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绳之以法
“你……”她的嘴巴从我耳朵旁离开，和我保持了一小段距离，愣愣地看着我，有些出神迷离，眼神似乎没有焦距，样子看起来有些傻，“你是不是不会拆散任何人？无论多喜欢？无论那个人多好？”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句。
她伸手一把抱住我，我在她怀里没有没有松开也没有抱紧，“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们这辈子就永远永远都是好姐妹。”
永远永远。
我有些触动，点了点头，却没有理会这句话的意思。
“我以后叫你惠月。”
她道，松开了我，皱着眉头，“惠月，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心跳。”
她抬起手摸着我的左胸，我感觉神经的弦一下子断了，用手甩开她的手，然后挡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
“惠月……”
她愣愣地看着我，眼里的恐惧和惊讶泛滥着。
“怎么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又用手摸了摸，却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是太小了？那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你怎么没有心跳？”
惨白的灯光将她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红着的眼眶里晶莹的水滴在反着光。
我放下胸前的手，淡淡地看着她，嘴角上扬，笑得凄冷，“怎么？你害怕了？我就是个活尸体，我现在就是个僵尸，吃人心的僵尸。”
她捂住嘴巴，惊讶恐惧地看着我，全身颤抖着。
我冷眼看着她，“怕了吧？还想和我做朋友吗？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眶滑下，她举起颤抖的手捂住我的嘴巴，“惠月，趁凌月和五楊陌还没发现你就是……你快跑，跑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让警察找到！”
说完，她拉住我的手就要往楼梯口走，我却甩开了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眼眶悬着的泪珠摇摇欲坠，“我干嘛要走？”
“杀人是死罪！”
她狠狠地瞪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却压低了声音。
“我没杀人！无论你信不信，反正我没杀人！”我死死地咬着嘴唇看着她，恨恨地道。
“……”
她的身体突然僵住，“真的吗？”
我看着她，没有言语。
“那是谁……”
她看着我，那种渴望的眼神让我心口一疼，“告诉我好不好？”
她看着没有说话的我接着说道，似乎想要打动我，“凌月需要破案，那些坏人必须绳之以法，我们需要给死者一个公道，不然死去的人真的就太无辜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握住我的手，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惠月，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不知道的。”
一道声音突然插入，我们都望向说话的人。
只见凌月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门前，他身着一身灰色浴衣，露出了半边性感的腹肌，齐耳的短发嘀嗒着水珠，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看着路零萌的时候出现了难得少有的温情。
凌月走了过来，一把扯开路零萌的手，随即将她护在怀里。
凌月的高大和路零萌的娇小，再加上样貌，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而我面对和自己喜欢的鬼长得一样的人，只能默默地看着，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我想世界上最心酸的莫过于这个了吧？至少我现在是这样以为的。
我硬生生将视线往下移，移到了路零萌身上，“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了。”
路零萌没有笑，只是一脸忧愁地看着我离开。
凌月见我差不多走到楼梯口便拥着路零萌回了房。
“乓……”
门关上的那一声响声，我整个人都开始不舒服起来，脑子里开始脑补着凌月和路零萌的甜蜜画面。
“哐啷……”
正要上六楼的时候，一个陶瓷从楼梯滚了下来，某一片溅飞的碎屑划破了我的脚裸，可脚裸却没有任何血液出现，而我也没感觉到疼痛，就好像挠痒痒一样。
我没有说话，拿着手机往上照去，却看不见有人。
今晚注定是不安之夜。
我叹了口气，避开了碎屑片，上了楼梯，却发现楼阶上有着斑斑血迹，还是鲜的。
难道是五楊陌出事了？严晓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我突然一惊，顺着血迹上了七楼，也就是这栋楼的顶层。
那楼上的门被打开了，雨是从那边下过来的，所以楼层没有湿，只是凉风一直在刮，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惠月。”
那道声音突然传来，我的身体突然一麻，脑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那是何桐桐的声音。
