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三合一
有落后一步的练习生。
看到了唐远楼和摄影机互动的全程。
“许倚寒, 我看到唐老师一直说特别喜欢你，”回到寝室，她主动分享见闻, “还说你们两个早就认识……真没想到，你竟然和唐老师是校友。”
“据他说, 你们关系还很不错……”
练习生说着, 挤眉弄眼地调侃：“深藏不露啊。”
正在叠衣服的许倚寒, 动作一顿。
她面色不变，眼睛却眯了起来。
唐远楼为什么主动展示和她的亲近？
是有什么阴谋吗？
把晒干的衣服叠好，放到柜子里。
许倚寒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
最后, 她下定决心。
不管唐远楼想做什么，只要她不让唐远楼成功，就好。
收拾好自己，爬到床上。
许倚寒打开微博。
她没切号，因此一上线，就收到了大片的私信和评论艾特。
把页面切换到私信界面, 许倚寒想一键已读。
突然，页面上跳出一条最新私信。
“你要加入唐氏娱乐了吗？我看到官博点赞有关你的微博了。”
下一秒，她发来一张[截图]。
加入唐氏娱乐？
许倚寒疑惑地伸手，点开这条私信。
截图十分简单，是“唐氏娱乐”的官博账号。
“最近点赞”里, 竟有一条是许倚寒的。
按理说，娱乐公司的官方号, 只会点赞与公司艺人相关的内容。
因此, 这名粉丝有所猜度, 是正常的。
看完私信, 许倚寒迅速切换账号, 登录小号。
上了小号，她搜索“唐氏娱乐”，查看最近点赞。
最新一条，仍是她的微博。
“许倚寒v：大家好，我叫许倚寒，是《元气少女101》的练习生。希望大家能支持我！”
毫无营养的纯文字。
退出微博，许倚寒思索着用意。
唐氏娱乐主动点赞她的微博，唐远楼又公然在人前展示二人的旧交。
明显就是想和她炒作，并借此拉拢她，让她和“唐氏娱乐”，产生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甚至会让兔牙娱乐的老板，对她警惕，认为她要跳槽。
搞得是离间计。
“真恶心。”许倚寒冷笑。
不过这些内容，也并非没有解决方法。
首先，就是撇清和唐远楼的关系。
其次，出道后，和兔牙娱乐补签合同。
靠在墙上，沉思着解决方法。
许倚寒突然开口，询问万人迷系统。
“能把唐远楼的个人情况，更夸张地传播一番吗？”
她眼底闪过一丝冷色，“这次，不仅让所有练习生都知道唐远楼多厉害。”
“让岛上的工作人员也知道。”
选秀节目里，有很多漂亮的女性工作人员，她们是从附近招来的实习生。
比起练习生，工作人员能更容易地接近嘉宾。
“希望能让我抓到个大把柄。”许倚寒翻个身，将自己卷进被子里，“否则，我只能借用邢朝羽的人气了。”
除了主动创造机会，争取抓到唐远楼的问题。
许倚寒做出的另一个计划。
就是炒别的cp。
此消彼长，如果她另一个cp存在感更高、更为双向。
唐远楼的单方面攻势，便不够吸引人。
暗暗想好解决方法，许倚寒烦躁地叹口气。
之前她直播，还能直接把唐远楼驱逐出直播间，借此和他彻底撕破脸。
但现在，她身处密闭式训练综艺。
唐远楼来到岛上，她没有资格让他离开。
更不可能公然在互联网解释情况。
因为按照节目要求，练习生是没有手机的。
闭着眼睛胡乱思索了会儿，她终于睡去。
第二天醒来，许倚寒和队员们一起去训练室，继续进行训练。
队友们的水平参差不齐，更是有两位f组的练习生。
许倚寒加大教导力度，并尽量重新编舞，给她们安排简单的段落。
才在傍晚，勉强让队内练习生们，能够大略把整首曲子跳下来。
队内，f评级的江静怡，长得很好看。
是标准的演员脸。
她来参加节目，也只是想刷下脸，等淘汰了，就回公司拍小成本网剧。
励志做演员，却因公司小，而得不到好资源的她。
得知队内嘉宾是唐远楼，便摩拳擦掌，想要巴结唐远楼，加入唐氏娱乐。
唐氏娱乐有那么多网剧资源，随便分给她两部，都能让她原地飞升。
“我有个想法，”见许倚寒蹙着眉，反复调整她的part，江静怡突然开口，“我的舞蹈基础，是队里最差的。”
“我能不能和唐老师互动？”她期待地望着许倚寒。
