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最近我和周深独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除了上课下课吃午饭，他总是会被留学生群里的几个男生叫出去，他们美其名曰“中国人就要和中国人抱团一起玩”，与此同时，那个娃娃脸女生出现在他身边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
下课的时候那女生会带着一两个中国男生来叫周深参加留学生聚会，dolly有些担忧地看着有气无力趴在桌上眼神哀怨的我，和我一起偷偷骂那个时时刻刻用“留学生”标签捆绑着周深的绿茶，甚至他们好像都是南方人！嗷，上辈子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我更气了。
看他们约饭，约咖啡馆，我是有点吃醋，但是他们确实都是中国人，一起邮个东西省省邮费，互相联系紧密一点我身为局外人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而且，他有了更多的朋友，应该是更开心的吧……
我一方面完全地相信着周深，虽然dolly觉得放任喜欢的男生无限次地和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打交道我是疯了，但是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有着比别人都深刻的信任。
另一方面……我是真的好想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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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你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一起去玩了……”趁着上课老师还没来我瘫在桌子上小小声地对他抱怨着，“你是不是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还是你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
周深翻着课本安抚地在桌子下拍了拍我的手，轻声说“最近不是快到中国新年了么，他们要办一个留学生春晚，所有中国留学生都会参与进去，我应该也不能缺席呀…”
唔，这么快就要过年了么，这理由好像非常充分，我也想不出什么其他能继续缠着他的方法，丧气地甩了甩他的手，气急败坏把头扭向另一边，“周深是大坏蛋。”
周深小小的笑声让我的脖颈痒痒的，他凑得离我更近，呼气好像就喷在我的皮肤上，压着声音“那不然，我有时间的话，那就只有晚上喽~”
！！！周深变坏了！！！
我顿时变得惊恐的眼神似乎让他更愉悦了，他眼角无意间添上一丝天然的蛊惑，还空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所以你来不来我家睡觉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听到我的心为了他直白的勾引开始尖叫。
我……我的小土豆是不是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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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是不可能真的去他家专门睡觉的！每一次都是有正经又严肃的理由好不好，我有点心虚地开始给他掰扯，“第一次是因为宿舍突然改了门禁时间……第二次是因为圣诞节学校里没有人我又没有地方去……才借住那么几天的……”
“那好吧…下次有正经理由再去睡好了。”周深的语气贱乎乎。
我根本根本根本就没有睡到好不好！同床共枕了七八天，我心里的委屈谁能听到，我已经就要捂住脸呜呜呜地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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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一下你的bea喔~”这天下课dolly冲周深开着玩笑拉我去上厕所。
我在一个隔间里拿出手机登上藏在学习app文件夹里的微博正准备刷刷看没有卡布的日子布丁们都在做什么，这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要不是那个女的一直吊着周深，我早就搞到手了。”
我的动作停下了，是那个娃娃脸？我屏住呼吸把耳朵靠近门，顺带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就是啊，颖颖你那么漂亮，也不知道周深是蠢还是被下了蛊，你那么暗示他都看不懂……”另一个谄媚的声音听得我皱了皱眉。
“看不懂个屁。”矫揉造作的女声变得狠戾，我听到磁吸口红扣上盖子的“咔”的一声，“他就是看得清楚装糊涂，装作那么友好的样子想把我当备胎，别被他干干净净的样子给骗了，周深心里可狠着呢，就是床上不知道是不是也那么狠，和我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另一个女声的附和她继续说着令人窒息的话，“那个bea也是，交了那么多粗人男朋友口味竟然还变清淡了，大概对周深也就是玩玩，也不知道周深是被她的什么吸引了，就一张及格水平的脸，外国女生下面都松的很，更别说她还睡过那么多人，周深一定是属于我的。”
