仍是被束缚的寒破说道：“你真的是以为只有你受了重伤是吧？你认为我就是用自己的巅峰实力和你战斗了吗？那我不禁佩服我之前对你的判断了，你的确只是一只极为普通的恶魔，甚至孱弱到连你的对手是什么实力都判断不出来！”

　　随着乌夜啼的最后一句话落下，乌夜啼张开双臂大喝一声，然后上半身的衣袍瞬间化为金光碎裂，他以毫无保留的姿态面对着惊骇的寒破恶魔。只见乌夜啼的被衣袍遮住的身体表面全都是极为恐怖的伤痕，每一道伤痕都有一寸多深，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乌夜啼的手臂、后背、肩膀、胸膛和腹部，那些伤痕都是无一例外地泛着黑色的气息，有一些伤痕之深甚至可以看见乌夜啼血肉之下的白色骨头。并且寒破还能清楚地看到那些黑色的气息在侵蚀着乌夜啼的身体，只是乌夜啼的肉体似乎十分强健，经历了这样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黑色气息侵蚀居然身体还是能保持这样的战斗力，而且这样深入骨髓的痛楚乌夜啼居然是一丝都没有表现在自己的脸上，和寒破战斗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十分平静的模样。

　　在面对着这样的伤势之时乌夜啼居然还能笑出来，他张开双臂对着寒破说道：“看到我身上的伤口了吗？我全程也是带着这样的伤势和你战斗的，你有旧伤，我的这些伤痕虽然不算很旧，但是还能勉强够看吧？和你的伤势比起来怎么样呢？”

　　寒破被惊骇地说不出话来，被锁链束缚住的魔灵身躯只是在不断地颤抖着，似乎是被乌夜啼身上的那些伤痕气息给震慑到了。

　　乌夜啼看到了寒破害怕的模样，微笑着说道：“想必你已经是看出来了，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没错，我身上的伤痕正是来自你们魔族中的某个大人物，我在元灭的所作所为和我所接受的传承引起了它的注意，它觉得我的威胁十分巨大，于是冒着被诸多人族强者围剿的风险也要将我击杀，但是它似乎是高估了我的实力又像是低估了我的实力，‘高估’是因为我觉得我的实力还没有能够到达颠覆人妖魔三族格局的程度，即使是我自己也认为现在的我和以后的我都是未必能达到。‘低估’则是因为它觉得仅凭它一己之力就可以将我当场击杀在元灭的某处偏僻场所，它失败了，那个魔族的大人物没能击杀我，我从它的手中逃走了，这是我少数的几次逃走的经历，因为我确实打不过它，但是同样它由于天道的压制也没能继续追踪我的位置，只是在我身上留下了这些伤痕，不得不说这些伤痕真的是日日夜夜在折磨我的身体和心理，太痛苦了，相信那位大人物也真的拿出了一定的实力，但是没办法，我没什么别的特点，就是能活。我行走四方想要靠我自己的力量找到治疗这些伤势的方法，但是都是一无所获，我又不想去向我的那些师父求助，虽然我知道如果问他们的话也许真的能知道些什么，至少能够知道我中的这招的名字，但是没办法，我必须小心提防你们魔族的追踪，我去找我师父的话太明目张胆了，所以我身上的这些伤痕便是持续到了现在，依旧没有好转的趋势，反而是日益严重了。”乌夜啼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当初试图击杀我的那位大人物没有跟我说它的名字叫什么，但是这种实力的魔族似乎在先贤的典籍之中就有记载了，我翻看众多书籍终于是了解到一点点。曾经参与过少数几次人族和魔族顶尖强者较量的魔族四大潜驱之一——沧溟，你应该是听说过它的名字吧？”

　　寒破的魔灵身躯颤抖得更加剧烈了，它当然认识那位大人，在它看到乌夜啼身上的伤口之时它就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了，那些黑色的气息跟那位大人身上的如出一辙。它立刻就知道了是那位大人的手笔，但是即使是这样寒破也是不敢提及那位大人的名字，甚至连想都是不敢想，因为那位大人在它们魔族中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导致它们这些处于中层左右的恶魔根本不敢提及那位大人的名字，而且它的性子极为古怪，稍有不慎被它知道了下面的恶魔在议论它的名字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情，那么不管是那些恶魔躲到什么地方，这位大人都可以将其抓住然后直接捏碎恶魔的魔灵。所以底下的恶魔在提及这位魔族四大潜驱之一的强者之时都是以那位大人称呼，甚至干脆就是直接避开提及这位大人的名字。寒破见识过这位大人的厉害，现在听到了乌夜啼的口中说出这位大人的名讳，自然是十分畏惧，而且乌夜啼居然还可以如此从容淡定地说出那个恐怖的名字，也是不禁让寒破知道了这个人类男人的无谓，但是他既然能够从那位大人的追杀之中活下来，也是确实有这样直呼其名的资格。寒破看着乌夜啼身上的伤痕，仅仅是看了几眼便是觉得心神波荡，让人心生畏惧，身为人类的乌夜啼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身为恶魔的寒破却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些黑色气息的恐怖，甚至它还能在那些黑色的气息中隐隐约约看到那位大人的虚影，这样强大的压迫也是让寒破几乎想要跪伏下来了，只是迫于锁链的束缚才让它无法进行这个它在魔族之中见到这位大人的时候不知做过多少次的动作。

