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幕末京都
同一时间，本丸。
刀剑们还未散去，守着紧闭的地下室门。
天守阁的地下室是本丸核心和最后的防御堡垒，极其重要，这也意味着平日里没有审神者的命令刀剑们并不能随意进入。
于是，长谷部等一众刀剑就这样看着那扇大门，不敢擅自进去，又不想离开。不过，这样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
本丸忽然如同地震一样剧烈震动了起来，刀剑们连忙压低重心稳住身形，部分在自己房间休息、在手合场修行的刀剑也受到影响。
当震动过去，地下室门口的刀剑终于不再犹豫，打开地下室的大门向里面窜去。很可惜，里面并没有任何人，设有时空法阵的石室内还留有逸散出的青鸟的灵力，显然他们刚离开没多久。
几分钟后，天守阁一楼，整座本丸的刀剑们整齐地跪坐在大广间内，上首审神者的坐的主座空无一人，压切长谷部坐在主座旁近侍的位置，边上蹲着狐之助，面向众刀剑们，主持着这一场会议。
“几分钟前的那场地震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不过不用担心，这并不是溯行军入侵，我们的本丸很安全。”
压切长谷部这么说的是因为本丸绝对不会像现世一样出现地震这一自然现象，本丸的震动只有一个原因，本丸所处的时空被震动，而这大多数意味着溯行军对本丸的攻击。
“那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动行光疑惑道。
不少刃和他有着同样的疑惑，他们多是呆在房间内，或是不在出阵6刃周围，并不知道刚刚青鸟的紧急命令。
解释的是狐之助，“是青鸟大人，她刚刚在地下室的时空法阵里用灵力强行突破溯行军的封锁，进入历史，牵连本丸连带着受到了影响。”
“突破溯行军的封锁？究竟发生了什么？”同田贯正国开口问道。
狐之助叹气道，“最开始是因为第四部队迟迟不归，我也不知道青鸟大人掌握了什么信息，总之她听到髭切殿点明此事后变得十分严肃，在发现联系不上膝丸殿后马上拨通了监测处的电话。”
“随后，主人叫上了在幕末时期出阵次数最多的几刃前去地下室，之后就发生了刚刚的震动。”压切长谷部接上狐之助的话。
“那我们难道不应该马上组织部队前去援助主人，为什么还慢吞吞地在这里开会。”同田贯不满道。
“已经来不及了。”狐之助无奈道，“一开始天守阁的监测器和监测处都显示一切正常，我连同监测处的大人都认为青鸟大人是担心过头了，正想挂断监测处的通讯去找青鸟大人，就感受到了震动。”
“震动过后，监测处那边的大人忽然说幕末的时空有异，发现是我们的本丸造成的。但青鸟大人只是要进入幕末而已，正常根本不会引起这样的震荡。”
“随后，监测处就发现原来我们的监测设备被溯行军蒙蔽了，他们竟找到了幕末时空内所有的锚点，用溯行军的浊气干扰锚点的监视，神不知鬼不觉地用结界封锁了1864年2月1日到1864年8月31日这七个月，也就是池田屋时间前后的时空。”
狐之助说完后，压切长谷部又补充道，“主人进入时，正好是他们结界即将关闭的那一刻，主人虽然沿着尚未闭合的裂缝斩开一道入口，但那道入口很快就被关闭。现在，无人能进入其中支援。”
听完这话，三日月很快抓到重点，问道，“结界开启应该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如果有人进入幕末该怎么办？”
“溯行军利用一条被抛弃的历史线改造成一个虚假的江户末期，现在通过时空转换器进入的都是那里。虽然这样并不能瞒多久，但短暂地掩人耳目绰绰有余，如果不是主人敏锐，选择使用时空法阵，或许她也会困在那里。”压切长谷部回答道。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干等着，什么都做不了了吗？”同田贯正国皱眉，表情难看。
身为战场上的刀，主人受到危险，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没有什么比着更糟糕的了。
“是这样的，现在时政正在解析结界，我们只能等时政解析成功后破除结界。”狐之助解释道。
“那个那个……”包丁举手问道，“我们能不能去1864年1月31日，然后等一天进入2月1日？”
“不行，溯行军不可能没考虑到这一点，时政也试过了。”长谷部说道，“第二天直接跳到了9月1日。”
“这样啊……”包丁失落地放下手。
“嘛，现在急不来，我们能做的只有把本丸经营好，给主人一个稳定的后方了。”莺丸脸上带笑，表情看起来虽然与平时无异，但通身的气势凌厉，不再是往日悠哉悠哉的模样了。
“有个问题，即使等到时政发动攻击，打破结界，没有主人的灵力支撑，我们应该不能出阵吧？”小狐丸问道。
“是的。”狐之助说道，“不过日常的灵力供给不用担心，青鸟大人习惯有备无患，本丸灵力储备池一直都是满的。这几天，即使你们正常出阵、内番、远征，也能撑一个月。”