“不仅能解决你帮我编舞的问题，也不会打扰到队友跳舞。”江静怡心里打着小算盘，“唐老师好像也不太会跳舞，正好我和他站在一起，比较和谐。”
正低头看舞蹈视频的许倚寒，抬头，看了江静怡一眼。
江静怡觉得许倚寒这一眼，带几分尖锐的打量。
难道她不愿意？
江静怡咬着下唇，虽不甘，仍要笑着乞求许倚寒。
“倚寒，我是真的没什么舞蹈基础，而且我……”她一咬牙，实话实说，“我本来就是来参加节目，蹭热度的，公司根本没管我。”
“我就在旁边当个装饰物就好，不耽误你们。”江静怡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许倚寒询问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她脸色不辨喜怒。
练习生们搞不懂许倚寒的心思。
她们彼此对视，犹豫不决。
《纯纯的爱恋》一组中，除了江静怡，都是想好好表演，得到粉丝喜爱的。
因此，江静怡主动表示退出表演，分更多part给她们。
大家都挺愿意。
不过练习生们不是傻子，看得出江静怡这番话的小心思。
又想到唐远楼对许倚寒的追求。
怕许倚寒将唐远楼当做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许其他人觊觎。
众人都不说话。
许倚寒抬起头，看了眼面色忐忑的江静怡。
“那你先在旁边看，陪着我们训练吧，就算不练舞，也要到场。”
“等到舞台设计好，再安排你的戏份。”
她语气平静，话里的内容，却让江静怡惊喜地睁大双眼。
“真的吗？”江静怡难以置信地望着许倚寒，“你太好了！”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许倚寒，肯定会和唐远楼狠狠炒cp搞热度，向唐远楼要资源。
江静怡叹了口气。
不过，按照许倚寒的个人实力，根本就不需要唐远楼加持吧？
许倚寒重新修改编舞。
心情不错。
既然江静怡愿意，她就可以帮忙，靠着舞台的亲密互动。
把他们两个的cp彻底炒起来。
洗漱完，回到寝室。
许倚寒发现，今天的寝室，人分外齐全。
“倚寒，你怎么还要出去啊？”见许倚寒换上衣服，打算出门健身，司琪叫住她，“今天是第一期开播的日子啊。”
许倚寒已经忘了。
她恍然。
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播。
她还是去训练了会儿，等到开播十几分钟后，便回到寝室。
寝室的摄像头，被衣服盖上。
练习生们各自躺在床上，都在看初评级。
“剪辑得很不错，特别有趣！”杜巧和许倚寒分享想法，“如果我是观众，肯定会追的！”
许倚寒翻出手机，也看了起来。
点开第一期。
还在播放节目介绍时，屏幕上方就飘过好几条带着许倚寒名字的弹幕。
“来看看皇族许倚寒有多皇！”
“劝大家别看了，这节目到处都是黑幕。”
“我倒要看看，许倚寒你凭什么a组？”
许倚寒面不改色地快进。
她看《元气少女101》第一期时。
无数网友，也在看第一期。
论坛上，还有人建了个第一期直播楼。
网友们看第一期时，可以在楼中分享观感和评价。
直播楼敢建好，热评就被迅速霸占。
“为了冯可心而来！我老婆冯可心，节目最强者！”
“有人和我一样，是想看看传说中的许倚寒有多皇的吗。”
“我是缺德路人，我要嗑cp……”
“许倚寒粉丝报到，不知道我们又强又美的寒寒，被谁嫉妒了。”
冯可心的粉丝，和许倚寒的粉丝，关系不太好。
她们在楼里彼此内涵，很快就吵了起来。
楼主无奈，亲自下场劝架。
才勉强止住蔓延开来的战火。
顾忌到楼里有许倚寒的粉丝，很多路人说话很谨慎。
还仍能感觉到她们对许倚寒实力的怀疑。
“据说冯可心和许倚寒battle了一场，许倚寒赢了。我不知道许倚寒究竟赢在哪里了，谁帮我看下？”
“两个人实力都不会太差吧，毕竟都是a……”
“其实吧，能够得到公司看重，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上半期的节奏很快，最后一个出场的，是冯可心。
“冯可心实力好强啊！”
“唱跳太绝了！”
“我去，这么大幅度地跳舞，声音都这么稳。”
“导师们还用商量吗？肯定是a啊！”
