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村迷雾
“欺负小孩？”周起调侃。
姜知白:“我这是合理的问询。”说着抬步把周起甩在身后。
村子里的派出所一共只有六个警察，姜知白和周起到的时候都很热情，只是闲吹半天都是些家长里短。
也就得知刚刚路上遇到的小孩是留守儿童，村子里会给些资助，吃百家饭长大。
见套不出有用信息，姜知白决定离开，到其他地方找线索。
派出所门口有一条长长直直的路，一直通到很远处。
姜知白看着路延伸的尽头，周起问派出所李哥:“这条路是通到哪里的？”
李哥:“哦，那边一片之前都是张家的人住着，不过现在房子都荒废了，平常没人有过去，就只有老张头一个人住在那边。”
姜知白:“张家人都去哪了？”
李哥:“张家人丁不兴，死的死走的走，最后就没人了呗。”
姜知白走下台阶:“过去看看。”
一路上越走越荒，路边房子倒得倒塌得塌，空旷的立在路边。
姜知白有点奇怪:“这老张头一个人住在这里？”
周起:“估计平时会有人接济。”
走了不久，他们在路边看到看到了一座与众不同的房子。
那房子立在路边，纯白漂亮，烟囱口还有炊烟飘出，和周围荒废的土瓦房格格不入。
“那就是老张头家吧。”周起道。
走近小房子，院子里有鸡有鸭，远处隐约还有蝉鸣。
周起笑道:“我要是以后退休，也找个这种地方待着，再和对象养条小狗，过自给自足的生活。”
姜知白没接话，周起看他的表情，问他:“怎么了？”
姜知白:“你说冬天会有蝉鸣吗？”
周起一愣，冬天知了停止活动，怎么还会有蝉鸣呢？
这时，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不过老头收拾的很干净，看起来不像生活难以维持的独居老人。
“老人家，您就是老张头吧。”周起看到老人，自顾自的抬高了声音。
但是老人并没有理会周起，自己走到鸡笼边，拉起保温的塑料布，把鸡食倒进食槽里。
周起过去走到他的身边:“老人家，我们就是来问你点事儿。”
老张头头都不抬，喂完鸡，走到屋里把门“哐当”关上，把周起和姜知白关在门外。
小院一片安静，蝉还在不知疲倦鸣叫。
周起:“他是……耳朵不好？”
姜知白摇头:“他对声音有反应，就是单纯不想理你。”
“……”
下桥头村小学
林亚男走到小学门口时，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校门口没什么人，可以直接进去，操场没铺路，还只是土地板。桌椅破旧，墙漆斑驳。大冷天的窗户破了几个大洞，坐在里面的小孩冻得手和鼻尖通红。
孙鹏飞:“太落后了吧。”
林亚男默默道:“这还算好的，学校离得村子近，有些地方学校在镇子里，早上得五点不到起来翻山头过去。”
这里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不免感慨。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现在读了大学，交了爱她的男朋友，等暗世界危机过去，就把他带回家给父母看看。
“让我在这读书，我可受不了。”孙鹏飞一脸嫌恶。
正值下课铃声打响，林亚男把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这个班里的老师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斯文，看着像来支教的。
老师抱着书走出来，孙鹏飞拦住了他:“老师您好，我们是地质勘探队的，我姓孙。”
“你好你好，我姓郑。”郑老师和他握了握手，“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女朋友是个记者，”说着拉过林亚男，“她们报社最近想要做一期关于乡村小学主题的报道，以此吸引一些人给学校捐款，所以想来了解一下。”
郑老师听了这话，狐疑的的扫视了两人:“你们想问什么？”
……
村长家里比村子里其他地方都要气派些，盖着三层的自建房，只是外墙刷的漆居然是黑色的。
闻琴悄悄对龙哥说:“这颜色太不吉利了。”
门口几只大大小小的黑山羊玩的正开心。
今天村长不在家，是他儿子接待的，闻琴一见面就问:“我们是昨晚过来的地质勘探队，昨天路上遇到你老婆，现在不放心想来看看她，她怎么样了。”
“她挺好。”青年也不多说。
闻琴:“孩子怎么样了。”
青年面无表情:“死了。”
“死了？”闻琴吃惊地和龙哥对视:“那我们要见见她。”
“她要休息，不能见人。”
龙哥:“我们就见见她，不然不放心。”
青年:“她一直在睡觉。”
“我们只是确定她有没有事，不打扰她行吗？”闻琴和他商量。
青年沉默一阵，最终对闻琴道:“那你一个人去看，男的不能去。”
闻琴用眼神询问龙哥，龙哥拉过她，担忧道:“那不行，你一个姑娘，太危险了。”
