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一直在
或许是林羽歌足够坚定的眼神，裴明澈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小歌……”
“嗯？”林羽歌手一下一下拍在裴明澈的肩膀上。
“我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问题叫林羽歌猛地愣住了一下。
裴明澈确实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为什么他会变成如此模样，这一生没有，上一世更没有。
眼眸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向裴明澈，正巧，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之下，有些情愫悄然发生着变化。
“小歌，我亲耳听到了秘密。”声音落下，裴明澈眼里打转的泪水也跟着落下了是。
说来也奇怪，上一世最讨厌男人流眼泪的林羽歌，这一生竟然觉得裴明澈这样落泪的模样叫人心疼。
心口跳动着，林羽歌能够明显察觉到，可是还有一种情愫是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那是真正可以称为爱的东西。
“明澈不要去想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林羽歌抬手轻轻擦去裴明澈眼角的泪水安慰着。
然而裴明澈却只是惨淡笑了出来，“还没有结束，至少现在还没有结束。”
“小歌我好怕，我怕你会离开我，怕爷爷也会离开我……”尾音拉长，裴明澈缓缓阖上眼睛，手却是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当初妈妈也是因为这样离开我的。”
听到最后，林羽歌的后背猛然僵直。
裴明澈母亲白燕的死和他有关系？
“明澈？”林羽歌试探性开口。
裴明澈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任由眼泪淌过嘴角也要开口，“我当初躲在衣柜里，眼睁睁听着外面的动静，明知道洛云霞想要伤害我妈，却没有救下她，小歌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废人？”
原来症结在这里！
裴明澈一直以来那么压抑自己的个性、排斥外界的接触、封闭自己的内心，甚至是惧怕幽闭黑暗的地方，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林羽歌的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明澈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可惜裴明澈今天已经下定决心?说出来，又如何会停下来？
死死拽住林羽歌的手，裴明澈的声音沉沉传来：
“小歌，你知道吗？我很讨厌很讨厌洛云霞，因为我知道就是她抢走了妈妈的一切，是她亲手害死了妈妈，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我就会想……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早点从衣柜里出来是不是就没事了？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似乎是我太胆小了，可能因为如此，所以裴择勇也不喜欢我吧？哪怕我是他的亲生儿子。”
是如何的心寒，裴明澈才能够够用“裴择勇”来称呼亲生父亲？
每一句话的停顿都有沉重的抽噎，林羽歌就在一旁看着，那种无力感觉叫她越发难受。
或许当初裴明澈心里也是无力的。
“当初你被人绑架也是洛云霞做的？”
点头，毫不犹豫，即使裴明澈并不知道是谁将他拖出了衣柜，更不知道是谁将他打晕。
可是等到他被裴老救出来之后，听到的便是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
裴明澈的心里其实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或许母亲会离开，其实是为了救他。
只是，裴老一直告诉裴明澈，白燕去世的原因是因为操劳过度加上惊惧过度。
“那爷爷为什么还让她进裴家？”林羽歌的眉头猛地皱紧，这不是等于就将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吗？裴老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然而这个问题，裴明澈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之间“哗哗”的声音响起，那是有人在解铁链的声音。
循着声源看去，那里正好站在两三个黑衣人。
心口忽然紧张了起来，林羽歌下意识起身，张开双手像是一只老母鸡一般将栅栏后面的裴明澈遮挡严实，“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锵”一声，铁链砸在地上，门被人推开。
“快，你们去开那个门。”其中领头的人手一挥便安排了下去，“林小姐，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你们是爷爷的人？”林羽歌的眼神猛地一亮，转过身子抓着裴明澈的手就开心出声了，“明澈，爷爷来救我们了……”
声音戛然而止，林羽歌的脸上悄然变化着，因为她发现了裴明澈真的没有了动静。
“明澈？明澈？”
“裴明澈你不要吓我！你醒醒！你给我醒醒！”林羽歌伸手去推他。
可裴明澈却似乎没有了任何动静。
这下林羽歌慌了，“快点，明澈晕倒了，你们快点！”
“裴明澈我跟你说你快点给我清醒过来，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那些仇怨都要你自己报，我不可能帮你的！”林羽歌嘶哑的嗓音不断说着话。
然而就算是带上了这样的威胁，裴明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终于，另一边的锁也开了。
林羽歌急忙挣开被裴明澈死死锁住的手，起身，急忙绕到那边的房间里去。
蹲下身子，扶住裴明澈，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这次，裴明澈似乎有了反应。
微微挣开眼眸，见映入眼帘的人是林羽歌，裴明澈的嘴角绽开了一抹笑意，“小歌……”
“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你不要睡着，我们马上走。”
林羽歌松了口气，只是心里的紧张到底还是放不下。
将裴明澈交给来人，林羽歌紧紧跟在了身后，车一路向着医院而去。
……
时间恍惚，三天，对于等待的人而言似乎不仅仅是七十二个小时，而是漫长又焦急的等待。
林羽歌又一次克制不住恐惧的情绪，坐在病房里，看着床上沉睡的人，林羽歌的心里是只有万分的心疼。
抬手轻轻抚过裴明澈的眼睛，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此刻却这样紧紧闭着。
“明澈，该醒了，你已经睡了快要三天了。”轻声的哄骗，却没有任何作用，因为裴明澈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以后就不理你了！”林羽歌哼了哼，想要威胁面前躺在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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