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带血的筛子
这话一出，皇上的脸色徒然一冷，朱笔拍在御案上，“墨砚，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儿臣没有胡说八道啊，儿臣只是觉得，父皇累了，应该好好歇歇了而已。”
墨砚笑着，眼神是那样的阴郁空乏，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一样。
皇上的心中一沉，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他下意识靠在龙椅里，和墨砚保持了距离。
“墨砚，天晚了，你得回王府里去了。”
“儿臣不想回去。”
“你想做什么？”
“儿臣想坐这把龙椅。”
“一派胡言！”
皇上站了起来，望着面前神色淡淡的墨砚，他瞪着他，“墨砚，你是疯了是不是！”
“呵呵，父皇，你是糊涂了吧？我怎么会是疯了，这是我应得的呀。”
皇上拍起了桌子，“来人，来人！”
他愤怒的声音响彻勤政殿，却没有任何回应。
皇上的神色慢慢变了，他瞪着墨砚，“墨砚，你到底做了什么！”
“父皇，呵呵呵，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天子都要换了，这里的人自然也换了！”
“你 ——”皇上不可置信地望着墨砚，“你是要想要学那不孝子，杀父弑君是不是！”
“不，父皇，儿臣不想杀你，儿臣只想为你分忧，让你安度晚年而已。”墨砚笑笑，“父皇，你的年纪大了，做个太上皇不是很好么。”
“你做梦！”
“父皇，到底是谁在做梦呀，你看看，外面还有你的人吗？”
“你——”
墨砚哈哈大笑，在勤政殿里转了一圈，“哈哈，你看，哪里还有你的人？”
“老总管呢？”
“他啊，被儿臣迷晕了，嗯，如果父皇不乖乖听儿臣的话，那老东西儿臣就杀了他。”
他拍拍手，有两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进了来，老总管被他们拖了进来。
“你，墨砚，你——”
“父皇，你应该不想看着这个老东西死在你眼前吧？”说着，他一伸手，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那老总管的胳膊就刺了下去。
老总管吃痛地从昏迷中醒来，躺在地上睁开了眼睛。
“皇上，皇上，十五王爷要造反啊！”
老总管这话喊了出来，他也意识到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墨砚又轻轻道：“父皇，你忍心这个老东西死在你的眼前吗？你不忍心的话，就乖乖写下一封退位的诏书，昭告天下，就说，将皇位传给你的第十五个孩子，墨砚，从今往后，你退居为太上皇。”
“你在做梦，这绝不可能！”老总管捂着自己的伤口，对墨砚吼道。
皇上盯着墨砚，“你怎么就认为，朕会为了一个总管太监而妥协于你。”
“哦，父皇不肯？哈哈哈！”墨砚又大笑了起来，对着老总管嘲讽道：“你看，父皇眼里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人，在她眼里，什么宫女太监，那都不是人啊。”
“你别挑拨这些，老奴不会上你的当的。”
墨砚点点头，挥挥手，那两个人就把老总管拖了出去。
“父皇，刚刚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你还想干什么？”
“儿臣只想你写诏书啊。”
“你做你的春秋大梦，朕是不会写的，皇位朕是要给太子的！”
“我呸！”墨砚冷冷啐了一口，“墨苓那个废物，到底有什么本事，你居然把皇位给他，他还不如墨允！”
“无论朕给谁，你都不应该干涉！”
“那我偏偏要干涉！我要告诉你！就算我是个宫女生的，我也有资格登上皇位，谁让我骨子里流的也是墨家的血！”
墨砚哼着，“你不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写！”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皇上转身，抽出了墙上悬挂着宝剑，刺向墨砚。
然而墨砚轻轻一躲，便抓住了皇上的手，然后用力一推，皇上就跌坐在了地上，“儿臣说了，你已经老了！你看，你都不中用了！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把诏书给我写了！”
“朕不写！”
“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我告诉你，永寿宫的老东西，还有兴和宫的小孽种，都在我手里。”
皇上跌坐在地上，“墨砚，你，你竟然是这样的丧心病狂。”
“哈哈哈，很意外吧？没有想到对不对？你以为我是那个乖乖抄经，乖乖的跟我母妃一样的人吗？哼，我早就等这一天了，我早就在筹备这一天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说着，他抓起皇上来，将他按坐在龙椅上，又抓起笔塞在他的手里，“写，立刻给我写！否则的话，我可能会真的杀君弑父了！还有皇太后，还有兴和宫刚生的小崽子，哦，还有蒙千言墨涟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皇宫里的人，能换的都被我换了！你不要做梦！你还能改变什么！”
墨砚咬牙切齿，疯狂地按着皇上。
皇上粗重地喘息着，在墨砚的逼迫下，划下了第一笔。
这时候，墨砚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含笑的声音。
“十五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这声音清越，极是好听。
可响在墨砚的身后，着实叫墨砚一个激灵。
墨砚转过头去，大惊失色，“洛，洛子衍！”
“呵呵，十五王爷，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来人，给我抓住他！”墨砚惊呼，外面无数个侍卫冲了进来，这些都是墨砚换来的人。
“十五王爷，你确定他们可以抓的到我吗？”洛子衍旋身，一把拉住皇上的胳膊，把皇上从墨砚的手里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皇上挣脱出来，大口穿着粗气，“子衍，你在这！”
“父皇，抱歉，儿臣来晚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给朕抓住这个孽障！”皇上气恼着盯着墨砚。
墨砚轻哼了一声，“呵呵呵，洛子衍，你以为你在这，本王就奈何不了你们了吗？你们看看这些侍卫，已经全部换成我的人了。只要我一声令下，就是射箭，也会把你们射成带血的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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