　　看到寒破已经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乌夜啼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然后他两只手臂在周围一挥，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周围向着乌夜啼的身上凝聚，然后在一息之间便是形成了一件贴身的衣袍覆盖在乌夜啼的身上，遮住了那些冒着黑色气息的恐怖伤痕。而后乌夜啼的衣袍无风自动，他来到了魔灵还在微微颤抖的寒破身边说道：“不用如此害怕吧，我看那个恶魔也不是特别可怕啊，虽然我只是看到了它的虚影，它也没有说太多话，可是我并没有觉得它很可怕啊。尽管它的攻击手段是厉害了一点，仅仅是一道分身就让我受伤至此，败走而逃，不得不承认虽然你们魔族大部分恶魔都不够看，但是实力顶尖的那一小撮恶魔实力都是十分强大啊，现在的我看到了都要避其锋芒，毕竟如果重视我的不知那个沧溟一个，而是很多的话，那它们联手来想要杀我，那我也许真的一不小心会完蛋的。所以我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了，刚才和你打架都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呢，你顶着那些旧伤在和我拼命，我也是冒着被你们魔族的探子发现的风险来和你搏命的，你说刚才的战斗是不是很公平啊？”

　　乌夜啼看到了自己口中说出“沧溟”两个字的时候寒破的魔灵身躯又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禁摇了摇头，看来那些魔族的大人物的恐怖已经是深入这些恶魔的心中了，也许那些大人物仅仅是面色不善地看寒破这种恶魔一眼，小恶魔们都要被吓得心神出现问题吧？乌夜啼叹了口气之后说道：“也不用继续保持这副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我已经将那些伤痕和其中的恶魔气息隐藏住了，我的这身衣服是我用精纯的能量特制的，属于我们人族特有的气息，可以将那些魔族的伤口暂时压制住，否则若是普通的衣服穿到我的身上，在接触到那些伤口的一瞬间就会被恶魔的气息给腐蚀殆尽，一根线都不会剩下，我还得时刻维持着这件衣服的存在，所以我现在的处境也跟你差不了多少了，甚至我还要比你难受一点，我在日夜受那些伤口的折磨，你没有吧？我还得时刻保持自身气息的稳定输出，你也没有吧？所以你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大可不必了，我知道你没这么容易被吓死的，现在我打算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愿意回答就回答一点，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你的。”

　　在乌夜啼的这一番拿自己举例子的循循善诱“开导”之下，寒破居然是真的平静下来，魔灵身躯也没有颤抖了。

　　乌夜啼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身上的旧伤当初是谁造成的？伤害你的人属于人族还是妖族，又或者你是和你们魔族的恶魔起了冲突导致你被打伤？”

　　寒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自然是你们人族的人，我至今还能记得那家伙令人作呕的模样，提着一根长枪，脚踏虚空之上，冷漠看着地上的我如同在看蝼蚁一般，那个家伙明明可以一击将我击杀，但是就是要打伤我！”寒破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他用那把长枪透过了我的魔躯将我的魔灵本体在一息之间便刺了七个孔洞，导致我的魔气大量外泄，被天道发现并且降下压制，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寒破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可惜啊，他的实力如此强大却还是没能留住我，我以自爆自己的魔躯为代价一下子从地上遁逃离开，他甚至没能来得及追上来，哈哈哈哈！人族修士不过如此啊哈哈哈！”寒破放肆大笑着，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逃走的那一方，自己才是战败的那一方。

　　乌夜啼沉思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看着寒破的那副得意模样然后淡淡地说道：“那个家伙兴许只是懒得击杀你罢了。”

