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三章 岁月如梭情不改
当一轮残月高悬空中时，如玉的屋子里传来一阵琴声。
“如玉，你现在弹奏的《梅花三弄》，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龙云青笑着近前坐下道。
如玉扬眉笑道：“你想起了什么事情？”
龙云青笑道：“如玉，告诉你吧，我有一次偷听你的琴声，真的想破窗而入，可是我又不敢。”
如玉听了有些惊讶地问道：“什么？你偷听我弹琴？我们成亲前？在思园？”
龙云青摇头道：“不是那次。”
如玉听了更是惊讶，忙停下弹琴，看着龙云青疑惑地问道：“什么？你到底偷听过几次？不是成亲前，难不成成亲后你也要偷听？”
龙云青笑着执起如玉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脸上，深情地看着如玉道：“如玉，你知道吗，我说的那次是在扬州。那时你生下泓儿几个月，我带许寒来到扬州，和来扬两次从后院翻墙到你住的地方。第一次我见到了泓儿，让欧阳师父试探你还有没有生气。第二天我和许寒来问欧阳消息，我们翻墙进来时，你正在弹奏《梅花三弄》，我那时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很想见你，可是我不敢唐突，我怕你知道我来找你了，你也一生气，真的会带上泓儿躲到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如玉珍珠般的眼睛看着龙云青，见他说得十分动情，不由用手轻轻抚了一下龙云青的脸颊，柔声道：“云青，对不起！”
龙云青看着如玉入水的美目，忙笑道：“不，如玉，今生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答应会好好陪着你，可是我常让你受委屈。因为牛王妃的事情，我眼睛愧对你。你生泓儿时，我不在你身边，我更愧对你。你为我住在宫外，为我生了三娇儿，个个灵气。你帮我打理这个秦王府，又辛苦帮我照看孩子，我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忙——”
如玉捂住龙云青的口道：“不，云青，别说这些。过去的不是你的错，有时确实是我太任性了，你不计较我，其实我心里也一直愧疚。我把你冷落了这么久，害你一个皇子王爷太子，晚上翻墙，还两次入赘。儿子是我们两个人的，我是着母亲，操心他们是我的本分。现在天下难得太平，要是我的父母知道，他们的女婿文武全才这么出众，一定会在天上笑看着我们的。以后你再不要说对不起我的话，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你要记住，我和孩子永远等着你回来。”
龙云青情不自禁抱起如玉，将头埋在如玉秀发中，柔声道：“我的好如玉，你放心，我就是再忙，我也时时想着你。等我们的泓儿长大了，我就让他早些上朝理政，等他熟悉一切了，我们就一起去江南。在那里和来扬和你子姣妹妹，我们一起游山玩水，过平民生活。如果想泓儿了，我们就回来看看，好不好？”
如玉郑重地说道：“云青，我们不是孩子，要先国后家，再想其他。你是我的夫君，泓儿是我们的儿子，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误了国事。天下国泰民安，你和孩子们都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龙云青柔声道：“如玉，都说天下没有完美的东西，可是我觉得你什么都好，是最完美的妻子和母亲！”
龙云青说完，突然抱着如玉迅速转了几周，如玉忙悄声道：“云青，你看你，这成何体统！”
龙云青笑道：“看我什么？我抱我的妻子，抱我的王妃，有什么不妥？”
