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他话是这么说, 可还没等她说话，手已经被他牵住。
不是那种常见的牵手方式，而是他整个手心从她手背上握住了她整个手掌。
程岁宁的心跳漏了一整拍, 刚刚的音效全都停了, 四周静得可怕起来。她的害怕和恐怖被另一种情绪掩盖, 所有的感知好像只为他放大。周温宴的的体温通过肌肤的亲密接触, 正清晰的传达给她。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只觉得心跳太快了, 怕这种静谧环境里被他听见。
周温宴牵着她往前走, 走了几分钟, 忽然突兀的问。
“有跟男生这么牵过手吗？”
程岁宁哪还有脑容量用来思考，乖乖的摇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 又小声说：“……没有。”
周温宴缓缓垂下目光明知看不见她还去找她，手指没忍住捏了下她的掌心。
小姑娘轻轻颤了下, 他没松开，反而更用力了几分，话题突然又转了个弯, “谁是谭林？那个总和你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室的黑框眼镜？”
“……嗯。”
程岁宁觉得话题有点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在密室里这么畅通无阻, 周温宴好像知道每个机关的位置。
周温宴对这类兴致缺缺, 心思都在人身上。他天天看案例, 分析证据链可比有意思多了。又过了一会儿, 他们走出了这个房间, 眼前终于有了些光。借着昏暗, 程岁宁目光有些呆的看着两人的交握的手。
他好像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程岁宁轻轻咬着唇, 心跳比刚刚黑暗里还要快。
忽然的, 他靠得更近了些，又问：“所以因为他才挂我电话的？”
程岁宁抬头，距离太近，周温宴又太高，视线先是看见了他修长的脖颈。正是青涩和成熟交替的年纪，他皮肤太白，暗色里也能看见薄薄的血管，还有突出喉结。程岁宁莫名盯了两秒喉结，看着它上下滚动，自己也不禁跟着吞咽。
睫毛眨动了好几次，她才更大幅度的仰着头往上移，视线终于从下颚线嘴唇鼻子找到了眼睛。
程岁宁没这么近距离看过他，太多人说周温宴长的帅长得好。可程岁宁却觉得比起那些，他身上有种特别招人的调调，特别让人上瘾。
就像高中时，好看的男生也有，但他就是不同，比起那些千篇一律的好看，他多了些欲。
想到这个欲字时，程岁宁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了他许久。
她忘了自己和他还牵着手，指尖习惯性去抠掌心。下一秒，手指就被他另一只也缠住。
现在她的手被他两只手握着。
“周…周温宴。”
他低低“嗯”了声。
程岁宁头皮发麻，“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周温宴目光看着她的眼眸，静了两秒，笑起来。
她被他笑得连脊柱骨都麻起来，然后才听见吊儿郎当痞痞的说：“因为我想啊。”
**
“宁宁。”
“程岁宁！”
沈宜叫了她第二遍，程岁宁才从思绪里走出来。
她怔怔的看着沈宜，“怎么了？”
沈宜将菜单放到她眼前，“要吃什么？”
程岁宁刻意不让自己的目光乱看，连忙低头看菜单。她一般出来活动都做那最不起眼的那个，不主动也不太拒绝别人，十分配合。
她看完菜单和沈宜说：“我都行。”
沈宜任命的点头，“行吧，那我随便点一些。”
程岁宁点点头，拿起旁边的水壶，将自己和沈宜的碗筷都烫了下，烫完觉得不给别人烫又奇怪。
但桌上并不止他们四个，还有别的她不认识的人。
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只手，刚刚握她的那个。他手很好看，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程岁宁想到了他送的那个戒指，本来是应该是待在戴在……
见她没动。
周温宴哼笑：“重友轻色？”
身边的黄辰蔚听见了，看了程岁宁一眼，果然程岁宁脸红了。
他本想出声阻止自己表哥发浪的，但忽然想到什么，眼睛转了转，跟他一唱一和，“谁是色啊？”
“我啊。”周温宴漫不经心答。
话音刚落，全桌都哄笑起来，好几个人直呼他骚。
程岁宁低着头，连忙接过他的餐具，也用热水烫了烫。
周温宴看着她细致认真的动作，想到她刚刚的反应，也是这样脸颊红红。他人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舌尖抵在后牙上，心口却又痒又热，只有一个想法，想哄，抱在怀里哄。
他想自己是不是有点恶劣，总想惹得她眼眸含水恼怒的瞪他，然后他在将她抱进怀里哄。
“眼神收收。”黄辰蔚的声音钻进他耳朵里。
周温宴微挑眉，哼了声。
“想钓她三个字就差写出来了。”
他轻笑，“这么明显？”
黄辰蔚还没见过自家表哥主动钓女人，“废话，长眼睛的都看得出。”
“那她怎么这么能装。”
黄辰蔚一愣，然后狂笑起来，周温宴能吃瘪这件事真是太令人开心了，“那就别钓了，直接上。
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望向周温宴，“这不会是你第一次主动追人吧？我说怎么这么好，主动去帮我接沈宜，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周温宴抿了下唇。
黄辰蔚笑得更夸张，“啧啧，本以为是个王者原来是个菜逼。”
“滚。”他轻骂。
那天晚上没后续活动，吃完饭就回学校了。
温瑶下午独自去了个联谊，见她们回来疯狂吐槽：“太丑了太丑了，最后AA我还付了298，太亏太亏了，再这样下去我要对京大的男生绝望了。帅哥都去哪里了？”
沈宜笑得肚子疼：“要不等全部考完后，我让黄辰蔚把他们篮球校队再约出来一次，让你挑挑？”
温瑶回忆了下，上次吃饭的情景，“算了吧，帅的都有女朋友了，剩下的啧啧……哎。”
程岁宁拿着睡衣和浴巾准备去卫生间洗澡，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起看了眼，傻愣住。
【宴向你视频通话请求。】
沈宜和温瑶还在聊学校哪里有帅哥，看见程岁宁呆看着手机震不接。
温瑶：“怎么了？谁啊？干嘛不接？”
程岁宁摇摇头，刚要说什么。
‘叮——’一声。
【对方已取消】
再下一秒，她看着宴的名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紧接着，她手机又震了下……
宴：【你校园卡在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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