“既然如此，我们停运本丸，将灵力使用压到最低，等时政对溯行军发动总攻时参与作战，可以吗？”一直不说话的髭切终于开口问道，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不再是日常软绵绵的语调。
“不行，到时的战斗必然激烈，对灵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没有审神者坐镇，时政不可能同意，这一点我是坚决拥护时政的！”狐之助坚定道。
压切长谷部在一旁没吭声，事实上，在刀剑们集中过来前，他就无数次向狐之助提出类似的提议，得到的永远是驳回。
这就是刀剑男士的悲哀，身为分灵，他们自己无法拥有灵力，需要审神者供给的灵力活动。无论自身有多强，失去审神者，他们的实力便无法发挥。
看着室内低迷的气氛，狐之助终于让步了，“青鸟大人在时政人脉很广，或许有审神者或灵力者愿意帮忙提供灵力，我可以帮你们去问问。”
京都郊外，新选组屯所附近。
冲田总司结束了今日巡逻的任务，蹦跶在田间小路，一路哼唱着儿歌，一路走回屯所。
这一刻，他看起来并不像新选组一番队队长，也不像鬼之子，而仅仅只是个下工回家的普通少年。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之间，就在冲田总司快要走到屯所门口时，上方忽而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他警觉抬头，就见一位少女从天俯冲而下，身后还跟随着几道不知名的黑影。
冲田总司眯眼细看，就见少女原本空无一物的怀中忽然多出了个穿着袈裟的蓝发男孩，由于隔得太远，他无法看清双方的面容。
只见少女忽然在空中转身，从面朝大地转为背朝大地，她怀中的男孩以她的手臂为跳板向上跃起。男孩的手中似乎拿着一把短刀，向上进攻上空的黑色身影。
冲田总司也是这一刻才发觉，那黑色身影与两人并不是一伙的，而是前者似乎正在追击后者。
由于作为男孩的踏板，少女下落速度更快了，本来就离地面不远，现在更是离坠亡只剩咫尺之遥。
冲田总司不由为少女感到心惊，但他并没有去帮助的打算，现在这样的情况哪怕他剑术再强也想不出救助之法，贸然冲上去接住，恐怕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一起砸死吧？
不过，下落的少女并非没有自救之法，只见她抽出腰间的胁差转身向地面斩去，挥出的刀光竟带上了水流，如同水车一般形成一个垂直于地面的圆。
少女如同水车中心的轴不断旋转着，水车带来的缓冲让她安全着地，她单膝跪地保持着挥刀的姿势看向冲田总司。
冲田瞳孔一缩，杀气！
他下意识地拔刀，但对方已经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到他身前，并在他挥刀的瞬间与他擦身而过。
冲田一刀挥空，随着惯性转身，才发现少女的目标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黑色身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黑色身影在上一瞬似乎还仅仅是几把黑色刀剑。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少女挥刀，刀锋如同绵延不断的水流一样一瞬间斩断黑色的怪物，这些怪物在被斩断后竟如同流沙般消失无踪。
这一刻，冲田总司确定，并非他眼花，对方挥出的刀剑是真的会裹挟上水流效果的。
少女收刀回神，转头望了过来，冲田这才发现，她竟是他前几日在河边有过一面之缘、互换了零食的那个人。
对方看到他后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匆匆瞥了一眼便抬头看向空中。
冲田总司才想起，自己方才由于太专注少女的动作而忘记了空中另一场同样精彩的打斗。
只见这个看起来不到8岁的男孩身形灵巧，辗转腾挪间躲过敌人的攻击，挥刀给出敌人致命一击。那些奇形怪状的口咬苦无的骷髅架子尽管会飞，却仍在空战中打不过一个不会飞的男孩，只能沦为对方在空中维持身形的踏板。
空中的战斗基本已经接近尾声，在灭掉最后一个敌人之后，男孩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踏板，直线下落。
少女，也就是青鸟连脚都没抬，淡定地抬起一只手伸向小夜左文字的方向，藏在衣袖下的手腕窜出几条红绳，灵巧地困住他的腰，将他拉到自己怀中。
随后，两人同时抬头看向从头到尾的围观群众——冲田总司，以及他身后屯所门口、由于动静太大而出来探查情况的新选组众人。
永仓新八咋咋呼呼地开口，“啊！是你！前天在街上的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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