如玉笑着伸出手指刮了一下龙云青的鼻子道：“云青，你自己想想，堂堂四皇子秦王，当朝太子，如果有一天别人知道，你晚上偷偷带着自己的皇弟去爬过别人家的围墙，给我当过两次上门女婿，你是不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龙云青笑道：“这有什么？我这个人就是与众不同。我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你林如玉也会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敢两次招皇子为女婿，还带着皇孙逃走，还给我龙云青这个太子生双胞胎。谁有这个福气？只有我龙云青才有这个福气。如玉，我们再生一个小郡主，好不好？”
如玉娇羞地低声道：“云青，你这个样子，我担心下次肯定还是儿子。”
龙云青笑道：“如玉，我们要是再生的是儿子，就让他随你姓林，好不好？我们下次再生女儿。”
如玉捂住龙云青的手道：“那我们要生几个？生这么多？”
龙云青笑道：“我的傻玉，原来我父皇担心我的子嗣，不管你生几个，我都喜欢。在我我们府上，你是女王，你说了算。”
如玉还想说什么，哪里还说得出来。
次日一早，如玉起来，龙云青笑道：“我今天要看看你和慧竹的剑法，你觉得会输么？”
如玉道：“肯定输，但是慧竹一定会让我。”
龙云青笑着和如玉下楼，见慧竹正在院子里陪子浩子涵说话。
“父王，母妃，今天我们比你们早。”
两个孩子很快跑过来，都围着如玉龙云青喊道。
如玉笑道：“今儿怎么这么早起来？”
子浩看着龙云青道：“父王，我们想骑马，你带我们骑马。”
龙云青一手牵起一个，微笑道：“走吧，我们不单骑马，还看你慧竹姐姐和你母妃比剑呢。”
如玉又问慧竹道：“慧竹，你母亲和欧阳师父呢？”
慧竹忙道：“玉姨娘，她们两个早起来了，说去你们府上的跑马场了。”
正说着话，只见水如晴和欧阳九娘边说边走了过来，见如玉和慧竹要去比试，都笑着一起再次去了跑马场。
不一会儿，几人来到跑马场，如玉和慧竹都手握长剑，分列两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一个眼神，两个人的长剑已经挥在一起，很快是利器碰撞刺耳的声音。
如玉虽然这些年生孩子，但是毕竟比慧竹年长六岁，步法稳健，剑法娴熟灵活多变。慧竹年轻，但是剑法取多家之长，进退有度，且剑法与轻功结合，让人感觉就如游龙戏水一样洒脱。
龙云青牵着两个孩子和欧阳九娘水如晴站在一边，见如玉和慧竹两个人都十分投入，两个人的身影忽上忽下，看得人眼花缭乱。
欧阳九娘道：“武当剑法轻柔，我听说青城剑法凶险，今日一见，果然各家都有所长。慧竹还年轻，若是再练上三五年，只怕整个皇城也不会有几个对手。”
水如晴道：“所以我说慈文师父的身手，几乎没有人能知道究竟有多高。我只见过一次，她那时教导慧竹练习轻功，纵身飞身上树，在竹稍竟然抓到了一只惊起的鸟儿，然后飞下，那鸟儿完好无损，看得我们都目瞪口呆。”
龙云青看着如玉和慧竹道：“如玉不是慧竹的对手。慧竹一定子拿出了八分的技艺。”
欧阳九娘道：“如玉两次生孩子耽误了有些，再说剑法我也不够精湛，所以如玉的剑法还是有些放不开。”
龙云青笑道：“晴姐，若是我和如玉有了女儿，我就把女儿送到慈文师父那里，不知道她是否愿意教我的女儿？”
水如晴笑道：“应当会吧。不过慈文师父现在都五十多岁了，你们要想让她教你们女儿，就要快点生才好。”
龙云青笑道：“我和如玉说了，争取明年就生一个，等她四岁就送到西祁山去。你们几姐妹和我们家，都与道家佛祖有缘，我希望我的女儿，以后也可以像慧竹一样这么出众。”
水如晴有些不解地看着龙云青问道：“我们四姐妹与道家佛祖有缘，难不成你们龙家皇室王室，也与道家佛祖有缘故？”
龙云青道：“当然。晴姐不知道，我父皇小时被家人抛弃，受狼的恩德才活下来，后来是庵堂寺庙的师父收留了我父皇。我父皇都诗书学武艺，都是庵堂寺庙的师父。所以从小我父皇就告诉我们兄弟，但凡是庵堂寺庙的师父，都要敬重。”
水如晴道：“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有缘分。”
如玉和慧竹还在比试，水如晴微笑喊道：“如玉，慧竹，算了吧，我看你们都差不多，高低是难分，各有所长。”
