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颜恔恔希翼瞬间暗淡，身子控制不住的发栗，后仰头对上他黝黑的瞳仁，暗沉看不见恼怒，含着笑意却令人骇惧，看着她的眼神几分痴狂。
真讨厌啊。
“你”怎么下来了。她没敢说出来，不然又要被关起来，不过是几天时间，她受够那种被软禁渴望自由的日子。
闻檀言淡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感受她的发栗，从她手中拿过面具，为她戴上：“我不放心你，顺便来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吸引你的注意。”他指腹在她唇瓣上划过，似不小心也有意。
颜恔恔抿动痒意的唇，偏过头：“你真讨厌。”
闻檀言神色微怔，也意料到她的话，点头：“对啊，不然你就该喜欢我了。”他从来不是擅长掩饰隐忍的人。
他喜欢的，喜爱的，认定这辈子一定要她，那么他不会轻易放过一点点坦白的机会。
这不是第一次如此直白，颜恔恔脑袋仰酸了，垂眉自顾自的上马车，距离上次他说“你愿意嫁进闻家吗”“我所见到的是你”“你喜欢怎样的男子”
颜恔恔心情五味交杂，父母的离去让她没过多心思去想男女之情。
伤害父母的人已死，可颜恔恔心头依然沉闷，甸着许多的疑惑，不可能光靠着一把玄天剑的出鞘，就能让如日中天的颜家倒台。
闻檀言坐上车，生怕她会跑了似的，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用力得要将她揉进怀里，她吃痛推了推他。
“你松手，我疼。”
“”闻檀言松了力气但没松开，眉心微蹙而阴沉。
颜恔恔知道她方才试图逃离的举动惹怒了他，她心头不安也很恐慌，她倔强仰头：“修言君，你可直玄天剑的由来。”
闻檀言神色淡然，怒意让他暂时不想回答她的话，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颜恔恔眼神溢出几分烁意，他眼神一暗：“知道。”他还是回答了，并不想看她又沉淀下去的眼神。
颜恔恔语气不太平静，有些促急：“那你可知得到玄天剑必会灵力大涨，资质优越也会更上几百倍，同样也会有惨痛的代价，吸取主人的血水，导致生命力下降，使用一次杀戮，轻则灵力缺失，身子趋弱，重则死亡。”
闻檀言眼神深沉，注视颜恔恔那苍白无血色的脸蛋，再也没粉扑扑又肉嘟嘟的模样，如今消瘦些，但能养回来的，他想。
“嗯，你把玄天剑藏哪里的？”闻檀言并无过多颇动，像是在问无关紧要的事。
颜恔恔笑：“当然是毁掉了，扔进岩浆池里了。”
闻檀言点头，手心抚摸她的后脑，语气异常温柔：“毁掉了好，这让你就不用受到危险。”
颜恔恔被他这种亲昵的举动弄得不自在，伸手拍开他，挪过一旁，不给他多接近。
“修言君，按理来说，玄天剑这把香饽饽的宝剑，能助闻家成为各世家之首，稳固第一，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无人能敌。”
闻檀言神色清淡，并无她的话而感到动容，他的心思全在颜恔恔身上，眼神炙热而暗淡，声音微哑。
“你都说了，谁使用了谁必死，我何必在乎那点虚荣，浪费这风花雪月的美好。”
颜恔恔促急而耳根泛红，之前没发现他如此不要脸，不，从树妖开始，他就变得奇奇怪怪，想必他从那时候开始暴露伪装。
闻檀言见她如此，伸手握住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捏起来很好捏，不由自主的把玩起来：“你从前不是最讨厌我古板的模样？”
颜恔恔瞪他，气呼呼的抽回手，结果没抽动，她恹恹的将下颚抵在手肘里，手指不断传来温热酸麻的感觉，心麻意乱，更多想锤死他。
“那你可知，我现在特别讨厌你自作多情。”
闻檀言不语，把玩她手指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继续玩起来。
颜恔恔心痛难忍，红着眼瞪着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没做点我喜欢的事，闻檀言，我看不透你。”
闻檀言心尖仿佛被万剑穿心般的刺痛难忍，唇色发白，而后又恢复平常的淡然，望着她的眼神是温柔的。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让”我走。颜恔恔语塞，觉得这话不对，会给他一种希望重新将她关起来，她闷着郁气别过脸。
闻檀言嗤笑，眼神掠过凌厉的深暗：“恔恔，你可知，从你将我认为姑娘的开始，你就跑不掉了。”
