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难过
因为这件事情过后，倾羽撇撇嘴，不再霸着贝拉了。
她主动牵着倾容的手：“大哥，我们去吃饭，然后看电影啦！你不是买了票，刚好在午餐时间后的？”
“对，火锅店的包房已经订上了，还有一会儿，你要不要买衣服啊？”倾容看着妹妹跟自己长得这么像，还这么粘自己，做大哥的心理膨胀了，就想着对妹妹好一点：“你有看上的，就说，大哥给你买！”
“好啊！”
贝拉还记得倾羽穿明黄色小凤凰礼服时候的神气模样，目光一扫，走过去拿起一条明黄色的连衣裙，递给她：“试试！”
倾羽一下子就笑了：“好！”
谁知，店员却是走了过来，有些为难地说着：“这件衣服不适合这位小姐的。”
倾羽扬起下巴，不悦道：“本小姐不好看吗？”
“不是。”店员微微一笑，目光在倾羽完全没有发育的小孩子的身上一扫，然后又看了看贝拉跟张灵饱满的胸部，道：“这条裙子是挂脖抹胸的，很漂亮，但是整体剪裁需要挺立的胸部来支撑，否则撑不起来的话，会很难看的。”
贝拉：“、、”
她没想到这一点，小心翼翼瞥了眼倾羽：“要不，我们去儿童专柜看看？”
这些日子，倾羽所有柜子里的新衣服，全都是从天海市寄来的。
原本她跟贝拉回来，赵宝建夫妇是要来的，但是公司临时有事，再加上倾羽个子高了，已经超出童装的范畴，少女的裙子或多或少有些胸围，穿的像个小孩子又不够漂亮，所以赵知静专门量了女儿的尺寸，让赵宝建夫妇在自家的工厂找最好的师傅给她做的。
所有的衣服，全世界仅此一件的。
现在她出门了，要在外面买衣服，完全没有发育的身子，只能买简单的T恤、衬衣这种，想要买家里柜子里那种仙仙的小礼服、小公主裙，很难，它们都不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倾羽以前没多想，也从来不会去在意这个，因为她完全没有这种意识。
现在，听着店员一说，她才惊觉自己跟姐姐们不一样的地方，小脸有些白，又有些红，喜欢这条裙子，又不能试。
贝拉给出建议，她想着顺杆下：“好。”
谁知，店员忽而又道了一句：“童装那边，也没有她这么大的尺寸的裙子吧？这位小姐个子很高的。”
倾羽咬着唇，非常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姐姐的胸，又瞥了眼张灵的。
三个哥哥们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有些阴沉地盯着这位店员。
偏偏她想要做生意啊，拿着衣服对着贝拉比划着，又对着张灵比划着，笑着道：“这裙子是新款哦，明黄色接近金色，夏天穿很漂亮的，阳光一样。这两位小姐的身材不错，一定可以把衣服撑起来的。”
倾羽的小脸煞白一片，转过身，垂下小脑袋。
一直那么那么骄傲的小公主，回到父母哥哥们的怀抱里，幸福神气地生活着，她始终扬着小下巴，记得家人说程家的孩子都是天下最尊贵的孩子，所以必须要骄傲地生活。
但是现在她真的自卑了。
她长得跟人家不一样。
眼泪一滴滴落下来，难受地哭：“呜呜~我是不是怪物啊，为什么我的长不大？呜呜~”
贝拉心疼，赶紧道：“没有，我们倾羽怎会是怪物呢？不会的！”
倾羽仰头看着贝拉：“早知道不要学L语了，我太聪明，都能听懂这些话了，呜呜~！”
她学的快，也是倾赵专门为她制定了一套教材，教的也好。
倾容拧着眉头走过去直接将妹妹抱起来，走到一边去，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耐心哄着：“倾羽不哭，我们倾羽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了，真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我们倾羽也会长大的。我们倾羽还小，才13岁，哥哥姐姐们之前都是小孩子的样子，长大的时候身体会发育，发育了就长大了。”
店员闻言，更加不敢置信：“十三岁胸部还没有发育吗？不是都应该来例假了吗？这位小姐真是太奇怪了。”
啪！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最有名媛气质的贝拉，会扬手给了这个店员一巴掌！
