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侠义协会
漆黑潮湿的地下室，几十个吆五喝六的赌徒在昏黄的灯光下咋咋呼呼，把本就肮脏的环境渲染的更加让人窒息。
旁边的办公室里，大胡子坐在桌子后面，听着面前的蒙面男汇报工作。
小女孩乖巧的坐在蒙面男旁边，一言不发。
“这么说，他们三个都沉到水底了？”大胡子摸着胡子，“确定活不成了？”
“要是你掉进那种水里，肯定不会活着出来。”蒙面男戴着帽子和口罩，眼神镇定，语气轻佻。
可大胡子非但不生气，还哈哈大笑起来：“好！干得好！等我跟月师说过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蒙面男不说话，只是摸着小女孩的头，后者满是眼白的眼眶里透露出小鸟依人的温柔。
大胡子在那边用手机发着消息，蒙面男抱着小女孩起身：“我走了。”
“好好好！之后记得看消息！”
蒙面男带着小女孩，推开门离去。
大胡子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笑呵呵的做着月师重重奖赏他的美梦。
…………
“叮铃铃铃铃”，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一响，禹县一小的学生们全都欢呼一声冲出教室。
五年级二班的楚少杰也不例外，他火速的收拾好书包，一溜烟的跑出校园。
他照旧的在密集的家长群里搜索着爷爷的身影，爸爸因为在省城工作，很少来接他放学，平常都是爷爷接送他。
“少杰！”远处爷爷高举着手，楚少杰赶紧跑过去。
“爷爷今天晚上吃什么啊？妈妈在家吗？”楚少杰还是这两句话，以往他碰到爷爷都是这样说。
按照以前，爷爷肯定会笑呵呵的说吃好吃的，还会说妈妈在家等着他呢。
但是今天，爷爷的神情不太对劲。
他看起来愁云满面，似是有重重心事积压在心头。
“少杰，”爷爷缓缓开口，楚少杰忽然意识到不妙，“你妈妈她……今天生病了，在省城治病呢……”
一道霹雳好像打在楚少杰身上，他赶紧问：“生病？为什么？妈妈怎么了？”
爷爷默然无语，牵着楚少杰的手：“走吧，我们去省城，看看妈妈。”
楚少杰跟着爷爷坐上了车，爷爷开着车一路前往省城中州。
一路上楚少杰一直在问妈妈的情况，可爷爷总是不回答他的问题，就只是说：“我们去看看妈妈。”
说着说着，爷爷眼圈也红了。
妈妈到底怎么了？她出什么事儿了？楚少杰焦躁的想着，担心妈妈的安危。
禹县距离中州很近，只需要一个多小时车程。
到了中州后，爷爷开车驰往医院方向。到达目的地后，爷爷领着楚少杰一路来到九楼。
楚少杰在心里默念，妈妈一定要没事，妈妈一定要没事。
来到九楼一个病房外，爷爷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妈妈……在里面。”爷爷哽咽着说。
楚少杰迈开步子进去，只见妈妈面容安详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布。爸爸坐在一旁，眼睛哭的红肿。
“少杰……”爸爸看见儿子来了，本来想多说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就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能呜咽着哭腔。
“爸爸，妈妈怎么样了？”楚少杰赶紧爬到病床边，看着妈妈的脸。
妈妈的脸苍白冰凉，已经没有了气息。
楚少杰感觉腿一软，连忙抓住妈妈的手。
像是冰块。
楚少杰的心碎了，完全破碎了。
妈妈……没了……
我没妈妈了……
爸爸和爷爷哭成泪人，医生进来把他们带出去，楚少杰临走前一直回头看着妈妈的脸。
