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能耐

苏梓始终在一旁观察着李思儒，李思儒的反应，倒是让她有了防范。

        若李思儒是皇上的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没事，就是来看看你。”郁离拉着小蝶的手，“小蝶，你若是肯说出一切，我便能救你出去。”

        “就连你，也投诚了吗…”小蝶笑容苦涩，“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

        “我们对他而言，只是工具。”郁离神色复杂，“他从未把我们当过亲人看待，血蛊之事，你可知？”

        小蝶轻轻的点了点头，“可即便如此，这命也是他救的。”

        “小蝶！”郁离神色悲哀，“你为了满足张明松的一己私欲，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又为他以身犯险多少会！如此，还不够偿还吗？大祁覆灭，他假死偷生，却由着我们被卖为奴隶，要不是相爷和小姐，我怕是在勾栏院苟且偷生了！”

        “你与我，想法不同。”小蝶叹了口气，“你不知，若是没有他，我的弟弟妹妹和父母，早已经饿死。”

        “你当真信了他的鬼话？”听闻小蝶提起父母之事，郁离一阵愤怒，“他所谓的照应，只不过是口头说说！可实际上，他早已经…”

        “早已经什么？”小蝶突然坐起身子，瞪大眼睛看着郁离。

        “他说，为了让你我没有牵挂，所以便送他们去了其他地方。去了那个地方，彼此就不会再有牵挂。”郁离故意把话说得委婉，就是为了刺激到小蝶。

        郁离早就已经看清了张明松。

        “他…都杀了？！”小蝶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她抓着郁离的手，“是他们，是他们让你这么说的吗！为的就是让我说真相？！”

        郁离目光悲戚，“小蝶，我说的，都是实话。”

        闻言，小蝶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吐出。她如今最后的希望，便是自己的家人，可郁离这句话，却是把她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我不信…我不信！”小蝶连连摇头，“你一定是在骗我！”

        “你可还记你家住哪里，自己姓什么？”苏梓看着小蝶，“是否是实话，一问便知。”

        “你是朝廷的人，我不信任你！”看着穿着官服的苏梓，小蝶眼神愤恨，“当年，就是你们这些狗官，欺压百姓，强占田地！我为了分担压力，便成了奴仆，若不是你们，我家怎会如此！”

        “小蝶，她是我小姐，她没有说谎。”郁离握住小蝶的手，“如此做，也是为了你好啊！”

        对于郁离，小蝶还是有些信任的。她擦掉嘴边的血迹，看着郁离，“当真？”

        “你我从小便相识，一起在影中训练，情同姐妹，我怎可能骗你！”郁离看着小蝶的眼睛。

        “名字…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姓白，家住绿水村。”小蝶仔细回忆过，开口回答。

        “大人，绿水村离这也不算远，两个时辰应该足够。”李思儒插话，“下官这就让属下前去调查。”

        “一户姓白的人家，家里有两女一男，女儿为了家去当仆役。”苏梓重复，“就按照这个去查。”

        “下官明白。”说完，李思儒便转身离开。

        苏梓看着小蝶，“若是结果真如郁离所说，你该如何？”

        “定是要千刀万剐张明松！”小蝶语气愤恨，“为我家里人报仇！”

        “张明松已经死了。”苏梓语气平淡，“被玄机亲手割掉了头颅。”

        小蝶瞪大眼睛，有些惊讶，“玄机，竟是也投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梓轻笑，“张明松已经倒台，自然是没有必要为他卖命。更何况，我与他做了交易。”

        “交易？”小蝶皱了皱眉，“什么交易？”

        “我保他性命，和郁离厮守。他说出实情，告知我们要知道的一切。”苏梓语气玩味，“命换消息，这场交易，还是值得的。小蝶姑娘，可要考虑？”

        小蝶咬了咬嘴唇，沉默没有吭声。苏梓见此，继续开口，“只可惜，玄机和张明松亲近，想必对于张明松的事，知晓一切。那么我和你的这场交易，倒是没有必要了。”

        苏梓态度的转变，让小蝶措手不及。包括在场郁离，看着苏梓的眼神都带着哀求。

        这哀求，自然是为了小蝶的。

        “郁离，你跟我来。”苏梓唤来郁离，转身离开了牢房。

        郁离跟着苏梓，离开牢房一段距离后，开口问道，“小姐，你真不会打算…”

        “你想保她？”苏梓反问郁离，“你若是想保，我且问你，她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苏梓这句话，十分的现实。

        她倒不是介意多保一个人，她此举，也算是在试探郁离。

        她想看看，郁离和小蝶的情分到底有多深。

        “小姐…”郁离神色复杂，她垂下头，“小姐若是觉得她没有价值，郁离便听小姐的。”

        “即便是我杀了她，你也不会阻拦？”苏梓声音充斥着寒意。

        她已经许久，没有和郁离这般态度。

        郁离猛地抬起头，攥紧拳头，“是。”

        看着郁离的反应，苏梓轻笑出声。显然，是对郁离十分满意，“即使如此，那边要看看小蝶能给我什么。你在这等候，我去问小蝶。”

        说完，苏梓便转身离开。

        郁离站在原地，看着苏梓离开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在此回到小蝶牢房，苏梓这态度和刚才差别很大。

        苏梓冷着脸，看着小蝶，语气也是毫无暖意，“你能给我什么？”

        “我…知道一些玄机不知道的事。”在苏梓离开这段时间，小蝶还是想好了自己的后路，“此事，只有我和张明松知道。”

        “哦？”小蝶的话，倒是引起了苏梓的兴趣，“那你想要什么？”

        “若是我的家人还活着，我想和他们一起生活。若是…他们已经不在，那我任凭大人差遣。”小蝶没有犹豫。

        “我若留下你，你能给我带来什么？”苏梓直言，眼神充斥着探究。

        小蝶睫毛动了动，回答，“易容之术，狐媚之术，我皆是精通。这也是为何，张明松把我留在东宫做眼线。为的就是让我找机会，易容成你，狐媚太子，祸乱东宫。”

        苏梓倒是想不到，看上去相貌一般的小蝶，竟是有如此的本事。

        “大人可知道，蛮夷之乱？”小蝶抬起头，看着苏梓，“此是，便是我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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