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长安陷害淫/乱之祸
“看来孙牧良很宠爱你啊，长安！被南疆人那样羞辱，孙牧良竟然还要你！”
我捏起长安下巴，仔细端量眼前这张明显给孙牧良好好爱抚过的脸，这细皮嫩肉样，完全不似两月前见到他的狼狈样子。宵禁那晚躺在南疆人身下的长安满脸污浊，浑身找不出完好的一块肉，而眼前的他一身华服，气色红润，浑身泛着健康妩媚的气韵，只是这样一只手捻起他下巴，我竟有些心神荡漾。
不过现在我更讨厌这张脸。
“你怎么跟你那相好污蔑我的，嗯？”我蓦地收紧手指，看他疼地皱紧眉眼。
“小的不知道大公子在说什么？”
天生一副媚骨，连流泪都像是勾引人。
我一脚把长安踹地上，用力极大，他孙牧良放在心尖儿宠的男妓，我南国风可半点不会心疼。
“大公子，长安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长安衣衫凌乱爬起来。
他还在跟我装，我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又是一脚将他踢出两仗远。
我这两个月每天给师父请安爬八十一层楼，脚力竟好了不少。
不过长久爬楼，还是腰酸背痛的，我这一脚下去差点闪到我的腰，疼得抽了口气，站稳了，这才扯过长安罩衣又把这身娇骨弱的人拎起来，我恨恨道。
“难道不是你向你那老情人反咬我一口，陷害我杀了那四个南疆人，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嗯？你想一石二鸟，替你那老相好扳倒我南国一族，又借孙牧良之手除掉我，好隐瞒你月影楼刺客的身份继续在京城做暗线？是不是”
长安的真实身份只有我知道，我不去告发他，他竟然来招惹我！
长安越听我说脸子越发白，“大公子真是冤枉长安，那日幸劳大公子出手相救，小的捡回一条命，小的对大公子感激涕零，绝不敢加害公子更不敢动南国一族啊！至于做月影楼的暗线，小的武功全废，苟活于世，还能对谁有价值呢，大公子这么说，简直太看得起小的了。”
“你敢说你出现在左丞相府中不是与他勾结？”
长安慌忙解释，“那日大公子放小的走了以后，小的回姑苏寺的路上碰见虎丘带兵回来的孙将军，他见我衣不蔽体昏倒在路边，便带我回府，给了我一个马厩的差事，让我在左丞相府中安顿下来。小的实在不知道大公子说的勾结是何意。”
“一个马夫怎么会这种行头？长安，你当本公子好骗”
长安着一件三彩锦缎，胸部和下1体之处都绣了淫靡之花，多破漏，玉门半开，半遮半掩，正是男妓调弄客人时惯常穿的衣服，想都能想的到孙牧良如何在长安身上销魂的。长安说自己喂马的，鬼才信。
长安愤慨，“小的现已离开凤鸣楼，就绝不沾染狎妓之事。只是昨晚府上来了要客，孙将军大摆宴席，赐小的这一身衣裳，让小的上去助助兴，大公子所想之事并没有发生。宴会结束以后小的便跟其它人一并退了下去，怎么被蒙面人带到这里来的，小的也是恍惚，恳请大公子放小的回去。”
放他回去？简直是笑话，我重金购买月影楼的女刺客带他来，什么都不给我交代，我能放他回去？就算长安现在跪下来求我原谅他陷害我之事，我也绝没有让他活着回去的道理。
我留恋爱抚长安漂亮的下颌线，“你告诉本公子那四个南疆人是如何死的，我就放你回去见你的心上人，怎么样？”
“长安，长安实在不知，小的只是一个喂马的，外面的事从不敢掺和。”
我语气森冷，“你跟了月娘这么久，该知道本公子如何折磨人的，你以为你这样羸弱的身子，经得起本公子折腾？要是让孙牧良看见你身上都是我留下的痕迹，依我两家这样的世仇关系，你能保准他不会杀了你。反正你和孙牧良打得什么主意，本公子猜的一清二楚，到时候本公子就说是你在跟本公子欢爱之时把你们都秘密出卖给本公子的，你猜，你那个心上人知道你背叛他以后，他会不会亲手性命！而且，我还会昭告天下，让他们知道素日里温雅如玉、六艺皆备的孙牧良好龙阳，让他受尽世人讥笑。”
孙牧良平日干得都是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的正经事儿，从不来凤鸣楼、碧春堂这种烟花之地。
如果说我在京城的风评有多烂，孙牧良的风评在京城就有多好。
“大公子——”一提起孙牧良，长安满眼的哀戚，那是我以前从不曾见过的。
但别指望我能像孙牧良那样怜香惜玉。
我又接着说。
“哦，对了，本公子新得了两粒神药，说是能够治疗各种伤病，就算断了一条腿，扯掉一条胳膊，服了这种药，也能让你身体缺少的部位慢慢生长回来。只是生长的每一日里，都让人痛不欲生。长安，你要不要试一下，可是你身体好端端的，怎么试呢？要不就把你捆好丢在这里，本公子看你如何被这山中猛虎生啖，到你奄奄一息的时候，金子燕就救你下来，带你回去关在地牢里试药怎么样？”
长安前面已经给我吓了一跳，这会儿更是面无血色。
“大公子，真的有这种接骨疗伤的药？”
金子燕一章击晕了长安过来问我。
“哪里有那种神药，我只是吓唬他说实话，金袋子还当真了？”
我看天快亮了，让金子燕出去看一下孙牧良的人马有没有赶来。
长安是孙牧良放在心尖上的人，虽然说是月影楼的人带长安来这里，按说不用担心我们的行踪暴露，但我还是不放心。