那么熟悉的脸，再也不能和他说话了……
我是个没妈的孩子了……
楚少杰忍不住了……
“妈妈！！！”
他忽然睁开眼睛，猛的坐起来！
周围是一个简朴的房间，他正坐在一张小床上。
看来做梦了，梦到妈妈了。
楚少杰擦擦额头的汗，注意到自己身上缠满了绷带，脸上的伤口也被处理。
自己不是被打进水里了吗？在水里，被无数水鬼拉扯，还看到了去世的妈妈……
这里是哪儿？
楚少杰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黑哥和军哥呢？
刚想打个电话，可一摸四周，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
衣服里和床下都没有，肯定是丢在水库了，不知道是和蒙面男打斗时丢的，还是掉在水里了。
懊恼的捶捶脑袋，他下床穿衣服，因为受的伤过重，他一边穿一边疼得嘶哈嘶哈。
穿好衣服后，楚少杰推门出去，却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座道观！
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到院子里，观察着午后残阳下的道观四周。
我怎么会出现在道观里？
楚少杰带着疑惑，走进大殿，只见里面供奉着一座他叫不上名字的神像，下面的香炉里青烟缭绕，香火颇为旺盛。
“这儿是哪儿？”楚少杰站在神像前，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
“醒了啊？你都昏迷一天了。”邓军忽然站在大殿门口，左胳膊吊着绷带，看来受了很重的伤，“刚刚就听到你喊妈妈了。”
“军哥，我们这是……”楚少杰看着邓军，一头雾水。
“我们被救了，来吧。”说完，邓军转身离开，楚少杰跟了上去。
“军哥，黑哥呢？”
“他还没醒呢，我们先去见救命恩人。”
“是谁啊？”
邓军笑而不答，两人在曲折的道观一番辗转，来到了后院。
这时，楚少杰突然感觉脑后一阵风声，他下意识往前一跳，接着向后用力挥拳。
拳头被一个道士轻轻接住，对方笑着：“又见面了，月影侠。”
“你是……”楚少杰收回拳头，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帅气道士，一下子想起来了：“胜寒道长？！”
楚少杰认出来了，他就是当时在学校后山上，赶来帮忙降伏三鬼的张胜寒道长！
张胜寒笑了，邓军纳闷道：“原来你俩认识啊。”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楚少杰说。
“快进屋一叙吧。”张胜寒把楚少杰二人请进屋里，端来一壶茶给两人倒满两杯。
“少杰，就是代道长救的我们，”邓军说，“多亏他立刻赶来，才从这里去到秘云水库把我们捞起来。”
“代道长？”楚少杰不理解了，为什么叫代道长？
“贫道道号‘代道人’，是为我欲代天下苍生受苦历劫，还四海清平。”张胜寒笑道。
“我和代道长前年相识，那时他刚出师下山，为人处世懵懵懂懂，被我救济过一次，从此便结识为好友。”邓军说道，“这次我在危难关头给代道长传递了消息，道长这才能赶来搭救。”
“你发了消息？”楚少杰问。
“在危难之际迅速传递出求救信息是每一个特工的必修课，”邓军笑道，“这方面我可是大师。”
“贫道正是收到了邓施主的消息，才第一时间从观里出发的。”张胜寒说，“邓施主有恩于我，所以曾立下约定，若其有难，贫道不管路途多远，必赶来相救。”
楚少杰点点头，怪不得张胜寒可以赶到水库，原来是邓军给他发了求救信号。
可是这个道观是哪儿呢？这里离秘云水库很近吗？
“那这里是哪儿？”楚少杰看看四周，问张胜寒：“这里距离秘云水库有多远？”