得到a评级后，冯可心猛然伸手，要求挑战许倚寒。
镜头一转，是许倚寒的特写。
许倚寒容貌艳美，面无表情看人的样子，冷绝无比。
即便再不相信许倚寒的实力。
在这一刻，楼里众人都不禁发出统一的感慨。
“真好看啊。”
“对着这张脸，我都不好意思说别的话了。”
路人网友都是墙头草，稍微有风吹过，就会倒向一边。
冯可心的粉丝，看到楼内形势发生变化。
连忙重新跳起来。
“呃，虽然但是，这是唱跳节目，不是选美节目。”
“唱跳实力不够好，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就是个花瓶罢了……”
就在大家迫不及待地想看许倚寒表演时。
第一期结束。
第二期，需要兔牙视频vip，才能观看。
否则，就要等到三天后，才能看第二期。
就在不少网友喊着“不就是三天吗，我等得起，死也不给兔牙充钱”时。
直播楼里，突然接连出现近百楼的“卧槽”。
“你们都卧槽什么呢？”
“到底看到什么了？给我看看啊？”
“卧槽卧槽，我看到了！真的卧槽！”
最新回复里，全是惊叹。
路人们的好奇心被充分调动。
她们急切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大概十分钟，才有人在一片“卧槽”中，抽空回复了两句。
“快去看第二期，许倚寒真的绝了！”
“许倚寒的表演，卧槽，好牛！”
楼内的网友，想问明细节。
可那人却再次消失。
只留下不断堆叠的“卧槽”。
本不想开通vip的路人网友，实在被勾得心痒痒。
便违背信念，咬牙开了一个月的vip。
第二期毫不拖泥带水。
一开头，就是许倚寒站起身来，从容走到台上。
路人网友是许倚寒的半个路黑，但仍忍不住叹了句“颜值高”。
看到许倚寒自我介绍，不少导师热情互动。
路人网友冷哼一声：“真皇。”
她不耐地把手指悬在快进键上，想快进节目。
可望着屏幕里精致的五官，她犹豫了下，还是松开手。
“先不快进了，看看导师是怎么舔你的。”
就在她觉得导师肯定还要给许倚寒营造人设时。
许倚寒突然站定，音乐声响起。
屏幕左下角，显示表演曲目。
路人网友追星多年，一看到歌曲名称，眼前就能浮现出这首曲子的舞蹈动作。
“居然挑战这么难的曲子？”她认真地坐直身体，“让我看看你行不行。”
她暗自猜测，许倚寒的实力不算特别差。
但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只不过是仗着表演曲目的便宜，拿到a组评级。
“这首歌对气息要求很高，而且原版的舞蹈动作也特别难……”路人网友摸着下巴，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
许倚寒肯定出现了失误，但因为这首歌太难了，产生失误，也可以被原谅。
到时候导师们吹捧一番，说许倚寒实力多么强劲。
就能成功把门外汉们糊弄过去。
伴随着她得意的轻哼，许倚寒开始跳舞。
第一个舞蹈动作出现。
路人网友的表情，变了。
她心里嘲笑着“门外汉”观众们。
可她对舞蹈的了解也不深，只能算是业余爱好者。
即便业余，她也能看出。
许倚寒的舞蹈动作，很优美，非常漂亮。
“估计就练了前面这点。”她嘟囔着，声音却比之前的质疑小了很多，“后面就拉胯了。”
然而她等了很久，直到她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倚寒，完全被许倚寒的舞蹈所吸引。
许倚寒都没出现一点失误。
节目组的镜头切得很漂亮，时而近景拍摄许倚寒的五官，时而拉远描摹许倚寒的身姿。
路人网友的呼吸，也随着镜头的拉伸，而不停起伏。
她微微张着嘴，呆滞地望着屏幕里的许倚寒。
直到最后，许倚寒连续旋转，完美结束舞蹈。
她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许倚寒跳的竟然是原版舞蹈！
而且，全程，许倚寒唱得都很稳！
“许倚寒的舞蹈，跳得真好……”她讷讷地跳转到论坛直播楼，打下这句话，点击发送。
下一秒，页面自动刷新，弹出几百条直播楼的新回复。
让她诧异的是，居然全都是“卧槽”。
