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别捅窗户纸
袭宇心中盘算着，不管出去的时候主角团是让他打头阵还是垫后，他都有机会甩掉他们单独行动。
然而他忽略了一个事实：主角团还有两个人。
毕曳和瘦子一合计，决定以“打头阵和垫后都有风险”为由，让袭宇第二个钻出去，这样上下都有人“照应”。
袭宇：……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退一万步说，就算三个人都回到了上层，他们实际上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袭宇之前已经实验过了，那个通道的石门根本无法从内打开。
他们最终只能在那个像是地下花园的空间打转，还要面对桥下的一堆骷髅。
如果能联系上小黑，可以让他遁到骷髅里对主角团发起攻击，说不定能把他们吓晕过去。
三个人已经走回到了袭宇打盗洞的地方，瘦子四下探了探，率先从棺材洞爬了上去。
盗洞虽然不深，但也有两三米。从上面下来容易，往上爬可就难了。
瘦子在盗洞下观察了一阵，感觉上面没什么响动，这才回过头来，对毕曳说：“火柴。”
“能吹灭的那种。”
毕曳连忙掏了一盒递过去。
用火柴试探几乎是每个下墓人的必修课。如果火柴灭了，从科学的角度看是对面没有氧气，从迷信的角度看是里面的鬼不欢迎你。
总之，如果火柴灭了，无论如何都不该过去。
瘦子先把火柴捆在洛阳铲上面，一点一点送了上去。火柴在洞顶坚持燃烧了好一阵子，瘦子才松了口气：“没问题。”
说完，他就把洛阳铲一扔，小心地从洞里攀上去。
可别说，这洞要是体型胖些的人，能直接把它堵死。袭宇下来的时候算是正好，瘦子这下还有富余，才能把四肢抵在洞壁上借力。
袭宇和毕曳蹲在盗洞底下，后者正在紧张地看着瘦子往上爬。
“小兄弟，你听见这棺材里有什么声音没有？”
袭宇突然发问。
毕曳回过神来：“啊？”
“我觉得这棺材里有响动，说不定是出口机关。”
“你想，我们只看到有人打了个洞下来，还留下了洛阳铲。可是那人呢？不见了啊！”
袭宇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你看，洛阳铲掉落的地方就在这附近，说明下来的人根本没走远，否则怎么着都要把工具带上不是。”
“而且他专门选了这个棺材上面打洞，应该也是研究过的。”
“这口棺材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大。”
“可……可是……”
毕曳看了看卡在盗洞半空中的瘦子。
“我们现在就两个人，万一有问题岂不是很危险？”
袭宇思考了一番。
“这样吧，你先站回到通道里，把火柴点上。我们一前一后把棺材盖推开一个小缝，你用火柴先探探，没问题再说。”
毕曳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便跳回到通道里。
两人没费多少力就把棺材盖推开了一点。毕曳用火柴在缝隙前后左右都探了一番，发现火苗都烧得好好的。
“袭老师，没问题。”
“好，那我们推开试试。”
袭宇说完猛地一用力，棺材盖被他整个推了出去，一下子把毕曳撞倒了。
翘起的棺材盖遮住了毕曳的视线，等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已经没有了袭宇的响动。
“……袭老师？”
毕曳小声地喊道。
他没听到回答，只得大着胆子站起来，望向刚被打开的棺材内部。
棺材里黑漆漆的，他只能把火柴伸进去照。
“呼——”
火柴一瞬间就熄灭了。
毕曳看着冒着青烟的火柴，一下子汗毛竖起。他做了一番心理建设，鼓起勇气擦亮了另一根火柴。
“呼——”
这一回火是刚擦亮就灭了。
毕曳手中的火柴棍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这位老爷，打、打扰了……”
毕曳双手合十对棺材拜了几下，也顾不得管袭宇的下落，手忙脚乱地捡起棺材板就把棺材盖上了。
之后他飞快地跑到盗洞下面，看到瘦子已经成功出去了，也用力一蹬，往上一层空间爬去。
白唐今天的工作状态非常好。
高质量的睡眠可以大大增强白天的活动精力。尽管他夜间也是在拍戏，但是和那种吃力不讨好的、憋屈的剧相比，剧情爽的戏能明显提高他体内的多巴胺分泌，让他白天的工作表现也有所提升。
做反派真是好处多多。他心想道。
上午还是照例给楚于进行咨询，但不知道为什么，白唐觉得楚于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种不对劲表现在，楚于开始“正常”了。
从他的病情来看，正常反而是不正常。
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他为了早日结束咨询，在对白唐演戏。
这可不是个好苗头。