如玉和慧竹于是都收剑退后几步，如玉笑道：“晴姐姐，慧竹的剑法实在高，我甘拜下风。”
慧竹道：“不，玉姨娘，你的剑法稳健功力深厚，再比下去输的是我。”
龙云青笑道：“慧竹，你玉姨娘大你六岁呢，你能有这样的功夫，名师出高徒，让我知道武天下的剑法，果然都各有所长。”
此时子浩和子涵道：“父王，我们要骑马。”
龙云青于是抱了子涵上马，如玉笑对慧竹道：“慧竹，你帮我带浩儿骑马吧。”
慧竹将手中剑递给水如晴，很快抱起子浩上马。
看着两个孩子在马上欢呼，水如晴笑道：“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天生喜欢骑马习武。慧竹小的时候，见到虫子都怕。慢慢地随我们在山上转来转去，才慢慢习惯了。”
如玉道：“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让云青给慧竹找一个出众的男儿。我们慧竹这样好的姑娘，谁娶到都是福气。”
水如晴道：“我们水家的男女哪，都是痴心人。好男儿有，就怕慧竹死心眼呢。如果不合她的意，我们都可能拿她没有法子。”
如云笑道：“也是。这姻缘也要缘分。若是自己看不顺眼，别人说再好也没有用。”
龙云青和慧竹带着两个孩子跑了几圈，子浩和子涵还是意犹未尽。如玉忙道：“好了，浩儿，涵儿，你父王还要去早朝呢，快下来，我们去洗脸吃饭。”
一时几个人返回屋子，厨下已经备好了早饭。水如晴和慧竹说吃完饭要返回西祁山，龙云青和如玉想再挽留住一天，但是水如晴说因为很快要去南方，已经出来四天，还是先回去。说只要回来，一定会及时拜访。
吃过饭后，龙云青要上朝，交待如玉，说如果慧竹和水如晴回西祁山，让她们捎些银钱布匹粮食回去，如玉感动不已，自然答应。
龙云青走后不久，水如晴和慧竹也告辞回去，如玉让每人先各带一袋粮食和四五匹缎子回去，说她们即使走了，自己和李秀姗肯定还会派人送东西去，留在山上的三个人是不会太难的。
水如晴本来不愿接这么多东西，但是如玉反复说是自己心意，只好收下。又嘱咐慧竹和水如晴，说要是去扬州，可以去找苏王府找子姣。当初子姣在扬州梅花观和蟠香寺都待过，那里的师父们都认识子姣。又说龙来扬和龙云青不同，很敬重江湖侠士，为人极好。由他们引见周松勇，一切会更顺。
水如晴和慧竹自然感动，告辞而去。
接下几天，因为忙龙来洲和李秀姗的婚事，几个王府和皇宫都忙碌起来。
龙来洲和李秀姗的婚宴，热闹了两三天。龙昊天让龙来洲与龙泉的长子一起统领京西军营，龙云雪夫妻则去了京东军营。
十二月初六日，龙来洲和李秀姗婚后几天后，原来太子长子的王府和龙文举长子王府，都辞别皇城亲眷，去了外面的封地。原来京城的府宅，不再挂王府门牌，但是都享受世袭一等将军爵位的俸禄。
十二月初七，如玉将抄好几十份经卷，让龙云青带给云妃。这让云妃非常感动，因为从这些字迹可以知道，确实是如玉亲自抄写的。
时间飞快，很快是小年，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如玉让人将秦王府来来外外都收拾了一番。
次日，如玉想到好些天没有见过如云，也不见高子勇进城，于是让雷中杰送些精细粮食，还有四匹宫缎去给如云。可是雷中杰还没有出去，高子勇却来了，还带来了三十多斤野猪肉，说昨日猎了一只一百多斤的野猪，特意送些给如玉一家子尝尝。
高子勇还给如玉带来一个好消息，说宋太医的药确实好，如云前几天一家诊断出一家有喜，现在正在家里静养。
如玉听了高兴，留下高子勇吃中饭，高子勇却说要回去，说现在天冷，家里还有好些鸡鸭。又告知如玉，说除夕前一二天，自己家里的鱼塘的鱼清理，到时会送些新鲜鱼过来。
如玉知道高子勇不放心如云，于是让他把自己送的东西搬回去，但是高子勇再三说不要，最终高子勇只带了一袋子精细粮食，两匹宫缎告辞回去。
次日，李秀姗和如云商议，叫两个侍卫给西祁山送了好些衣物，让山上的静安静修和慧能可以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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