“所以你因为我认错了你性别，你就故意报复我？”颜恔恔兔子面具下的脸涨红，那是气的。
闻檀言顿时被她的一根筋脑回路给气笑了。
颜恔恔鼓着脸，看他唇角扬起的笑，肆意而阴险，她莫名想起那天夜晚，他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给吞了。
看着帘子时不时掀起，能看到外面的热闹，有着不同的烟火气，她向来不喜约束，自由自在惯了，特别喜欢在热闹里出现。
颜恔恔眼神暗淡，往日轻而易举的事，如今比登天还难。
闻檀言知道她想什么，心里隐着不悦的念头，按压住内心的狂闷，伸手掰过她的身子，看见她眼中的溢红，星光斑点，像是要哭，他的心宛如被万千双手揪住。
“我没有要报复你。”闻檀言嗓声沙哑，语气温和下来。
他语气明明那么温柔，颜恔恔一点也感受不到他‘没有’在哪里，眼神的厌恶掠过，快得掩饰及时。
可还是被闻檀言看在眼里，神色立即冷淡，似乎控制不住想将她带回去，关起来让她服软。
他冷声：“如果你想过得舒适点，就别如此”眼神，他没说出来，深呼吸后，木着脸沉默。
颜恔恔见他沉默，不怕死的哼一声，扭过头。
到了猎祟场，不少世家子弟前来，身穿代表仙家的服饰，外貌偏上。台上到场几位，西风本，羽晴，还有几位颜恔恔之前见过的西风弟子，羽女弟子。
往日她会先站在最中间，等待猎祟的开始，捉拿最多的也是她。
闻檀言的出现引起不少人眺望，他可是出名的清冷，从不喜吵闹，更别提旁人多接近。他是同辈中的翘楚，别人用一年学会的御剑，他用半天时辰，可谓聪慧。
也是捉妖无数，解决不少百姓的苦难，被早早称为修言君，具有威严的话语权。
人人敬仰他，崇拜他。
“修言君旁边那女子是谁？”
“我也好奇啊，之前修言君同颜家小姐订了亲，如今颜家落魄没了，颜小姐又杀了几千人，被各世家仇敌针对，现在不知所踪，我看修言君是想告诉我们，他同颜小姐没关系了。”
“也是，换作是我，遇到颜恔恔那种女子，跑也得跑得远远的，要是不小心被杀了怎么办。”
“哈哈哈，对对对，如今颜恔恔可配不上修言君。”
“颜恔恔是出名的美貌，当初是谁嚷嚷要娶为妻的？”
“不不，我们怕死啊，不过要是能享受到”
颜恔恔听到最后也没等到那人的续话，抬眼看去，此人被击中倒地，吐口鲜血，场面引起了小混乱，她看向闻檀言，见他神色淡然，似乎于他无关，如果不是他，又是谁呢。
她现在名声这么臭，想必也没人会为她讲话。
羽晴见状，立刻让几人过去查看，随后人被拖了下去，得到结论是得病了，也没人怀疑谁的身上。
西风本撇嘴，小声念：“颜恔恔说不定有苦衷啊，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还是被颜恔恔听到，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西风本，没等她多思考就被闻檀言拉到一边坐下。
羽晴目光打量一番颜恔恔，只见此女子气度不凡，身段妙柔，皮肤白透如雪，光是露出下颚也能称上美，上前行友礼。
“修言君，从前除了颜恔恔，还从没听说你身边还有个女人，倒是稀奇啊。”羽晴还以为闻檀言除了颜恔恔，不会多看别人一眼。
羽晴同颜恔恔关系不算很好，也只是点头之交，被杀的几千人里也包括羽家的人。
还好颜恔恔带着面具，这要是被认出来，还不知是如何场面。
“嗯。”闻檀言没过多回应。
羽晴也不恼，瞥眼颜恔恔有几分熟悉，眉头一皱，便到旁边坐去。
西风本纠结好些次，终于鼓起勇气来到闻檀言面前，看一眼颜恔恔，他胆子本来就不大，还有点怂。
“修言君，你可知颜姑娘在哪里啊？”
闻檀言神色不易察觉的冷，瞥眼西风本，淡笑：“她如何，你要如何？”
西风本被怼得哑口无言，觉得闻檀言真是奇怪，冰冰冷冷的果然无情，亏他和颜恔恔之前那般要好，还吃醋来着，结果呢？
结果人家颜姑娘一落魄，人不见踪影，立刻就勾搭上另一个女人。
果然这世界上，就没什么所谓的爱情。
西风本挠挠后脖，小声念：“没如何，就是想关心一下她。”
“你同颜恔恔非亲非故。”闻檀言语气淡然，顿了下，勾起冷意：“五千人里，也包括西风家的人吧？”
西风本支支吾吾半晌，感受到闻檀言话里话外的冷意，他讪讪意：“修言君严重了，今日天气甚好，就不打扰修言君的雅兴。”
话落，西风本连忙往原来的地方躲去，生怕再惹闻檀言不快。
这妥妥逼人的劲，完全不像闻檀言的风格，颜恔恔眼神过于诧异，直勾勾看着身旁的男人，仿佛从未认识过他。
她有些莫名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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