我本想息事宁人，回去随便“不小心”把录音给周深听听就好但那个女生却上了怒火变本加厉地骂起来，听着一连串侮辱的话从那跋扈刻薄的嘴里吐出，我实在忍不了当冤大头，踢开厕所门就冲了出去。
那娃娃脸女生正靠在水池边沿上抽烟，看到我她的表情像老虎机一样变了变，从惊恐变化到可怜，最后停留在嘲讽上。
我还被那粗俗的用词恶心着，实在看不惯这绿茶虚伪的娃娃脸，一个字也不想说沉着脸就走上去扇了她一巴掌，转身就走。
“bea！”dolly慌忙地从另一个隔间推门走出来追上我。
“你！”娃娃脸女生完全没有料到我会扇她，她掐灭烟匆匆几步走过来在厕所门口拽住我的胳膊，一只手捧上脸泪珠说掉就掉，垂眸泣下的表情转换得让我再次目瞪口呆。
我一只手被dolly带着往前走，那娃娃脸在后面哭着拖着我，厕所门口进退两难，被一堆看热闹的围了上来。
“周深来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群幸灾乐祸地分开一条路，路的尽头是没有表情的周深，他身边站着那个陪娃娃脸一起在厕所骂人的干瘦尖酸的女生。
呦，告状去了？
这小学鸡的行为让我啼笑皆非，周深一脸严肃，我还要忍着自己的讥诮，一时憋得脸都要红了。
“bea…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打我……”娃娃脸还是垂着眸，仿佛哭得入神没看到也没听到周深就在前面，“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留学生，你背后有那么多人有能力让我在这个学校混不下去，我却没办法啊呜呜呜……”
周围的目光添了谴责刺在我身上，我迷惑地把袖子从娃娃脸的手里扯出来，她娇弱地被我扯了下就脚下一踉跄，像是慢动作一样动作优美地摔到了地上。
嗯？？？
dolly的暴脾气已经全部爆发，“你说你这女生长得可可爱爱的怎么心那么坏！刚刚骂bea骂得那么难听，现在捂脸就说她欺负你？！你就该扇！我都想扇你我跟你说！你骂的那些恶心话我都不想再重复一遍！”
娃娃脸在地上哭哭啼啼，“你们为什么要霸凌我……我也没有和周深走得那么近……你喜欢他你就去追啊……呜呜为什么要针对我呢……”
可能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dolly的话没有造成任何一点水花。
“周深？”娃娃脸找好最佳时机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用最最最无辜而惊讶的带着五个清清楚楚手指印的脸望向人群里的周深，我甚至看到她往里收了收下巴，露出优美而纤细的脖颈线条，“你怎么来了…我，都是我不好…可能bea也不是故意扇我…”
“要点脸吧你！”dolly被她恶心得啐了一口。
周深走过来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黑色的衬衫虽然薄薄一片但是却很让人信服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但潜意识里我坚定地相信他会站在我这边。
他路过我，走到她面前，低下头。
娃娃脸仰起的白嫩的脸上恰好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泪。
dolly已经开启了战斗模式，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撸起袖子准备手撕狗男女——
“你们的聚会，我就不去了。”
然后他很帅地回过头一把牵过我的手就往教室走。
那一瞬间，就算早有了预感我还是无力抵抗地整颗心化成一罐蜜，这种无论别人说什么，不管别人怎么看都义无反顾被相信着的感觉，真好啊。
就像我总会站在他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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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合起伙来欺负小姑娘啊……”“那个周深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怎么也是这样的人”“bea是校花啊人家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本来还觉得周深挺好的呢可惜了被bea带成这样……”
周围的人开始旁若无人不容分说地说起周深和我的坏话，音量放到最大指指点点。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周深被我拉住，疑惑地回头看我，满眼的无奈和无所谓。
说我当然是无所谓，毕竟校花总是会承担了大部分男生的轻佻和女生的恶意，但是在我面前指责周深……我环视一圈表情各异的围观学生，再转过头看到坐在地上的娃娃脸隐藏的凶狠决绝的眼神，我狠下心来，从兜里掏出手机。
“吃瓜就要吃全，再发表你们屁一样的评论。”我冷冷地开口，点开录音文件，“刚才。”向周围并不能理解我的话的前排吃瓜群众们展示了一圈时间信息，在周深和dolly不认同的眼神下深吸一口气，点击播放。
“颖颖你那么漂亮，也不知道周深是蠢还是被下了蛊，你那么暗示他都看不懂……”
“看不懂个屁。”狠戾的女声，但是很明显就是地上此时一脸惊恐的娃娃脸的声音。
“他就是看得清楚装糊涂，装作那么友好的样子想把我当备胎，别被他干干净净的样子给骗了，周深心里可狠着呢，就是床上不知道是不是也那么狠，和我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这些周深的脸有些扭曲，目光里蒙上一层浓厚的厌恶。