孙牧良掌管虎丘三十一县的兵马，此人警觉心甚高，身边也不乏高手，对他，我务必要多留心。
金子燕不多时回来向我汇报，山脚下并没有有动静。
我这才放心和金子燕回西山别苑歇脚，府上的密道本来就直通西山别苑，西山别苑暂时是安全的。
“大公子，你这两个月去了何处，京城因为大公子都要翻了天了！”
我跟着金子燕从密林小道翻进细山别苑，刚进得廊下，钟田便急急迎出来。
我看了金子燕一眼，搪塞钟田说，“害，别提了，太医还不知道本公子吗，无非就是喝酒调情这两件事，两个月前，公子我看上一个小娘子，那小娘子与我情投意合，却不告诉本公子她家相公是禁军的都督，就在我与那娘子行风流之事时，她家都督突然回来，我又不敢亮出大公子的身份，给他打得鼻青脸肿，幸好跑的快这才捡回一条命，我不敢让阿爹知道，便在琉璃塔躲了两月，等身上伤好了一回来，哪想到就成了杀人犯，让本公子抓出那些冤枉我的人，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钟田点点头，其实我俩这么一问一答是演给金子燕看的。
我这两个月去琉璃塔修习的事钟田是知道的，阿爹第一次与我商量让我学习驭灵术时钟田也在场。只有金子燕不知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我见金子燕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这个木头素来一根筋，想必不会起疑。
昨日在密室金子燕虽然说他永远不会背叛我，会站在我这一边，可我害怕，不敢轻易交付信任，尤其事关南国一族生死安危的事。
我着急地想知道我阿爹怎么样了，钟田说阿爹没事，昨天官府的人来府上没有找到大公子就回去了，不过，下一次来府上找人的怕就是禁军了。
孙彧一天三回上奏捉拿我，那四个南疆人背后的势力非常敏感，天子也很忌惮，我与那南疆人扯上关系，我必须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能让南国一族不受牵连。
我稳定心神，手中的骨扇向金子燕一撇，金子燕便立即懂我意思将长安带去后院里的枯井藏好。
钟田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竖井，感概说道，“国公大人当年举族还迁的时候便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于是早早在西山别苑布下机关，今天果真派上了用场。”话锋一转，微微疑惑看我说道，“这口枯井是你父亲设置的七十二道机关中最严密的一道，用在一个男妓身上，大公子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吗？”
我不以为然，“只怕月影楼的人会把这机关当下酒菜？”
钟田神色一变，“公子是说？”
我看他有了猜疑，听他继续说下去，“大公子是说，这次牵扯出来的势力，不仅有左丞相孙彧，他儿子孙牧良，还有一直蛰居的江湖势力，月影楼？”
我没有再瞒着钟田，“不满钟太医，金子燕背回来的那个男妓叫长安，就是月影楼安插在京城的桩子。”
“大公子怎得知这一消息？”钟田更惊疑。
我不紧不慢开口，“钟太医还记得半年前我在猎兽场驯服紫狐那日，有人暗中助我用三枚银针封了紫狐脉门。要不是那三枚银针，我怕是命丧狐口了。”
钟太医想起来，“当日老夫从紫狐后颈取出那三枚银针便觉蹊跷，江湖上传闻月影楼二堂主最擅飞针术，当日救下大公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人。不过为何会出手相救，倒是不得而知。不过这至少可以说明，月影楼没有跟孙彧勾结，甚至出于某种目的一直在暗中保护国公府。”
我不否认钟田的猜疑，那日月娘救我，与我有三分情谊或许是真，但更重要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我的家族。
我又问钟田，“阿爹后来通过那三枚银针查到什么了吗？”
那天钟田其实不知道当他将三枚银针给我看过之后，我当天就将三枚银针掉了包，真的银针我还给了月娘。
我现在都不知道为何要那样做，怕他们通过银针找到月娘还是为了向月娘表明我想跟她学习飞针术的真心。
担心月娘也有。
想要利用她也是真。
我需要借助她和她背后的势力往上爬。
钟田两个手往广袖中一揣，看着我摇摇头说，“要是月影楼的人真那么好查，就不是江湖排名第一的刺客组织咯。”钟田又回到最初的问题问我，“大公子怎么知道长安的暗桩身份”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猜疑，那天孙牧野死在凤鸣楼门口时我见长安鬼鬼祟祟，便让手下捉住他查看，长安惊慌给我跪下行礼，他脸上的脂粉蹭在我的云纹鞋上，钟太医可有想起来什么”
我刻意强调脂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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