格式无比统一。
路人网友福至心灵，连忙把刚发出去的夸赞删掉。
换成“卧槽”。
直播楼的热评，也从原本的五花八门，变成整齐排列的四个“卧槽”。
十分喜感。
路人网友发完“卧槽”，又看向节目，发现冯可心竟然向许倚寒发起了battle挑战！
而她挑战的，是唱歌！
看完许倚寒的舞蹈，路人的心已经偏向许倚寒。
此刻，看到冯可心的battle，即便知道结果，仍替许倚寒担心。
“舞蹈已经很棒了，唱歌的话……差不多就行。”她自言自语，“反正我一会儿就去关注你，给你投票。”
说着，她翻出手机，打开微博。
刚进入微博，就弹出几条未读消息。
她疑窦地点开，发现是她上次在营销号下面的评论，多了几个赞。
而她的评论内容……
“我以为再皇，最多就皇个a组名额。没想到连主题曲c位都皇了……看样子，最后的c位，说不定也是她的。”
她脸色微变。
手忙脚乱地删除评论。
删完评论，她搜索到许倚寒，点击关注。
随后在个人主页，发了条新微博。
“许倚寒太强，太厉害了。从此以后，就是她的粉丝了。”
发完这条微博，路人网友思索着，又开始编辑新微博。
“她的舞蹈实力特别强，连带着，个人魅力也极为突出。不过相对应的，歌唱能力不太强，不过肯定到及格线了。我觉得这就可以……”
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甜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甘泉，瞬间洗涤了她的耳朵。
一直都边看节目、边发微博的网友，猛地抬起头。
屏幕里，是捧着麦克风，安静唱歌的许倚寒。
网友诧异地睁大双眼：“你……怎么唱歌也这么好听？”
在她感慨时，屏幕上方飘过几条弹幕。
“这首歌很难，感觉会翻车。”
“其实她的唱跳，已经证明实力了，没必要非要挑战自己。”
“我觉得太自大了，连歌神都不敢随便唱的歌曲，她以为能唱好？”
面对弹幕的种种质疑。
网友愤怒地敲击键盘：“许倚寒就是天下第一，不服憋着！”
“就这嗓子，你正主下辈子都比不上！”
“喝喝，自大？许倚寒明明是自信，好吧？你等着，一会儿把你脸打肿！”
半小时前，还瞧不起许倚寒的路人黑网友。
成功化身迷妹，手持键盘，和黑粉大战三百回合。
偌大的网络世界，和她一样的网友，数不尽。
·
可可下班回家。
回家的路上，她打开微博，看首页内容。
她是个小有名气的大v，每天都会和粉丝分享最近的生活。
为了有话题可聊，她会追逐最近的热点。
比如今天，就要看新出的选秀综艺《元气少女101》，并和粉丝分享观后感。
看到首页不少人都在感慨，说节目很精彩。
可可放下心来，先买了个兔牙视频vip。
到家后，她蓝牙连接电视，播放《元气少女101》。
看第一期前，她拍了张照片，分享今晚日常。
可可v：“开始看漂亮小姐姐啦~[照片]”
没理会下面的评论，可可把手机扔到旁边，开始看节目。
这档节目的确很好看，可可抱着爆米花，越看越开心。
在看到冯可心的表演时，她更是大为诧异。
“哇，这也太强了吧。”她往嘴里塞了颗爆米花，嘟嘟囔囔地感慨，“感觉这一支舞蹈跳下来，能瘦好几斤。”
可可又看了电视屏幕两眼。
她觉得冯可心是节目的热门。
要不要小小地粉一波，拉一下热度和冯可心粉丝的好感呢？
就在她沉思着，抓了一把爆米花，要塞到嘴里时。
冯可心突然伸手，说想看许倚寒的初评级表演。
“……许倚寒？”耳熟的名字，让可可的动作顿住。
下一秒，镜头挪到许倚寒脸上。
虽然她化了妆，但可可仍能透过并不浓厚的妆容，辨认出这位练习生的身份。
“是你？”
可可失声惊叫。
手一抖，爆米花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连忙找来扫帚，把爆米花扫进垃圾桶。
可可端坐沙发上，等待许倚寒演出。
同时，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微博，找到之前发过的小日记。
可可v：“今天工作，遇到个小姐姐。特别漂亮，我觉得比明星都好看。当然，重点不是她多好看，重点是她半年前办的证件上，还胖乎乎的！也不能说丑，但的确和美不沾边。”
几个月前的内容。
