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三合一
等了几分钟。
吴彦美滋滋地点开评论区。
想看看大众对许倚寒的讨伐。
然而, 让他难以置信的是。
热评前排，只有一两条，是他粉丝愤慨的“许倚寒真的好讨厌, 根本不尊重前辈”“对许倚寒的滤镜碎了”。
剩下的, 全都是:
“吴彦,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不尊重你？你尊重过别人吗？”
“笑死, 我把视频看了两遍，乐死人了, 你一个大男人，被小姑娘轻轻一推，就差点儿推晕过去。”
“说实话, 许倚寒不可能是随便动手的人, 吴彦，你把视频放全，让我们看看前因后果，怎么样？”
主要是吴彦的形象太差劲了。
以至于当他谴责别人时，网友的第一反应是“你又惹到人家了”。
吴彦眼看着一条条评论, 全都是对视频内容的质疑。
气得想翻白眼。
他迅速地联络认识的水军, 购买了大批量的水军和水赞。
总算是把他想要的话，顶到了前排。
“许倚寒也太可恶了吧，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动手的理由。”
“我感觉吴彦只是想说句话, 就被打了一顿……真的没见过这么暴力的女明星。”
“心疼吴彦了。”
网络上, 许倚寒的黑粉倒是倾巢出动。
自从“吴与彦比”被发了律师函，手写道歉信后。
许倚寒的黑粉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 安生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怕许倚寒再发几封律师函。
现在看到吴彦发了视频, 她们欢欣鼓舞地从坟墓里爬出来, 兴奋地在转发区蹦来蹦去。
“笑死，许倚寒粉丝说不让我们造谣，那我转发个实锤，没问题吧？”
“平时许倚寒看着还挺文静的，没想到这么暴力，连前辈都打啊。”
“吴彦能不能拿到监控去报警？说不定能让许倚寒进局子蹲两天。”
“许倚寒粉丝别洗地了，视频就摆在这儿，内容清清楚楚，难道视频也是p的？”
除了粉黑大战，还有不少吃瓜群众。
他们秉持着“吃瓜就要吃个透彻”的心态。
开始一帧一帧地查看视频内容。
并提出自己的质疑。
“说起来，他们吵架的地方，好像是居民区的走廊，我都看到隔壁家贴的对联了。”
“许倚寒和吴彦这是在谁家门口吵架？”
“你们仔细观察，第25s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生的脚边，踢出一个小黑把手，我对着找了下，应该是这款行李箱。”
“另外两个女生，明显是帮许倚寒说话的，手上还拎着行李……所以是许倚寒要搬家？”
“然后吴彦追了过来？不对啊……如果这是许倚寒家，吴彦怎么会有许倚寒家的监控视频？”
“我觉得是吴彦家，吴彦自己能拿到监控。至于行李……是许倚寒和吴彦曾经住在一起？也不可能啊。”
不少人靠着视频里的背景，大概猜到了他们所处的位置。
但接踵而至的，却是一个又一个谜团。
他们以为，故事的主人公，应该是许倚寒和吴彦。
另外两个女生，就是背景板路人。
有人在揣测复杂的感情关系。
还有人在单纯地分析视频里的动作。
“我把这里截下来，给大家看下，”其中一位大佬，耐心细致地发出好几张动图，“吴彦对面的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吴彦上前一步，好像是想动手。”
“监控没有拍到这部分，但我仔细研究了吴彦的动作，还亲自摆出了对应的姿势，我觉得他要么是想打人，要么是想拿什么东西。”
“可他没有成功，因为许倚寒的动作比他更快。”
“我之前一直以为许倚寒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女明星，现在，我为我的粗浅道歉，许倚寒明显非常有力量。”
这条微博下面，是网友们大开脑洞的猜测。