店员懵了，捂着脸，愤愤不平：“你怎么打人啊！”
余下的店员跟着簇拥过来：“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倾蓝跟倾赵当即冲上前，将贝拉护在身后！
天正打了个响指，四五名护国军战士冲上前来，将倾蓝跟倾赵护在身后！
所有的过程，天正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从来不觉得女人啰嗦是什么罪，但是眼下，他真的觉得贝拉这巴掌扇的大块人心。
你可以不厚道，但是不可以不善良，不可以这样无视、犀利地去伤害一个小孩子的心。
僵持的结果是，五分钟后，这家商场的经理亲自下来道歉，并且将这名多嘴的店员辞退了。
因为这件事情，倾羽从一只骄傲的小凤凰瞬间变成了低落的小麻雀。
吃火锅的时候，她垂着脑袋不说话。
看电影的时候，她垂着脑袋不说话。
回到家里，她打开柜子，看着所有的衣服，胸前都有装饰的蕾丝或者串珠，或者做出来的弧线设计，裙子上都没有商标。
她跑去问赵知静，才知道衣服都是专门给她做的。
她懂了，因为外面买不到平胸穿起来还仙很漂亮的公主裙。
宅子里，程运顺拉着张灵陪自己下棋，秦怀虎则是将倾蓝叫去了书房里。
至于倾羽，她躺在被窝里。
手机里有一个人的名字，她一直一直盯着看。
心知中国跟L国是没有时差的，她终于鼓起勇气拨出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喂，我是纪雪豪。”
倾羽的声音带着一丝低落，还有一丝小心翼翼：“你、在中国，生活的还好吗？”
纪雪豪温润地答着：“我在自己家里，又怎么会生活的不好呢？小公主怎么了吗？”
“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我长得很奇怪？”
“嗯？”
“额，没有了，没事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你、、哭了？”
倾羽没有回答，她吓得挂掉了电话。
倾羽有些难过，后知后觉到自己居然给纪雪豪打了那样的电话，更是尴尬不已。
在被窝里掀开衣服看了看，自己如同小孩子一样，一马平川的小身子，她伤心地闭上眼，默默地睡觉。
可是，她刚睡下不一会儿，手机便在枕边响了起来。
小手拿过来一看，是纪雪豪打来的。
她小脸一红，只觉得这个电话像极了烫手的山芋，想要丢掉，却又想听见他山泉叮咚一样的声音。
一咬牙，她豁出去接了：“喂！”
“你在哪里？”纪雪豪的声音非常严肃。
这让倾羽有些不安，小声道：“慕柔湾，我自己的房间里。”
纪雪豪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家里大人在吗？”
她不清楚他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只是如实答着：“在的，在楼下，皇爷爷皇奶奶，父皇母后，哥哥姐姐们都在。”
“嗯，没事了，再见。”
“额，再见。”
通话就这样结束了。
她不懂他为什么会打电话来给她，一如他不懂她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一样。
楼下——
张灵跟程运顺还在下棋，这次没有提及小金牌的事情，程运顺没想着让张灵，下了一半的时候换了王慕柔过来。
因为他接着下的话，很可能就将小丫头的子吃一颗不剩了。
赵知静跟倾赵都静坐在一边看着，张灵下棋的路数看似追的紧，实则给人反击的空间非常大，很会玩虚张声势。
这不由让众人想起她迷惑北月国的路数来。
这孩子，只怕过去也吃了不少苦。
秦怀虎跟倾蓝在二楼的扶拦上盯着楼下看了会儿，他们自然看不清棋盘上的光景，但是看着众人面色，也能猜出几分端倪。
抬手，在儿子肩上拍了拍：“过来！”
倾蓝心中有数，却也在想着，要如何保下张灵！
进了父亲书房，他笔直地站着，往日里不羁的神采全都变成了认真，秦怀虎坐在书桌前静静望着他，想着，若是儿子经此一事能够真正地成长起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张灵的眼眸是紫色。”
秦怀虎开门见山，说完，他漫不经心地坐下，一双眼直直盯着儿子的脸，带着淡淡的关切与审视。