评论区第一条，是她的回复。
她和粉丝开玩笑地承诺，说小姐姐如果参加选秀，自己就做她的大粉。
可可捧着手机，脑海中闪过无数话语。
最后，她没有立刻转发，而是按下播放键，想看看许倚寒的表现。
“就算在屏幕上，也这么漂亮。”可可拖着下巴，回忆起几个月前，见到许倚寒的惊艳感。
忍不住幽幽叹口气：“你实力可千万别太差，要是实力不行，我也只能忍痛删微博了。”
可可自诩是个实力至上者。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许倚寒开始唱跳。
看了半分钟，可可发出一声怪叫。
她立刻解锁手机，转发几个月前的微博。
可可v：“啊啊啊啊太神奇了！我之前工作遇到的小姐姐，居然参加选秀了！而且评级是a！真的好励志、好厉害！许倚寒”
评论区很快多了几十条弹幕。
“？？？”
“我的天，你遇到的是她？”
“我记得你在s市工作……许倚寒好像的确是s市人。”
“哈哈哈可可你和许倚寒真有缘啊，之前你承诺了要当许倚寒的大粉，现在是不是要兑现承诺了？”
评论区的粉丝，不少都调侃着插科打诨。
但有几个粉丝，敏锐地注意到微博里的“胖乎乎”。
“我的天啊，许倚寒以前竟然是个胖子？”
“半年时间就减肥成功，还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励志……”
“就半年时间，她之前的照片，有人有吗？给我看看呗？”
可可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女性。
看到许倚寒减肥成功，又敬佩又好奇。
可可和粉丝们互动了几条评论。
在无奈地表示“我说话算话，肯定做许倚寒的大粉”后。
她再次关掉微博，迫不及待地看后续表演。
许倚寒的唱跳水平，让可可大为震撼。
随后，她紧张地看完冯可心和许倚寒battle。
并被许倚寒的天籁之音彻底征服。
许倚寒battle时，弹幕仍有不少人在对打。
可可瞥了一眼，看到屏幕上飘过一条弹幕。
“就这嗓子，你正主下辈子都比不上！”
过了几秒，挂着同样头像的用户，又连着发了一堆弹幕，夸赞许倚寒。
“就连原唱都不敢随意挑战的歌曲，许倚寒却能完美演绎，我看谁不承认她的实力？”
“要是我是公司老板，手底下有许倚寒，我肯定拼命给她砸资源，因为她强！”
“弹幕上的酸鸡闭上你的嘴，小心嫉妒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看着这位用户大杀四方，可可心满意足地给她点了几个赞。
她打开微博，收到粉丝私信。
得知她刚转发的微博，被营销号偷过去了。
“有网友爆料，几个月前，许倚寒办理证件，被网络遇见。据说她那时候很肥胖，现在却又瘦又美。你想知道她的减肥秘籍吗？”
配图竟直接是可可的微博内容截图。
看到营销号发的通稿，可可有些无奈。
“怎么连图都不找一下？”她撇嘴，“放个减肥前后的变化啊？”
可可是个暴脾气，如果微博被偷了，一定会冲到营销号转发区，大骂三百回合。
但她想到，营销号们偷她的微博，是为了给许倚寒营销人设。
便按捺住心头的不爽。
点开热搜榜单。
上面赫然立着三个“许倚寒”相关词条。
许倚寒唱跳炸裂
许倚寒天籁之音
许倚寒减肥
“好多营销啊。”可可说完，眉开眼笑。
追一个公司上心的明星，是很快乐的事。
她已经预料到了未来的幸福。
·
节目正式开播前，吃瓜群众们，已经把许倚寒的历史，翻了一遍。
只是许倚寒直播的录屏太多，她们连录屏都没彻底弄清楚。
更别说追索许倚寒半年前的情况。
但如今，面对“半年前是个胖子”的爆料。
众人十分好奇。
纷纷搜索个人资料，找到许倚寒的大学。
“她是s大的！”
“哇，居然是正经一本大学。”
“哈哈哈，楼上什么意思，女主播也有正经的好吧。”
“谁认识s大的朋友，帮忙问问许倚寒以前的样子呗？”
一个s市的许倚寒粉丝，想到s大有个论坛。
于是她干脆地登录论坛，发帖子。
《问下，s大有个叫许倚寒的学生吗？她参加了今年选秀。》
主楼：
“听说她以前很胖，想看看照片，求。”
她的帖子，很快被回复了。
“我们学校据说是有个参加选秀的。”