要么觉得吴彦想要和许倚寒在一起，想靠着许倚寒的好友威胁她。
还有人猜测许倚寒掌握了吴彦的证据，吴彦想要毁灭证据。
甚至有人觉得吴彦的动作，是想给许倚寒跪下，但是许倚寒没受这一跪……
各种各样的猜测，让人啼笑皆非。
只是，看到吴彦微博的王嫣，笑不出来。
她原本和女嘉宾聊得很好，感觉烦闷的心情逐渐舒畅。
可这时，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铃声。
“有人给你打电话？”女嘉宾不解地看向王嫣，“怎么只响了两声就挂断了？”
王嫣尴尬地抓过手机，解释:“吴彦发微博了。”
她给吴彦设置了特别提醒，只要吴彦发微博，就会响起一阵铃声，让她能第一时间看到吴彦发布的内容。
“忘记改了。”王嫣勉强笑着，在女嘉宾的监视下，点开微博。
首页刷新，在第一条的，就是吴彦发的微博。
“怎么还发了个视频？”看到吴彦语焉不详的话，女嘉宾心头感觉不妙，连忙伸手点开视频。
然后，二人都被视频内容震惊到了。
她们震惊的，自然不是“许倚寒竟然推了吴彦”。
“吴彦脸皮这么厚啊，居然断章取义……”
王嫣也皱紧眉头，愤怒道:“我记得家里的监控视频，能录下声音，吴彦怎么不把声音一起放出来，只放监控画面？”
“他就是想污蔑许倚寒啊！”女嘉宾慌乱地解锁自己的手机，联系许倚寒。
许倚寒洗完澡出来，发现女嘉宾连着给她发了五六条消息。
“小许！许倚寒！你快看吴彦的微博，他造谣你！”
“你在吗！这个要怎么办啊？我们帮你解释吧？”
“吴彦真的好恶心，借着监控扭曲事实，这种人是要下地狱的！”
过了几分钟，见许倚寒一直没回复，女嘉宾再次试探着发来消息:“既然你一直没理我，我们就先帮你解释情况了？”
许倚寒单手擦头发，点了两下屏幕。
“先别着急。”
女嘉宾和王嫣正在艰难地思考，要从什么角度解释，能拿出什么证据。
此时收到许倚寒的消息，她们就像是有了主心骨。
王嫣凑到女嘉宾身边，女嘉宾则飞快地抓起手机，询问:“好的！那我们要怎么办？都听你的！”
“先等下，让我看看吴彦发了什么。”
许倚寒安抚好女嘉宾和王嫣，便点开链接。
看完视频。
她沉思几秒:“原来有监控啊。”
原本许倚寒的想法，是把自己让万人迷系统录制的视频放出来，将真相告知大家。
顺便再藉由女嘉宾之口，让大家知道吴彦是个劈腿男。
而现在，吴彦用行为告诉她，屋门口安装了监控。
那她自然要用监控来打吴彦。
想到这里，许倚寒对万人迷系统下命令:“麻烦你找到吴彦的电子设备，将里面所有的监控视频，都拷贝一份给我。”
万人迷系统的动作很快。
不过几分钟后，许倚寒的电脑里，就多了个文件夹。
点开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视频文件。
最早的日期，可以追溯到一个月前。
“哇，”许倚寒翻看着视频封面，“竟然不止一个监控摄像头，屋子里还到处放了好几个啊。”
吴彦为了监视王嫣，在家门口、屋子里各安装了至少两个监控设备。
一个月下来，它们积存的视频文件内存，竟然多达100g。
许倚寒只看视频封面，就觉得眼花缭乱。
她揉揉眼睛，决定将艰巨的任务扔给王嫣和女嘉宾来做。
反正王嫣现在没什么工作，最需要做的是打渣男。
于是她联系上女嘉宾和王嫣:“我手里有一个文件，里面装的是王嫣家一个月内的所有监控录像视频。”
“但文件太大了，我发给你们，需要很长时间。”
“这样吧，你们明天来我的工作室，你们挑选适当的监控素材，我让员工帮你们剪辑。”
“监控视频？”女嘉宾大为震撼，“你是怎么拿到的？”
许倚寒没回答。
王嫣意识到，来源不适合说出口，便提醒女嘉宾，让她撤回消息。
“估计是找的黑客什么的，”王嫣猜测，“反正她没说，你也别问了。”
既然有了监控视频，反驳吴彦，也就变得无比轻松。
女嘉宾和王嫣忍住想马上打脸吴彦的欲望。
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
而吴彦，则紧盯着许倚寒、王嫣和女嘉宾的微博。