白唐在诊疗记录上又多写了几行，突然想起这个月又快过半了，到了下旬，就要准备月末总结报告了。
到时候还要开例会，给本月的诊疗情况做一个总结。
白唐揉了揉眉心。
这种没啥意义的会议和报告是他最不喜欢的东西，很大程度上会消磨他对这份工作的热情。
他只想单纯地和病人交流，帮助他们真正走出病痛。
话又说回来，他来到这家医院多久，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在不久前他似乎生了一场大病，恢复之后对过往的记忆都很模糊。不过好在他的专业技能还在，工作是没什么问题。
后遗症就是，他对工作之外的事好像丧失了兴趣和期待。
——一直到他收到那个头盔，连接上演艺系统后。
白唐发现自己对演戏方面很有兴趣，尤其是这种及时反馈的形式，和他平时工作和病人斗智斗勇的感觉很像。
甚至，他怀疑自己喜欢心理咨询，也只是喜欢和病人“演对手戏”。
似乎是生平第一次，白唐心里有了转行的念头。
他把最后一口午饭放进嘴里，准备稍微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接待毕曳。
13:00
毕曳准时带着小说出现了。
他今天穿着的，不是那套突兀的不明朝代服饰，而是普通的t恤和外套。
白唐没有露出分毫异样的神情，尽管他已经猜出了毕曳的真实身份，也在昨天的戏里和他打过照面了。
但他要等毕曳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如果毕曳不想挑明，他也不介意一起装傻下去。
“白医生，下午好。”
毕曳开始了一贯的开场白。
白唐点了点头。他敏锐地感觉到毕曳今天的情绪不一样。
“白医生，昨天我和你说过咨询时间又恢复两小时了吧？因为医院说你后面的时段有新病人预约了。”
白唐还记得这件事，但他并不知道新病人会是什么情况。自打他这次病愈复职，预约这些七七八八的琐事就由医院的其他人代理了。
他并没有露出慌乱的样子，反正什么病人他都接得下来。
“所以我们今天的咨询内容需要安排得紧凑一些，对吗？”
白唐问道。
毕曳点了点头：“还是白医生懂我。”
说完，他一连掏出了四本《吹灯笔记》。
“……这？”
“后面作者写得有点水，白医生可以跳着看，甚至少看一本也不影响后续阅读的。”
毕曳解释道。
“同样的情节先是一遍直接描写，然后一遍转述，再一遍回忆……”
“总之，白医生看快一点，这样才能赶紧读到大结局。”
他最后说道。
白唐读懂了他的暗示。
毕曳想让他知道原作更多的发展，好让他能更好地发挥。
这说明——毕曳对他昨晚的表现很认可。
想到这里，白唐又明白了：这个系统一定是隐秘的存在，说不定工作人员都要签保密协议，不能把系统详情对外透露。
所以毕曳为了选角，只能扮成病人接近他，再通过各种迹象对他暗示。而他们昨晚在戏里相逢的事，毕曳也只字不提。
好在白唐都读懂了。
他不能辜负毕曳对他的照顾，只能尽可能地理解原著，在原著剧情上进行发挥，争取通过合理改编增加戏份。
同样，演员演得好，选角导演一定也能得到更多奖励和晋升。
白唐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拿起了面前的书，开始进入速读模式。
主角团怎么进入棺材机关层的部分，白唐选择了直接跳过。
后续按照原著剧情，主角团三人被迫分开，其中智力和体力担当的神秘大哥失踪，只剩下毕曳和瘦子在碰运气。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不知道怎么摸进了一口棺材，正好就是机关棺材。两人进去后，就被传送到了其他地方。
《吹灯笔记2》就结束在这里。合上书，白唐停下来思考了一阵。
原著并没有提到主角团在这一层碰到了其他人，但是神秘大哥依然被什么响动吸引追了出去，导致三个人在这里分开了。
——也就是说，昨天那阵响动并不是叶黑为了转移主角团注意力制造的，而是原本就有什么东西在响！
这发出响声的东西一定很关键，涉及到作者塑造的世界观。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点，就是到目前为止，《吹灯笔记》还没有提及过“主公坟”的详细背景，更没有关于太平京和玄学法术的说明。
这一系列线索，都还沉在水下。
白唐赶紧换了《吹灯笔记3》开始看，这一本应该就会讲到下一层墓室的后续和墓主人背景了。
没想到……
书中突然开始回忆毕曳爷爷的故事、毕曳父亲的故事、最后是毕曳从小到大的成长故事。其中还运用了半是回忆半是插叙的手法，直接跳过怕漏了伏笔，不跳过又水得慌。
白唐的头一下子大了起来。
……没人告诉作者写放松读物不要用那么复杂的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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