闻琴:“就在后院，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龙哥妥协，大声说:“那我在这等你，赶紧回来。”
闻琴点点头，跟着青年进了后院。
众人傍晚回到招待所，聚集道吴昊的房间。
他们给了隔壁农户钱，让他们给做一日三餐，农户人实在，给他们做了三菜一汤，一荤两素，钱花的很值。
众人边吃饭，边分享今天的情报。
闻琴:“我觉得这村子没有任何问题啊。”
“今天一点怪事都没发生，虽然条件不好，但是村民们都还是挺朴实的。”
姜知白:“你们今天去了村长家，昨晚那孕妇怎么样了？”
闻琴说了今天村长家的经历:“那孕妇确实只是在睡觉，他妈还在旁边照顾着，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去后山的吴昊和何运良，也是一脸挫败。
何运良:“我们今天纯粹就是爬山去了。那路从山脚一直修到山顶，一路走上去什么都没看到。”
吴昊点头:“我们丛山顶往下看，也是完全没有找到雕像存在的痕迹。”
“周边也探索过，但是山太大了，要搜完真的不太可能。”
闻琴:“那怎么办，昨晚的梦算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
吴昊:“其实下山来我们问过村民，但是他们说他们从来就没听说过，山上摆过什么雕像。”
两情侣也问了老师，那老师还算客气，听说要了解小学和村子历史，就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孙鹏飞:“那老师说他是本地人，不是支教老师，他说他从村子里考出去，读了师范学院后来回来回报家乡。”
林亚男:“今天他听说我们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他说他大学也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后来他要回来教书，于是就分手了。”
“其他都没什么重要的，都是聊些平常事，看不出什么问题。”
周起和姜知白知道的说了，龙哥:“这太奇怪了，确实是什么事都没有啊。”
何运良:“我都怀疑是不是让我们来这里体验农家乐的。”
吴昊冷笑一声:“别忘了这里只有七天期限，找不到锚，你就得永远留在这体验农家乐了。”
姜知白思索片刻:“昨晚遇到的那个逃跑的孕妇，很有可能是关键，她那里应该可以撬出点线索。”
何运良:“那指不定就是拐卖过来的，这事虽然违法，但在暗世界基本也就是普通事情。”
姜知白不置可否，周起道:“我们明天去看看她。”
何运良:“别忘了男的进不去。”
闻琴:“我明天再去蹲她，找机会和她说话。”
月上枝头，姜知白和周起缩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有铃铛的声音。
姜知白挠了挠周起手心:“听到了吗？”
周起睡眠很浅，声音一传出他就醒了:“嗯。”
姜知白放低声音:“是那小孩的羊。”
“白天那小孩，羊的脖子上挂着铃铛，走起路来就是这个声音。”
铃铛声叮叮当当路过招待所楼下，往远处走去。
姜知白:“要看看吗？”
周起:“我直觉别去。”
姜知白:“你怕了？”
周起反问:“……你要去看？”
姜知白又往被窝里缩了缩:“不去。”
“……”
过了段时间，姜知白的声音闷闷的传来:“我直觉也是不能去，因为那个东西非常，非常危险。”
何运良半夜间被一阵尿意憋醒，他摸索着披上棉衣，吴昊已经睡得很熟了。
他不敢吵醒睡着的吴昊，于是摸着黑去卫生间放水。
从厕所里出来时，他看见一轮明月挂在窗外。
招待所没有窗帘，皎洁的月光直直照进来。
鬼使神差的，何运良爬上了窗户边，想看看窗外的风景。
冬天的寒冷并没有影响月光的明亮，银光蔓延，昨日漆黑一片的玉米地也有了轮廓。
而玉米地前方，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极其诡异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红色棉袄，黑色棉裤，双手伸直，直挺挺的倒立在玉米地里。
头上扎着两个麻花辫，随着倒立的姿势反向耷拉到地面上。
隔着三层楼的距离，何运良却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的脸。
她眼睛没有白色瞳仁，瞳孔是深不见底的漆黑。
脸色冰冷发白，看到何运良在看她，她也直勾勾的看过来。突然她张开大嘴，黑洞洞的嘴里发出尖锐的嚎叫。
何运良瞳孔骤缩，但身体却像被冰冻住一般，眼珠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倒立着朝他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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