倾蓝有些慌张，他不会去怀疑自家兄弟，想到今天坐的车，觉得应该是天正那里的问题，或者是车里的问题。
上前急急地望着秦怀虎，他道：“目前为止，她没有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父皇，我想帮助她！”
“嗯。”秦怀虎点头，他很能够明白儿子的心思。
挑了下眉看了眼手边的一份报告，他递过去，给倾蓝看：“这是目前L国最好的眼科专家跟基因学专家做出的、关于紫瞳的原因的数据，你看看。”
倾蓝拿起来看了看，目光掠过繁杂的生物学理论，直接跳到每页加粗的那行文字上。
一种是基因突变。
一种是紫瞳异色症。
秦怀虎道：“这两种促使眼睛变色的可能，都不影响正常的身体健康，只是瞳孔颜色不一样罢了。所以，你不需要担心张灵的身体状况。”
闻言，倾蓝的鼻子一酸，当即用力点点头：“谢谢！”
他今天一整天都憋着，没有对任何人说，但是父皇却是猜到了，他在为张灵的身体健康状况担心！
怎能不担心？
紫色的瞳孔！
听说有的肝癌患者临死前的瞳孔是深深的黄色，接近绿色！
那么紫色会不会是什么绝症？这个问题干扰了他一整天了。
松了口气，将手里的资料放回去，再一次规规矩矩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秦怀虎：“父皇叫我过来，是想说什么？”
秦怀虎这会儿其实有些烦燥。
想要责备他怎么就找了这么个麻烦的女孩子带回家，又说不出口。
缘分这种事情，有时候看天意，也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爱情的感觉更是说来就来，他一直爱着赵知静，自然深有体会。
想着儿子伤心的泪，他作为父亲，根本狠不下心来！
这感觉，就像当年明知贝拉有问题，却还是带着倾赵去了沈家一样！
秦怀虎，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难过！
“你觉得，在你跟张灵相处的这点时间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证实她身份的事情，或者物件？”
他尽量温润平和地问出声，就是不希望儿子有太过激的反应。
倾蓝愣愣地望着他，每一句，都觉得回答的小心翼翼。
而秦怀虎将他的这份小心翼翼看在眼里，拆穿道：“不要觉得父皇在给你设陷阱，我是你父皇，不会害你！你知道什么，就回答什么！”
他们纵然跟张灵朝夕相处，但是每天与之形影不离的却是倾蓝！
他们甚至在一个房间里同床共枕，秦怀虎对于男孩子们的教育非常放心，他们不会对女孩子做出格的事情。
所以，如果张灵身上有什么可以证明原本身份的，只有倾蓝最有可能知道了。
倾蓝沉默着，察觉到父亲不耐的神色，小心道：“可是，你不会伤害我，却会伤害灵灵。”
秦怀虎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脱口而出：“如果她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情，父皇可以跟你保证，不去计较！”
倾蓝更是不假思索道：“可是如果她做了过分的事情，父皇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吗？”
秦怀虎有些生气了，声音都变得阴沉起来：“如果她做了过分的事情，你还要这样的女人吗？你有没有脑子？”
“我、、”倾蓝沉默。
确实，程氏家族里的女子，不论是泼辣的，贤惠的，神气的，温婉的，阳光的，雨露般的，都无一例外地善良！
倾蓝的沉默，换来秦怀虎的一句冷哼：“如果你跟她相处了六年，都摸不清她的本性如何，不敢断定她是一个善良的人，那么，你现在又何必去纠结这么多？直接把她交给你小唐叔叔算了！”
“不！”
倾蓝一扬下巴，认真道：“我确定她是善良的！”
想起之前她在街上救那个小男孩，想起六年的相处，倾蓝双手一握，道：“她脖子上有个很老旧的小金锁片，她说是她太奶奶留给奶奶，又给她的！她双手没有茧子，她、她跟小时候的张灵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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