发现她们一直都没有发反驳微博，他的私信和微信也是空荡荡的，三个人根本没找他。
“怎么回事？”吴彦纳闷，“难道真的服软了？”
网上，熬夜等待后续的网友们，眼看着时间到了凌晨，还没有出下一集。
不满地抱怨:“许倚寒行不行啊，快点出来让我们吃瓜啊。”
“怎么不说话，难道真认下吴彦扣的锅了？”
“我把视频看了好几遍，之前明显发生过什么，所以吴彦想动手，许倚寒拦住他……感觉情绪都挺激动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能不能让我知道下！”
“就算用文字解释也行啊，让我脑补一下，我根本睡不着觉！”
除了抓心挠肝的吃瓜网友。
不少许倚寒的黑粉，敲锣打鼓地嘲讽，觉得许倚寒的沉默，就是认错。
“许倚寒不尊重前辈，我早就知道，没想到私底下更过分。”
“粉丝没话说了吧，还想洗白？”
“劣质艺人许倚寒，不尊重前辈许倚寒，动手打人许倚寒……”
鸡飞狗跳中，第二天悄然而至。
清晨，睡得很不安稳的女嘉宾和王嫣，驱车来到许倚寒工作室。
工作室里，只有女剪辑手。
看到王嫣，女剪辑手连忙打招呼，同时将许倚寒早上送来的电脑递给王嫣。
“二位先看下里面的内容，如果有了大概的想法，可以找我。”
看到帮忙剪辑的，是个女孩子，王嫣小小地松了口气。
接过电脑，她打开文件夹。
按照时间，挑选着看了几段视频。
原本女嘉宾靠在王嫣身后，是想单纯地跟着看看监控内容。
然而在亲眼看到视频里，王嫣被吴彦拽着头发打，在地上拖来拖去，跪着给他洗脚做饭的场面。
女嘉宾的脸气得通红，额头的青筋都迸了出来。
“吴彦怎么这么恶心啊！居然还家暴！”
王嫣曾经是亲历者，当时她虽然觉得痛苦，但大脑是混沌的，更多地想的，是“如何挽回吴彦”“怎么哄吴彦开心”。
而现在，作为上帝视角的围观者，亲眼看着吴彦的神态动作，和自己狼狈的样子。
王嫣深刻地理解了女嘉宾的情绪。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深吸一口气，王嫣平稳住心态，把选好的视频号，记录到旁边的文档里。
方便剪辑手找素材位置。
就在她继续挑选内容时，出完外务的许倚寒推开工作室的门。
见王嫣和女嘉宾都聚精会神地望着电脑。
她便跟着站到王嫣身后。
于是亲眼看到视频里，吴彦用一截木棍，不停抽打着王嫣的后背，还不时扯着王嫣散乱的头发，往他脸上扇巴掌。
监控视频，是带有声音的。
电脑音箱里，传出王嫣崩溃的哭声:“老公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记得把内衣裤收好，再也不随便乱放了……”
“我的肚子好疼，好难受，不行了……”王嫣叫着叫着，逐渐有些崩溃，声音尖利得让人心惊肉跳。
另一边，正在剪辑视频的女剪刀手，都忍不住频频往这边看，脸上挂着担忧。
最开始，吴彦以为王嫣的疼痛，是装出来的。
可在发现王嫣倒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逐渐踌躇时。
他慌了。
连忙扔下王嫣，转身逃走。
许倚寒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女嘉宾更是气得一直在磨牙，恨不得冲进屏幕里，把吴彦拽出来暴打一顿。
监控里，王嫣在地上又躺了会儿，终于蹒跚着站起来，去卫生间收拾身上的脏乱。
仔细望去，她浅粉色的睡衣臀部，染了一抹红色。
“你这是……”许倚寒迟疑地看向王嫣，“流产？”
“是，幸好我身体好，月份也小，造成的伤害没那么大。”王嫣撩开耳边的碎发，略微颤抖的双手，再次握住鼠标，“后来吴彦进来，陪着我去医院，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我有孩子。”
“反正又说了很多话，说他会努力，让我们再有一个孩子，到时候我们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家。”