“此处是青花观，贫道的修行之所，距离秘云水库有千里之遥。”
“这里在通城郊外。”邓军补充。
“通城！？”
楚少杰知道，通城离秘云起码要一个下午的车程！张胜寒是怎么那么快就赶到的？
“代道长有独门秘技纵光术，可以驾光飞行，顷刻千里。”邓军介绍。
“纵光术？”楚少杰头一次听到。
“这是龙虎山天师府不传绝技——神光功的术法之一，”邓军说，“代道长，就是张天师的关门弟子。”
“张天师！”楚少杰当然听过天师的大名，又有谁不知道龙虎山的张天师呢！
“代道长不仅是根红苗正的正一府亲传弟子，还是侠义协会的一甲衔侠士。”邓军继续介绍。
“侠义协会？一甲衔？”楚少杰记得当时苏长林简单介绍张胜寒时，提起过这个。
“侠义协会就是由张瞳老爷子在十年前创立的组织，奉行侠义精神，会中成员皆是民间异人，行义举除恶事。”邓军说道。
“家师前年命我下山，就是让我救护黎民苍生，因此加入协会便是我本愿。”张胜寒作揖道，“更何况，会长张瞳是贫道师叔，贫道理应加入。”
“张瞳是您师叔？”楚少杰被这些渊源搞糊涂了。
“张瞳老爷子是张天师的最小的师弟，当年也是从正一府下来的。”邓军解释道。
楚少杰沉吟不语，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新内容。
“那一甲衔是怎么回事？”他又问。
“这个是协会定义的实力等级，从三丙到一甲，分为九级。”邓军说，“目前华异界都通用这个标准，以九级制划分异法者实力水平。”
张瞳创建侠义协会后，制定了一套实力评测标准，并推广到全国，成为了通用规则。
最低是三丙级，其次是二丙，一丙，然后三乙，以此类推，最高就是一甲级。
为了形象的解释这个概念，邓军打了个比方。
从三丙到一甲，就如同是纵向垂直排列的九个房间，每两个相邻的等级，也就是两个相邻的房间。
两个相邻的房间都有一堵墙隔着，墙壁上只有一扇门，要是想要向上突破，就必须要找到门的钥匙，也就是正确的修炼方法，才能突破成功。
如果没有修炼方法的钥匙，那么即使身处二甲级房间的顶端，也永远与一甲级底端相隔一堵墙壁，因此高一等级的最低期，也远比低一等级的最高期强大的多。
有些炼气士虽然很努力的修炼，可等级始终不高无法提升，而有些炼气士并没有下过苦功夫，却能很快升级。
因为升级突破不仅要看努力，还要看悟性和天赋，最重要的是找对方法。方法对了，顺利升级就很简单很容易，方法错了，那只能原地打转。
就像有些经验老到、一把岁数的老牌炼气士，修了一辈子行，却比不过有些刚出道没几年的小年轻，这就是因为方法的问题。
有时候方法是其次，主要还有一点，那就是心性。
心性稳了，一切顺意。心性乱了，万事皆休。
有的异法者就是因为修炼到一定的瓶颈期，渐渐有了心结，导致心性乱了，一乱就很难前进。
这种现象在那些四五十岁的老一派异人里尤为常见，他们都是因为年龄越来越大，可升级越来越迟钝滞缓，从而带来心结，阻碍了修行。
反而是到了六十岁往后，老年人心劲没那么大了，不注重那些虚浮飘渺的东西，心性也就稳定，实力也基本上定型了。
因此，修炼就是修心。
一个人心性越稳，那就修行的越顺利，方法就找的越对，升级的越容易。
可尽管如此，想拥有强大的实力也不是件易事，尤其是二甲及以上，那是难如登天。
据调查，一个普通成年人的实力应该是二丙到一丙之间，一个普通异法者的实力则会在一丙到二乙之间。
“之所以把这些等级比喻成垂直的房间，是因为修炼的过程就如同向上爬的过程，很艰难。”邓军说道，“我和刘黑都是三甲级，代道长则是和四大名捕一样，是少有的一甲级强者。”
“哪里是强者，您过誉了。”张胜寒谦虚道，“贫道怎敢与四大名捕相提并论。”
“您过谦了。”邓军笑道。
“那……林夏是什么等级？”楚少杰好奇林夏的实力。
