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京烤鸭
付成环视一圈，众人神色各异。
“局长。”
韩澔带头做了表率，周晋几人紧跟其后，唯独一人不吭声。
而付成就偏偏盯着那人，好像只要她不开口他就一直杵在这。气氛忽然变得尴尬。
但墨一并不是没有礼貌的人，这点重案组几人都明白。必然是这个付成做了什么，她才会有如此态度。
付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
“局长，这位就是省局派下来的顾问，墨一同志。”
周晋打破僵局。
“哼，我知道。”付成不屑的冷哼。
他不光知道她叫墨一，还知道她的来路，更知道她来市局的目的。
“你既已来到我们市局，受市局管理，那就不要再端着架子。”
这话连韩澔几人听着都刺耳，但她依旧很平静，自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
付成压下心中恼怒，“也别仗着你是楚源的女儿，就想在市局横着走。”
楚源已经是过去式，现在他才是市局局长。
这话直接震惊韩澔几人。
楚源是原市局局长，五年前因驾车追捕犯人不幸翻落悬崖，导致车毁人亡。
她这才开口，只是语气不善，“你要是不多嘴，他们也不会知道我和楚源有关系。”
仗势压人可不是她的作风。
“我只是提醒你。”
说罢付成拂袖离去，不欲与她斗嘴。
只因他看见她就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和惶恐。
＊6/19:30am
生茂食府。
“尊敬的各位来宾，再过半个小时，我们的刺身盛宴就要开始了！”
“此场盛宴的主角分别是来自阿拉斯加海湾的三文鱼……”
主持人慷慨激昂，唾液横飞的念着演讲稿，就好像那鲜美的刺身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口腔。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皆是身着西装革履和美艳礼服的上流人士。
他们举止大方，优雅，两两结伴。随着服务员的指引一一落座。
这是一张直径八米的天然玉石圆桌，中间还有座小型喷泉。
每个人面前摆的餐盘，皆是上等骨瓷以金线溜边，刀叉随着灯光变换闪烁银色的光。
身穿复古式旗袍的服务员为他们上了第一道刺身。
待打开那银制餐盘盖后，那鲜亮的橙色鱼肉刺激着视觉神经，无疑勾起了人的食欲。
他们拿起刀叉，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这美味佳肴。
他们互相点头称赞着刺身的鲜香软嫩口感，并开始期待下一道刺身。
但这次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鱼生。
这肉切的极薄，鲜红还带着血丝，仔细嗅还有血腥味。
也许这是新出的一道菜品吧，他们不疑有他，纷纷拿起刀叉，准备品尝这看起来并不让人有食欲的……
“这是什么东西！”保养得宜的妇人失声尖叫。
“这好像是人的耳朵！”
此话一出，众人如同惊弓之鸟一哄而散。
那耳朵上，还带着一枚黑色耳钉。
＊10:40am
“看肌肉含血量和收缩程度，这是被活切的。”
即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胡莹，在看到现场这近五百多片人肉时，胃内也开始翻涌起来。
现场有六十六位食客，六十六个餐盘，每个餐盘上八片肉，一共是528片。
韩澔和墨一充当下手，帮胡莹把这些尸体碎片收集起来，带回局里。旁边的孟辰也不停的按着相机快门，生怕漏掉什么线索。
周晋已经无法直视此景，他在厅外的厕所里吐的昏天黑地，两眼直冒金星。
“韩队，后厨的人已经控制起来了。”警员对眼前这位面部扭曲的男人说道。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韩澔将手里的盘子往胡莹怀里一推，摘下手套就要马不停蹄的离开。
警员欲言又止：“额，其实我们可以直接把他们带回局，”单独审问。
“不行，要趁热打铁。你去把周晋找来，他现在应该在厕所。”话说着他已经走出了老远。
胡莹：“……”
＊11:50am
“我们现在缺少死者的骨骼、躯干以及内脏，我把这些碎尸片拼接了一下，发现大多都属于双臂和双腿，而且只占人体的三分之一。”
解剖台上，碎尸片被整齐的码放成人体头部和四肢的样子，很明显，大腿上也缺失了很多。
墨一盯着那张四分五裂的脸问，“是男性吗？”
看着面积挺大的，皮肤也很粗糙。
胡莹点头：“是，根据皮肤端粒dna推断此人性别为男，年龄在30岁左右。看手臂长度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且皮下脂肪不多，体重应该在70kg以内。”
她又指着其中几块有乌青的碎尸片，“他是有纹身吗？”
纹身可以用来帮助他们鉴定死者信息。
“不是纹身，是生前伤，疑似鞭痕。”胡莹俯身仔细看了看。
审讯室。
“你是后厨负责人？”
韩澔看着眼前瘦弱的男人，面上有些狐疑。
在他印象里，所有关于厨师行业的人都应该是胖乎乎的才对。
“对。”男人点了点头。
韩澔翻了翻后厨人员资料，将此人对上号。
“你叫王志。”
“对。”
“难道你就没发现你们所上的菜品有问题吗？”
他将资料扔在桌上，语气不耐。
王志连忙摆手，“不是的警官同志，那第二道菜并不是从我们后厨出去的，因为当时根本就没到上第二道菜的时间。”
“那第二道菜是哪来的？总不能凭空出现吧。”
“我们后厨是封闭无菌环境，不接触外部人员，做好的菜品会有专门的传送带送出去，经过静电杀菌后再由服务员送到食客餐桌上。”
生茂食府是当地最大最高端的鱼生店，以超新鲜食材和医用级别的无菌环境所出名，而且只服务身份高贵的人，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享受。
“所以你没见过第二道菜。”韩澔眯眼。
王志咽了口唾沫，“没见过，但是听说了……是，人肉。”
他冷哼：“用来静电杀菌的地方在哪。”
“在后厨和前厅的过渡区，大约长五米宽三米高两米五左右。”王志回想。
“也就是说里面完全可以进去人。”不就是个杀菌室吗，用得着整这么洋务。
“可以的，因为会有维修人员定期检查设备。”
“我们怀疑凶手就在你们食府。”
既然问题是出在杀菌室，那么凶手和死者极有可能是内部人员。
“别的部门我不知道，但我们后厨是有360°监控摄像头的，今天上午那段时间，没有一个人离开。”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为这场宴席筹备，生怕哪个环节出问题，连食材都有专人日夜看护。
＊13:20pm
“有没有吃饭的，我要订外卖了。”胡莹吆喝。
“呕～”
周晋干呕，他面色发黄，精神萎靡，一副即将要归西的模样。
其实血腥场面他见得也不少，比这还让人作呕的也多的是，但最让他感到恶心的是凶手的作案方法。
简直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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