“我的天啊！告他，起诉他！”女嘉宾挥舞着双手，“让他去蹲监狱！”
“冷静。”许倚寒按住女嘉宾的肩膀。
随后看向王嫣:“姐，你把挑选出的内容发给剪辑手，她就会按照你的要求，把视频剪辑出来，传给你，你亲自发到微博上。”
“而我，会转发视频，帮你扩散开来。”
许倚寒停顿了下，继续问:“你愿意把这些被吴彦殴打，乃至流产的镜头，放到视频里吗？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换别的内容，主攻他出轨。”
听到许倚寒的询问，王嫣的表情，迟滞了几秒。
监控里的内容，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刻。
“放出去吧。”最终，王嫣咬牙，回答道，“我想让所有人，看清吴彦的真面目。”
听到王嫣的回答，许倚寒点头:“好。”
时针转动到中午十二点。
无数学生、社畜，开始了午休。
他们吃着饭，随意聊天:“你看到昨天吴彦发的视频了吗？”
“许倚寒怎么一直没有回答啊，我还等着吃瓜呢。”
“别想了，就是件小事，许倚寒不可能理会的。”
大家各抒己见，同时随手刷着微博。
突然，某个同事惊呼出声:“许倚寒发微博了！”
听到她的话，等待着吃瓜的群众，纷纷掏出手机，登录微博。
待看到许倚寒最新微博，是转发后，她们又同时叹一口气。
“你别一惊一乍的，我还真以为许倚寒发视频，解释了和吴彦的事情呢。”
“估计是给别人打广告做宣传吧，不看了。”
几个同事，随意扫了眼微博，然后无趣地打算切换页面，继续看剧。
可他们话音刚落，就被打断:“许倚寒转发的，就是和吴彦有关的事情！”
王嫣v:“我是吴彦的某一任女友，我有一段视频，想给大家看。”
“王嫣？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我记得王嫣是和吴彦谈过恋爱，但不是说早就分手了吗。”
“啊啊啊啊，我超级喜欢王嫣，她唱的歌，我一直循环播放，好想你啊qaq”
大家先讨论了一波王嫣的身份。
得知她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女歌手后，再点开视频。
原本在吃饭的众人，看到视频内容后，纷纷震惊地放下筷子。
更有人手一抖，把半盘菜都打翻在地。
视频里，是一段段监控视频。
视频左上角是自带的日期和时间备注。
最早的一段时间，也只是在二十五天前。
吴彦和王嫣在客厅里拥吻。
“吴彦和王嫣还没分手啊。”
“很多次采访，都有人问他到底有没有和王嫣分手。吴彦不正面回答，只说自己很喜欢一个人的生活……”
“看起来还挺甜蜜的……卧槽，后面是什么？”
在十几秒的甜蜜过后，便是一幕幕令人心惊的镜头。
暴力、殴打、辱骂……
伴随着吴彦的跪地求饶，磕头道歉，声泪俱下的反悔……
让看到视频的观众，都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吴彦的表现，我一股凉气从后背冒上来了。”
“我觉得吴彦就像笑面虎一样，看起来很和善，实际上满肚子坏水。”
“我的天……把女朋友打成那样，还有脸求饶？要是我，直接给他一巴掌，让他见识下人间险恶。”
看到最后，吴彦反复殴打王嫣，甚至让王嫣流产。
这让观众更加义愤填膺，觉得吴彦就是个没有感情的魔鬼，连亲生骨肉都能下毒手。
等到视频播放完，王嫣又发了一条早就准备好的文字长微博。
将吴彦曾经做过的事情，和自己心态的转变，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因为王嫣曾经是原创女歌手，写过不少歌词，文笔很不错。
所以她亲手写出来的文字，更能让读者感觉到当时的情景，自动产生代入情绪。
“真的，如果是我，也想不到，吴彦之前表现得这么好，都是假的。”
“说实话，博主有点蠢，在吴彦第一次打你的时候就该跑了……不过博主性格本就比较软弱，只能说是因果吧。”
“我觉得我的性格和博主很像，估计遇到吴彦，我的情况和博主差不多……好可怕啊。”
