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幕末京都
青鸟用了灵力，她向来不与普通人用灵力的。当然，她没有附着在刀上，只是用灵力提高了速度和力量。
几分钟后，三只鼻青脸肿的壬生狼新鲜出炉。
三人毕竟理亏在先，本来就不好出全力，而青鸟又动用了灵力，结果……有亿点点惨……
最后，她拒绝了他们帮忙补衣服的补救，有些糟心地拿着衣服走了。
“没想到这件衣服居然能破，真意外啊哈哈哈……”铃语小心翼翼看着青鸟的脸色说道。
“……”青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想起三人解释的事情始末。无非就是觉得一件衣服堪比铁甲，用了许久后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拿木刀木枪试了试砍它的手感。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一件衣服不会坏，而且谁会拿衣服的反面对着敌人，里面当然是不加防御、阵纹的最薄弱处！他们不知道就算了，你书都白读了吗？！”
“哈哈……哈哈哈……”
午餐青鸟没在外面吃，而是端回了自己的房间内。在道场的几人都有些不安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件衣服对青鸟小姐似乎意外地重要……
几位直接参与者对视一眼，饭也不吃了，直接上街买衣服去。
与他们想的不同，青鸟在打过一顿后气也消了。
本来她就有些洁癖，要不是那衣服作为未来产物不能留下，她离开后得回收，说不定会直接把它送给新选组。
她离开的原因是——
屋内，青鸟将食物放在一遍，从空间中拿出镜子，褪下左肩的衣物露出白皙的肩膀，以及肩头靠近心脏处一朵将开未开的花苞。
那看起来像时下年轻男女流行的纹身，只不过比起艳丽的颜色，这花是由一种暗沉的红色组成，像是凝固了很长时间的血液。
花苞周围，是黑色的由叶片形状组成的草环，将几欲破圈的花苞牢牢围在其中。整体看起来有一种暗黑风的诡异美感，若是处在中二期的少年，怕是会觉得很酷。
但青鸟并不喜欢它，纹身那处的皮肤有着或长或短的伤疤交错纵横，伤口也好，剜肉也罢，都无法让它消失。
毕竟……这不是纹身。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朵花苞下不属于她的污浊灵力变得愈发活跃，开始干扰她正常的灵力运转，刚刚动用灵力时就感到一丝不适。
所幸成年后，她的灵力就增长到了堪称恐怖的程度，这点干扰不足为惧。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看来她要找的人离她不远了。
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回过神来，她才发现她的手指已经扣上了花纹上的皮肤，在交错的伤疤上添上了几道红痕。
不，不行，现在还不是自|残的时候。青鸟摇了摇头让自己恢复冷静。
虽然知道没用，但青鸟有时会喜欢拿刀削开这处的皮肉，这样的痛楚仿佛能给她带来奇妙的快意。
不过，她已经能控制好自己，很久没这么做了。而且真要这么做也得等到回本丸，四下安全了再说。
穿好衣服，她打开房门，诧异地看见是冲田带着鼻青脸肿三人组。
“怎么了？”
“非常抱歉！青鸟小姐！”永仓新八90度躬身，将手上的几件衣服举过头顶，“这是我们挑选的羽织赔礼，如果还需要什么，请随时吩咐！”
另外两人也躬身道歉，而冲田则双手合十，眨了眨眼帮忙说话，“他们平时闹惯了没轻没重，并没有坏心。如果还有什么不满，你可以随意差使，直到满意位置。”
“不，不用……算了，我收下这些，这件事就此揭过。”
又应付了几句几人的道歉和关心，青鸟才重新获得清静。看着手上那叠衣服，最上方还是一件被她加上防护阵纹的新选组羽织。
这些人也是够有诚意的了，要知道这是新选组的队服，是不会派给外人的。他们大概是觉得只有这件衣服有防御能力勉强能算弥补，其他普通衣服补偿再多也弥补不了一件堪比铁甲的风衣吧。
虽然那衣服很贵，但她真的不在意这点钱。只是那衣服是他人的礼物。
她没有别人的礼物就要好好珍藏不能转手的概念，不介意将它们送给更有需要的人。但她希望它被好好使用，而不是错误使用而弄坏。
“够了，你给我回来，别去打扰他们办正事！”辰之助——铁之助的哥哥拖着自家不省心的弟弟大步离开。
期间还传来铁之助不满的声音，“为什么那家伙可以我却不可以！”
那家伙，指的是竹下太郎。
