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泥巴老妪
“你说谁是小泥巴怪！我有名字的好吧！”泥巴少女生气地说道，脸上的泥巴又掉下一些来。
洛阿飘年轻的时候可能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才子，只见他飘到泥巴少女的面前笑嘻嘻地说：“敢问小友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黄佳佳！”泥巴少女洋洋得意地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乌夜啼”那嫌弃的眼神。
“这荒郊野外的沼泽里面长成的精怪也有名字吗？真是奇了怪了。”黑气不屑地说道，全然忘记了它也只是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气而已。
“你！”黄佳佳无话可说，她确实不是人类，实话说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自己从小在这沼泽中长大，身边只有一个阿妈，甚至这个名字也是都不是属于她的，而是有一天她趴在沼泽中的时候，从这里路过了几个修士，她偷听到他们其中有一个修士的名字叫黄佳佳，虽然没有学过人类的知识，但是天地造物自有灵性，她本能地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于是她就给自己也取名叫黄佳佳。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黑气招招手，准备离开。
谁知远处突然有一团黑色的泥巴朝着“乌夜啼”直射而来，感知强如黑气，一下子就躲过了这道其实很普通的攻击，但是施法者似乎不依不饶，仍是从暗处不断发射泥团偷袭乌夜啼，黑气也是一一招架，直到一团黑影朝着它的背后飞来，黑气本能地出拳抵挡，但是黑影中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黑气想用力却不得，只得往后退去。
黑影没有放手，而是跟着黑气飞了过去，黑气向着黑影其中递出一拳，实则是有所保留，没有倾尽全力，但仅仅是这样的一拳，却也打得黑影松开了乌夜啼的手腕，向后退去。
“阿妈，别打了！”泥巴少女黄佳佳在黑影的身后喊道。
黑影立即停手，黑气也没有打算继续出手而是看着黄佳佳跑向那团黑影。
黑影在空中伸展身体，一团团黑色的污泥向着地上流去，逐渐显露出一个人形模样，一位相貌有些丑陋的老妪面孔从黑泥中浮现出来。
黄佳佳跑过去抱住老妪的手臂，亲昵地喊道：“阿妈，他们不是坏人，你不用动手的。”
“他们？那里还有一个人吗？”老妪轻轻侧过头问道。
“对啊，就在那个人旁边，还有一个老头，不过他是个阿飘，你应该是看不到的，他有一把斧头，可吓人了呢。”
老妪眉头一皱，很显然她是看不见洛老的身影的，在她的认知里面，那里只有一个乌夜啼，而这个乌夜啼的身手就已经让她捉襟见肘，很难招架了，若是两个人一起上，她必定会输。
黄佳佳继续说道：“他们不是坏人，只是刚才在这附近聊天，然后把我的花啊树啊什么的全给砍了，但是他们也是无心之举，而且他们没想把我怎么样，刚才您若是不出手，他们也就走了。”黄佳佳为乌夜啼和洛阿飘辩解道。
老妪听到自己女儿的陈述，脸色终于有些缓和，但还是有些不善地看着乌夜啼，黑气则是摊摊手，它是一点都不怕这个老人的，但是自己也不会随便与人动手，它这可是在学习乌夜啼呢，万一乌夜啼没复活成功，那它可就得成为下一任戏职仙，既然想当戏职仙，那肯定不能残暴嗜杀啊，那与魔头有何异处？
老妪确认乌夜啼没有杀意之后，缓缓说道：“在下是这绿阴泽的主人千花寒，刚才是我太鲁莽了，请问阁下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又为何要毁去我女儿精心种植了很久的花草？”
黑气按压住内心的忿忿不平，面带笑容地说道：“这都是个误会，我只是路过这里，并无心伤害这里的花草，而且我也已经给您女儿赔罪了，也把花草都种回来了。”黑气指着远处的泥巴堆说道。
千花寒和黄佳佳一起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一堆泥巴和花草碎片的混合物，说不出话来，老妪终于还是说道：“不论如何，我都不该冲动地对您动手，先在这里给你说声对不起，”
“害，没事没事，无心之举，不用放在心上。”黑气大度地笑道，它隐约感觉到自己像个圣人。
“那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了，我就不送了，你们自行离去吧。”千花寒下了逐客令。
“乌夜啼”点点头，转身离去了，洛老也跟在它后面离开了这片阴暗潮湿的沼泽。