视频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眼睁睁看着王嫣被打得晕厥在地，几个小时起不来，乃至流产。
再看王嫣的自述，便觉得冲击力更胜一筹。
就在大家感慨着“吴彦太可怕了”“姐姐好可怜”“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时。
许倚寒转发了王嫣的文字描写微博。
相较于转发视频时的沉默。
许倚寒这次，多加了一句话。
“这不就是pua吗？”
许倚寒的微博下，不少涌进来的粉丝，先“啊啊啊”地叫了一通。
随后，她们一致问出口的，就是“什么是pua？”
微博上、论坛上、各个聊天软件上。
所有人，都在好奇地问，“谁知道pua是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倚寒身为备受关注的大流量明星，蓦然提到一个新名词，众人都想将其搞懂。
很快，有人搜索了“pua”的相关内容，总结成一张张图片，做了个简单的“科普”。
还有部分心理医生截图许倚寒的转发，对“pua”的成因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一时间，整个网上聊的，不再是明星、美食、宠物。
而是“pua”。
更有不少网友自发投稿询问:“我这样，是被pua了吗？”
“我的男朋友总是会对我忽冷忽热，是pua我吗？”
“其实，我觉得，我的父母，也在悄无声息地pua我。”
无数人开始环顾四周，思考并反省。
自己有没有成为被pua的一员？
身边有没有朋友，深陷pua不能自拔？
很多生活痛苦的人，在看到“pua”的释义后，瞬间恍然。
“原来我一直反反复复地难受，是因为这个！”
只要弄懂了难过的来源，很多人都能彻底走出迷雾，开启新的人生。
而拥有着光明未来的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找到许倚寒的这条转发微博，在评论区分享自己“逃离pua”的经历。
到最后，甚至有营销号整理出许倚寒评论区的故事，截图发出来。
让无数人感慨万千。
收到大家的鼓励和支持，王嫣便开始起诉吴彦。
故意伤害罪。
证据就完整地被她放在微博上，吴彦无言以对。
最后，吴彦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而王嫣，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也逐渐走出了阴霾。
她更是在女嘉宾和歌迷们的鼓励下，开办了一场免费的线上演唱会。
演唱会的人气极高、无数粉丝和路人都涌进来鼓励她，并被她的歌声所惊艳。
想到自己能摆脱吴彦，重塑自信，离不开许倚寒的帮助。
王嫣便更加努力地替许倚寒做宣传，给大家讲许倚寒的冷静沉着和勇敢。
在保姆车上，前往歌曲选秀节目的许倚寒，看着视频里王嫣夸张的表情，忍不住无奈地笑了下。
“也没必要吹嘘成这样。”她感叹。
她今天要去一档歌曲选秀节目，作为帮唱嘉宾，给进入总决赛的选手帮唱。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
许倚寒从车上下来，就见导演组成员们恭恭敬敬地站在不远处，看到许倚寒，便兴奋地涌上前来，和许倚寒握手。
同时嘴上说着过于夸张的寒暄话语。
“没想到大明星能莅临我们小破节目，真是蓬荜生辉！”
“我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么大咖位的明星，总觉得就算亲眼看到歌王歌后，都没这么兴奋！”
“许倚寒快请进，我们早就给你准备好茶水了！”
听着他们一句接一句的恭维。
看着他们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
许倚寒琢磨了下，总觉得不太靠谱。
