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与鬼合作
“哦，哦，这边……”肖锦忝立马怂了，这股威压虽小，但也不是他能够承受的，“在这边，两位请跟我来……”
“喂，别吓着人家了。”我拉了拉郁卿的手，轻声道，“他也不是故意的……”谁让我拿了他的老婆本，对我们怄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心疼了？”郁卿挑眉看向我。
“心疼个毛线！”我瞪了他一眼道，“他又不是你，我有什么好心疼的？”我只是让你收敛一下威压而已。
“娘子，为夫发现……”郁卿笑着看向我，然后搂住我，在我耳边轻声道，“你这小嘴儿可是越来越甜了，都快甜出蜜了……”
“嗯哼，是吗？”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然后笑着看向他，道，“这不正合你意吗？”
“这不就对了！那你还说没钱？”白星天捏紧扫帚，就对着他挥去，“臭小子，看我不打残你！”
“啊啊啊……叔！”肖锦忝立马一个激灵，迅速躲到我和郁卿身后，然后冲着白星天道，“叔，您要是把我给打残了，以后谁给您养老送终啊？”
“放心，反正不用你管……”白星天瞪着他道，“躲别人身后干嘛，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
“叔，我错了……”肖锦忝用很低的声音，道，“我没本事，我不敢出来……”
这回答，嗯……我给满分！
“你！”白星天气得吹胡子瞪眼，提起扫帚就往我们这边走来。
“啊！”肖锦忝闭上眼睛，捂住脑袋，蹲下身子，全套动作一气呵成。
“道长，算了吧，这儿也挺好的。”我站起身，拦住了白星天。
“对嘛……叔，人家都说了，挺好的。”肖锦忝不忘加上一句，“所以您就放过我吧……”
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河水就泛滥，给你面子就装厚脸皮吗？
“你！”白星天将手中的扫帚扔在地上，然后突然对着我和郁卿跪下，“是我教导不周，真是对不住了，我替他向你们道歉，请原谅……还请大师你们尽心帮他。”说罢，他对着我们磕了一个响头。
“白叔……”肖锦忝立马站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星天。
“道长你起来吧。”我看着他道，“事情自然会帮你们办好的，你放心。”我们的心胸还不至于这么狭窄。
“叔，您快起来。”肖锦忝上前将他扶起。
“放开！”他厉声喝到，“我自己来！”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叔……”他像是个知道错的小孩子，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
“迄今为止，你们这里查出了什么？”郁卿看着他，率先开口。
“从那条河里捞出的白骨，一共有一百一十一具，死者死亡年龄均在五到十五岁间，而且都是女性……”肖锦忝道，“法医人手有限，具体详细的尸检报告只出来十几份，但从这十几份报告看，她们的共同特点，就是被大量的三氧化二砷给毒死……”
“我探过学校那块地的风水，龙头蛇尾，学校正阳之气，地下却是属极阴……所以，我认为凶手应该是略懂风水，知道用正气镇压，但却忽略了河道那一块属阴，可助力她们修行……”白星天继续道，“现在学校因为这事儿，关门了，正气不足以来镇压她们，所以才使得她们有机会逃出来……一下子出来这么多，怕是要作乱了……以我这能力，最多只能对付一两个，这多了，我真的没办法……”
“就只有这么多？”郁卿道。
“现在，暂时就只有这么多……”
“那出来的十几份，她们的身份信息查过了吗？”我看着肖锦忝问道。
“我们查过了，数据库里没有符合条件的……”肖锦忝摇摇头，“而且，我也调取过近十年的人口失踪案件，也没有符合条件的……哎，真是头疼……”
“大师，他们都说您精通术法，可同鬼神交流，不知道您可否……”白星天看着我，试探性地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看着他道，“今晚午时，河边见，我们会给你们想要的……”
“真的？”肖锦忝有些兴奋，突然站起身来。
“不是真的，那难不成还是煮的？”我笑着看向他道。
“坐下。”白星天一把将他拉回到座位上，然后对着我们道，“那就多谢大师了。”
……
我和郁卿一出来，就直接往那条河走去。我们对外设下结界，直接隔断了人们的视线，他们所看到的只是虚像，内部真正的状况，是他们所不能见的。
郁卿飞到河面上，对着河面往下拍，金文不断从他掌心涌出，像是锁链一样，向着河的四面八方延展开。
很快，河水开始沸腾，随着郁卿抬起手，躲藏在河里的鬼怪们被拉了上来。
“嘤嘤嘤嘤……”她们被金文锁着身子，在半空不断挣扎嚎叫。
我略数了数，大概有五十几只，肖锦忝说一共有一百一十一具白骨，那么逃去居民区的也近一半了。
“放开我们，放开我们……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抓我们！”
“呜呜呜……放开，快放开……”