千花寒转头有些生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黄佳佳看着阿妈这个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千花寒冷声说道：“有沼泽在，他们不可能发现你，说，是不是又是自己跑出来的？”
黄佳佳笑道：“哎呀，我这不也是太无聊了吗，而且那两个坏蛋还那样砍我的树，折我的花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出来了，”黄佳佳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帮他们辩解，说他们不是坏人，“不过您看，我身上还有好些泥巴呢，就算他们是坏人，肯定也伤害不了我。”
千花寒一挥手，黄佳佳身上的泥巴全都自行脱落，回到了沼泽中，没有丝毫留在黄佳佳的黑色衣服上。
千花寒教训道：“这层泥巴只能保护你潜藏在沼泽中，让他们发现不了你，既然你都出来了，那这泥巴也就没用了，还盖着干嘛，人家稍微厉害的，一挥手就把你连同这身泥巴一起拍飞出去了。”
黄佳佳知道自己阿妈有些生气，低着头不敢说话。
千花寒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刚强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阿妈这也是为你好，毕竟你不会武功，要是遇到不怀好意的歹人，你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黄佳佳抬头问道：“阿妈，为什么我不能跟着你学武功啊，我也想那样飞来飞去，然后发射泥巴，您为什么只教给我闭气的工夫啊。”
千花寒摸了摸女儿的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因为你太特殊了啊，所以阿妈的武功你不能学，以后我会给你找个师父，保管你可以掌握自保能力，出行是可以有些保障了。”
“那我会成为当世女侠，盖世强者吗？”黄佳佳期待地说道。
千花寒笑道：“谁知道呢，也许你本来可以吧，只是出了点变故啊。”
黄佳佳疑惑地问道：“阿妈我记得你走前就说有事情要出去办，那你办完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千花寒有些发愣，随即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你已经快要成年，我本来这次出去就是给你寻个师父，我打算去寻找我以前的一位故人，他是当世最强之人，如果他肯教你，以你的特殊体质，肯定可以成为很强的人，至少是比我强很多的。”
“谁这么厉害啊，他能收我吗？”
“就是这三界公认的最强者，”千花寒停顿了一下说道：
“戏职仙，乌夜啼！”
……
黑气踏着小步子离开沼泽，朝着城镇的方向走去，洛老在它背后疑惑地问道：“还回去吗？”
“乌夜啼”没好气地说道：“那不然去哪里，回城里看看那叶家到底是如何像他们说的那样一手遮天，然后再去查查那个叶寒山背后的人是谁。”
“哼哼，人家就两个傀儡就把你搞成这样了，你还敢去查？”洛阿飘不屑地说道，他可是在旁边看完了“乌夜啼”的狼狈相的，居然和那么两个傀儡打得势均力敌，真是丢人啊。
黑气也是何其老练的人物，心中自认为自己不会被轻易惹怒，它头头是道地分析道：“那时候是真正的敌人在暗处，我在明处，自然一看局势不对就要马上跑路，而这次回去，则我也在暗处了，大家都在暗处，也算是处于同一水平，探查起来总是方便一点。”
听了黑气的分析，洛阿飘摇头感叹道：“唉，毕竟不是当初那个乌夜啼了，想当年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乌夜啼那小子怎么会受这种鸟气，当时就会在城里杀杀杀，一招就能把那两个傀儡都制服了，幕后操纵的人也是随便就揪出来了，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
“是是是，我太垃圾了，我哪里比得上戏职仙。”虽然心中有傲气，但是黑气还没有自信道能和乌夜啼相提并论的程度，它内心窃以为对上圣无忧，也就逃跑的工夫比乌夜啼做的厉害一点，其他的还是算了。
“乌夜啼”站在城外的阴暗处，用黑气又给自己更换了一副面容，而后也顺便换了套服饰，这样它就是第一次进这座城的人了，它没见过别人，别人也没见过它。
黑气从阴暗处翻上城头，细细地从高出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建筑分布，有一处大宅极其地显眼，黑气心中了然，从城头翻下，隐没进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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