不过她既然签了合同，要来做帮唱，便尽力忽略掉其他部分，只看向导演组组长:“选手呢？我先和她聊一下。”
“啊？”组长愣了下，“您长途跋涉，来到我们节目，不先休息一下吗？要是不喜欢我们准备的饮料，我让助理出去买手磨咖啡，怎么样？”
许倚寒伸手按住眉心:“我不累，直接开始工作吧。”
可能是感觉到许倚寒身上的低气压。
导演组众人，不敢再说什么，只一面嘟囔着“大明星就是有气势”，一面急匆匆地把选手叫过来。
进入总决赛的选手，是个年轻的女孩，她长得很清秀，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却能够唱出极其空灵的高音。
站在许倚寒面前，冯若有点拘谨，她上下左右挪移了会儿视线。
来的路上，导演组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说许倚寒是粉丝特别特别多的大明星，让她千万伺候好。
可“伺候”……她就是个小选手，怎么知道怎么伺候大明星？
难道要端茶倒水吗？
还是说，许倚寒脾气很不好，需要她去哄着？
不同的想法在冯若脑海中转来转去。
不过，许倚寒一开口，她就回过神来。
“你是叫冯若吧？”许倚寒抬起头，扫视着冯若，“别站着了，先坐下吧。”
“我看了眼时间，离总决赛只有三天了，我们却连基本的默契都没有。”许倚寒正色，看向旁边的导演组，“她要唱什么歌？”
“啊……这首！”导演组成员手忙脚乱地把谱子递上来，还不忘讨好道，“知道许老师工作忙，我们已经改编成新版本了，许老师和冯若对着练习就好。”
“好的。”许倚寒点点头，翻开谱子。
冯若小心地打量了许倚寒一会儿，发现她直到现在都没有耍大牌的迹象，看起来十分温和。
便壮着胆子，忽略掉导演组成员提醒的目光，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冯若，你别坐着，太不尊重老师了，站起来。”导演组成员不停地使眼色，恨不得把眼皮眨抽筋。
同时，还小声提醒冯若，让她赶快起身。
就在冯若不满地抗争时，许倚寒突然开口询问。
“你好，我想问，你给我的，是最终的成品吗？我们真的要按照曲谱演唱吗？”
她的声音温和甜美，可落到导演组成员耳中，却让他如临大敌，迅速站得笔直挺拔。
“这……”导演组成员犹豫不决，“我们不想多耽误许老师的时间……如果许老师愿意的话，也可以自己改编。”
“被许老师亲自改编过的歌曲，肯定能在总决赛爆火。”导演组成员说着说着，不忘再拍两下马屁。
冯若坐在一旁，因着导演组成员过于抬高许倚寒的行为，连带着对许倚寒也有点不喜欢了。
但许倚寒是她的帮唱嘉宾，为了在总决赛获得冠军，冯若也要和许倚寒打好关系。
于是她好奇地凑过去:“老师，导演组给的谱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是给许倚寒的高光不够多，不够亮眼，她不满意了？
许倚寒侧过头，看了冯若一眼。
然后抬起手，把谱子递给她:“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哦。”冯若应声，接过谱子。
随意扫了两眼，她就发现问题了。
导演组准备的谱子，不是许倚寒的高光不够多……而是高光太多了。
按理说，许倚寒是冯若的帮唱嘉宾，整首歌应该以冯若为中心，许倚寒打辅助，用和音或者不同声部的方式，展现出冯若的实力和声音质感。
可节目组给的谱子，几乎所有的高音部分，都有许倚寒参与，部分高音部分，冯若反倒是负责和音的那个。
试想，唱功强劲的许倚寒，和初出茅庐的新人冯若，一起唱高音。
观众能记住谁的声音？
冯若没有自信。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扣着掌心，看向许倚寒:“老师，你觉得谱子的安排，哪里不合理啊？”
冯若脸上带着笑，可心里却冷冰冰的。
她感觉到了，节目组分明是想把她当成弃子，作为衬托许倚寒优秀的道具。
节目组看中的，是许倚寒参加节目带来的流量和热度。
