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G莎拉妈妈
1934年的2月9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今天特别冷，大雪从天空中砸下来就可以掩埋半辆车。你捐了所有的工资，为了节省取暖费用，就在今天搬进了艾玛瑞可家里。
暖气提供的热量完全不够。你往半灭的火炉里填了块煤，好吧，这回它全灭了。
瑟瑟发抖。好冷啊。要被冻哭了。刚搬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分配卧室，艾玛瑞可急匆匆赶着上班。实在是不好意思随便挑个被窝躺进去。
你的目光聚焦到艾玛瑞可的酒柜上。禁酒令终于解废除后，人们后怕的心理还没过去，开始了正大光明合理合法的囤酒，这当然也包括艾玛瑞可。
你咽了咽口水。想来一口。一柜子酒，拿一瓶应该没有问题吧。可以挑个开瓶的。
假设现在不在小说里，是在漫画里。你头上会点亮一个想喝酒的灯泡。然后艾玛瑞可的小人愤怒的打碎了它。
最主要的，是你的灵魂已经成年了。就喝一口，就一口。绝对没问题。
第一步，说服了自己；
第二步，拔出酒塞；噢！还挺紧的。
第三步，倒入酒杯。
第四步，尝起来还挺甜的，感觉不太会喝醉。
……
……
第十步，再来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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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艾玛瑞可不放心你独自在家，她托付了钥匙给玛莎妈妈。玛莎妈妈托付了钥匙给史蒂夫。
等史蒂夫打开门的时候，你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据说还在咂嘴巴，屋子里酒香四溢。
他烧好炉子，并且叫醒了你。但你毫无记忆。
你不记得请他喝了3杯酒，你也不记得未来喝不醉的美国队长现在只是个未成年。当然，每个少年，都无法抗拒酒的诱惑。
然后他也趴下了。
于是莎拉妈妈和艾玛瑞可找来时，变成了两个人在呼呼大睡，据说还在咂嘴巴，屋子里酒香四溢。
事后，你认罪的很痛快。还好史蒂夫的身体没出什么事。
艾玛瑞可很生气，她严厉的指出你的错误。
“史蒂夫只是暂时没出事，当然，他幸好没出事。而你，也应当爱护好自己，未成年人，必须拒绝饮酒”
你点头认错。
在艾玛瑞可的威胁下，你跪在十字架前请求上帝原谅。你还在苦中作乐的想——达成灌醉美国队长的今日份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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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今晚睡在了这儿。
外面风雪太大了。你们把他安置进客房，莎拉用热毛巾给史蒂夫擦洗了脸和手，观察了一个小时的血压，体温和呼吸，才放心出门。
也就这一小时，你才直观的意识到，你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你从来都不清楚，史蒂夫的身体这么差劲，可能会被3杯酒搞垮。他平时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你送莎拉走了一段路。
“对不起”你心里很愧疚，除了道歉，想不到还能说些什么。甚至一个小时之前，你还没彻底反悔自己的行为。
“我很高兴，他有你这个朋友。他比以前快乐了很多”莎拉牵着你的手轻声说。
尽管寒风呼啸，雪来不及落下就被砸到脸上，莎拉妈妈的声音却毫不费力就能穿进你的大脑。
“可能，那是因为巴基”你没想到莎拉没怨恨你，还会和你这么讲。
“也有你。”她坚定到。
“史蒂夫身体不好，他还很倔强”
“小时候和别的小朋友玩游戏，他赢不了，但也不愿意放弃”
“所以时间久了，就没有小孩愿意和他玩了”，你推断道。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
“是啊，从前没有人会陪他这么久，你们都足够好”说起史蒂夫，莎拉的语气变得更加温和。
“那是因为他本来就很好”如果史蒂夫不足够好，那世界上简直没有好人了。
“可我还是会教导他，身体不好不是原因，只要一直坚持，就总会有结果”
“他是遗腹子，没有了父亲，我总担心他变得软弱”
“现在他长大了，我却想劝他，不要一直坚持，变通一点，我又总担心他会吃亏”她叹口气。
雪很大，你们互相搀扶着走，一步一个脚印。
“我们以后一起帮你照顾他”你看向她。
“快回去吧，就送到这，注意安全”莎拉紧了紧你的领口，脱下手套给你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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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后往回走，刚刚的脚印还在，你沉默的踩着它们。
恍恍惚惚，你走回了家里。和艾玛瑞可打过招呼，等身体表层的寒气消弭，推门进去看史蒂夫。
史蒂夫安分的躺在被子里，被子也只是隆起一个小包，像是没有躺着人。