打火机“啪”的一声，女生吸了口烟，“那个bea也是，交了那么多粗人男朋友口味竟然还变清淡了，大概对周深也就是玩玩，也不知道周深是被她的什么吸引了，就一张及格水平的脸，外国女生下面都松的很，更别说她还睡过那么多人，周深一定是属于我的。”
我用手指紧紧堵住了出音孔，但周围安静着，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
我面色有些发白，站也有点站不稳，周深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同样面色苍白的娃娃脸，原本牵着我的手悄然松开，我慌张地抬眼，他却换了个姿势，把我有些冰凉的手包裹起来。
“这些乌克兰女的哪能比得上我？我看除了胸大鼻子高一个个都是大松货，你们几个看上的男生别怂，过不了几天就对你欲生欲死……”
录音继续放着，周围的人看清了她的丑恶面孔，纷纷向娃娃脸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尤其是女生，她们此刻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
“对，对不起……”娃娃脸还在装可怜，只是效果甚微了。
刚刚骂我们的女生羞愧地低头道了歉，周深点点头，向还在不停哭泣的娃娃脸怒道，“在背后讲这些瞎编的传言只会让人感到恶心，还有你组织的活动不用再叫我了。”
他是用中文说的，即使气愤到极点也给那个已经在嚎啕大哭的女生留了脸面。
他拉着还有点状态不对的我回了教室，dolly一路打抱不平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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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你听我说，都是我的错，以后我跟他们再也没有交集啦，别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烦心了好不好……”周深小声地在生物课上跟我耳语。
我侧过头看他，他是我独有的慰藉，每次看到他我的心情就会稍微好些，我挤出一个干巴巴的微笑，“我没事啦不用担心。”
但整节课我也没有听课也没有跟他讲悄悄话，一直在发呆。
周深眼里盛满的担忧一分没少。
娃娃脸的辱骂很轻易地成为了我的心里的豌豆膈应得我无法想其他事情，虽然我知道她只是尖酸刻薄，虽然我知道自己还是处子之身，但是……真的很松嘛？
这句话一次一次地出现在我的脑袋里循环播放。
和他有关的所有事情我都想要尽心尽力，一点点遗憾都不想留下。
我是不是配不上周深？
他不是曾经说过自己喜欢中国妹子？
找一个很好很好的中国妹子，才是他应该拥有的幸福家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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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响起我还沉迷于自己幻想的小世界里：周深认识了一个漂亮温婉的南方女孩，她们在我的见证下相识，相恋，相爱……想到他会把初吻给另一个女孩我的眼睛开始泛酸，他们会拥抱会亲密会做一切恋人可以做的事情……我眨眨眼睛，意外地发现眼泪已经流淌成了一滩小水潭。
我是这么放不下的嘛。
我回过神来苦涩地笑笑，旁边周深不知道出去干嘛了，但我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小纸条。他桌子上的笔记本缺了半页纸。
我擦擦眼泪，展开纸条，熟悉的男孩子字体，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生理课上讲过每个人的身体构造不一样，和人种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别把讨厌的人讨厌的事记到心里，而且她还说我不是好人，郁闷！我在（划掉）…应该也不会很狠吧……”
我能想象到周深是怎样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通红着脸坐在我旁边写下这样的纸条，也能想象到他是怎样放下纸条就一路溜出教室的狼狈样子。
我的心情蓦然转晴，捂着嘴笑起来。
真好。
他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力量。
不过狠不狠这一点，还是要试试才能知道啊。
上课铃已经打响，周深才晃晃悠悠地回到座位上，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偷偷看我的表情，我绷不住脸，扑哧一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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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口气，脸却依旧潮红，“所以别想了啊bea。”
“别想什么？你在床上狠不狠嘛？”我凑近他的耳朵用气声低低问着。
他骤然弹开，脸红到了脖子。
“应该是不狠的类型。”我又点点头像是同意他的看法，“所以什么时候让我确定下？”
周深冒着蒸汽不肯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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