铃语看着最近每日必演剧目无奈地笑着。自从知道了她们晚上出门是为了干什么，加上青鸟每次都带着竹下太郎，铁之助便一直憋着一口气，软磨硬泡想要一起过去。
看向有些烦心的青鸟，铃语笑道，“哈哈，您如果能带上他一次，或许就不用每天都被他吵吵了。”
得来的是青鸟冷漠的眼神。
铃语已经习惯了，没多想，问出自己多日的疑惑，“您也好，土方先生也好，为什么总拘着他？他实力确实不如那位竹下太郎，但好歹也史上有名，更是被土方先生称赞过的，带他出去一次应该没问题吧？”
“而且……”铃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他挺厉害的，进步也很快。我觉得如果没有灵力，我比不过他。”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青鸟轻笑了一声，“不过不行。”
“那为何那位竹下太郎就可以？他虽然实力不错，但比小铁也厉害不了多少，而且和小铁同岁，在这个年代已经称得上是大人了。呃……虽然小铁是矮了亿点。”
“他杀过人。”青鸟冷不丁说道。
“？”
“他杀过人。”青鸟重复道，“铁之助还是‘人’，但他已经是‘鬼’了。虽然脸上戴着一张‘人皮笑面’，但它掩盖不了他‘恶鬼’的气息。”
“这……这……”铃语震惊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他看起来很普通啊，而且他还那么小……”
“这有什么，冲田总司9岁提刀杀人时比他还小。至于外表？嘛，你大概感觉不出来，但是有过同样经历的，新选组的队士也好，刀剑们也罢，都能轻易察觉到他的不同的。”
“所以队士们把铁之助当做小孩来教导，处处关照；而对竹下太郎，他们则将他视为武士、同僚。”
“真的吗？”铃语看向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刀剑，得来的全部都是肯定的点头。
“可为何您也能知道他杀过……”
“因为……我也、杀过人。”青鸟低声说道。
“啊……呃……”铃语只觉得喉咙干涩难以发声，许久才开口问道，“所以您才将他带在身边教导吗？”
“不。”青鸟否认道，“土方先生同意他入队确实是因为他已是与壬生狼一样的‘恶鬼’了，我则是因为终端里查不到他的数据。”
“您是认为……”铃语眼睛微微睁大，瞬间明白了前辈的意思。她是粗神经没错，但不傻，前辈这句话简直就是把怀疑竹下太郎是历史修正主义者放到明面了。
一直关注着两位审神者的刀剑们也加入了讨论，“可不还有另一种可能吗？”
另一种可能，在场的所有刀剑和审神者都知道这说的是什么。
现如今，时政已经成立十多年，他们一遍遍回溯、保护并记录着历史，事无巨细，不存在历史记载有漏而导致数据库中资料错漏的情况。
但是他们保护着历史，历史亦被他们修改着。
这句话并不矛盾。
蝴蝶效应会导致一件小事改变重要历史，譬如溯行军设计让冲田总司的祖母被杀，那么冲田总司最终无法降生，这将导致历史被改变。
但历史上有太多太多小事了，有些小事，即使被改变，蝴蝶效应也飞不到那些重大历史事件中。它或许会影响某个人的一生，比如让一个本该是流浪武士的人加入新选组，但这个人的加入并不会影响历史的最终走向。
前者，时政严防死守，做得很好；后者，时政能保则保，力不从心。
后者的这些小事或许一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有朝一日历史崩溃时，这每一件小事都是造成雪崩的每一片雪花。
没有人知道溯行军出现前、完全没被修改过的历史是什么样的，即使是时政最早回溯并记录的历史，也不是最原本的历史。
而与最初记录的历史相比，他们现在的历史已经与其偏离了2-3。
这样的数值或许看似很小，但历史是有修正力的，而这仅仅是2-3是历史修正力不断作用努力下的结果。
时政研究发现，当他们的历史偏离最原本的历史至20左右，历史修正力将越来越弱，他们维护历史的难度将呈指数向上增加。
届时，离末日也不远了。
保护历史的最佳方法，就是不进入其中。
从他们进入历史、与历史中的任何人有所接触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改变历史了。
“或许是另一种可能吧。”青鸟叹道，“但我无法确认，我们现在的处境，容错率极低，一切可疑的东西都必须时刻警惕。”
看向远处走来的竹下太郎和另一位队士——他们将分别跟着青鸟与铃语一起去布阵，
她低声道，“带在身边，我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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