“你们是不是那个女人派来的？”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孩，冲着我们喊道，“毒死了我们，把我们埋在这里还不够吗？现在还要你们除掉我们，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么恶毒的女人！”
我与郁卿对视一眼，示意他将这个女孩单独拎出来，其他先收了，以免场面混乱。
“我们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女人派来的，相反，我们也在找她——这个杀了你们的凶手。”我走到女孩面前，道，“我想你们应该恨透了她吧，她对你们做了这样的恶事，可这么多年来她逍遥法外，依旧活得很好……所以，请把所你知道的告诉我。”
“告诉你，你可以帮我们抓住这个恶毒的女人，让她接受刑罚吗？”她看着我，问道，“你们能保证吗？”
“嗯嗯。”我点点头。
“那你……那你们先放了我们！”
“你们若是不想轮回投胎，一直待在这冰冷的河里，我们可以放了你们。”我看向她道，“你们自己选择。”
“我们真的能进轮回投胎？你没骗我吧？”
“我有必要骗你吗？”
“好，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她给我们吃各种毒药，却是骗我们说是强健身体的补药，可以提高免疫力，让我们少生病。大家都很相信她，就算是吃了之后出现身体不适，也从未怀疑过……”她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直到有一次，我因为不想学习，偷偷跑出了教室，不小心在她实验室外面，听到了她与她助手们的谈话……她说改良药物的不良反应已经很小了，可以进行下步了，要她的助手们给我们每个人吃两颗……”
她将左手的衣袖掀起来，上面缺了一块肉，深深凹陷进去。
“这是我那天反抗不吃药的下场……她的两个助手将我拖到实验室，不知道给我打了什么针，我就开始全身不舒服，然后渐渐四肢麻木……”她抱住自己，“他们把我放上了手术台，用刀直接割了我的这块肉，而我却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痛苦却叫不出声音来……自那以后，我一直都被关在实验室的笼子里，他们给小白鼠注入药物后，也会同样给我注射一剂……我已经数不清那样痛苦的日子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们说药物测试完成，可进入临床一阶段了，我才迎来了解脱……”
她再次抬头看向我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我下意识地往口袋里摸，才发现今天穿的是裙子，并没有带上手巾。
“因为实验不再需要我们，他们给我们所有人都喂下了剧毒药，杀死了我们后，将我们的尸体运到了这里，埋在了河下……”
她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地往下掉，带着她的痛苦与绝望，带着她的怨恨与不甘，带着她所有复杂的感情……
我走上去，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泪，对着她道：“你放心，她一定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用孩子们来做活体实验，最后还杀了她们，真是残忍至极。
“呜呜呜呜……”她突然抱住我，埋头在我怀里大哭起来，“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要让我被抛弃了一次，还有第二次？我只想要幸福快乐地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就当是一个劫，作为一次历练。”我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下一世，你一定会找到你想要的幸福的，拥有爱你的家人们……”我相信，老天他不会对你这么残忍的。
“呜呜呜……谢谢你，谢谢你能这么安慰我……”她紧紧地抱住我，“可是，我已经，已经不想要再次轮回投胎为人了……我希望你能将我的魂魄打散，就让我随风去吧……”
对于这样的要求，我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头一次听。
“在这个世上，有太多的苦痛，我不想再痛苦了……我就只想要个解脱，呜呜呜……”
“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痛苦是必要的，不要选择逃避。”我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用担心，孟婆的那碗汤会让你忘记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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