　　寒破微微一愣，然后继续微笑道：“随便你怎么认为，就当是那家伙不屑击杀我吧，所以我在抬走之后击杀了上百个你们人族的人类才将我的魔躯修复到差不多能用的程度了，当初他不屑击杀我，可曾想到有一天那些人类会因为他的不屑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哈哈哈哈！”

　　乌夜啼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很快隐没，然后他又问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呵呵呵，他连击杀我都懒得击杀，就是把我看作是能够随手碾压的蝼蚁吧，你会对一只蝼蚁说出你的名字吗？”

　　乌夜啼摇了摇头之后继续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李求衣的好朋友，水生是你吃的吧，还有他的父亲的，都是你吃的吧？”

　　寒破愣住了，然后淡蓝色的魔灵身躯忽然泛起淡淡的光芒，然后突然再次猖狂大笑起来，尖利的笑声之中带着浓浓的得意。乌夜啼就这样冷冷地看着大笑的寒破，什么话都没有说，待到寒破笑够了，一道邪恶的声音从寒破的魔灵身躯之中传了出来：“你不说这件事情我都要忘了，你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是认为是我吃了那个孩子和他的父亲，这两个人类？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他们两个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我吃了他们，寻常人类的血肉早就难以满足我了，我是不会冒着被人族修士发现的风险去随意吃人的，还是自己居住地的人类。”

　　乌夜啼的脑中轰然一声，心中那些积攒已久的诡异感觉都在此刻涌上心头，在他和寒破战斗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了，但是总是说不出来奇怪在哪里，现在他听到寒破口中承认它不是杀了水生和他父亲的凶手，也就意味着乌夜啼之前的大半猜测都被推翻了，都是无稽之谈。而且直觉告诉乌夜啼，寒破对于这件事情没有说谎，它说的是真的，水生的死和水生爹的死和它真的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乌夜啼冷着脸凑近几步问道：“所以到底是谁杀了那两个人？”

　　寒破看到乌夜啼疑惑的模样，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快意，魔灵身躯也因为它的兴奋而剧烈颤动着，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然后它开口了，声音几乎是不像之前寒破的声音了：“我知道真相是怎么样的，我也知道是谁杀了它们，但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永远也别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你当初的理论，那些猜测全都是屁话，哈哈哈哈，全都是愚蠢的猜测罢了，你不是无所不能的，乌夜啼，你失败了！”

　　乌夜啼冷冷地看着狂妄大笑的寒破，眼神之中只有无尽的冰冷。他沉思着，没有打算用武力胁迫寒破说出真相，因为他知道此时自己眼前的这只恶魔已经是陷入了某种邪恶的思维当中了，无论自己如何折磨它，它非但不会感觉到痛苦，甚至还会十分享受这种乌夜啼的挫败感和违背自己之前说的不会逼迫寒破的失信感，即使乌夜啼以击杀它来要挟，它也是绝对不会动摇的。

　　乌夜啼摇摇头说道：“既然你已经失去了价值，那你就去死吧！”随后乌夜啼的身形闪动，来到了被锁链束缚住的魔灵身前，炽烈的金光出现在乌夜啼的手中，他轰然一声对着前方的魔灵寒破轰出一掌，受到了这股浩然力量冲击的寒破瞬间便是被湮灭成了虚无，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那条锁链则是完好无损地飞回了乌夜啼的身体之中。乌夜啼漠然地看着一只犯下了滔天杀孽的恶魔被自己打成了虚无，心中没有什么感觉。

　　随后乌夜啼回身过去来到了李家父子的身边，对着他们微微颔首，然后说道：“那位小王先生的真身不是妖怪，而是一只恶魔，你们不需要知道恶魔是什么东西，只需要知道它现在已经被我击杀，而且以后若是还有这样邪恶的存在，绝对会有比我还要强大的人站出来保护你们，但是凡事也不能面面俱到，所以你们被击杀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击杀了你们的恶魔绝对不会好过，那些击杀了人类的恶魔最终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停顿了一下之后，乌夜啼继续说道：“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们这只恶魔并不是杀了水生和水生爹的那只罪魁祸首，但是我依旧认为他们不是自然死亡或者是因为遭遇野兽而意外死亡，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找出那个凶手然后为我们人族讨回公道。”说完这句话的乌夜啼微微作揖，然后身形便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飞到了空中，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李家父子愣愣地听完乌夜啼说的话，然后看着乌夜啼化为一道光消失在他们眼前。李贤和李求衣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李求衣听到杀了水生的凶手不是那个小王先生的时候微微握紧了拳头，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走过去捡起了乌夜啼遗落在地上的那把本就属于自己的木剑，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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