我猛地转身，只见一个披肩散发的身影低着头，身体虚无，没有脚，虚渺地飘在空中，手机的灯光穿过了她的身体，照在了墙上。
“桐桐……”
十八岁那年生日，爸妈离婚了，他问我想要什么，我哭着抱着他说要他做我男朋友。他同意了，但他说如果那个人出现了，我和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我就一直在心里祈祷那个人不会出现。
可后来那个人还是出现，他真的不要我了，我闹了哭了，他却冷了……我好怕，我也好恨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是你——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害你，我只能在失眠的夜晚祈祷你不会爱上他。可是呢……你还是爱上他了……
我闹了，差点把你闹没了……我就只有你和他，他不要我了，要是你又没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所以我把他让给你了。”
“……”
我看着她，眼底的苦涩渐渐泛滥，激动兴奋心酸难过痛苦……五味杂陈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我不知道……你从来没告诉我……”
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坏人，可我却一直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十分自私小人地提防着真正的受害者，还为她摸黑，让别人都以为她是插足的第三者，可她却把我当成朋友，什么都没有解释。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仍然是低着头。
“对不起……”
我看着她，愧疚地道。
“我最爱的人是因你离开我的，我的性命也是因你而没的，我最亲的人也是因你而死的，这三个应该抵得过我当初对你的那一巴掌吧？应该抵消了我对友情的背叛了吧？”
她开口道，声音似乎没有了任何温度，“我对你算是没有亏欠了吧？”
我愣愣地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惠月。”她轻轻地唤起我的名字，带了点愤恨的语气，“我真的很恨你，我好想把你的魂魄打散，可是我不能……你陪经历过太多了，我做不到。”
“是我亏欠你太多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眼眶的水儿慢慢留到眼边，在眼眶悬着几秒，便滑了下来，有些无措，“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可是……对不起……虽然这一切都不是我想的，可是都是因我而发生的，给你们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对不起对不起……”
“帮我照顾好邱立，你也照顾好自己，你们都是我曾经生命中的阳光，我不希望你们出事……”她道，语气变得有些哀怨，“我该走了。”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我张了张嘴，感觉到一阵难受，极速地跑下楼去，伸手想要拥抱她。
却只是抱到了最后一丝冰冷。
“桐桐！”
……
我的身子猛地一颤，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节节台阶，动了动，感觉整个身体都像散架了般。
疼。
我从楼梯上慢慢站了起来，凭着记忆知道再下半条楼阶便到六楼，走了下去。
刚到走廊就看见了要下楼梯的五楊陌，他原本明亮的眼睛在看到我之后冷了下来，半讽半嘲道，“我还以为你被外面的鬼叼走了，正想着怎么跟他们解释呢。”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才记起自己似乎得罪了他，便没有和他辩驳，淡淡地问道，“晓乐现在怎么样了？”
“我感觉她有点怪怪的，还不爱说话了。”他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皱着眉头。
“她以前不也不爱说话嘛。”
严晓乐一直都是高冷、高傲范。
“这次不一样，感觉她变内向，跟换了一个似的。”
他的话刚落，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便传来，我们顺着声源望去，只见严晓乐穿着昨晚的装扮，低着头，走了过来。
我看见她身上被一团黑色的气体包裹，但气体却是淡淡的一层，还是能看清她身上脸上的细节。
“乐乐。”
五楊陌迎了上去，抱住她，“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皱着眉头，神色沉重，走了过去。
严晓乐头靠在五楊陌的肩上，没有抱住他也没有推开他，低着声音，委屈着腔道，“我饿。”
“好，你先回房间，我把吃的给你拿过来。”
五楊陌松开她，正要向楼梯走过去，她却拉住了他，问道，声音委屈极了，“为什么我在你房间发现了惠月的衣服？是不是你们在一起了？”
她说着又抬起头看着我，却没有盛气凌人的质问，“惠月，是不是？”
我看见她的脸色发白，又有点像蜡黄色，嘴巴粉白粉白，没有妆容的脸上看起来很憔悴。
怪。
真的很怪。
“不是。”五楊陌反手握住严晓乐的手，温柔地解释道，“我只是在执行任务，她只是在协助我完成任务，具体情况你等会边吃边听我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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