他的脸颊通红，你撩开他细软的金发，触摸他的额头，还好不是发烧，只是醉酒。
你把美国队长的滤镜从后世带回现在，使得他在你眼里，所有的坚强、懂事和勇敢，都变得顺理成章。这才是你错的最离谱的一件事。
实际上，他也只是个好奇酒的少年，他远远没有以后稳重，没有以后强壮。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内心。
但这不应该成为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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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睡到第二天才醒，大家都松了口气。巴基也来看他了。他叉着腿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明显很担心。
“小伙，你把大家都吓坏了”
“不过有件好事，史蒂夫终于品尝到了酒”史蒂夫一脸满足的回味，巴基给他垫了个靠背。
“史蒂夫还有精神调皮吗”巴基手撑着床，夸张的挑眉。
“——那你应当起床——量过体温——吃点午餐——然后请求上帝原谅你偷喝酒的罪状”艾玛瑞可在厨房喊到。
“啊，上帝啊”他俩都摊倒在了床上。
“——史蒂夫头好疼——他还需要再休息会儿”巴基压着史蒂夫，扯着嗓子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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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里是磕cp第一现场，x记者为你报道。）
过不久，你收到了一件来自莎拉亲手织的毛衣。她听说了你是因为太冷，才会喝酒取暖。
你的冬天暖和了起来。
布鲁克林其实不太好，这里有流浪儿和流浪汉，有小偷，有抢劫犯，有种族歧视，有很多的不平等和不自由。
但在这里你也遇见了太阳。它的所有不美好都被太阳驱赶，直至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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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的夏天特别热。1934年的冬天过的很漫长。许多人在冷热交替中得了肺结核。
史蒂夫总是这样命途多舛，莎拉被感染了。她病了两年了，断断续续，一直都没好。
你还住在艾玛瑞可的家里，因为莎拉不允许史蒂夫接近她，除了日常送饭和看望。你的家暂时借给了史蒂夫。
从艾玛瑞可手里接过新一批的打折药。现在是送饭时间，你准备直接去莎拉那边。
无端的心慌。你急匆匆跑了起来。后面传来更为急促的跑步声，回头看，是巴基正拖着艾玛瑞可追来。
不好的念头浮现在心上。
你们在布鲁克林大街上奔跑，躲过汽车和马车，还有各种摊位。耳边的景色极速倒退，在去往史蒂夫家的这条路上，你第一次发现有如此多高低不平的台阶。
你感觉有点腿软。
终于赶到了，你的心跳震耳欲聋，全世界都是惊慌失措的呼吸声。可隔着屏风伸出来的那只手骨瘦嶙峋，刚刚好垂了下去。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史蒂夫的常备药。
那瓶药“呯”一声后又“咕噜咕噜”滚到史蒂夫脚边，就像莎拉依偎着史蒂夫，样式你们再熟悉不过，是哮喘喷雾。
最后一刻，最后一刻，你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莎拉全身心里只有她不健康的瘦弱儿子，担心他太难过，引发急性哮喘。
她走的这样不放心。
妈妈总是最了解儿子，因为史蒂夫真的已经已经哭不出声了。你们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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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的7月份，玛莎妈妈永远离开了你们。
1936年的7月份，史蒂夫刚过18岁，他失去了母亲的庇护。
外面绿树氤氲，鸟叫蝉鸣。你却浑身冰冷。时间仿佛倒退回1934年的冬天，你犯错的那个晚上，特别冷的那个晚上。
莎拉妈妈紧了紧你的领口
莎拉妈妈脱下温暖的手套给你带好
你里面还套着莎拉织好的毛衣
是不是因为没有手套她着凉了，还是熬夜织毛衣使得她太累了。还是你一开始送药的路上并不着急，你迟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向她道歉。
你和莎拉妈妈分开了。她的背影掩盖在暴风雪里，却总是挺的那么直，和未来的美国队长一样直。
这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这个母亲。在动荡的年代里，想尽自己所有办法，不惜燃烧生命。她完整的守护了史蒂夫。那是她的史蒂夫，不是美国的史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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