“我听说长得很肥很丑来着……反正我们都想劝她回来，老老实实上学，别妄想着去选秀。”
“是，我记得有这回事。我原本打算看《元气少女101》，但一想到我们学校的校友，在节目里给人当陪衬，我就难受……干脆不看了。”
“楼主，是许倚寒在节目里做出什么丢人的事了吗？”
“学生个人行为，与s大无关。”
楼主点开回复，有些茫然。
他们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许倚寒长得很好看啊，在节目里更是最耀眼、最优秀的练习生。
按理说，这种学生，应该是荣誉校友。
怎么会被排挤。
怀揣着满心茫然，楼主疑窦地补充。
“我是许倚寒的粉丝，看节目时，喜欢上了她。她表现特别好。听说她半年前很胖，现在减肥成功，我想要个照片做对比，激励下自己，也能做个正能量的宣传。”
她觉得s大的学生们，误会了什么。
看到楼主的话，s大的学生们也茫然了。
“啊？许倚寒减肥成功了？就算减肥，能有多好看？”
“参加选秀综艺，居然还能吸粉？”
“……我去看看节目。”
楼主见众人要鸟兽散开，去查找许倚寒的近况。
连忙放出截图。
“别走啊！许倚寒就是截图里的美女，我特别喜欢。”
“主要是，我想要个之前肥胖的照片。”
这个帖子的回复刷新得很快。
不少路过的s大学生，都好奇地点进来。
一眼看到楼主挂在主楼的截图。
许倚寒抿着唇，侧头望向前方。
她的头发被随意束在脑后。
露出的大半张脸，精致得像是艺术馆里的一张油画。
“？？？她是许倚寒？？？”
“我记得两个月前看她，不长这样子啊？”
“难道是整容去了？”
“一个月前她才走，去封闭训练，整容也来不及啊。估计是减肥成功。”
“我去，减肥真是比整容还可怕。”
见了许倚寒现在的样子，确定楼主不是来找茬的。
真有人私聊楼主，给她发了一张图。
图上，许倚寒穿着臃肿的校服外套，五官被紧紧地挤在一起，一眼望去，分不清眼睛鼻子。
她手里捏着试卷，手指头因为肉很多，看起来短粗无比。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楼主也吃了一惊。
“确定是她吗？”她不禁反问。
“是啊，就是许倚寒。”
“好的……谢谢了。”
楼主谢过对方。
保存图片。
她倒不是觉得之前丑。
说实话，许倚寒长得白白胖胖的，乍一看起来，像是个大白面团子。
很可爱，很好笑。
不丑。
楼主惊疑不定的点，是照片的拍摄时间。
看楼里众人的讨论，许倚寒似乎一两个月前，还是这副样子。
短短两个月内，便减肥到如今的程度。
究竟是怎么做的？
她思忖许久，忍不住怀疑，许倚寒去做了抽脂。
抽脂就是个小手术，又不是整容什么的，她本人对其接受度很高。
但如果许倚寒是靠抽脂瘦下来的……就不能营销坚持不懈瘦身人设了。
想到这里，她不甘心地叹口气，把照片扔进云盘。
楼主发完帖子，得到想要的照片后，就退出论坛，转而做别的事。
s大内，却因她的帖子，掀起一阵波澜。
几乎所有校友群里，都有人在问。
“我们学校有女学生去参加选秀了？”
“许倚寒？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是有名的美女，去参加选秀做什么？”
“我听说她表演得特别好，特别受欢迎。谁帮我截个图，让我看看许倚寒有没有给我们学校丢脸。”
笑嘻嘻聊天，约好晚上一起看《元气少女101》的。
都是和许倚寒不熟悉的s大同学。
他们看节目，纯粹是想凑热闹。
真正和许倚寒熟悉的班级群、寝室群里。
气氛无比怪异。
班级群里，不知谁发了张截图进来。
“许倚寒参加《元气少女101》了，大家都是同学，帮忙投下票吧。”
“[投票地址]”
点开投票链接，显示出许倚寒的公式照。
公式照下面，是投票选项。
许倚寒的公式照，拍得一般。
和她的宣传视频、以及上热搜的初评级表演，完全没有可比性。
即便如此，这张公式照，挂在班级群里，仍显得异常地亮丽。
陆陆续续，有男女同学回答。
“投了。”
“切了两个号。”
“她人气好高。”
“真没想到许倚寒竟然能参加选秀。”
这句话出现在班级群后。
群聊安静了一分钟。
随后，很多人跳出来，表示要支持同学参加选秀。
与此同时。
q/q的12寝室群里。