所以节目组更要拼尽全力讨好许倚寒。
想到这里，冯若心底忍不住泛起一股悲凉情绪。
就在她自我安慰，想着亚军也不差，等到离开节目，就能去参加别的音乐综艺时。
许倚寒的嗓音，轻飘飘地响起:“谱子最大的不合理，就是忽略了我们的主从身份问题。”
“！”冯若眼睛一亮。
然而，下一秒，导演组成员小心翼翼的询问，打断了冯若要说出口的话。
“许老师，你的意思是……”导演组成员试探着开口，话里话外都藏着慎重，“您的身份凸显得不够明显？”
“……”
许倚寒看了导演组成员一眼。
又看了他一眼。
导演组成员被许倚寒复杂的眼神，看得满心犹疑。
接下来的话，更是带着点颤音:“我……说得不对吗？”
“算了。”许倚寒没想到，她选择了一个小型歌曲选秀的节目组，想稍微放松下，再从帮唱上找点灵感。
却被节目组奉为上宾，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去。
这种待遇，让许倚寒全身难受。
于是她摆摆手:“你先去忙工作吧，我和冯若重新编曲，然后一起排练合作，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导演组成员又壮着胆子，凝神看了许倚寒几眼，确定她没有生气，才鼓起勇气，退下去。
眼看着导演组成员像个奴才一样恭维许倚寒。
冯若稀奇地上下扫视身边人。
明明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许倚寒这种高流量大明星。
但她却没有那种诚惶诚恐的感觉，只觉得有点小紧张。
被冯若的眼神看得浑身不对劲，许倚寒干脆问:“怎么一直看我？”
“我想知道，你看到导演组长这么对你的时候，心里是高兴还是尴尬。”冯若毕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没有隐藏心事的习惯，便直白地开口询问，“我看的时候，脚指头都要抠出一座芭比城堡了。”
幸好冯若态度正常。
许倚寒松了口气，摇头:“我也只是个正常人，不至于那么礼待我。”
“不说了，时间紧迫，我们先把编曲改一下。”
冯若嘴上说着“你果然很低调”，可心里，还带着几分小小的怀疑。
就算许倚寒脾气不错……她能容忍自己做一个小新人的陪衬，辅佐她唱和音吗？
估计还是会把大部分高光留给自己吧。
然而许倚寒用事实证明，她是个认真敬业的人。
既然说要做“帮唱”，就要“帮”到底。
下午，冯若吃完午饭回来，刚好收到许倚寒递给她的新谱子:“看一下，怎么样？”
“这么快？”冯若难以置信地接过纸张，仔细地看了一遍。
她原本是怀着挑战的心情，想挑挑“最佳作曲”的问题。
有种“挑战权威”的刺激感。
可越看下去，冯若捏着曲谱的手，就抖得越厉害，眼底的惊艳之色，也越发浓烈。
“这这这，”她把谱子看完一遍，又迫不及待地从头开始，看了第二遍，“太好了吧！”
她知道许倚寒的编曲是一绝，但没想到这么绝！
绝得让冯若生不出一点冒犯的心思，只想连睡觉，都抱着许倚寒写给她的曲谱，生怕被别人抢走。
“而且，这个编曲，老师你是一个多小时就写出来了？”稍微算了下时间，冯若的震惊更添一分。
许倚寒面色淡定:“是啊，原本想着吃完午饭再继续，但灵感涌出来了，就先帮你写完。”
“里面有些部分，难度挺大的。”许倚寒给冯若指点，“你多尝试练习下，我去吃饭了。”
望着许倚寒远去的身影，冯若更觉出几分感动。
“许老师连午饭都不吃，一直在帮我写编曲，就怕时间来不及……”冯若感动地低下头，为之前恶意揣测许倚寒而愧疚。
就在冯若感慨万千时，导演组成员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
“许老师写的编曲，给我看看，如果不适合你，就给张三用了。”他伸出手，管冯若要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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