“她应该和她哥一样是二甲级，”邓军想了想，“不过如果她穿上战甲，那估计就也有一甲级实力了。”
“这么强吗！？”
楚少杰知道林夏很强，可没想到这么强！
自己是什么等级呢？楚少杰也好奇了，打算回去之后找机会评测一下自己的实力。
“其实，一甲级，并非是异法者修炼的巅峰。”邓军话锋一转，“一甲之上，更有强者！”
“一甲之上的强者？”楚少杰疑惑了，一甲的四大名捕和张胜寒就够厉害了，难道还有更厉害的？
“一甲之上，即为圣人！”邓军庄重说道。
“圣人！？”
…………
圣人这个概念，要比九级制出现早的多，最早可以追溯到宋元时期，由南宋异人陆存斋首次提出。
顾名思义，圣人就是指炼气士超越了常人的水准，一举飞升入圣，实力如同神仙下界，是人间仙人！
古往今来，入圣的异法者寥寥无几，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那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太上道祖李老君、第一天师张道陵、万古佛陀释迦牟尼。
圣人，是超脱凡人的存在！
其中圣人也分为三级，最初的半圣境，也称准圣，之后中期的全圣境，也称仙人。
而站在人类实力最顶峰的，就是比全圣更往上的一阶——超圣，或者叫，遗神！
遗神，便是遗留在人间的神仙。而目前拥有遗神称号的，只有一人。
他就是张胜寒的师父、张瞳的师兄——天师张霄齐。
张霄齐，年逾百岁，道号昊凌道人，实力已达超圣境，是公认的异法界上千年来最强人！
他不仅实力极其强大，品德也甚为高尚，率领正一府多年，口碑极好，人人尊重。
五年来，乌云无恶不作，天下门派被拉拢的拉拢，破坏的破坏，几乎无一能够独善其身。然而淮西一带却始终有着罕见的平静安宁，乌云即使再猖狂气盛，也从不染指此处。
因为世人皆知民谣有云：淮西有座龙虎山，山上有个张通天！
这便是天师的威力！
若是天师是天下第一，那么天下第二估计也毫无争议，那就是天师的小师弟张瞳。
张瞳虽未入圣，然而实力却远超寻常一甲级，人称“圣人之下第一人”！
几十年前，张瞳以一己之力，镇压住疆北上万人的霍乱，打压的疆北数十门派几十年不敢抬头，始终乖乖俯首听命于侠团。
张瞳幼年学艺于龙虎山，与张霄齐名为兄弟，实为师徒，他的一身本事尽是张霄齐所授。
然而张瞳并不会奇法异术，他修炼的，是极致的武道！
如今张瞳的武道已经臻入化境，可以只凭腹内真气，以拳脚功夫便可力压群雄、摘得天下第二的桂冠！
这就是武道之巅峰。
张瞳虽在山上修行，却是一个散人弟子，并没有出家，因此他不算是山上的道士。
他和楚歌自幼相识，两人情同手足，十几岁时共赴京城，从此在燕平扎根。
数年后，两人一起加入侠团，成为侠团威名赫赫的文武双才，为侠团立下了很多汗马功劳，最后身居高位。
十年前，张瞳创立了侠义协会，目的就是为了召集民间的异人，来保护百姓的安全，维护普通社会和异法界的共同安全，不让其受到邪道的侵犯。
侠义协会是侠团授意注册的旗下组织，所以定期会发放高额工资，如果表现良好，还会有丰厚奖金，因此协会侠士可以以其为生，干得好的话不愁吃喝是没问题的。
不过协会的录取要求十分严格，首先入会侠士必须有一副侠义心肠，真正做到以民为先，否则一概否决。
就算入会之后，定期也会有甄选淘汰，如果有侠士见危不救、见苦不助，一旦查知就会全部清退。
再加上五年来的暗战，许多侠士都牺牲在与乌云抗争的第一线，因此深感乌云可怕、主动选择退会的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目前全国协会侠士，仅有两千多人，燕平本地只有四十余人。
其中，全国一甲级侠士仅不到四十人，燕平登记在册的一甲级侠士只有三人，张胜寒便是其一。
