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颜恔恔只好悻悻回到房间，只是她刚躺在床上，耳畔对窗外事物格外明显，滚动般浮动，类似仆仆的动静，越靠越近她猛然睁开双眸。
猝然之间，再一次安静下来，像是在提醒颜恔恔‘快出来看啊，你不是想知道吗’
颜恔恔直接起床，她耳朵灵敏，动身打开木窗往下看，就在不远处，一名无意识的中年男子慢吞吞的从家门走出来，目光呆滞几分光芒，略些猥琐。
颜恔恔纵身一跃，往对面屋梁顶飞去，稳稳落脚，她侧过身躲在一顶圆球柱后，动手拿出一张传音符过去，认真往下看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男子嚷嚷自语，缓缓动身蹲下开始挖土，拍拍双手在脸上摸，呆板的笑起来：“你看我好看吗？”
颜恔恔看男子在空气前，不对是在柳树前囔囔自语，她顿时寒毛溢起，她来不及思考就看男子下一秒抱住柳树开始亲吻起来，她愣住了。
那场面极为不堪入目，眼看着从男子的亲吻变成开始褪衣裳，她惊呼捂住双眼，指缝微撇开小狭缝，就在这时候，柳树开始发生了变化，唔唔闷声似乎在讲话。
男子在哪儿听得发笑，颜恔恔反而一句没有听清楚，一丝丝像针线的白光慢慢穿过男子的身体，他脸上没有痛苦，而是满脸红晕而愉悦，小声感喘，似在经历着极为快乐的事。
颜恔恔一张符纸飞过去印在柳妖上，与其同时柳妖发出惨叫声，伴随着男子的脸色煞白，啊啊惨叫起来。
“妖怪啊妖怪啊！救命！”男子惨叫并没有引起四周屋子里的人注意，反而让其更加寂静而诡异。
颜恔恔飞身跃下，抽出几张符纸印在柳妖上，一把拽过清醒过来的男子，往后护住，如果颜恔恔没有直觉错的话，四处柳妖在蠢蠢欲动，也不知什么原因，并未立刻现身。
她抽出梅糕剑一把砍掉柳妖树，眼前大树猝然成灰消失。
颜恔恔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男子直接将她抱住，吓得她惊呼，不等她出手，一抹身影忽然出现，一掌劈开男子，她手臂被人攥紧，眼前一晃，被人护在在身后。
她耷着脑袋看去，夜色太暗看不清闻檀言的脸色，隐约察觉他此时气压极低，她莫名发慌。
男子被打倒在地，痛得眼中发红转而清明，看闻檀言更是惶恐：“你们”话落，男子看向消失不见的柳妖，急忙爬过去，不断在地面上扒
颜恔恔不明所以的看向闻檀言，对男子的话并未作答，她想明白一件事。
“闻檀言，这柳树妖有大问题，方才这男子一直对柳妖亲”颜恔恔脸颊泛红，没再说下去，唇瓣被闻檀言的指尖摁住，她直接拿开。
闻檀言嘘了声：“你看。”
闻檀言怎么也神神叨叨的，她望眼看去，只见方才还清醒的男子对着消失不见的树在哭，哭得抽泣，伤心得像是他最爱的人死去。
这也太奇怪了吧，人家柳妖还想要了他的命，还喊救命来着
是不是有毛病。
“喂，这位仁兄，你对着妖怪哭做什么？”颜恔恔从闻檀言身后站起来，她似乎能将整件事的缘由，一点点结合在一起。
又有不合理的地方。
男子摸一把泪，缓缓抬头看向颜恔恔，脸色逐渐变得狰狞，指着颜恔恔出声：“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内人。”
“那是树妖啊，怎么是你内人。”颜恔恔忽然想起方才的场面，亲嘴怪不得他能下嘴，原来是树妖幻化成男子的妻子。
她看男子脸色难看，似是接受不了事实，翻眼直接晕倒在地面上。
至于怎么处置这位男子，闻檀言丝毫没理会，抓起颜恔恔的手往客栈回去，一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月光倾斜，几片乌云随风飘过，遮掩住半弯月亮，夜晚的风总是清凉，颜恔恔若是没感觉错的话，还有几分凉意从闻檀言身上散来。
她真不知道闻檀言怎么忽然生气，平常他不苟言笑但不至于冷漠。
闻檀言忽然出声，听得颜恔恔措手不及，直愣看向他，听他说：“颜恔恔，今天一事若是传出去，你可知后果有多严重。”
闻檀言还是第一次直呼她名讳，内心难免几分慌张，可她摸不着头绪：“能有多严重？”不就是抓个妖魔。
至于这么严重的样子嘛。