以为许倚寒在封闭训练，拿不到手机。
不少同学都披上匿名，跳了出来。
“许倚寒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参加选秀？”
“烦死了，我打开兔牙视频想追剧，结果一打开，就是许倚寒的脸。”
“我男朋友今天和我出去吃饭，非要看那个破选秀，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还夸许倚寒特别有魅力……我吐了。”
“我刷微博，热搜全是许倚寒，夸她有人格魅力，夸她温柔体贴什么的。”
“真怀疑以前和我住在一起的，是假的许倚寒。”
“那些人硬夸的优点，我是一点都没感觉到。”
“害，资本嘛，你懂的。”
“别提了，我闺蜜追综艺，好死不死地，看上许倚寒，非说要给许倚寒投票，给她花钱。”
仗着匿名，大家尽情地宣泄心中的嫉妒和不爽。
可能是看不清彼此身份，她们心底的恶念逐渐蔓延。
在接连不断的抱怨声中。
突然有人询问。
“如果我们去爆料，能不能让大家看到她的真面目？”
这话说完，群聊突然安静了几秒。
管理员弱弱地提醒。
“本人还在群里。”
幸好她的提醒还算及时。
那人迅速地撤回上一条消息。
但她的这句话，就如同一颗种子，被种在众多群员心里。
刘叶抬起头，她正躺在s大寝室床上。
墙角处，空着一张床，床头贴着姓名标签。
“许倚寒”三个字，十分醒目。
刘叶烦躁地“啧”了声，从桌上抓起一支红色水彩笔。
大步走到空床前，用水彩笔，把许倚寒的名字彻底涂掉。
望着血一样的红色，逐渐淹没“许倚寒”三字。
刘叶的嘴角，终于露出个笑容。
回到座位前，手机里传来新消息。
是她男友发来的。
“宝，你室友现在很有名气啊，”他感慨，“我都不记得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了。”
“你和她曾经是室友，要不要打好关系，要两张签名照，卖出去，也能挣一笔钱。”
男友的语气很正常。
没有管刘叶要许倚寒的联系方式。
没有试图表示和许倚寒的亲近。
但刘叶看到男友夸赞许倚寒唱跳特别好，肯定能出道。
便觉得心头一阵烦躁。
“我和她关系一般。”刘叶生硬地打字。
“要是你想要许倚寒签名照，就去学院群里加她好友，说不定能和她聊天呢。”
刘叶的男友意识到女朋友生气了。
他连忙解释，又哄了刘叶很久。
才把这件事揭过去。
和男友煲完电话粥。
已是深夜。
刘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最后，她干脆坐起来，打开手机备忘录。
开始打字。
第二天，熬夜的网民和练习生们刚醒。
就看到一个大营销号，发了个投稿微博。
“我是许倚寒的室友，我想爆料点东西。她两个月前，还特别肥特别丑，让人看了就想吐，现在的样子都是抽脂加整容做出来的，都是假的。而且她也根本没什么心灵美，经常在半夜大吵大闹，知道自己丑得一辈子没有对象，就嫉妒我们，让我们滚出去，别在她面前和男友聊天。我们看她一个人很孤独，想叫她出去一起吃饭，她也不出来，还骂我们。”
配图，首先是一张证明s大学生身份的打码学生证照片。
另一张，则是昨天发帖的楼主，放入云盘的照片。
楼主想把照片压箱底，却没想到s大学生手中，还有很多份。
许倚寒刚醒来，就被工作人员找到，询问这件事。
让她想办法澄清。
毕竟节目组花了大量经费，刚给许倚寒买了几个热搜。
他们不希望这些钱打水漂。
完整地看完爆料内容。
许倚寒面色微沉。
真没想到，大学室友，还能闹出这种破事。
可大学室友全凭空口白牙造谣，根本拿不出证据。
许倚寒又何来澄清？
“你确定是造谣，对吧。”工作人员看向许倚寒，“那我们可以起诉博主和投稿人。”
“只是这样的话，还是很难洗脱你的这些料。”她说着，叹了口气，“如果能有切实的澄清证据，就好了。”
许倚寒也抿着唇，眉头紧蹙。
突然，她抬起头。
“我有个视频，或许可以拿出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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