“我既身担一甲重任，就要一心救护苍生，这也是家师教给我的道理。”张胜寒恭敬道，“至于钱财与否，贫道甚不挂意。”
“您是个相当合格的侠士，称得上是正一府弟子！”邓军赞赏道。
张胜寒微微一笑，作揖施礼。
“道长，那您知道张瞳老爷子现在在哪吗？”楚少杰问。
他知道张瞳和自己爷爷关系很好，还是侠团四大元老之一，没准儿也知道许多珍贵的消息，他想亲自去问张瞳关于乌云月师和自己父亲的种种线索。
“师叔他形迹神秘，我也不知道。”张胜寒摇摇头，“就像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是他主动去找别人，要不然别人是找不到他的。”
楚少杰失望了，无奈的点点头。
看来张瞳老爷子还是个喜欢到处乱窜的主儿啊，也许只有回家去问爷爷了。
几人又交谈几句，傍晚刘黑醒过来了，他受伤很重，身上都是绷带。
楚少杰三人的伤都是张胜寒医治的，他有从山上带下来的奇药，使用之后伤筋动骨自然痊愈。
张胜寒精通医术，趁着三人昏迷，给三人包扎了伤口，还涂抹了奇药，这才救回来三条性命。
楚少杰心想，张胜寒一个人估计难以救治包扎三个人，难道这道观还有另外的修行者？
可张胜寒说，青花观目前只有他一个常驻道士，平常时虽有一个扫地的普通伙居道人，但他不住在观里。
忍住心中的疑问，楚少杰三人跟张胜寒告过别后，就离开了青花观。
临走前，楚少杰在一处厢房门外，闻到了一股细微的女性香水味。
楚少杰眉头一纵，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可他没有说出来。
坐上车，三人驱车直往晨阳，把楚少杰送回家时已经是深夜了，他回家后发现爷爷并不在家，让他稍稍放心。
否则爷爷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肯定又要多问了。
他回到房间，发现了爷爷留下来的一封信。
爷爷说给他打电话打不通，而他因为一些原因也回老家一趟，过几天才能回来，让楚少杰照顾好自己，记得给他回个电话。
楚少杰收好爷爷的信，也没有多想他回老家干什么，他现在没了手机，也没办法和爷爷回电话。
躺在床上，楚少杰四肢舒畅，看来是奇药在作用。
有了龙虎山的奇药，他果然觉得身体痊愈的很快，按照张胜寒的说法，只需静养五天便能恢复如初。
看来这五天是不能乱跑了啊。
因为手机丢了，所以他基本上和外界断了联系，外界发生的事他是一概不知了。
也不知道林夏出来了没有，这是楚少杰最挂怀的。
在家足不出户的呆了一天，因为联系不上别人，楚少杰只能在一边写作业一边养伤。
明天就开学，再不写作业可来不及了。
这天晚上，楚少杰正写着作业，大门忽然被敲响。
他以为是爷爷回来了，可再一想爷爷有钥匙啊，那会是谁在这个时候造访他家？
楚少杰跑去开门，竟然发现门外是阔别多日的田宁！
“少杰……”田宁微笑着开口，听起来很虚弱，他身上的衣服很破，面容憔悴，已经完全没有以前的帅气了。
“田宁哥！”楚少杰又惊又喜，“赶紧进来说！”
“不了……”田宁没有进屋，“你的手机打不通，所以我就过来了……没有跟你提前说 也不知道打没打扰到你……”
“怎么会！我手机丢了，所以没办法接到你电话。”
田宁轻轻点点头，吐露心声：“少杰……我这次来是跟你……告别的。”
“告别？”楚少杰不懂了，“你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田宁叹了口气
“田宁哥你……”楚少杰噎住了，不知道怎么说。
“少杰……”田宁缓缓开口，“我是来和你永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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