闻檀言唇角略起嗤意，眉梢几分阴郁，将她推进房间后，怒瞪她：“颜宗主之女深夜出门，被陌生男子抱住。”
颜恔恔光听着眼皮直跳，脸红脖子粗的打断他：“闻檀言，他是被妖魔控制住，又不是故意的。”
说得好像她愿意被抱一样，她也不想啊。
闻檀言黝黑瞳仁凝视她，似是看不见底的黑洞，吸引人又极为危险，抿唇：“下次要注意些。”
“好喽。”颜恔恔点头与他对视，这才察觉到闻檀言的眼神格外幽深，若是她不听话便会迎来严重的后果。
闻檀言见她还算乖巧，点头嗯了声：“睡觉，有事明天说。”
“闻兄等等。”颜恔恔伸手拽住闻檀言的手袖，见他撇过来，明明他的眼神再正常不过，偏偏让她莫名毛骨悚然，她笑眯眯的：“方才男子的举动全过程，闻兄也看见了吧？”
闻檀言轻哼，伸手拽开她的爪子，挑眉恣意：“嗯，在他看的是幻想，而我们旁观者便看的是柳妖的原本模样。”
他讲完，看颜恔恔认真思考模样，嗤笑：“以后遇到这种事，你要少看。”
颜恔恔正在整理得到消息的综合，一下子被闻檀言给打破，她一下子明白什么，面红耳赤的怒视他：“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确定的？”闻檀言眼中掠过恶意，盯着她泛红的脸颊，掠起不明笑意，这么容易娇羞，她是以怎样的心态去看。
颜恔恔心态窘迫，真的想哭，这男人像话吗，问一些没完没了的话题，怒视他：“你有完没完了，我跟你讲的是正事。”
“你说。”闻檀言见她不想睡觉，便迈入她的房间，转身将门关上。
颜恔恔看他越过自己往茶座前一坐，仰头示意她也过去，她挑眉：“闻檀言，老板娘和张狗剩这些人一直说，莫要问莫要好奇。经过今晚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联啊。”
她拿出几块从家里带的梅花酥，顺便给闻檀言几个，一口一口吃起来。
闻檀言闻着梅花酥的香甜味，以及她嘴边的碎粒，攥紧膝盖后放松，他抿唇：“在于柳妖树上。”
颜恔恔看他倒茶，继续吃她的梅花酥，有点懊恼：“我思考不到，就这简单的作案方式，至于这么严重嘛。”
闻檀言举起一杯茶给她，唇角微杨。
颜恔恔第一次遇到这有点棘手的事，正要继续问闻檀言，谁知看见他唇角上勾，她瞬间感觉被嘲笑了
“你在笑？我在认真跟你讨论，你”颜恔恔生气，这一生气，就立刻咬住梅花酥，就当咬住闻檀言吃掉泄愤。
“别急，很快有人过来解释。”闻檀言见她气呼呼的模样，双眸涟漪，腮子泛红而白嫩，伸手过去抹掉她唇角的碎粒，在颜恔恔看不清的角落放下没动。
颜恔恔硬是愣了下，唇角还有他指腹的触感，看他脸色未变，只是简单帮她抹干净，她手背再次去抹了抹，挪身往旁边动。
“那就好，我先走了。”颜恔恔瞥他一眼，不对，这儿是她房间，她笑：“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闻檀言：“”
颜恔恔在他走之前，又说一句：“下次提醒我就好。”
闻檀言盯着她的眼神不变，縕藏着几分意味，没过多停留，很快离开房间
颜恔恔：他这眼神什么意思？
“啊！！”
颜恔恔被一声尖叫吓醒，起身去打开木窗，看向男子晕倒的位置，许多人将其围在中间，听议论声以及百姓的脸色。
是死了
“颜姑娘。”房门被西风本敲打，有些急促。
颜恔恔过去开门，心情十分复杂，见西风本脸色苍白，磕磕巴巴半天没说一句话来，她轻笑：“你想说楼下死人了？”
西风本点点头，双眼明亮：“是啊是啊，颜姑娘怎么知道的，你还会算啊。”
颜恔恔被他的话逗笑了：“不是，我这是被楼下吵醒才得知的。”
隔壁门打开，颜恔恔望眼看去，对上闻檀言那嗤意的眼神，她赶紧上前：“闻檀言，这是什么情况啊，昨晚我们不是救了他吗？”
“不清楚，你问他。”闻檀言抬眼瞥向西风本，越过颜恔恔直接下楼，连停留也不给。
颜恔恔愣住了，这人一大早火气那么大作甚，就连旁边的西风本开始紧张：“闻公子这是怎么了，眼神好吓人啊。”
她也不知道，她也想知道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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